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沐临生说完事情原委,舟弄心中估量:“人和财物都消失不见,难不成是遇上了山匪?”
“小临生将金饰藏的如此隐蔽,山匪也不该想到是藏在了破棉衣里,况且好端端去破庙干嘛,打劫小孩又实属荒谬。”
“假若是刘镇守派人去......哎~更不可能,这下蛋村也不受他的管辖。”
想来想去也就那一种可能。
“两人见小临生病了,拿走金银财物想要逃命,后当掉财物换取现银,金耳坠便再流转到了刘夫人手上。”
行医的越久,看过为钱财妥协的事情多了,舟弄即便不会开口,心中也猜想出大概,安慰道:“事已至此,小临生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副金耳坠是娘亲赠与的,师傅只能劝诫你先放宽心,凡是肉眼可见的事物半真半假,重在继续前行。”
舟弄说完又担忧起来。
“若是的被当掉,那东西便已经归刘夫人所有,小临生上次的行为实属盗窃,细追究起来......”
“不行,明早还得去清水镇再确认一下。”
越想越发怵,舟弄冰凉的手心不自觉抓起沐临生的手揉捏起来。沐临生察觉出异样:“怎么了师父?”
舟弄笑答:“无事,刚刚跳操闪到腰了。”
午饭时沐临生就着糯米干了两碗米饭,舟弄挑弄着猪排上的碎骨想道:“这徒儿我是不愁,就算哪天为师去了他也知道吃了要睡,睡了要吃,只可惜我这上好的精排,去除骨头就变成了炖肉,早知道买些猪五花的。”
挑完碎骨又不放心,煮上消食的汤药。“小临生一遇事就慌乱,随着性子而为,若对方不在理也罢,若在理深究不放,这种处事之道,恐怕以后会闯下大祸。”
“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明日还得去钱庄把我那老婆本给取出来。”
“小临生,洗手吃饭。”
“知道了,师父!”坐于案前默书的小孩放下笔来。
第二日起早,舟弄从案台上取下画纸,外出前嘱咐道:“把那用药十八反十九畏背熟到会默写,为师的回来要考你。”
“还有今天可能会回来晚些,自己在家要乖一点。”
“不准把橘胖儿抱上床。”舟弄交待完又看了眼那老野猫。
“好~”沐临生边晒药边应付着。
“你给橘胖儿喂的什么啊,越张越彪!”
“它自己找的吃食。”沐临生道。
“喔,所以是什么?”
“死耗子。”
“呵啊,我屋里有死耗子?”舟弄惊吓跳起破音道。
***
清水镇福大命大金店。
“老板,麻烦照着这幅图纸,帮我打副金耳饰。”舟弄谦和道,从衣服内里取出图纸。
“嗯,是老旧样式的蛇形耳坠,客官想打什么材质的?”回应的是个心宽体胖身着铜钱花纹的男人,男人胡子两撇黑豆眼,富贵面容延展至脖颈,布灵布灵五条大金链子。
“这人是把自己当货架了?”舟弄心想继续道“我自己带了金锭,就是不大确定这蛇的眼睛。”
“让我先看看”男人接过图纸端详起来,拿纸的手上附着老茧,像是个靠谱的手艺人。
“啧这红石的部分,我们店可以用红玉,珊瑚,或者是玛瑙代替。”
“这些材质都不通透,有没有那种坚硬且透亮些的。”舟弄回驳道。
老板想上好一阵,摸着前额恍然大悟:“客官说的可是那种红色的晶石?”
“那可是俚国的稀罕玩意儿,且不说这俚国早已经覆灭,目前市面上不流通,就算流通了一颗也价值连城。”
“稀有晶石......小临生家既是开棺材铺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难不成是我将蛇眼看错?”舟弄不再深究,妥协道“那就这个吧。”
选了红艳且透亮的玛瑙石。
等金耳坠打好还要一段时辰,舟弄在街市上闲逛。
“糖葫芦儿,卖糖葫芦儿~”有小贩吆喝。
“老板,这个插糖葫芦的草架子怎么卖?”舟弄道。
马上到夏天,院子里晾晒的药材也多了,舟弄听见吆喝声,原是想给沐临生带几串,结果这安插糖葫芦的草架倒是入了他的眼,假若给草架子再加根木棍,套上件旧衣服......
“叮~完美稻草人!”
小贩得知对方想买自己草架子,笑道:“客人,这草架子倒也不贵,只是草架子卖于了你,我糖葫芦怎么办?”
“那你还有多少糖葫芦没卖完?”舟弄看着数道:“一,二,三......九串,小临生三串我六串,吃得完。”
点头道:“那就都卖于我吧!”
小贩听完欣喜若狂,连忙扯开身上的布包道:“好勒,这就给客人您啊都插上。”
“十,十一,十二......二十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舟弄石化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