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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潜伏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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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的丈夫和她一起见证了这场无人弹奏,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兰伯特先生却并不知道这首曲子。

直觉告诉蕾依娜.兰伯特,他的丈夫自异域归来后,身上已经出现了太多异常的改变。但是在这些改变还没有彻底暴露出危险的一面前,她必须相信乔希,相信他的丈夫——他作为男性与一家之主所代表的力量远远不是蕾依娜所能抗衡的,更何况她要保护她的孩子们,道尔顿、福斯特,还有最小的女儿凯丽。

她原本可以一直支撑下去的。

直到罗琳——她丈夫的母亲找到了她。

在1986年,兰伯特公寓那场驱魔之后,罗琳不仅认识了当时顶尖的灵媒师伊莉斯,也与伊莉斯的朋友,另一位灵媒师卡尔因此而熟识。不久之前,因为对伊莉斯的意外死亡怀有疑虑,伊莉斯的两位灵媒助手,塔克和克斯找上了罗琳,他们同样也请求了卡尔的帮助。

卡尔是一位擅长用骰子获得亡灵启示的灵媒,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他的与死者沟通的天赋依旧不减当年,简短的亡灵召回的仪式后,卡尔获得了伊莉斯灵魂的启示,指引他们前往一所罗琳曾经工作过的医院——圣母天使医院。

就是在那里,他们解开了困扰他们的所有谜团,关于乔希自异域归来后转变的原因,以及此时此刻居住在那具躯体里的究竟是谁。

——他叫帕克.柯兰。罗琳曾经接手过的患者之一。

帕克患有性别认知障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女性,为此甚至残忍自宫。但除了一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需要人照料的老人的身份之外,帕克.柯兰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曾经那件惊世骇俗的连环杀人案件,‘黑寡妇’案的罪魁祸首。

是的,黑寡妇的真正面貌并不是受害者曾向警方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穿着黑色的婚纱,带着面罩的老女人,警方对凶手的性别认定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是一个有变装癖和性别认识障碍的男人,帕克.柯兰就是黑寡妇,他的母亲曾逼迫他杀人,逼迫他扭曲自己的性别,而在他的母亲,以及柯兰自己死后,对鲜活生命,对重拾男性性别认同感的渴望,让他徘徊在年幼的乔希身后,长达二十年之久!

而在异域之行后,没有及时回归的乔希.兰伯特的躯体空缺了出来,帕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一个衰老的,暴戾的,压抑的灵魂挤进了这个尚且年轻的身体,像是霉菌驻扎进了苹果的内核——由内而外的腐烂很快接踵而至。他没法维持这具肉|体的生机太久。

帕克自己也深知这一点,但是他却像一个强挤进血肉死躯里的蛭虫一样,死咬这这具身体不放,长此以往,身体迎来彻底的腐败之际,真正的那个乔希必将被永远困在异域。

卡尔他们必须要及时行动起来了。

这仍是平常的一天,在罗琳带走蕾依娜和孩子们之后,卡尔揣着一针镇定剂,敲响了兰伯特家的房门。他身后的一辆皮卡里,两位灵媒助手还在为行动暗号究竟是‘墨西哥饼’还是‘独角兽’而争执。

敲门声响过六下之后,门被打开了。

卡尔盯着为他打开门的那个男人的脸。

实话实说,你很难相信这个人正值壮年,处于最具生命活力的时期。他的面色像是暮霭沉沉,泛着死灰与病态的惨白,没有一丝肉色的双颊深深的向下凹去,只有两珠眼睛爬满血丝,在瘦削见骨的眼眶之中显得格外的硕大。

“我是卡尔,乔希。”在对方警惕而不善的注视下,卡尔先开口道,“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确实不记得你。”

“你妈妈曾叫我来解决麻烦,后来我吓坏了,就叫伊莉斯来帮忙。后来伊莉斯走了,我就在想,你能不能帮我收个尾。”卡尔将最后的一句话放的缓慢,“这对我很重要。”

有那么一会儿,‘乔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而一会儿过后,他却突然拉起两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和亲切与友善都不搭边的,暮气沉沉的微笑,“当然。”

卡尔随之走进了房子里,乔希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好了,停在门口的那辆警车开走了,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假警报。”

“把我放在这儿就行。”约卡姆说。

行驶在街道上的雪佛兰慢慢地减速,停到了街道另一头的路肩旁,迪恩从驾驶位上扭过头,看向约卡姆。

“真不用我帮忙?”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可以登上牙膏广告的笑容,“反正我们要调查的那桩人口失踪案子就在隔壁街区,一旦有情况,只要一句‘是时候了,麦克,是时候了(It's time, Mike. It's time)*’——你喊大点声。我们就能赶过来,这下感觉放心多了?”

“这也是我想说的。”虽然已经看见了迪恩在挑眉,但约卡姆还是继续说下去,“隔壁街那只jinni*看起来已经盘踞挺久了,那种东西本来就不算太好对付,你得需要一个给你搭把手的人。”

“搭把手的人?”迪恩说:“我当然有——萨姆?”

萨姆.温切斯特转过头来,他看起来不太想参与到这个话题。但在无声的吸入了一口气后,年轻些的温切斯特还是压下不耐劝道,“我和迪恩会解决那只jinni的。”

“哦,好的。”约卡姆说。

…说实话,我总有点敬畏那些看上去就比我聪明多的人,比如萨姆,又比如费蒂尔斯,或者柯尔也能算在内,他们提出的主意通常不坏,所以我得听他们的。

雪佛兰黑斑羚开走了,约卡姆站在马路边,现在是下午时分了,他们花了不小的功夫才找到兰伯特一家的新住处。据说他们搬到了兰伯特先生母亲的房屋里。

约卡姆环顾了四周,又简单的问了问附近的住户,才终于从几排一模一样的独栋小房子里,找到了自己要敲响的那扇房门。当然,在进门之前,他照例在地毯上蹭了蹭脚,努力鞠下一点腰,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高大的可怕,然后才敲了敲屋子的门。

“砰砰。”

屋子里传来一声拔高的喊声:“你好?”

这声音有点像兰伯特先生,但又有点不太像,约卡姆不敢确认,于是开口问了一遍,“兰伯特先生?”

“我是!”

门里的声音平息了一会儿,约卡姆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脚步声就停留在厨房与客厅的交接地,过了一会儿,它又重新响了起来,并且比之前更加急促了,伴随着沉重的拖拽声,物体的搬动声…被搬动的又大又软绵的物体不止一个,它们接二连三的被从最显眼的地方转移,被搬到了稍显隐秘的柜子之后,餐桌之下,沙发的旁边…

约卡姆没有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儿,在里面的声音快要沉寂下来之前,他也不再倾听了。

驱魔人将手掌握上了房门的把手。

随着掌心微一施力,咔哒的脆响过后,约卡姆将整只门把都卸了下来,他伸手进那个豁洞里,掐断了与警报装置的连线。

这一切都是高效而无声的。

费蒂尔斯的确在智力问题上轻视过约卡姆西兹,但他其实也有点擅长的地方,挖墓、打架、开锁,如果约翰.温切斯特肯再多收留他几年的话,也许驱魔人还能学会一点开车和盗刷银行卡的技巧——至少应该不会再把自动取款机视作洪水猛兽。

约卡姆轻轻的推开门,门扇轻晃了一下,但没发出一点声音。

伴随着房门缓缓敞开,室外的太阳光也照进了一室的黑暗里。屋内的光线黯淡,窗帘严合密闭,空气中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老人味,将房间内的陈腐和死寂完全的融入到了一起。

脚步声已经停了,但是呼吸声还是在的。

约卡姆听着四个呼吸声在他的耳畔旁起伏着,那个新生灵魂的离开带走了他言灵的天赋,但是却没有削减一个拿非利人□□的敏锐。在无光的黑暗里,昏沉的雾霭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厨房中间的男人。

旧与新,死与生,一个罪孽缠身的衰老灵魂,一个洁白无辜的年轻□□,一只即将要被牧犬撕咬的恶狼,一躯需要被牧犬保护的羔羊,它们叠加在了一起,一并呈现在了驱魔人的面前。

于是在此时此刻,“兰伯特先生”看着这位闯入自己家门的不速之客,约卡姆西兹也在看着“兰伯特先生”。对视的瞬间,训练有素的牧犬强压下心中的暴戾,而凶恶的怨灵则缓慢的从桌子上拿起了餐刀。

约卡姆克制着目光,从他手上的利刃一扫而过。

“啊。”他说。

…杀死祂…杀死杀死…撕碎…撕成碎片…不留…一个不留…

梦魇的黑马在康斯坦丁的额头上奔腾,预示着躺在床上的人又陷入了另一场噩梦。

这段时间他过的并不好,白天住在出租屋里,躲避那些想要趁他虚弱而加以噬咬的豺狼,夜晚则噩梦缠身,从惊厥中咳醒,那之后,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像是一场密集的雨,在屋内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

今夜,一如往常一样,噩梦尚未进行到咳喘的环节时,康斯坦丁就醒了。

“空空空。”

那东西正在敲衣柜的门。

它敲了有一会儿了,但是动静都不大,像是既想要唤醒一只睡死的,双目失明的狗,又不太想吓到这只因残疾而变得格外敏感的动物。

这阵子它也聪明了不少,在人类难得一夜好眠的深夜,它不会祟动,只有那些被梦魇惊扰的夜里,这东西才试图叫醒康斯坦丁。而在人类睁开眼睛的声音响起之后,它也就停手了,继续静静的盘踞在柜子里,努力不发出一点会被判定为“惊扰”的声音。

年长些的驱魔人睁开眼睛,他盯着天花板。

人在半梦半醒间总是思维活络,康斯坦丁也不例外,这种把悲伤或者自怨自艾放到一边,纯粹理性思考的感觉是值得享受的。

他想,他开始掂量着那些出现于梦中的豺狼…

午夜老爹,他不止一次让他丢了面子,这是对那些自诩为上位者的人最大的羞辱,更何况那个海地巫师从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沼泽怪物,它可能对他不爽,但这家伙还算是个名义上的好人;路西法,那个变态老阴|逼,但他至少不会自降身价来找一个可怜驱魔人的麻烦;涅迦尔,最近过得很惨,据说它终于得罪上了初堕者…

漆黑之中,康斯坦丁暗骂了一句。

这下,既得罪了初堕者又活蹦乱跳的东西就只剩下他一个了,他的老情人不愿意掺和到这件事来,只提供了他一个子嗣的名字,现在,那东西的灵魂就在一个陶娃娃里躺着,陶娃娃则躺在衣柜里,除了放躺椅上会打悠,夜里时常提醒他又他妈的做噩梦了以外,这东西一点也没表现出什么拿非利人的非凡特质出来。

妈的,喉咙痒的要死,他又想咳嗽了。

康斯坦丁没在徒劳的试图去找拖鞋,他光着脚冲到了水池旁,瓷台边儿星星点点的血垢已经结成了暗红色的小块,像是一朵又一朵人肺的残片。

他抓着洗手台的边,边嗑边呸了几声。暗红色的小块更多了,它们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汇集成珠滴,潋滟水光——倒映出了身后一具高大的影子…

康斯坦丁猛地转过头。

黑暗里,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敞四开,夜晚的朦胧之中,那里面的一张锈迹斑斑的布单缓慢胀大,像是烤炉里的膨胀面包,它渐渐塞满了整个衣柜,因为一个人形的东西正顶在那下面。

在康斯坦丁警惕的目光下,那东西从床单下伸出了一只手(沾满红锈液水的手又在布料上留下一道污渍的浅痕),指向了门口的方向。

“空空空。”

敲门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鼓胀的被单起伏了一下,它停止了膨胀,转而开始猛地向内一缩,一如猫科动物绷紧身上的肌肉,这是准备捕猎的姿态。

…杀死祂…杀死杀死…撕碎…撕成碎片…不留…一个不留…

…都要杀死…

康斯坦丁走到衣柜前,一用力甩上了柜门。

床布下传来的喃语声截然而止。

敲门声仍在继续,康斯坦丁打开了房门。

血水从门缝底下流过,四口之家就站在这间小出租屋的房门外,父亲,母亲,儿子,女儿,他们神态如常,只有连绵不断的鲜血从浑身上下的刀痕中涌出。

父亲开口道:“你好,康斯坦丁先生,我来自猎犬小镇,但现在我们却不知道去哪儿了——你看,我们的房子还浸在血里,警察也还在那儿。”

“你们想干嘛?”

“我们不要求您什么,什么也不要求。但毕竟是您将他送到我们那儿的,不是吗?”

“谁?”

“您知道是谁。”

是的,也许,他是说也许,他好像猜到了,猜到了那么一点…

塞缪尔.莫里斯,一个凡人,从未走上过魔法的道路,也不具有什么非凡的才能,他与康斯坦丁见过的唯一的一面还是在几个月前,那时他的好友奥弗林刚刚死去,他暂住在对方那座死寂的大宅里。一个年迈的老者敲了门,索要了一封信封。

康斯坦丁后来才知道,自己的那位朋友生前不仅□□生意做的如火如荼,更是致力于为连环杀人犯提供一项十分重要的事物

——受害者。

那位老者叫塞缪尔.莫里斯,一位退休警探,不过他不为人知的另一个名字却更加响亮

家庭主夫。

十四年间,这位赫赫有名的连环杀人犯在这个国家杀死了七十五个人,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个家庭中的孩子,但有时他也不会放这些孩子的父母一把。

在家庭主夫在报纸上最火的那几年里,专案组二十四小时工作。而他至今也没被抓捕归案的诀窍之一,他从来不留目击证人。

康斯坦丁看到了他的脸,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而现在,主夫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慢慢的想起他来了。康斯坦丁知道,因为当你看见杀人凶手旁边徘徊的怨灵的时候,这位屠户便其实离你不远了。

凌晨二点钟,在约翰.康斯坦丁最虚弱,最脆弱的时段,他过往无意间犯下的罪孽,连带着随后将至的罪孽本身,终于找上了门。

*美剧《成长中的烦恼》台词。

*jinni:□□教神话中的‘神灵’,‘神仙’,传说拥有实现愿望的能力,但需要依靠人来生存。

——

康斯坦丁:妈的妈的真要来了。

灵体:空空空。(妈妈不怕,放我出去嘎嘎乱杀)

康斯坦丁:(甩上柜门)妈的真要来了,我他妈好怕。

灵体:… …

第41章 潜伏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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