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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可不会照顾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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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花重锦的能力他从不怀疑,问太多好像也没什么用,重点是他确实帮上了忙。齐同晏压住了心里的好奇,在路上问:“韩月在郑远家了?”

“对,青枫先把她送回去了。”花重锦答。

满打满算,他们一行四个外乡人,外加郑远母子,也不过是六个人,可花重锦刚刚喊的却是“家里有七个人”,这便是齐同晏不再追问马屠户的原因。况且花重锦刚刚的行为太刻意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在那里,完全不必要那般刻意。

“但是他们迟早会发现,然后找过来。”齐同晏说。

“这不是郑远英雄救美的好时机吗?”花重锦不在意地回道。

“什么?”齐同晏略略皱眉,“你觉得他,能从那个壮汉手上救下韩月?哦,你是不是还没见过那个马屠户?”

“没见过,但这不妨碍。能不能救下韩月都不要紧,只要他挺身去救了,他们的爱情就是完美无缺的。”花重锦转过头,看向齐同晏,“难道我们有什么责任必须给他二人一个完美的婚姻吗?”

他的眼神没有变化,一如平常,却正是因为如此,齐同晏才觉得有些割裂。他似乎忘了,花重锦从来不是什么定义上的“好人”,举手之劳的小事他全凭心意,大动干戈的大事他虽然不会添乱搅局,却也只求独善其身。而齐同晏,本是跟他相差无几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他理解花重锦的意思。萍水相逢,救下韩月已是善举,也算是抵了借住的人情。至于郑远与韩月之后会如何,本就不关他们这几个过路人的事。

“我知道了。”随遇而安吧。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找上来。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想法,你随意。”花重锦对自己向来揣得透彻,旁人怎么看他、想怎么做,他都无所谓,他只坚持自己的行事原则。

“嗯,先回去吧,今天大家也挺累了。”不知不觉间,齐同晏放开了拉着周伶的手。周伶跟在他的后面,抬手看了看自己方才被拉着的手臂,觉得有些奇怪。暖暖的,令他想起父亲。可同时也就让他想起了那满目血色,冷汗不自觉地流出。

“周伶?周伶?”意识恍惚间,似乎有谁在叫他,可他看不清,他费力地呼吸着空气,只觉得胸腔处被什么堵塞,喘不上气。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紧紧抓住了前方的一角布料,用力攥着,只是不知那是谁的衣角。

“什么情况,先天不足?”这种语气,是那个姓花的人……

“先天……?别管了,你快进屋把郑远和青枫叫出来,我记得他说过他们镇有个江大夫。”这个在他头顶上方响起的声音,是……

眼瞅着周伶作势要倒,齐同晏急忙蹲下身扶住他,入手滚烫。他吓了一跳,拿出绢布擦拭周伶额上的冷汗,嘴中不忘自语道:“我可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啊……”

“殿下,怎么……”青枫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齐同晏蹲着身子扶住周伶的景象。

郑远抢上前,摸了摸周伶的前额试温,惊道:“这看起来是发高烧了!我这就背他去找江大夫!”

“不,青枫抱着就行。你告诉我位置,我和青枫去。”齐同晏可是看见了,一名编着单股麻花辫的姑娘正站在屋门旁,偷眼往这边瞧,想必就是韩月。

“啊?可是……”

“没有可是。”

郑远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虽说他早知道这几位必然不是普通人,却还是被齐同晏此时散发出的气势吓了一跳。“那边,朝南边直走,第三个路口左拐,第五间房就是江大夫的医馆。”

“行,其他人不用跟着了——”齐同晏的话音还未落下,天上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将所有人的脸色照得惨白。

“轰隆——”电闪雷鸣过后,便是淅淅沥沥的雨滴,迫不及待地打在他们身上。

屋里的韩月和竹篁在雷声响起时便翻出了竹伞,各自跑出为自己的人撑上,只有花重锦仍待在屋檐下,看着屋外的这一幕。“真奇怪,怎么有一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呢。”花重锦笑笑,自言自语道。

“你是韩月吧?你跟郑远先进屋吧。竹篁把伞给青枫,周伶,”齐同晏顿了一下,“我抱着。”

“殿下?!”竹篁与青枫同时喊出声。

齐同晏不在意地笑笑:“青枫比我高啊,给他撑伞我会累死的。”

“可是殿下……”

“好了,听我的。”齐同晏试探着,一个使力将周伶抱了起来,“臭小子,还挺有分量。”实际上周伶虽然已经有十二岁,身量却还很轻,长期的营养缺失导致他完全不具备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子应有的身量,只是齐同晏虽然也算会点武艺,力气却还不够。

青枫连忙接过竹篁递来的伞,撑在齐同晏上方。

“走了,竹篁你也快进去。”齐同晏说完,快步向外走去。周围是连绵春雨,雾气弥漫,湿意在阴云下更加入骨,唯有齐同晏的怀中烫得吓人。

月已上树梢,天色渐暗,家家都息了声响。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二人的脚步激起水花不断,在这静谧中显得空灵而突兀。

不消片刻,齐同晏远远便望见了那一间灯火通明的医馆,在这黯淡的暮色中独立于世。他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有人一身短褐向他走来,声色温润:“孩子怎么了?”周伶的面色很不好,额上不断有冷汗沁出,江砚一眼就看到了。

“好像是发高烧,你是江大夫吗?”齐同晏按着指示,将周伶小心地放到一旁的软榻上。

“是我,江砚。”江砚的手背覆上周伶的额头,神色一下变得严肃,对齐同晏说:“你是他哥哥吗?麻烦你先帮他擦一下全身,再用冰敷降温,我去给他配药。”江砚说完,端来了水盆与毛巾等一应物品。

“殿下,我来吧。”不等齐同晏应答,青枫已经拿起毛巾放在了水盆里吸水。齐同晏见状退到一旁,干脆来到正在抓药的江砚身侧,问:“大夫,他还好吗?”

江砚的神色仍然严肃:“小孩子发高烧是大忌,可说是九死一生,但我会尽力的。”

齐同晏不懂医,待在这里他帮不上忙,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无事可做。他不敢打扰江砚,只好自己打量着这间医馆。医馆地方不算宽敞,建工简陋,陈设简单,只安置了必要的物件,南边的壁上挂着一幅占了墙壁几乎大半空间的……字画?不,不能说字画,纸是再普通不过的纸,甚至有些劣化,至于纸上的东西,可说是什么都有。有歪歪扭扭的“谢谢”,有不明意义的简单红色小花图案,也有黑色墨迹的爱心……总之有着各式各样意义不明的东西,笔迹不一。若这上面尽是人名,齐同晏恐怕会觉得这是一份请愿书。

齐同晏看了一会儿,转回身来到青枫身旁:“我来吧,你可以休息了。”

“不必,属下不用休息。”

从里屋掀开帘子的江砚听到这段对话后顿了顿,他走近前来:“药已经在煎了。”他俯下身,又试了下周伶的体温:“比刚刚降了一点,还要继续降温。”

“好。”青枫应道,正要继续去碰冰块,齐同晏突然握住他的手。

“我来。”他又转头对江砚说:“麻烦也开一服防治风寒的药吧,他先前淋了雨,刚刚又多次触碰冰水。”

江砚一愣,应道:“好。”

“殿下……”青枫还要说话,齐同晏看他一眼:“你要我说第三次吗?”

“……不……属下明白了。”

折腾到周伶体温恢复正常时,已经是半夜,江砚干脆留他们三人到里间住一晚。深更半夜,又实实在在地忙了一整天,齐同晏和青枫都困得很,不久便熟睡了过去。

周伶本就昏睡了好一段时间,天蒙蒙亮时,他猛然惊醒。发觉周围是一片陌生环境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再次被抛弃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然而在看到熟睡的齐同晏与青枫时,奇迹般的,他竟好像放下心来,身体不再感到寒冷,思维也清晰了许多。在确认一切如常后,他又躺了下来,没过一会儿便安心地沉沉睡去。

青枫睁开眼,看了一眼周伶的方向。习惯使然,他的睡眠总是不沉,醒得也早,清晰感受到了刚刚周伶的动作。在确认周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后,青枫静悄悄地起身出了里间,正碰上江砚从门外而来。

“你醒了?”江砚刚把要晒的草药搬到外面空地上。

“嗯,打扰了。”青枫拱手道,“等殿……公子醒来,我们就回去。”

“不碍事,昨天你们也忙了大半夜了,可以多休息会儿。”江砚也不在乎青枫的这一时口误,昨天从二人的对话中,他就猜到他们的身份不一般。不过那与江砚无关,他不在乎这些。

“多谢。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不用,你……我确实没什么需要你帮的。”江砚说的是实话。无论是抓药、煎药、分配,若不懂医术的话是做不来的。至于送药一事,这些人一看就是外乡人,并不清楚街坊邻里的位置,也是帮不上送药一事的。

青枫想了想,确实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他是个老实武人,在这种医医文文的方面只觉得自己一片茫然。

天大亮时,齐同晏率先醒来,他再次摸了摸周伶的体温,确认不再发烫后方才放心。这一摸,便把周伶给碰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齐同晏,没有说话。

“醒了就起来,该回去了。”在确认一切都如常之后,齐同晏恢复了他以往的态度。

周伶应了一声,乖巧地起身,这倒是把齐同晏给弄狐疑了。周伶先前围绕在周身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僻气场已经消失,此刻显得乖顺无比,跟在齐同晏身后。齐同晏悄悄问青枫:“他不会把脑子烧傻了吧?”

“我听得见。”是周伶的声音。

“……耳朵不错。”齐同晏毫无感情地说道。

周伶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问我吗?”

“什么?”

“没什么。”

“?没人教过你要么把话说完整,要么就把舌头割掉别说吗?”

“没有。”周伶实诚地摇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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