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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章:角力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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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路无话,元柏携覃礼行约十余里路,营门就在近前,覃礼得元柏俯允,便拍马向前,大叫开门。那守门的军健因不识二人,忙喝令停止,喊道:“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找死是不是!”向后略看一眼,朝二人摆手道:“你们快走吧!这里可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覃礼跳下马来,回头望一眼,斥那小军健道:“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瞧瞧那是谁?”

那军健眺望马上之人,实是不认得,哪敢轻易放行?仍将覃礼驱赶。覃礼不忿,便指着那军健骂道:“你这腌臜,这可是右领军大都督元柏,杨公府元二公子,还不快快开门放行!”

那军健道:“你这泼皮,你竟当我是黄口小儿,轻易能被你蒙骗?滚滚滚,再不走,便将你打死在此!”

元柏已行至门前,跳下马来,与那军健道:“这位大哥,只请您进去通报一声,我们且在这候着,绝不擅闯。”覃礼忙奔上前,牵了那奔云红驹,又与那军健喊道:“你还不快去!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那军健瞧元柏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又身长八尺,威风凛凛,颇有大将之风,正自踌躇,转头忽瞧着营中副尉张盛在帐前疾奔,不知正往何处去,顾不上许多,忙着人去请了张盛来,与二人道:“你们且等着。”回首一瞧,见张盛正狂奔而来,面上俱是惊喜之色。

张盛急命几人赶快开了大门,将元柏请了进来,还未开口,便先跪下道:“二公子!你何时回来的?且先受鹏举一拜!”

方才那军健瞧张盛竟行如此大礼,又听得他唤“二公子”,也忙跪下。元柏瞧几人如此,不禁笑了,抓住张盛的胳膊,将他扶起,笑道:“快起,快起,我又未做什么大事,你对我行这么大的礼做甚?你们也快起罢。”

那军健仍不敢起,张盛瞧他们一眼,只道:“二公子并不恼你,你还在这趴着做什么?快着人将这两匹马牵了去,好生喂养。”那军健练练喊“是”,告请退下,张盛便引领元柏等往里去了。

元柏问道:“鹏举,方才见你神色匆匆,是往哪里去?”

张盛道:“嗯......二公子,我正巧往大公子那处去,不如二公子便与我一起同去?”

元柏道:“好。”

几人刚好行到一处,忽闻得树后嘈杂,元柏好奇,便拦下张盛、覃礼在树后偷瞧。原来那林后有一圈空地,空地两边均站着七八名大汉。张盛瞧见几人,大吃一惊,小声与元柏道:“二公子,这几人藐视军规,私下斗殴,我定严惩。大公子的幄帐即在前方,不如二公子先行,等我处理了这几人,再与公子请罪。“

元柏摆手道:“不忙,且先瞧瞧。”

只听一人道:“哼,比就比,我们还怕你不成!原是你们闲了没事干,自己惹了祸,才会落得到这样的下场,如今倒来怨我,你们汉人可真不害臊啊!”这人是胡人长相,生得七尺上下身材,面圆高鼻,高颧细眼,腮边一部络腮胡须,汉话说得不甚流利,就算不瞧他这样貌,也知他非中原之人。

另一端也有人站了出来,与他喊道:“放屁!这是汉人的军队,你们这起子胡人来做什么,怕不是奸细!哥几个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伙鸟人!”

那人说着就要往前冲,却听对面有人喊了一声,说道:“这位好汉且慢。”这人声若洪钟,元柏定睛一瞧,见这人窄脸长鼻,黄眉碧眼,貌相魁梧。只听那人又道:“如今我们聚在这里,已是违规,如此乱斗,又怎能分出英雄胜负?不如我们就此地正式斗上一番,也叫彼此心服口服,如何?”这汉话说得竟与汉人无异。

对面那人回头一望,想了想,应道:“你说如何比罢!”

那胡人问道:“营中常练角力之术,我瞧汉人中也是能人众多,不如咱就在此术上斗上一斗,三局两胜,不知贵方意下如何?”

那人道:“好!就这么比!你们先选人罢。”

那胡人又问道:“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那人答道:“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牛明波是也!”

那胡人喊道:“好!图尔克,就有你来会会这位好汉!”一大彪形大汉走了出来。

那几个胡人皆是身长力壮,身形魁梧,无一能让人小觑。牛明波却只哼笑一声,摆上阵势,对其喊道:“来罢!”

众人将两人围在空地之中,元柏视野被遮,转头瞧见覃礼站在一土堆上,仍可观看,便上前将他挤下土堆,伸长脖子,见那两人抓握抱骑,尽使本领,斗得好不精彩。

图尔克低身压向牛明波,企图将其推向场地边缘。牛明波迅速调整姿态,双腿稳扎在地上,两手使力对抗图尔克。图尔克见蛮力不行,急忙跳开,又几次猛攻,却均被牛明波灵活躲过,不断绕开。几个回合下来,牛明波见图尔克气喘如牛,似要力竭,便发力反击,突地抓住图尔克的手臂,用力一拽,成功将其摔倒在地。为首那胡人便叫停认输,又使了一人来战。

牛明波未退,拍了拍胸脯喊道:“再来!”

又是一阵缠斗,却难分胜负,两人皆气喘吁吁,不愿认输。为首那胡人便道:“我看两位皆以力竭,不如此局算平?我们比第三局?”

牛明波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此刻虽一胜一平,占尽优势,可身后那几人皆是营里新收的流民,哪得身法与力气与这几个胡人缠斗?他原先想着拿下两局,这第三局便不用再比,可谁知这些个胡人个个力大如牛,且都识得角力之术,非徒有其表,身后那些人中,难有能敌之人。

那为首的胡人问道:“牛兄,第三局仍是你来?”

牛明波抬起头,才要答话,却听身后有人喊道:“我来!”

几人回头一看,只见树后闪现出三人,其中一人正是营中副尉张盛。牛明波与那为首的胡人自知大祸,才要跪下,却听张盛说道:“对!我们几个也想与你们斗上一斗!”说着使了使眼色,摇摇头,手在身侧向上勾了勾。

几人瞧了这些,虽不明所以,却也心领神会,便立在地上不动。为首的胡人施礼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是你要斗这第三局?”

元柏一面脱下外衣,扔给覃礼,一面答道:“是!你们第三轮是谁?”

那为首的胡人答道:“第三轮,便是我了。”

元柏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甚好。”

张盛恐那胡人不知分寸,伤了元柏,可他又不敢出言提醒,只怕元柏误会自己看轻了他。心中正寻思对策时,两人已行到圈内,面对面站着。张盛道:“此次斗法,点到为止,万不可伤了彼此。”

两人均笑着点了点头。为首那胡人八尺有余身材,肩宽背阔好似黑熊,顽皮铁骨宛如铁牛。其低吼一声,率先发难,猛然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如猛虎般扑向元柏。

元柏见状,迅速后退一步,避开那胡人双手。那胡人一击不中,再次向前猛冲,双手如铁钳般张开,直取元柏腰间。元柏见势不妙,脚下轻点,身体微微一侧,一手顺势抓住那胡人手腕,另一只手则按其肘部,使力下压。只这一瞬,元柏借力打力,一拉一带,那胡人便往地上扑去。

如此巧劲之下,那胡人重心不稳,脚下一滑,竟被元柏拽得向前扑倒。那胡人迅速翻身而起,再次扑向元柏。元柏早已看准时机,待那胡人近前,突然双脚一勾,双手借力一推,将那胡人整个身子带倒在地。只听得“砰”的一声,那胡人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观者无不惊叹。

张盛抢步上前,脱口便道:“阿尔达,你已倒地两次,胜负已分,不可再斗!”

那名叫阿尔达的胡人慌忙拜道:“是小人输了。”

元柏瞧他一眼,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过外衣,一面穿上,一面笑道:“嗯,你们的名字我都记住了,都散了吧。”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张盛与他们挥了挥手,说道:“散了散了。”

元柏已走上山坡,隐入林中,张盛忙跟了上去,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覃礼说道:“公子当真是好本领啊!竟斗得那胡人连败两招。”

元柏嗤笑一声,道:“他没使尽力气,你瞧不出来?”转头与张盛问道:“这几个胡人是什么来历?”

张盛张了张嘴,他不愿出卖元柳,却更不敢欺瞒元柏,此刻被元柏瞧得浑身不自在,心虚之下,只得将如何招揽得这伙胡人一事全盘脱出,并将元柳此前与他说的那番话与元杨解释了一番。

元柏听了这话,转头瞧了他一眼,不禁笑了。张盛不解这笑里的含义,又不敢问,只得肚里暗暗地叫苦,仍将元柏引到元松帐前。

五月天气,炎暑已至,冯嬷嬷执着扇儿正在院里纳凉逗鸟。这鸟是此前几位公子来院里喝酒时,一名叫商航的公子送的礼,元柳瞧这鸟儿身披五彩,原是想带回去给元季兰玩的,只是当日喝了酒,忘了这事,便一拖再拖,竟拖了一月有余,这鸟儿便在此处养着了。

那商公子送来时,说这鸟儿会学人语,冯嬷嬷也觉着新鲜,闲时便与鸟儿说话逗乐。冯嬷嬷抓起一撮谷子,扔进笼里,又用扇柄往里拨了拨,说道:“快吃,快吃,喊:‘谢谢嬷嬷。’”

忽地,前院有人叫喊:“郎君回来了”,冯嬷嬷赶忙穿上鞋,奔了出去。元柳见她便问:“醒了?”

冯嬷嬷施了个万福,答道:“卯初便醒了,那公子吃了早饭,只央老奴新送了本书去。”

元柳又问:“可送去了?”

冯嬷嬷道:“依郎君吩咐,都送去了,那公子倒不吵闹,每日只求老奴送书罢了。”

元柳点了点头,道:“我饿了,给我送些吃食来,也给他送去一些。”

冯嬷嬷点头道:“是。”

才要退下,元柳又吩咐道:“对了,吃过饭后,让他睡一会儿罢。”

冯嬷嬷稍愣一回,答道:“是。”

告请退下,冯嬷嬷直奔厨房而去,抓着厨房里的唐婶儿问道:“唐家娘子,今日的午饭可备好了?”

那唐家娘子携了个矮凳坐在灶前,抬起头道:“您瞧,才生上了火,院里也才吃了早饭不久,还没到午初呢,嬷嬷这就饿了?”

冯嬷嬷道:“不是我。郎君才回到院里,说饿了,唐家娘子,现下可有什么吃的?”

那唐家娘子擦了擦汗,为难道:“只早饭剩了些稀饭,还有几样点心。”

冯嬷嬷想了想,瞧见钵里还剩几个窝窝头,说道:“这样,你往那稀饭里打上几颗蛋,熬成两碗,再将那鸡瓜子肉炒炒,塞进窝窝里,最后配上几样小菜,我可端了去。”

那唐家娘子也觉得这法子行,只一刻钟的时间,便将那几样吃食都烹好了。冯嬷嬷捡好的先分了一份,唤来一名家僮,命他给元柏送去。那家僮仍站在地上,不愿走,冯嬷嬷瞅他一眼,问道:“还在这杵着干什么?”

那家僮道:“嬷嬷,往时都是您去给郎君送饭,怎的今日遣我去?”

冯嬷嬷道:“喊你去就去,怕什么,郎君还能吃了你么?快走快走,我还得给另一位送去呢。”

那家僮提了食盒,不情不愿地走了。冯嬷嬷在原地站了片刻,跑出厨房,又跑了回来,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打开后,趁那唐家娘子不注意,将那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尽数倒进了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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