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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齐聚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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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袂花,生于幽涧,生长所需养分极高,方圆百里仅主、次两株,生长初期,主花会自主庇护较为矮小的次花,相依相偎,同气连枝。

此并蒂花有一特点,一但成熟,便不会再汲取养分,而是并拢妖红的十六片花瓣,孕育果实——连袂珠。

主花率先成熟,当达到最鼎盛的时刻,便默然沉寂。

这时百里内不再有养分,次花正是需要供养的时刻,首当其中的第一选择,就是身旁不再与它争抢,浑身是宝的主花。

次花掠夺完毕主花的精华后,连袂珠,刚刚好分别孕育而成。

次花孕育的果实圆而透亮,像上好的红晶,而因着吸收了主花的一部分,导致两者之间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此生物的生长规律,不正能让人联想到各门各派的师徒?

当初这花被编了好几个版本故事流传,明明残忍的生存手段,却也能说的让人涕泪连连,唏嘘不已。

说来好笑,虽说在植物志中,主花为‘师’,次花为‘徒’,但到了真正的师徒手里,却颠倒了个顺序,有效用的次花,才由各位师尊保管。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次花只有在稍强些的人手里,才能起到花中‘庇护’的原意。

——

这场露天宴会,与卓辞安排在朗坡亭的小型宴会不同,这次,只要是来到纤云的修士,皆有资格参与。

晚宴开始前一刻钟,秦浮影被请去落座,程掠光作为小辈,则去当苦力,跟着一帮人忙东忙西。

“唉…”秦浮影眺望远处灯火摇曳,长叹一声。

“秦掌门?”后方突然传来问声,秦浮影回首,瞧见任秋亦大步而来,她搭话:“愁眉不展,想什么呢?”

两人地位相近,座位也相近,秦浮影对她印象不错,回:“在想徒弟的事。”

任秋亦坐在秦浮影右侧,以肘撑扶手,闻言,她了然:“不省心,是吧?”

秦浮影摇头:“程掠光,还好。”

任秋亦今日一身素色袍服,头发束的简单,湖风扑面,她收回手臂,换了另一边的扶手撑着,闲聊:“你难道不觉得有些时候,他有事瞒你吗?”

这话从何来?

秦浮影用略带疑惑的眼神询问任秋亦,后者则侧头,望远处人群,半晌后,她道:“是我,我感觉萧萧有事瞒我,且不是小事。”

秦浮影心说原来如此,凌萧萧隐藏的,估计只有滞原体质的事了,任秋亦很敏锐,关于体质的问题,凌萧萧瞒的好,目前谁也没说,她竟然也能察觉。

秦浮影建议:“你何不直接问她。”

任秋亦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正要回话,迎面一声“师尊”,打断了她。

是凌萧萧,她在昏黄夜色中仿若一簇火焰,就这么逼近而来,先向秦浮影见了礼,神情冷冷,绕到任秋亦后方坐下。

正主回来了,任秋亦打住了这个话题,她转头,低声与凌萧萧交谈,直到有人拎着酒壶上前来,分别向秦浮影与任秋亦敬酒。

两人起身举杯,饮完酒后讲了些浮文套语,那人便告退,秦浮影重新坐回椅子上时,注意到任秋亦仍站着。

她扶额:“秦掌门,你酒量如何?”

秦浮影:……

任秋亦果然预料到了今晚的境况,有人开头,来敬酒的络绎不绝,别人带着酒鱼贯而来,恳切求见,他不便推脱,一连喝了十数杯,秦浮影身下的椅面就没焐热过。

他闻不到味道,只有进嘴才能尝出是辛辣还是甘冽,有的酒口感呛人,秦浮影味觉更灵敏,辣的数次皱眉。

直到最后,他目光涣散的对着面前这位上了岁数的掌门,对方老泪纵横,说得聆皋庇护,他们小门小派才能安然生存,必须要敬秦浮影一杯。

秦浮影只抿了一口。

这一杯又苦又辣又涩,风油精味直冲鼻腔,顶的秦浮影眼眶都红了。

等人走远,秦浮影平静吐出三个字:“好难喝。”

他这么正经的一个人,严肃的说出这种话,真的莫名逗趣,任秋亦在旁边勾唇:“你徒弟呢,怎么不叫他来挡酒。”

秦浮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便回:“我不清楚。”

任秋亦眼中浮现一抹讶色:“为何不用连袂找找看?”

他身上的连袂已不能探查另一颗的方位,秦浮影酒劲上头,正微微头晕,端着‘风油精’,正寻思怎样解释,有人替他答了:“不用找。”

秦浮影闻声而望,见程掠光一手拎剑,一手拿着个盒子,大步流星,朝自己来。

程掠光似乎干了什么体力活,额上出了层薄汗,灯光一晃,星星点点发亮。他走近,并未将手中东西撂下,而是低头向秦浮影手间探去,他张口咬住杯沿,将酒杯衔在嘴里,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结随之吞咽,极为明显的滚动了两下。

秦浮影定定瞧着,心中想:‘这么难喝的玩意,就干了?’

秦浮影伸手,程掠光就乖乖把酒杯放回秦浮影手里,冲他笑了笑:“弟子口渴,喝一口师尊的酒。”

秦浮影自当没有不同意的理儿,默不作声坐下,程掠光在他身侧,将剑隐去,又将盒子摆在桌上,这之后,转头来叫秦浮影。

“师尊,您那把折扇,可否借弟子一用?”

秦浮影闻言,不去问原因,只左手轻扬,折扇便成半展开状持于手中,程掠光双手接过,将它摆到桌上,又问秦浮影要连袂。

秦浮影这下好奇,将连袂解下递了过去,歪头去看程掠光,见对方将连袂单独卸下,打开带回来的盒子,秦浮影得以见到,盒中安放着的,是一款莹白色流苏。

秦浮影这下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程掠光拎起流苏,果然是条扇坠,他将坠子微微转了个面,正对秦浮影:“师尊喜欢这个颜色吗?”

秦浮影矜持半晌,点了点头。

开玩笑,怎么会不喜欢!

得到肯定的答复,程掠光将连袂穿在扇坠上,而后把扇坠系于扇骨间,最后递还秦浮影。

秦浮影何止是喜欢,简直喜欢极了!他带着满眼的笑意,忍不住看程掠光,后者与他对视,微不可察的一愣,轻声说:

“师尊喜欢就好。”

秦浮影强忍着嘴角没翘起,转眼去看任秋亦,想着暗戳戳显摆一下,视线一转,又见几人拎着酒杯走过来。

秦浮影:……

他正当起身,程掠光已经先一步有动作,将酒杯接了过来,与来人自然而然交谈起来,秦浮影心中更喜,干脆当上甩手掌柜,喝酒聊天全推给了身旁之人

叫弟子挡酒,不算失了礼数,程掠光在客套,秦浮影就在旁边摇着折扇装高深莫测,不时颔首致意,好不悠闲。他唯一没想到的是,程掠光酒量极好,简直千杯不醉,直到后来秦浮影都醒酒了,他还能喝。

中途,程掠光告退离开,秦浮影以为他酒水灌多了,要去如厕,让他赶紧去,程掠光走开一会的功夫,又有人上前来。

来人面善,秦浮影起身接过递来的酒杯,驾轻就熟道:“聆皋宗秦浮影。”

对方诚惶,赶忙自报家门:“穹风门,柳逢。”

见他这副模样,秦浮影端杯,静等柳逢自己说。

柳逢果然另有他事,他把自己手中的那杯酒向前送了送,道:“此为处水郡今年出坛的清酿,此次各方聚首,郡主特地让在下来此,给各位分发。”

处水郡内与世隔绝,当的上世外桃源,这次赶上凌雏大会,各处人齐,挂念着把新出的清酒送给众人品尝。

处水郡不受任意一方管辖,独立于五宗,六方势力互有照拂,柳逢是特使,秦浮影多了份重视,再一拱手:

“替本尊谢过郡主。”

低眼扫向手中酒液,发现颜色泛青,碧波般透亮,好似清茶,这酒是郡主亲手酿造,每年限量,在郡内都有价无市,更别说郡外,真真黄金万两难求。

秦浮影好奇这酒有何不同,正思量间,柳岩往袖中一掏,不知怎么拿出一小瓷罐来,躬身放到桌案上,解释:“这是呈给秦掌门的分量,不多,但聊表心意。”

瓷罐通体莹绿,瓶肚上的刻文在光下透明,似是镂空,秦浮影想,既然如此,这一杯就自己亲自喝了吧,正要一口闷,从背后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角度稍拐,抽走了他的酒杯。

程掠光不知什么时候回了来,道:“这杯还是弟子喝。”

酒被抢走,秦浮影没什么大反应,只是对程掠光颔首,继续听柳逢攀谈,柳逢正道今年郡内风景尤其秀美,邀他去游赏。

处水郡在文中,被描写的美轮美奂,如蓬莱仙境,无人不向往,秦浮影同样想去,便欣然答应。

柳逢临走前,是熟悉的告别话术,只不过。在其后,还笑呵呵来了句:“秦掌门,提前祝您生辰之喜。”

说完,他从怀里又掏出一款同样的瓷瓶,转身朝任秋亦走去,后者刚喝完一轮,见又来,无声叹气。

秦浮影站在原地,默默想:生辰。

秦浮影问了遍0316:【生辰?】

0316默了一会,响起声音:【原主卜算过,他与程掠光的生辰仅间隔二七一十四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秦浮影突然想起什么:【那要乞巧节了?】

原主生辰,在乞巧节当天。

这还真不是巧合。

秦浮影听到自己的生辰,率先想到乞巧节,也是因为一个他印象深刻的桥段:

原作里,程掠光重生后,来参加凌雏会,原主带他与各位掌门见了礼,上一回程掠光备受排挤,无法认识同辈友人,这次有聆皋峰主带领,自然是另一番景象。

程掠光记忆被抹,这世还并未受过多挫折,作为男主,他当然自信明媚,一直尽心照顾自己师尊生辰就在近日,哪能不做准备?

可如今远在它地参加比试,无法精心筹备,可让他犯了难。

幽梦有一宝器,名为承界,可削风化雨,生花招云,传说任掌门坐下大弟子外出试炼,特意带回的玩物,目前在凌萧萧手中。

见到凌萧萧时,他最先想起那名为承界的面具,脑海中搜罗一番,发现他能想到的,就近有且只有这一件适合赠予师尊,其它不是不符聆皋峰主的身份,就是别家峰主的物什,实在不能开口换物索要。

但承界也是他人之物,他与凌萧萧匆匆一面之缘,就上去与人家做交换,都过于唐突。

程掠光只是想了一想,就暂且放弃了,转而在纤云搜罗旁的合适的,可临近比赛,他不能远走,怎会有途径?

日月蹉跎,转眼到了日子,多方人士前来道贺,络绎不绝,程掠光刚夺得大会魁首,又恰逢峰主诞辰,众人奉上礼物的同时,皆赞聆皋双喜临门。

原主收下贺礼,一一谢过,等将人都送出门,随手把礼物归拢到一处。

程掠光心中愧意升腾,与师尊不相熟的旁人尚且送上礼品,他这个当弟子的,却是手中空无一物,实在说不过去。

原主见他在旁局促,随口一劝:“夺下魁首,就已足够。”

程掠光应是,但显然并未熄掉心思,师尊的话提醒了他,凌雏大会第一名的奖品千年难一遇,用它向凌萧萧以物换物,也不算屈了那承界。

明日就要离开纤云,程掠光说干就干,当即揣了宝匣,匆忙离去。

七夕当天,男女主夜晚会面,交换物品…

秦浮影当初读到这儿,皱眉想来想去,终于悟了,他这正赶在乞巧节的生辰,明摆不就是给男女主制造相处机会的?

真正的纯种工具人啊——

秦浮影在心里摇头叹惋,余光见任秋亦一头砸在了桌子上,磕出‘咚’一声。

秦浮影大惊,脑海里的一切思绪都被他抛到脑后,他第一反应是酒里有毒,急忙上前查看,一探之下,任秋亦呼吸脉象平稳,好像是睡着了。

她喝醉了。

秦浮影极为惊奇,任秋亦一直清醒,眼下竟被一小杯处水郡清酿撂倒了,不由得庆幸自己没喝,想到此,秦浮影转头打量程掠光,见他没事人一样,松了口气。

天色不觉何时暗下,河岸边亮起明灯,光芒蔓延,照出座无虚席,秦浮影虚虚扫过一眼,突然坐直身体,目光变得清亮:“看,那是谁?”

远处乌央央围满一团人,吵着不知在争什么,只片刻后,一道粉色身影扒开人群,从中挤出,大声道:

“挤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货色,都给我散开!”

大庭广众,这种场合下,她肆意辱骂,可见是多么娇生惯养的性子。

此人气势十足,喜怒无常,仗着自己是金丹后期,便对别人踢踢打打,众人不敢与她交锋,嚷声立刻小了一倍,但却并没散开。

秦浮影观望了一会儿,叫住一位经过的少年,开口:“你可知那边在闹什么?”

那少年回头见是秦浮影,立马行了一礼,乖乖答道:“纤云举办宴会,弄了些小玩意儿给各门各派的弟子分发。”

少年回头扫了一眼,声音压低不少:“但孔阑粗暴截下东西,非要自己先行挑选,她这一闹,许多人不愿…”

“孔阑?”秦浮影对这名字很陌生。

“就是那个粉衣服的。”少年给秦浮影指明,便匆匆告退,想来有要紧事,秦浮影也再没什么要问的,挥手让他走了。

那边叫闹声愈发大了,孔阑更是被推挤不停,正怒气上涌,秦浮影想了想,目光不移,语气也是懒散:

“掠光,把东西抢过来。”

程掠光站在稍后一些,秦浮影不知他是何表情,只感到轻风掠过,此人已到达人群之外。

——

孔阑护着夺来的吊坠,正要挥臂打骂一旁凑上来的弟子,手腕处忽然阵痛不已,到嘴的谩骂没发出声,转而形成一道怪叫,手掌麻痹,没忍住松手,玉坠顺势飞出,却并未落到地上。

程掠光扬手一捞,玉坠前端的绳套正正好挂在他纤长骨感的食指上,绕着打了两个旋儿,被手的主人以拳握住。

“什么人?!”孔阑向上移动目光,目眦欲裂,那样子,势必要把抢了她东西的人千刀万剐,两相对视下,程掠光迎着她的目光一笑。

见是早些时候挡路的程掠光,孔阑不出所料被激怒了,她先是左右看了看,没注意到秦浮影在附近,当下恶胆丛生,冲到程掠光面前,扬手挥去。

她暗中咒骂,手上蕴了十成的法力,普通人被这一下挨上,骨头都要碎成渣。

程掠光在原地并不格挡,也不撤开,白驹剑随意动,‘铮’的一声出鞘,砍向冲自己劈来的一掌。

这一剑同样没有留手,抱着砍断手臂的目的去,后者大惊,自然没有傻到以卵击石,以手搏剑的地步,迅速抽手,躲开了一击。

“你敢砍我?!”孔阑不敢置信,抬手指向程掠光:“你别忘了,这是在纤云!”

程掠光单眉一挑,挑衅意味十足:“砍就砍了,难不成还要挑个黄道吉日?”

孔阑被他一激,理智霎时缺失,要冲上去再打,可这次,程掠光却一动不动,一副任打任挨的模样,周围诡异的肃穆,饶是孔阑在气头上,也觉察不对,她停住四下去看,正正看进一双眸子里。

这双眼平静无波,旁人撞进,如入无人幽篁,眸中情绪变化时,便月出惊山鸟,孔阑被那其中的寒意慑住,表情空茫,张唇不语。

直到波动袭来,震的她连退数步,孔阑终于回神,她头晕目眩,未等恢复,就听前方传来一道冷到极致的诘问:

“凭你,也妄图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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