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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萤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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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擂以剑论道,自是以剑为先。但论剑一门,翘楚一辈中除了那个人,又有几个胜得了他沈如履。

眼见元天昼有败退之势,沈如履按住对方的肩膀纵身一跃,长剑唰的变成一道白光往下词去。元天昼金光一闪脚底生莲,随风之势朝后而倾,直到最后手中的剑抵挡不住对方的杀招,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沈如履嗤笑一声,“不过如此。”

元天昼带着怒气锤了下地板,下一刻他又重新执剑一手拍地而起,哪怕他嘴角鲜血直流,硬是逞强趁机。

“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们元家好好教训一下,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小…”小更习惯性的想喊自家小姐,随后愣是拐了个音把话拐了过来,“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俞三昧不知从哪又变来一根糖葫芦,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急什么。”

下一刻他拿起了一张绿色的玉牌,玉牌上栩栩如生的梵纹,以及刻有家族的名称“来都来了……”

小更脸色大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玉牌,两手捂着脸崩溃道“少爷,你这是哪里来的啊。”

他家少爷很快就给了他回复。

俞三昧双手摊开,无辜道“路上走着走着有人塞给我的。”

“少爷,你真的要上场吗,要不把这玉牌丢了吧。”小更欲哭无泪,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听信对方只是下山看看的说法。

“天擂设的玉牌哪怕不愿意上台也不能随便丢,上面会有追踪术,一旦查到弃牌轻则失去资格,重则春漪除名永不入境。”殷汜扫了一眼对方手心的玉牌,像在回复俞三昧之前的话,好心提醒道“虽然不可以遗弃但可以赠予,双方自愿接受则玉契成,如果不愿意上场可以找一个在场之人赠送玉牌。”

“少爷,要不我们就听这位公子的吧。咱一不会打架,二不会用剑,万一哪里磕着伤着了回去就完蛋了!”小更恨不得将人立刻拖回俞宅,奈何对方一百个不愿意。

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也不知道这下一次机会,该是什么时候。

突然镜面下响起一道唏嘘,不知何时天擂场景变了。

元天昼比沈如履想象中的更加难缠,但这也正中他的下怀。都说剑修最看重的是剑,那么他沈如履不仅要折断他的剑,还要废了他的手,一为攻身,二为攻心。二者兼具,神形俱灭。

刹那间地下被震碎陷入巨大的坑涡,元天昼一声惨叫惊天,残断的手臂静静躺在一旁,光是看见便渗人。

底下所有人都缄默了,还好每一轮都非重复的,可谁也不敢第二个上去,却又不得不上去。规则箴言里写着生为重,伤为轻,死必论。但沈家顶着如此痛苦的手法简直是令人生不如死。

殷汜看着这些脸上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与其说是理解,倒不如说被沈家这么多年的龌鹾举动所清洗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但这里并不是沈家,也不是剑阁,如果没有天擂留人性命的说法,说不定以沈如履杀疯了的做法估计不会停手。

“啧……”俞三昧眉头轻轻一皱,面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略微失愕开口“诸白沈家。”

此话一出,小更瞬间石化了。

“少少少爷,你你你,这这这……”

“来都来了,反正神阁我也逃了,剑刹我也练了,玉简之缘,缘分天定。”俞三昧说这话就好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他的掌心慢慢凝聚一道黑雾,这剑刹又似是鬼灵之气,但其中又有些不太相同,最后凝结而成的长剑葳蕤锋利,倒是与他极为相称。

“总要赢一件东西回去给他们看看吧。”他唇角一勾“况且我还没有见到那只千年难得一见的萤蝶呢。”

神阁,剑刹,俞三昧。

殷汜侧身而望视线一定,落在那把剑刹上。

他抱着那把钝剑说道“以你如今的修为打不过他。”

俞三昧神色一僵“?”

他再次出声道“你想要萤火之蝶?”

俞三昧挑眉道,眸色逐渐微凉,脸庞泛着清冷的笑意“虽然少侠看起来身手不凡,但身上却没有家族信物。我来此不过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如果能见到这传说中的萤火之蝶,也甚好,见不到就当我与它无缘了。”

殷汜点了点头,垂眸道“你若想要,我可以帮你。”

玉牌泛着微弱的绿光,那是下一场开启的提醒。

那柄钝剑在他一寸一寸折断,他们离水镜说不远也不远,但说近也不近,此刻定格在这一瞬,仿佛远离了喧嚣。脸上落下的阴影被天灯闪烁着柔和的光线一闪而过

殷汜看着俞三昧,嘴角弧度微微上扬,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丢下那把废铁,就着对方的剑鞘将剑刹拔出,冷厉的锋芒仿佛带着冰凉的血意映入他的眼睛“不过,还请朋友借剑一用。”

“春漪俞家,俞三昧,对诸白沈家,沈如履。”

哐当一声茶杯突然掉落在地上碎成了渣,作为东道主的俞大夫人忽然站起身来,眼底顿时充血地看着水镜上,“他,他刚才在说什么?”

“俞什么?”

旁边好心接话的渐黎家主替她补充了话“俞三昧。”

俞大夫人瞬间头晕目眩差点倒在地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抓住旁边的女侍“快,快回俞家,帮我看看三昧还在不在神阁。”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仍就不愿相信,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下去“不行,绝对不可以。”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神昧下山,那就麻烦了。

“少爷你就这么放心的把剑刹给他?这万一他要是输了,你好不容易练的剑刹岂不是说没就没了。”小更担心道。

俞家剑刹难练,尤其是俞三昧生来与其他俞家子弟不同,不被允许练本家功法,唯一的使命便是做这“神阁”的俞三昧,等待鲛人一族传来结亲的消息。

然而俞三昧天生反骨,非但没有被洗脑反而愈发变本加厉,白日神像如同禁忌不可触犯,夜里却又化为禁忌本身。宅院规矩,男德孝训,祝由神道皆刻入骨子里。本应该会被教化洗脑,但现在这副双面模样像是他隐忍许久后的积蓄爆发。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带上神的面具他仍然光鲜亮丽。殊不知面具之下又是何等鲜血淋漓。

以至于小更一直觉得他们家少爷活得太累了,也是如此今夜才会心软答应跟着他一起到山下去看。

那所谓的天擂比试。

那所谓的…萤火之蝶。

“输了…便输了。”俞三昧视线落在那个水镜上,轻笑一声道“万一要是赢了呢?”

俞三昧对战沈如履。

他的剑刹落在天擂上,他娘估计得气死了。

台上沈如履轻蔑一笑,刚想下台换人时一晃眼却看清了上来的人是谁。

殷汜一身黑衣杀气腾腾,额头上却少了一条紫荆织绳。虽说沈家还认可他,可这个人也早已不是什么少祀。引以为傲的剑折了,连原先凝气剑意溃散,哪怕是再次举起那把剑,也不如从前那般利落顺手了。

沈如履忽然停下了下台的步伐,继而提剑,半笑不笑的看着对方,这么多年来还是唯二正面对上他啊。

“你来做什么?”沈如履冷厉地扫了他一眼,但却没有让对方下台。

殷汜眉眼顺遂,那双眼睛却丝毫没有温度,握着剑刹的手慢慢缩紧,一身黑衣又衬得他冷意更甚,不近人情,随后又接话道“论道。”

沈如履“……”谁不知道上天擂是比剑论道,我是问你来做什么。

“不过也好,既然上来了,那这一次就让我彻底把你打趴下……”打败那个曾经的剑阁魁首,一直压他一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这个人的光环下的,诸白少祀。

天擂的氛围沉重到底下的人都察觉到不对劲,尤其是沈家简直换了一副面孔,记载水镜旁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外人不知道,可他们这些人知道的确是一清二楚。

四面座旁,侍女小荷贴近俞大夫人面前,低声说了几句,俞大夫人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慢慢舒缓开来。

随后又将目光移到台上。

眼见上面剑弩拔张之势力,只怕下一刻便要溅血三尺,小荷告诉她俞三昧还在房内,又重新派了其他人在外面看管着,估计也只是哪一个同名同姓的吧。

“多年前的比试我沈如履败于你剑下,如今这天擂我势必百倍奉还!”沈如履大笑着握起剑,白光如昼划破云霄,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唰唰地朝殷汜袭去。

或许谁也没想到沈如履第一剑便动了真格。

手里的剑刹一动,漂浮在剑光上的寥寥黑雾发出剑鸣,殷汜握剑踏空而跃,剑刹一端将那些灵力幻化为己有随着剑身的舞动而笼罩在上面,接着又一步一步的解开了他的杀招。

沈如履不断向前进攻,拿出了实打实的能力,剑法同他一样尤其嚣张,全程只有进攻没有退后。

两剑哐当一声碰撞在一起,力度大到能摩擦出火花,可谁也没有让谁。

沈如履看准时机后撤的同时袖口出突然发射来几根毒针。

殷汜眼神极为认真,一听见风声手里的剑立即翻转将那几枚针打散在外,却还是被一根毒针擦过了脸颊。

毒针划破脸时沾了几颗血珠往后飞去。

很快脸上便泛起一片火辣。

“完了,刚才那位少侠会不会输啊……”小更看那几针头皮一阵发麻。

“你怎么不说他会不会被断手?”俞三昧聚精会神的盯着上面的水镜。

“虽然我看不懂局势,但沈如履对战那位少侠几次都无法近身,想来也应该不会。”

俞三昧笑了笑“变聪明了。”

沈如履丢出那几枚银针实属下策,毕竟接二连三的都无法近身所以不得不使出暗招让对方因为这些小玩意不得不停下来对付。能中最好,不能中也能给他争取时间。

虽然天擂没有明面上说不可以使用,那么在他眼里那规矩便形如虚设。

况且那可不是一般的针…

那可是引发满络之纹……三清针。

殷汜终于忍不住半跪在地上,往地面吐了一口血。猩红的满络痕迹爬满了脖颈,迎面而来的剑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惯用左手使剑的他如今手腕处隐约传来撕裂的疼痛,汇聚而成的痛密密麻麻,深入骨髓。

曾经也有人说他对于剑的悟性高,一把上等剑都能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可现以他的灵力不足以支撑这把剑刹。

更无法与之共鸣。

其实来比剑并不是最为准确的目的。当年他提剑背着拘灵骨,内门七道人守在门外不让他进入。那把破剑还没提起时就已经被一击而断,可他不甘心,不甘心明明只差一步,而他无法踏出那一步。

因为不甘心,所以弑杀为道,破碎的残剑凝聚被慢慢凝聚成一道金光剑意。

因为不甘心,哪怕浑身是血,荆棘遍布脚底,他也没有皱过一分眉头。

古神鲛皇的拘灵骨双手奉呈赠予命祀,才得到后来的青睐之眼。费劲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机会,又怎么可能因为手里没有任何的剑,而止步不前。

他一直以为自己当年悟出的剑心是靠杀戮堆积起来的,以至于现在哪怕使出一道完整剑意也很难。

六位座旁云雾缭绕,元如易被他老祖带到一起。

水镜之上的汹涌流动皆逃不过他的眼睛,一想到和他一同进来的人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万一没挺过岂不是要像元天昼一样被断臂?

“太孙,你觉得沈如履和这“俞三昧”谁能赢?”元老生得一副慈祥面孔,一身白衣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眉目和蔼,望向元如易问道。

“剑阁中人除了当年的少祀,又有谁是沈如履的对手,但现在看来这个人与沈如履不分伯仲。如果论后场的话略有落下风之势。”

“未必。”元老话语一转,浑浊的双眼渐寒锋芒“我倒是看好这个“俞三昧”。”

沈如履最后一剑使出了天威绝杀,灵力最后全部贯注在这剑上,就算对方不死也会身重大伤。

长而凶猛的剑势势如破竹连结界都无法抵挡,落在地面上时破开了一道更大的涡坑。

众人隔着水镜都能感受到灵力冲击波动,刹那间地面万千灰尘渐起,缥缈的红雾与灰尘缭绕遮住了水镜,连同四面八方的镜迹冰面也全部被挡住了。

谁都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唯一的知道的是,这个“俞三昧”在这一剑落下后必死无疑了。

小更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少爷的剑刹。”

俞三昧眼神冷淡,咬碎最后一颗糖葫芦“未必。”

浓雾慢慢消散,下一刻强烈的金光反射至水镜上,由远及近慢慢拉长了身影。

黑雾被风轻轻一扫露出了涡坑最下端的,站着的少年。身影依旧拔高,束发的玉冠碎在地上,长发凌乱随风飘曳,两旁微长地鬓发被风轻轻吹开,露出那双极黑的眼睛。

他的手掌握着的长剑,但并不是原先的剑刹,剑身浑然金光,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下一瞬间,天座上的四大家接连起身。

尤其是向来不问事的裴氏家主倏然怔住了,盯着那道剑光愣是许久都没有开口,久到眼眶微微发酸,他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那是,镜迹神剑。”

“纵我剑心道成,万剑任我使。”那把剑刹与手心散发金光的镜迹神剑慢慢融为一体,他握着那把神剑还去三道杀意,每一道都比之前沈如履向他斩来的还要厉害。

“你不是问我上来做什么吗?”殷汜舔了舔干涩的薄唇,血迹轻洒在脸庞以及慢慢展露的微笑“我现在可以来告诉你,纵使我没了剑心,失了道意,我依旧可以打败你。”

千万剑招归我本,铭记杀招了于心。旁门左道都比不上濒临死亡签的悟剑之道。哪怕他只剩下一具空壳,可面对沈如履这样的人,也够了。

其实某人拿的是龙傲天剧本,我还在思索下阙(注.襄和萦)感情为主还是剧情为主,写废物逆袭最后抱得白富美的升级流or写弱小无助的小可怜遇上温柔大美人被狠狠爱的故事也很爽。

本意还是想写后者,但是我觉得我只能写前者。不太会写情感,感觉剧情也有点崩,如果实在不喜欢不要勉强!

第9章 萤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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