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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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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西边有了动静。

黑瘦脸一行人被小郡王的黑甲侍卫借火势逼得退回寨子,个个衣衫破烂,面色带灰。

“帮主,人质跑了,官府带兵从西面放火攻过来,死了不少兄弟。”黑瘦脸跑到帮主面前汇报,土匪们趁势围住许燕知等人。

随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并不靠近,在三丈之外停下,江佑晖一挥手,黑甲侍卫齐齐持剑立于阵前。

他手中拿着弓箭,红筝发现了。

小郡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尤其射箭投壶游戏,是各中高手。

同样,江佑晖也看到了她的一身装束,面色大变:“这身衣裳从何处得来的?”

帮主看了一眼红筝,恍然大悟,大笑道:“哈哈哈——小郡王可是眼熟?”

似乎是想欣赏江佑晖精彩的面色,他捡起地上打翻的酒坛,举起喝了一大口。

“痛快。”他继续道:“我们兄弟穷苦出身没得几件好衣裳,连夜去小郡王府上借了几件,没成想竟借到了小郡王准备的喜服……”

什么?这是小郡王的?红筝愣住,原来他是真的打算接她入府。也对,嫁衣尺寸分毫不差,除了他连丫鬟德音都做不到。

她撩起珠帘,隔着一院子火光平静地注视江佑晖。

只见他迅速拉弓搭箭,一箭射破帮主手中的酒坛。酒水打湿了帮主身上的喜服,几片碎瓷甚至划破衣裳。

这一箭再次挑起了帮主的怒火,他一把挟持住站在正堂门口发愣的红筝,左手掐住脖子,右手横握长枪,他的手下纷纷作防御状护在他四周。

江佑晖再次搭箭,缓缓拉开弓,对准帮主,浑身凌厉得仿佛刺猬,让匆匆赶到的许知府不敢靠近。

帮主拖动红筝挡在身前,左手一用力,红筝呼吸困难,双手使劲去掰扼住喉咙的大手。

许燕知拦着手下后退几步,避开黑甲侍卫的射箭范围,喊道:“反贼,还不快快放人。”

“黄毛小儿休得嚣张。”帮主长枪指向许燕知,又对上江佑晖的弓箭,“小郡王有本事便大胆放箭,看是我先死还是你的情人先死。”

言毕,他贴近红筝耳边,姿态亲昵说了什么,而红筝双手垂下,不再挣扎。

许是红色的喜服刺痛了江佑晖的双眼,又或是红筝的顺从让他无法冷静,他一箭射出,竟是不顾红筝死活。

躲在一旁看戏的元襄之见势不妙,捡了颗石子弹向帮主,帮主右腿吃痛,单膝跪下,这一箭擦着发丝而过,牢牢钉入墙中。

红筝被大力压倒在地,双手撑在酒坛碎片上,脑子回响起帮主方才的话,原来他不图钱财,不图美人,一切都是装的,故意配合她是为了引小郡王上山。

“全给我上。”帮主命令手下,自己挟持红筝躲进正堂,关上门,隔绝外面。

“一个不留。”小郡王语气淡漠,黑甲侍卫跨越火堆,提剑相迎。

许燕知立马带领官兵加入厮杀,他要拿到剿匪的功劳怎可不出力?

一进门红筝被帮主甩倒在地,她站起来质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帮主不理会她,自顾自挥动长枪打到屋内的烛火,点燃一片,屋内顿时温度升高。

“门外是同你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不顾他们死活吗?”

“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能与我称兄道弟是他们的福分。”

帮主露出诡异的微笑:“你猜小郡王会不会亲自进来救你?土匪抢他的女人,偷他的喜服,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被土匪所杀,传到京中,长公主会如何?”

红筝顿时汗毛竖起,他的目的是杀小郡王。

她虽与土匪联合,但只为拿到钱,从未想过伤害江佑晖性命。

“女人就是愚蠢,竟然想出假装绑架这个蠢办法。”帮主点完火,用长枪挑起红筝的下巴,嗤笑道:“空有皮囊罢了。”

红筝反手握住长枪,移开,分析道:“让我猜?小郡王常年住在郦城,除却年节与长公主寿辰极少回京,京中好友大多也是纨绔子弟。能如此大费周章害他的,只能是朝中与长公主有嫌隙的几位大人。”

说着她一步一步靠近帮主,试探问道:“是李国公?”

帮主不说话,忽然感觉头有些晕。

“那是御史台的周大人?”红筝继续问。

“不必试探我,九泉之下去找小郡王问个清楚。”帮主愈发晕,险些连兵器都拿不稳,他划破手臂,疼痛刺激他获得片刻清醒,“你给我下药了。”

红筝退后几步,挑眉笑道:“愚蠢女人施的雕虫小技而已。”

此时正堂火势正旺,屋外打杀声不断传来。

突然门被撞破,黑瘦脸摔进门,满脸血污,他很快爬起来焦急喊道:“帮主,快跑——”

下一瞬,一支箭贯穿身体,口中鲜血一股一股流出,他用最后的力气吐出两个字:“快、跑。”

黑瘦脸倒下,露出门外手执弓箭的江佑晖,此刻江佑晖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眼神凶狠得要吃人。

轰的一声,正堂房梁落下,打倒了供奉的关二爷,火焰陡然窜起,正堂已经摇摇欲坠。

终于过来了,帮主心想。

他将红筝往火里用力一推,握□□向江佑晖。

江佑晖顾不上土匪,下意识要冲进火里救红筝,却被黑甲侍卫拦下,不少黑甲侍卫与帮主缠斗在一起。

“别拦着我,我去救她。”江佑晖怒喊。

“属下职责是保护您,红筝姑娘想必已经凶多吉少了。”黑甲侍卫不为所动。

到处都是火,红筝看不到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慌忙中只来得及护住脸。

意料之中的大火并没有袭来,红筝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扑倒在地,一件白色外衫罩在二人头上,有水珠滴答滴答落下。

是那双如泼墨山水的眼眸,映出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头冠不知掉落何处,脸上沾了几点血迹。

红筝视线向下,被对方脖颈间掉落出来的平安扣吸引。

平安扣寻常样式,用料也不名贵,好似在哪里见过,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摸了摸,平安扣内侧刻有“明德”二字,她震惊得抬眼。

这个平安扣她也有一枚,父亲行刑前留给她的,是父亲最珍视之物。

元襄之眉头微皱,一把拉起她,擦去平安扣上的血迹重新塞进衣领放好。

“对不住。”红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掌被酒坛碎瓷割破,满手的血。

“屋子快塌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元襄之用湿透的外衫遮住两人,朝侧门冲去,他方才就是躲在那边偷听的。

他刚撤去外衫,三个学生不知从何处冒出,齐齐出声:“先生,终于找到你了。”

“我们在后院柴房找了一圈都不见你,原来你去救花魁姐姐了。”葛潇潇眼睛直勾勾盯着红筝看。

元襄之整理外衫的手顿了顿,失笑不语。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他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还不知先生名讳,敢问先生贵姓?”红筝极认真地对元襄之福身行礼,不提前面发生的事情。

关于平安扣她有了新计划 。

元襄之还礼:“免贵姓元,名襄之。”

“先生,咱们赶紧下山吧,我听前面动静不小,太危险了。”冯久年提议道,一路跑来尚未察觉,刚刚停下他才意识到腿在微微发抖。

“诸位快快离开吧,城里安全些。”红筝劝他们,他们几人是无意卷进来的,知事关小郡王和朝廷秘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先生,路引和地图找到了吗?”梁其文问道,状似无意地从头到脚快速扫一眼元襄之。

元襄之点点头,其实路引和地图一直在他身上揣着,从未丢过。

“那我们走吧,回城里好好洗漱一番,睡一觉。”说完梁其文甚至打了个哈欠,胳膊搭在冯久年肩上。

难得有实战的机会,葛潇潇不想放弃:“可是先生,我想——”

轰——

正堂全部倒塌,激起一丈高的烟尘,依稀可见兵器摩擦出的火花。

“暂时走不了了。”元襄之低声道,侧过身用衣袖遮住口鼻,却止不住咳嗽,冯久年连忙扶住。

不久烟尘散去,江佑晖目光锁住他们。

江佑晖挥开黑甲侍卫,大步走来,几个黑甲侍卫紧跟其后。

他走到红筝面前,掏出手帕仔细地擦去她脸上血污,接着脱去同样脏污的嫁衣外裳,连带手帕一道丢进火中。

待收拾干净了,再紧紧抱住红筝,宽大的披风连她一起罩住,又担心自己太用力,轻轻拍背安抚她,口中呢喃:“你还活着,没事了没事了……”

江佑晖心想:失而复得,莫不如是。

红筝一脸平静,如同人偶任他动作。

海棠蛱蝶的嫁衣很快被烧得一干二净,弄脏的衣服不该存在小郡王眼里,人也一样。

她陪了眼前的男人六年,年少时同楼里的姑娘一样憧憬过遇良人过安稳日子,可小郡王不是她的良人,她像是被豢养的金丝雀,用美丽的皮囊和一生的自由去乞求主人垂爱。

于是,她偷偷藏好好飞羽,为主人展示美妙的歌喉。

红筝抬起脸,想要告诉他帮主的身份。

一道银光袭来,她立马去推江佑晖:“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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