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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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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从心在下午茶时间吃上午饭。她菜做的简单,不需要手艺,连厨房的刀都很少接触,食材切大块炒一炒,浇到面上,一碗鸡蛋牛肉面就做好了。

临换班,郑小早发消息过来:【小魏哥找我要纸箱,我没给。】

徐从心咬断面条,双手捧起手机:【你怎么跟他说的。】

郑小早:【我逗都逗不出话,当然不给他。】

面呼呼冒着热气,扑到鼻尖,徐从心撑着脑袋笑。

“笑什么。”王雨策居然在家。近来她恢复正常出勤,工作日不怎么跟徐从心碰面,同在的时间也猫在屋内连麦。

徐从心追着她看一会儿:“感冒了?”

“嗯。”

王雨策咽了咽唾沫,嗓子跟刀片划过一样:“超级重感冒。这都还没入冬呢,我真是倒霉透了。”她蹲在冰箱前翻找,回身甩了盒咖啡液:“还有几天过期,我喝不了,送你了。”

就这么几秒时间,徐从心消失在座位。王雨策仰脸找人,疑惑:“又跑哪儿去了。”

“我在屋里。”伴随一阵抽屉拉阖的动静,徐从心摸出一盒感冒灵给她:“喝吧,早吃药早好。”

王雨策胳膊倚到桌面,瞄包装:“谢了啊。”

郑小早将纸壳卡在储物柜的缝隙间,徐从心按她给的照片,一下子找到。

她近距离观看这幅画,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她,魏斯捷眼中的她。徐从心是逃避自我观察的人,不留自拍,各种跟人像挂钩的活动通通排斥,所以她喜欢这幅画,至少,她曾在别人那儿留痕。

徐从心让郑小早保密,带了只大帆布袋,将纸壳塞进去。

纸壳摆进房间,成为里边唯一的装饰品,要是王雨策看见,肯定说她收破烂的。徐从心叉腰比了会儿位置,挪了瓷杯水培的叶子过来,半斜在前头。

接下来一周出差,北上参与订货会,行业内人士的大聚会。徐从心跟冯喻洁一同前往,冯喻洁约了好几位营销碰头,徐从心没什么概念,单纯鹦鹉学舌,长长见识。

集团在订货会有展位。两人到达后,第一时间去打招呼。徐从心不认识挂着工作牌的几位同事,光听冯喻洁与他们寒暄,她上去扫了个微信。展区有很老的书,好位置则留给近期卖爆的几册,其中一位同事是该书策划,笑应周边来谈合作的同行。

“行了,我们也出去逛逛。”

冯喻洁跟人告别,示意徐从心去取亚克力板,到展区前拍几张照:“集团的公众号也要发文章,我们书房也可以选题,先拍着。”

集团安排了专门的摄影,徐从心主动摆了几个姿势,还带上冯喻洁,两人举着宣传册一起合影。

订货会最后一日安排了几场新书分享,有徐从心感兴趣的。她到场先把自己意向的几本书买了,纠结这么些天,也该买下来断断空念。

上午场刚刚结束,会场游客多,只有展区工作人员能留在场内用餐。徐从心找不到地方吃饭,买了袋装面包,站在外场的阴凉地配着风咀嚼。

勒在胳膊的重量忽然轻了些,徐从心感受到身侧有人,帆布袋甚至完全被拎开来,就差她松开掌心。窦经纬偏头示意:“放手,我帮你拿。”

徐从心嘴边还咬着面包,点头松手,懒得争。

“这么可怜啊,”窦经纬取过袋子,看了看里边的书,“我同事开车来的,在C区停车场,你先放到里边?下午散场再联系你。”

小面包快吸干口腔里的水,徐从心没答话,等咽完东西转头:“你没吃饱吗。”垃圾团进手心:“没吃饱自己去买,别盯着人吃饭,不礼貌。”

他拢拢肩背,不当回事:“不好意思了,妈妈没教好。”

场内活动很多,紧接着开展,不少叠时的需要取舍。

徐从心步回场内,伸手挂回帆布袋:“走了,谢谢你。”

这份礼貌并不浓,窦经纬发笑,几下跟上来:“一点半就一场分享会,在8号馆。”她穿简单的T恤半裙,套一件外套,高马尾在颈后一甩一甩,挺运动的装束,让人回到念大学那会儿。

徐从心步履不停:“别跟我说你也要听。”

“我就是要听,”他抿唇一笑,从外套抽出跟她同款的集章册,“那几个章子最好看,有图案,当然得盖一个。”

一而再再而三,凑上去得不到回应,窦经纬刚开始挺不好意思的。

男人的本性,在徐从心这里体现无疑。好看又优秀的女生值得追求,得手就是极大的自我证明,但被频繁拒绝,也显得不上档次。

后来窦经纬才意识到,“我有喜欢的人”,是徐从心体面的敷衍。她根本看不上他,谈什么喜不喜欢,没到这程度。

那时候的他活力满满,不读书的力气都拿去追人。忘记什么时候,徐从心又一次被约到球场,在场的不止相熟的女同学,还有窦经纬。

徐从心肩上的背包都没放下,转身拉门,头也不回离场。窦经纬追出去,想把话当面说清楚,她愤然转身,受够了似的:“不知道你很烦人吗?你做的一切,我都非常非常厌恶,你没有生活吗?好,你有没有最恶心的兄弟?我见到你,就是这种感受。”

窦经纬没有最恶心的兄弟,也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那一刻都有所体验。

人的阴暗面分几种,这不奇怪,而故意揭开这些暗角,说明她不在乎,也不指望他欣赏包容。徐从心的愤怒在他这儿成为必然,他习以为常,至少两人的氛围也是独一份的,他不如不改变。或许,怪他给她递了刀柄,自始袒露喜欢她的弱点,成为她伤害的理由。

情场失意的女人,多少自我怀疑,对爱情失去畅想。窦经纬不想跟徐从心多计较。

晚上回程,两拨人在酒店大堂遇见。

窦经纬攀在对侧前台,隔几重人影,跟徐从心挥了挥手:“嗨,真是巧了。”

他那群同事见到徐从心,纷纷颔首客气,冯喻洁奇怪:“你什么人?我瞧着也都是同行。”

“大学同学,”徐从心头疼,知道自己管不了他,“好久没见了都,不知道哪来的热情。”

窦经纬那拨人数有多,他匀出来,跟徐从心一辆车。

去机场路上,他与冯喻洁一路畅谈,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得知航班也是同一班后,一群人在机场汇合,前后走在一块。

徐从心脱离队伍,去逛机场的商铺,不一会儿被窦经纬寻到:“你手机没消息?”

徐从心愣一下,赶紧去看时间,离登机却还早。她抱臂沉默,没搭理,窦经纬亮了屏幕,打开表格放到徐从心跟前:“明天布置场地了,梁维找我们过去,事先总要碰个头。”

徐从心扫过,平声静气:“知道了。”

“你当真是一句不回啊,这么大的事,也就是梁维不敢跟你生气,”窦经纬收手,在群里帮徐从心一起回复,“对人呢,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被蛇咬的够久了,有没有毒,也早治清楚了,你说是不是?”

徐从心用力阖了阖眼:“我有没有心死,不劳你费心。”

再见到魏斯捷,时间隔了近半个月。徐从心去的时候,他正靠在台边,等郑小早核物流单。

徐从心套着围裙过来:“怎么这么早。”

“那不是等你吗,”郑小早插话,“旷工几日,最好的活要留给你……哇,从心姐剪头发啦。”

徐从心捋发尾,在背后扎了低低一簇,理发师下手太狠,差点扎不起来。她接着说:“问你呢。”

魏斯捷收回眼:“物流公司换了时间,今天早班送书。”

徐从心出差期间休息得挺好,但旅途奔波疲惫无可避免,复工一直忙到午后,腰快直不起来。

她蹲在推车边,眼见魏斯捷走近,影子搭在她面上:“推你回去。”

徐从心咧笑:“当我小孩呢。”拍拍膝盖起身,领路:“中午想吃什么。”

二人聊天,绕过书房正门。隔着临停区的指示牌,窦经纬降窗叫她:“从心!几点下班,我们该出发了。”

徐从心面色骤淡,循声瞧见辆银灰色轿车:“你什么意思。”

他拍方向盘:“看不出来吗?接你一起。”

“我看你是抓我过去。”浑身疲倦都涌上脊背,她挥手示意前方,指挥窦经纬开过去:“我拿个包,马上出来。”

魏斯捷跟在她后边,一直等她从休息室出来,问了句:“不吃饭了?”

“没胃口,”徐从心扬扬下巴,示意猫在吧台理冻品的郑小早,“今天你们俩相依为命吧。”

梁维将求婚地点定在郊外露营地,依山傍水,成片的绿意,看得人心旷神怡,轻易能想象一场美好仪式的降临。

徐从心来过一次,那会儿是跟人聚餐,吃喝玩乐没认真打量,今日倒动了心思,边走边瞧,用呼吸涤走心下杂念。

求婚仪式设在隔天,几个朋友跟贺耿佳团了这儿的照相馆,说是带低谷期的佳佳享受假期,恢复心情,之后的剧情顺理成章,交由梁维当主角。一切都隐瞒得极好,贺耿佳仍单方面认为梁维在冷落她。

露营地的外送服务不方便,也难怪梁维要提前准备。窦经纬的后备箱装了东西,他捧箱子走后头,跟徐从心叮嘱:“看脚下,都是石板路,要么你就直接走草地上。”

“你看好你的路。”徐从心背手信步,呼吸一收一放。方才,她趁车程浏览了群内消息记录,心尤其静,比一潭无波的水更不起褶皱。

梁维站在搭好的帐篷前,已经着手装饰,听见二人的谈话声,遥遥挥手:“来了。”

态度如常的他并未责怪徐从心无故蒸发,或许这本是兴奋的人生大事,一些差错收获了容忍。直到现在,她依旧认为梁维值得欣赏,这想法让她一阵发颤,深埋心底的厌弃浮上来。

她其实很胆小,面对梁维,不敢想象他朝她质问或发难的后果。徐从心上前,夺过他叠得粗糙的纸带:“我来吧,你去忙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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