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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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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恺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帖子本身,说实话,有一张模糊的在酒店进房间的背影,照片上只看得出是长头发,穿着黑色紧身裙和黑丝,很“专业”的那种打扮。可压根看不出也没办法做实锤。可是评论区里的那张头像的照片,是彻底将这件事情钉在龚希羽身上了。

看到手机里面基友还在不断跟他证实,平时有没有感觉到坐在他旁边的妹子是这种人,申恺自己都说不清楚。他跟龚希羽算是差不多时间进来的,她看上去就是一眼看得到头的那种女生。一开始申恺还疑惑来着,这种简历,似乎跟他们公司不太符合,还一度怀疑人家有什么资源或者背景。

后来同事间的闲言碎语也没有避讳着他,他才知道她能来实习的原因,对她也算是有点抱歉和同情的。可要说她能晚上去干那种事情,但看龚希羽的长相,完全无法跟那种职业联系在一起。何况她如果真的那么拼,平时看起来也太朴素了一些,完全是拮据的状态。

申恺关掉了页面,走出房间,慢慢回到他们工作的会议室。大家好像是因为什么话题正聊得开心,龚希羽还在对着电脑打字,从她身后路过的时候,很轻易可以看出来她在处理数据。因为她的屏幕没有贴防窥屏。在申恺的印象里,她似乎一直是低着头工作的样子,不太参与其他人的说笑或者话题。

申恺有时候看到她被很严厉地指责工作上失误的时候,就会想这个女生真的蛮呆的,平时要跟人家多交流交流感情,人家在你做错事的时候那么熟才不好意思开口骂人嘛。你冷冰冰的样子,别人当然第一个挑你毛病咯。

何况她长得样子还这么好看,其实轻而易举地就能获得怜爱了,完全不比自己一个男生,还不容易撒娇,只能花钱请客讨好。有时候,申恺还觉得她挺傻的。没想到她居然……

可如果她真的是做那种事情的人,应该更会在人面前处理人际关系吧,毕竟……她不至于白天是这种样子?

申恺以前看论坛的八卦一直佩服那些八卦主人公的同事们,那些围观了什么办公室当酒店房间用的,或者是什么小三勾搭老板的,他都很困惑他们是怎么在这种事情爆出来以后,还能正常地跟这些人当同事,一本正经地聊工作内容的时候,脑海里真的不会出现那种帖子里的激情照片吗?

没想到真的轮上自己的时候,申恺才发现,事情会这么复杂。他甚至都不知道关于龚希羽的这个帖子是真是假。人家总说有些八卦不会空穴来风,他也是想不明白,如果是假的,那人家干嘛要这么造谣到她身上呢?她又不是跟别人有什么争抢晋升机会,一个留不下来的实习生,有谁会要搞她?

可如果不是别人造谣,那就是真的了?申恺真的很难看着龚希羽这张脸告诉自己她在做那种工作。

申恺坐在座位上的时候,甚至都克制自己不去看他旁边的龚希羽了,怕自己没控制好表情不自然。可看着右手边那一帮正在谈笑的同事,申恺内心又会疑问,他们知道这个帖子了吗?连他自己都被人问到,那些入公司好几年的肯定在公司里面有更多关系和消息来源吧。

如果他们也都被问爆了的话,讲真他都从心里佩服他们了,居然完全看不出一点。

等到中午,例行又是除了龚希羽大家一起吃饭。这次选了一家素食餐厅,因为热门,甚至还是提前定了位置。里面的位置和灯光,看起来是商务宴请较多。申恺他们一行人不多,所以坐在了窗口的位置上面。

大家一起点餐,很快就点完了。等上菜的时间是最好的交换八卦的时间。甚至都没有一点铺垫,旁边的人就开始聊起来这件大新闻。由于其他八卦往往当事人两个都在公司里,其实周围同事可能早就清楚实情。而龚希羽现在的这个八卦,说实话整个团队在此之前都不知道,所以还是各种猜测更多。

“到底是真的假的?”

“不知道,大家都跟她不熟。”

“可除了我们团队,谁认识sherry啊,有必要对她无中生有吗?”

菜上来的时间里,除了纷纷动筷子,说得最多的还是没有想到小小的实习生居然是这么“精彩”的一个宝藏女孩。

鲍言言也开口:“唉,谁晓得。不过我男朋友不是住在离我们附近不远的那个小区的嘛,我前几天晚上在那里看到龚希羽了。”

周围的人开口:“Daisy,你男朋友住的小区我知道!据说那个演了大爆剧《浮生若梦》的男主新买的房子就在那个小区呀。”

申恺也知道那里,说实话,连他这个准备留在这里工作,他爸去周围看过房子的想给他买一套的,都没有选择那个小区,需要验资,而且价格远超过他爸给的预算了。

旁边Nina问:“你哪天看到的啊?Sherry肯定住不起那里,租都租不起吧。”

鲍言言一边挑着面前的食物,一边说:“我也忘记了。当时还当看错了,但是她一直背的那个双肩包和那身衣服实在太明显了。而且我车子跟她打了照面之后,发现确实是她。”

“你是晚上碰到的?”

鲍言言点头:“嗯,也不知道那么晚了她去干嘛。”

“还能干嘛,说不定就是去上班呀。”

众人一阵暧昧地笑起来。申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复杂。大家的谈论还是都在诸如“完全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还有“别说,Sherry这种反差,学生妹,说不定生意特别好呢。”

“能接到XX小区的单,人家赚得肯定多着呢。”

最后,大家得出的结论是,平时看不出,可能是因为有朝一日人家要是要谈恋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的。不过无论怎么说,知道处在同一屋檐下的同事是做这种事情的,平时连递给她文件都显得有些膈应起来。

这些办公室里的上班族,虽然也自诩自由,但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人跟自己每天进同一幢办公大楼一起处理那些金融投资事务。

所以,到下午的时候,龚希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从午休时间她在等电梯,到下午出现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好像她很新奇,一直在观察,又会默默转移开视线。要不是她今天的穿着也跟平时一样,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哪里穿得不符合公司标准了。

好像今天来到他们会议室的同事,也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瞟她几眼,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她本来就坐在申恺左手边,最靠里面的位置,为什么会特地看一个实习生呢。

等到中间,其他几个人都去旁边的部门吃他们的部门生日蛋糕的时候,龚希羽还在怀疑刚刚的不对劲是自己的错觉。下一秒钟,申恺先推门回来,刚刚因为她感觉不自在所以拒绝了他们没有一起出去,这个时候,申恺端着一块蛋糕进来放到她桌子上。

龚希羽知道他做人一向周到,倒也没太在意,伸手想要接过来,没想到申恺马上将蛋糕碟子放在了桌子上,自己的手缩回去了。龚希羽实在搞不懂他什么情况。只听到申恺将会议室的门关上,对自己说:“如果……如果你经济上很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呃,你明白吗?你也知道我其实零花钱还挺宽裕的。”

龚希羽皱着眉头放下蛋糕,“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申恺被她这一问,倒是呆住,不知该如何继续,只能硬着头皮说:“毕竟这是犯法的,而且你现在年轻,可能还会有很多疾病。虽然现在就业形势比较困难,你的学历也,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龚希羽抬高声音打断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申恺只好拿出手机,给她看那个匿名论坛的帖子。

龚希羽点开,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论坛,看到帖子内容也是莫名其妙的。直到她翻到下面的评论,看到那些暗示和说法,她才反应过来这好像说的是他们公司他们组,直到看到那张别人发的她本人的系统照片,龚希羽的脑子一下子炸开来。

她马上又拉回到最上面,从头开始看,代入自己是主人公,她终于才明白这篇帖子的意思。

“这是谁发的?”龚希羽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在颤抖。

申恺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感觉她下一秒可能都要哭出来。申恺想走上前去,又不敢。只好在旁边先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这是一个匿名论坛,我们很多公司里的人会在上面八卦或者爆料。所以也查不到是谁发的。”

他将帖子的链接发给龚希羽,不知道该跟她说你别放在心上,还是继续劝她还是以后重新做人。

龚希羽这时候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一样接受着别人的羞辱。她是一个平时甚至都不会在网络上评论的人,更别说有人对她进行评论。这一辈子,真的有在网上被谈及名字,可能也就是在同学朋友的朋友圈评论区里。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面目模糊的不清楚身份的网友会在网络上对于她指名道姓,编着她本人都完全不知晓,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故事。

龚希羽快要受不了了,她想要赶快离开这里,无法思考,只能收拾东西,赶紧离开。她让申恺帮自己请了半天病假,反正实习生的请假规定没有那么严苛。理完东西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外面座位上都没有什么人。估计所有部门里的人都去吃蛋糕了。

龚希羽感到像从溺水的泳池里面勉强伸出水面喘了一口气。一路只蒙头走,往外面走。除了路灯之外,没有停止过地走到了宿舍。几乎没有在白天的这个时间呆在这个房子里过,连房间都显得陌生。

不知道包和鞋子都扔在哪里,龚希羽坐在桌子旁边,好像被定格的动物,就是转动不了脑筋。接下去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澄清或者解释,完全没有头绪,她都压根不认识这个发帖人。只好上论坛里面想要投诉或者跟后台联系。可惜,根本就找不到头绪。

主要是帖子本身根本就没有指名道姓是她,一条有她照片的评论删掉也无济于事,可是现在的传播程度已经让所有人都默认是她了。龚希羽想着这条突然的毫无头绪的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唯一能够猜测到的就是,一定是鲍言言干的。

可发帖人看上去是个男的,她根本就没办法拿到证据,也没有能力可以让网站将后台信息给她看。龚希羽收到手机里面的提示音,看了一下好像是有新的好友申请,龚希羽无意识地通过后,对方发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多少钱一晚?”

龚希羽像被手机烫到了一样一下子将手机扔到桌子上。仿佛手机是一个怪物,而她已经在这个世界被贴上标签明码标价了。等待自己冷静下来后,还是打开手机将对方拉黑了。

眼泪都已经不发挥作用,龚希羽像是要爆发病症一样,惶惶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会有人对自己做那么恶毒的事情啊,她真的想不明白。帖子被不断打开,点击量和评论仍然在增加。龚希羽想到要报警,可又不知道警察会不会管这件事情。

可一想到她要先走出这间房间,走到警察局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述这样关于自己的谣言,想到被人在听了自己的讲述之后,可能会帮助她,更可能在内心暗暗打量猜测她是不是真的做过,内心就无法受得了。

无助地对着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拨开了妈妈的电话。可真的接通之后,龚希羽却怯弱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面先是责备她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电话,都不联系。接着又开始老生常谈,要她“好好表现”,即使吃点亏也不要紧,要好好巴结同事……

龚希羽听的喘不过气来,有一种恨,比那些轻易就相信了流言蜚语的同事更加恨,龚希羽哽咽着说,同事在网上说她坏话。话到嘴边还是无法全盘托出,她压根不敢想保守的妈妈如果知道了真实的内容后会有什么反应。

可对面只还是一味地劝她,不要跟别人吵,她没背景没后台,只能给人家说好话,不然怎么留的下来,没有留下来怎么有钱呢。又开始强调,毕业之后,就不会给她生活费了。

龚希羽听着这些,牙咬得紧紧的,不想发出一丝声音。她的嘴角是倔强的,可是毫无办法的倔强只会显得可笑和软弱。红红的眼睛和被浸湿的睫毛,不会被任何人所可怜。龚希羽在电话那头再一次问到听到没有的时候,猛地挂了电话,都没有说出一声再见。

此刻,她讨厌一切,讨厌这样的出身,也讨厌需要懦弱地向这样的家长打去电话求助的自己。可是,两分钟后,聊天框里收到了对方发来的100元的红包,给她的留言是吃点好的,别叫外卖了。

就是这种难以摆脱也难以说清的黏糊的感觉,让龚希羽觉得又憎恶又可怜。好像在不断地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没有办法可以彻底地恨一个人,总是如鲠在喉。钱包界面显示的余额提醒着她脆弱也只可以在这一下午,她甚至得明天继续上班坚持到这个月底拿到工资。

天色越来越接近平时下班的时间,没有开灯,看着外面的天空渐渐变暗,而坐在更加黑暗的地方的龚希羽在黄昏时间反而会产生一种抑郁感无法摆脱,很悲伤。好像太阳的下班也带走了她的情绪调节能力。

没有更多给她放纵悲伤的时间,闹钟提醒她晚上还有一份工要打。龚希羽猛然惊醒,她还有一个人需要面对。她要告诉他吗?她甚至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的隐瞒和对他女朋友的怨恨。这件事情他会知道吗?

估计郝总是不会有时间逛这种论坛的。鲍言言会告诉他吗?趁机抹黑她的那种不经意地提起。他……会相信吗?

龚希羽颤抖了,都不敢继续想下去。她不愿意让他看到那种关于自己的帖子,哪怕只是虚假的爆料。她更不敢堵他的反应。万一,万一他像申恺,像其他不明真相的同事一样相信了,那就更加让她痛不欲生。即使只是有一秒钟的怀疑,或者问她,她发现自己都无法承担这种可能性。

龚希羽怂了,她本来以为她和郝总最后会愉快地说个再见,以后就在这同一个城市当两个再也没有交集的路人。没有想到连这样一种可能性都是最好的结局。龚希羽点开了晨东的微信,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不想这样。她编辑好自己要忙不过来,所以很抱歉不能再兼职打工的消息,手指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发出去了。

发完之后,甚至不敢再看手机,转而开始打开电脑,开始搞其他完全不急于这一时做的事情。手下一直没有停过,但一直煎熬着,彷佛有一把刀就悬在头上,快要掉下来却一直还差一口气。

等到一个相较于平时来说实在应该已经出现在雪饼家的时间,龚希羽怕微信上万一晨老板没及时看到,万一郝总看她人没来,万一他们在找她,造成更加大的麻烦,只好硬着头皮点开手机,上面只有一条晨东的新消息,没有任何不好回复的内容,只有他发来【啊,这样啊,那你实习要紧。我们这边没关系。还没结的工资我转账给你方便吗?】

龚希羽接受了转账,跟晨东说好自己会在两天内搬出宠物馆的宿舍。一切都谈好后,她面无表情地将晨东和郝杨的账号删除了。世界安静了。现在她只需要撑过实习的最后一段时间拿到工资。她还需要赶紧理东西,搬回学校宿舍,再去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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