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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屠户看着不像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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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院落时,空气中充斥着药的苦味,郑远就蹲在前方空地上,手中拿着一把简易扇子,控制着药炉下的火。齐同晏走到他的身旁,为免惊吓到他,低喊道:“郑远。”

郑远的脸在热烟中转了过来,脸上好几处被煤炭染成黑色。他弯着腰站起身,扇火动作不停:“怎么到这里来了?烟大得很,熏人。”

“无妨,是在给你母亲煎药吧。”齐同晏说。

“是啊,我娘身体不好,多亏了江大夫,常常照顾我们娘俩。”

“江大夫?是你们镇上的大夫吗?”

“是啊,江大夫有天赋,人又好,学来的本事都用在了我们镇里的人身上,连邻镇的人也时常会请他过去看诊呢。”郑远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希冀与向往,“江大夫还教了我好多知识,我帮江大夫上山采药,也为他出一份力!”

齐同晏没见过郑远口中的江大夫,不予置评。他拿起手里握着的手链,问:“这个,是你的吗?遇见你前我在路上捡到的。”

郑远眼瞅着那熟悉的事物,心中先惊疑不定。他有些害怕地接过手链细看,只一眼,便方寸大乱:“你、你刚刚说、你在路上捡的?”他怎么可能认错?这串手链是他亲自做的,珠子是他一手打磨串上去的,上面的小小弦月也是他亲自刻上去的——这是他送给韩月的礼物。

“可是、可是这、这明明是我送给韩娘的礼物,韩娘日日戴着,绝不可能扔下它!”郑远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路上……难道,韩娘出事了?”他的神色慌乱起来,看了一眼鼎沸的药炉,心中纠结。母亲的药必须按时服用,可他也担心韩月的状况。

“大人、大人,从我家出去,向东一直直走,第一个路口右拐第三间房,就是韩月的家,大人能不能帮我去看看,韩娘有没有平安在家?”他额上的汗因为热气的缘故本来就多,此刻更是汗如雨下。

“嗯,照顾好你娘,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好、好,我待会儿就去找你们!”郑远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满手湿漉,心中已是七上八下。因为他还知道一件事——韩月的家里人,对韩月并不好。

齐同晏带着周伶和竹篁,一路来到韩月家门口,由竹篁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位一脸尖酸刻薄相的妇人,声如其人,尖利扰人,处处透露着不耐烦:“你们谁啊?没事就快走,老娘还要照顾儿子呢!”

齐同晏虽说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也不会转瞬即忘。这个妇人,若他没记错,正是先前花重锦递过冰糖葫芦的小孩身边的妇人。“你好,我找韩月。”

“你……”妇人还想发难,眼神一瞟,便觉得身前这几人并不好惹。虽说他们也穿着与自个儿一样材质的衣服,可周身的气势就是有所不同。她的眼珠转了转,一改先前跋扈的态度,谄媚笑道:“几位,小月还没回来,但她弟弟在家!几位见见她弟弟吧,他们姐弟俩关系可好了。”说着,便转头向内喊道:“小南!快出来!”虽然不知道这几人什么来头,但攀点关系总是没坏处的,妇人这么想着。

“没回来?她去哪了?”从刚见到这对母子开始,齐同晏便喜欢不起来,只想尽快摆脱妇人。屋内的男孩双手沾满泥巴,迈着小短腿朝这跑来,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男孩挥舞过来的手。

“来来,小南,快跟哥哥们问好,”被唤作“小南”的男孩只顾自己嘻嘻笑着,妇人也不在意,再次殷切抬头道,“这就是我家小南,几位看着怎么样啊?”她的眼神里满是盲目的骄傲与急切的贪婪。

“令郎……咳,若是好好教导,想必会有一番成就。”他的意思是妇人的教育太差了。

“哎哟,果真吧!我家小南将来可是当大官的命!”妇人爱怜地抹了抹男孩嘴旁沾上的食物。

“她姐姐去做什么了?”齐同晏快要失去耐心了。

“那孩子啊,在她相公那呢。”妇人的神色波澜不惊,随口说道,却是惊到了齐同晏一行人。

“什么?相公?她相公是谁?”什么情况?按郑远的说法,他与韩月两情相悦,彼此还留过定情信物,可见郑远是要娶韩月的。但,显然还没娶到。那韩月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个相公?

“喏,看见远处那个屠户铺子没,”妇人遥遥一指,“就他家,马大爷的儿子!”镇上的人大部分都互相认识,便是不认识也会面熟,面前这几人面生得很,妇人料定他们是外乡人,便给他们指了方位。

齐同晏定了定神,问:“她是什么时候嫁为人妻的?”

妇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个外地人问这么多干嘛,你可别想把我姑娘又骗走。”

不对劲、这不对劲。

齐同晏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恐怖的猜测,他不敢想。

他不再理会妇人,转身便要疾速往屠户铺子的方位赶去。只是刚走没两步,他转过头来看向周伶,周伶怀中始终抱着一把剑,不曾离手,这同时也成为了他身上的负担。

“你……你和竹篁先回去吧,今天赶了一天路,你年龄还小,不必太折腾。”周伶毕竟只有十二岁,他的身子骨甚至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齐同晏担心他此时已经耗尽了体力。

“不用,我跟着你。”周伶答道。

“何必呢,你应该知道此时的你对我来说没什么用,更何况我也还没把你收为近侍。”齐同晏的声音冷了下来,“回去,这是命令。”

“是你要带我出来的,现在想要不管我吗?”

“什么?”齐同晏一时没跟上周伶的脑回路。

“你也说了,我还不是你的近侍,所以不必听你的命令。”周伶抬头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

“……随便你,那就自己跟紧了。”齐同晏正要迈步,眼尖瞥到拐口处郑远恰在此时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害怕见到郑远。

“怎……呼……怎么样,韩娘在家吗?”郑远喘着气问。

“她……”齐同晏动了动嘴唇,一时犯了难,“她还没回来……”

“啊?她娘这么说的吗?”

“是。”

“糟了糟了,韩娘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了吧……我去找找!”郑远说着,便往来时方向跑去,齐同晏叫都叫不住。

“啧,竹篁,你去跟着他!”竹篁虽然没系统地学过武,保护这种普通人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竹篁应下,连忙赶上前头疾跑的郑远。

现在就剩下周伶与齐同晏了,他再次问道:“你真没问题?”

“你好啰嗦。”

“……行。那就走吧。”

今日的屠户铺子不知是尚未开张还是已经歇业,大门紧闭,凑近在门前愣是听不到一点动静。齐同晏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无一丝风声。屠户右边的邻居不知是不是被齐同晏敲烦了,出来问他有什么事找屠户。

齐同晏组织了下语言,说:“敢问马大爷的儿子成亲了吗?”

“成亲?就那小子?谁会看上他啊!”邻居是位大哥,看起来对所谓马大爷的儿子颇为不屑。

这可糟了。

邻里不知,那就是私下交易,妇人和马大爷做了交易,把女儿送给了他儿子?不,按那妇人的性子,绝不会是白送,所以,是卖给了马大爷的儿子?

该死,等不了了。

“你有没有在这附近见过韩月?”齐同晏问。

邻居大哥脸上神色依旧不屑,“那小娘们关我屁事啊,我会记得见没见过她?”他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上,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一变,似有所知地摇头晃脑道:“你找她啊?我倒是知道一点消息,就看值不值得告诉你了。”

低级。

齐同晏会意地摸出些碎钱,交给这位大哥:“大哥知道些什么?”

“韩小娘我没见到,但今天我回家的时候,看到韩大嫂从马大爷家里出来,身旁还跟着韩小子。”

“敢问大哥是几时回的家?”

“应该也就是半个时辰前吧。”

“大哥可有办法让我见到马大爷?”齐同晏又摸出些碎钱,放到他手上。

大哥脸上笑纹的褶皱越发深了,他将碎钱全部收进口袋,确保万无一失后,方才对齐同晏说道:“马大爷在家呢。你从我家后门走,这他要是还不给你开门,那我也没办法。”

“多谢大哥。”

齐同晏跟着大哥的指示进门。甫一跨过他家后门,便能看到正对着屠户家的空地上晾晒着各式肉块,他一时有些犯恶心。他绕过这些被挂着的肉,敲响屠户的后门,没过一会儿,便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来开门,手上还扛着杀猪刀,声音也粗野:“小子,谁教的你走后门?”

“我在前门敲过,你不应。”齐同晏说。

“没回就是不在,敲敲敲敲什么敲。”

“但事实证明你在家。”

齐同晏见到马屠户的时候,邻居大哥早已溜得没影,马屠户不确定到底是谁带这小子进后门的。

“嘛事呢?”

“韩月,在你家吗?”齐同晏问。

听到韩月的名字,马屠户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语中戏弄之味明显:“怎么,你是那小妞儿的相好?不对啊,”他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那妞的相好不是郑小子吗,你哪来的?嘶……瞧着面生得很啊,外地人?外地人少来管闲事,你们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马屠户将肩上扛着的刀一扬,在日暮下寒光闪闪。周伶直觉地察觉到不妙,但他说不清,他只觉得这种感觉分外熟悉。

他拉了拉齐同晏的衣角,不发一言。

齐同晏当然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妙,何况此刻他没带兵器,只有周伶手中的一把小剑。可女子名节,他不知道韩月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万一他去晚了……

他的视线越过马屠户,直看向室内,打量着出手夺刀的可能性。正准备放手一搏之际,他突然听到了前方远处花重锦的声音,只是隔着一幢房屋,声音有些失真。

“哎大娘,这屠户铺怎么关着啊?我还想买点新鲜猪肉呢。”花重锦的声音还在继续,音量提高:“哎!真没人啊?是没开还是关门了啊?真关门啊?这可有一桩好生意啊!错过我这种好客人你等一百年也等不来啊!你家猪肉是不是特不错啊,我买最嫩的肉,家里还有七个人在等我回去哪!”

齐同晏看向前门的方向,正看见花重锦贴着门的一道剪影。他收回视线,对马屠户说道:“听起来是桩不错的买卖,您不去见见他吗?”

马屠户声大气粗地喊了一声:“不见!你也赶紧滚!”肉眼可见的,他烦躁了起来。

“失礼。”齐同晏拉着周伶原路返回,重新绕到屠户铺子门前时,花重锦仍在不依不挠地喊着。

“可以停了,他挺烦你的。”齐同晏说。

“这样,那我结个尾。”花重锦刚恢复了正常音量,又对着门高声嚷道:“唉!看来没人在家啊,那我只好去买些其他东西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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