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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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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甄阳抬眼问暗卫:“白沣的女儿叫什么?”

暗卫答:“白烟,据说出生时被南诏王亲封为郡主,从小极得父母宠爱。”

“可有她为何离家出走的消息?”

“并无。据说当年是白烟主动放出离家出走的消息,事情传出后整个南诏都轰动一时。这位小郡主在南诏百姓眼里亲切可爱,很多大理人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所以无法相信她无缘无故背离家门,抛弃父母。”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蹊跷,逻辑不通的地方太多。只是年代久远,有些不好查了。

暗卫退下,厅中只剩两人,一个眼神躲闪,一个强装镇定。

气氛莫名尴尬。

楚甄阳受不了这种氛围,主动开口询问:“呃,嗯……小宋将军早饭吃了什么?”

宋维清何时被楚甄阳这样关心过,干脆把小泡菜里有几种蔬菜都说了个一干二净,就差说菜是怎么种出来的了。

“挺好,挺好,多吃菜对身体好,不会涨肚,呵呵呵呵呵......”睿王殿下十分礼贤下士。

宋维清本来昨晚已经平静了下来,可是方才睿王又如此称呼自己,瞬间又让他想起昨晚那句近乎撒娇的“小宋将军真是好大的胆子”,脑子又有些恍惚起来。

他接连灌下几盏茶,强压下脑中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与楚臻阳商议起正事来。

昨日文晞正式拜师,相当于彻底叛出万牵门,这热乎消息万牵门还不知道。宋维清觉得不如在文晞身上做文章。

楚臻阳并不想把这么复杂的情况牵扯到一个受尽苦楚的小姑娘身上,况且文晞不会武功,误伤到她就不好了。白沣此时也许只觉得文晞是闹小孩子脾气,如果消息放出,那就是故意给青耕谷找麻烦了。

“殿下误会了,”宋维清解释道,他觉得可以只借文晞的身份,不用本人亲自出马,“微臣的意思,是让白沣觉得文晞已经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只要他藏在山里一天,就一定不会弃用蛊师,万牵门内又只有这么一位当用的。他能一直安然稳于山中至今,不外乎是认为文晞根本不可能背叛南葭,可要是让他知道蛊师有异,已经不能再继续为他所用,他还能坐得住么?”

“这倒是个主意,你是想直接引他下山?”

宋维清点头,又摇头。他的确是想与这个毒老头亲自交交手,但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他最终目的是想让万牵门自己内乱起来。

绕了一大圈,楚臻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这其实并不难办,且我们不用费大力气在白沣身上花时间就能成。”

其实宋维清的道理很简单,他的本意并不在白沣身上,只是借着门主这一身份搅局。门主一乱,万牵门上下都会失措。其实反过来也未尝不可,只要底下人全部乱起来,门主照样坐不住。

顺序完全可以调换一下嘛,这种消息在没证实之前不会明目张胆闹到一把手面前,等闹大了,底下人也已经差不多乱上一轮了,少不了自相残杀,说不定还能借他们自己的手直接解决几个。

这样就缓和多了,既能保证文晞的安全,又能达到目的。

宋维清听后觉得不错,“不知殿下想怎样把消息传进去?”

楚臻阳嗤笑一声,“这还不好办?不是还有两个蠢货孜孜不倦的下山买东西么?到时候让暗卫提前把消息散播出去,再在他们两个面前议论几句。这种没头没尾的小道消息,他们不敢直接上报给白沣,但绝对会与关系好的人说上一说,后面万牵门那些人自会下山查探,咱们可用不着替他们操这份心。”

睿王殿下一脸准备看好戏的坏笑,浑然忘了自己昨晚刚被人当戏看过。

楚臻阳随手拿起盘里一颗荔枝,荔枝刚被井水镇过,又冰又甜,只是剥的时候总会把汁水弄在手上。

荔枝壳坚硬,楚臻阳一用力,白皙的手指头尖被荔枝壳上面的凸起硌得泛红,汁水顺着手指流向手掌,留下一道晶莹的水痕。

宋维清又默默喝下一盏茶。

楚臻阳剥着剥着突然愣住,方才他们俩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所以我们要传文晞怎样的流言?”

两人默默去找了文晞本人请示,她此时正被廖之水逼着喝药,刚喝下一碗,苦得她整根舌头都发麻。

听完二人来意,文晞也犯难了,让她配药学医术可以,这种事情太为难她了呀!

“我也不知,总不能说我被强盗杀害了吧?”

二人:“......”那万牵门不是要乱了,八成是要大开杀戒了。

这时廖之水从外面进来,拿了根甘草给文晞塞到嘴里,让她嚼着缓缓苦味。

之前楚臻阳与宋维清没说是在南风馆里逮住文晞的,廖之水还不知道。昨天文棋在逗小师妹,嘴太快秃噜了出来,廖之水乍一听到大惊失色!

她又仔仔细细给文晞把脉,把了足足两刻钟,确定没漏掉什么隐疾,才放过文晞。

晚上又去文晞房里苦口婆心的劝她:“年轻人尝尝情爱没什么不可以,但是能用几两银子买来的能有多珍贵?况且那里面熏的香喝的茶谁知道添了什么东西?一时半刻觉不出来,长久下去总归对身体不好!你那前师父真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这些东西都不教给你,真是造孽啊!好孩子,以后跟着师父师兄多见见这天下的俊俏男子,可不兴再去那种地方了,啊!”

文晞听得好无语,师父,您说谁是茅坑呢?再说了,我真是去听曲儿的!

廖之水一听到要编故事,立马联想起昨晚的事,她可看得明明白白,这孩子昨晚毫无悔过之心!自己这做师父的必须得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一听到南风馆这三个字立马敬而远之!

她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这还不好编?直接说她去南风馆厮混了,还要给人赎身!”

文晞没想到这事还没过去,刚要反驳,嘴一张又被廖之水飞速喂了一根甘草。

“吃你的,不许说话!”廖之水伸出食指点点文晞的鼻尖。

“要不还是换一个?呵呵呵......这传出去对文晞名声不好吧?”楚臻阳试探道。

廖之水断然拒绝,她非得一次就把文晞这毛病纠过来。

只是有一点她不认同:“怎么,只许男人三妻四妾,不许女人风流多情?哼!哪怕晞儿真给人赎身又如何,只要一日是我廖之水的亲徒弟,谁敢当面说她?名声有什么要紧的?这虚无缥缈的玩意儿,只要你站得够高,自会有人往你身上加无数溢美之词。想当年老娘年轻时风流韵事更多,捕风捉影数不胜数。现在又如何?人家一提起我还是尊称一声廖谷主,谁敢问我为何不嫁人?”

说罢,她斜了楚臻阳一眼,脸上清楚的写着“我很失望”四个大字,“我看你就是在京城待久了,脑子都快赶上朝廷里那帮老顽固!等你母亲醒了,我非得给她写信说上一说!”

楚臻阳简直要大呼冤枉,他发誓自己没坏心,只是廖姨简直太义正言辞,把他说的一愣一愣的,都反思起来了。

文棋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次他难得两边都维护着,给出了个主意,“实在不行,到时候你想办法澄清了就是嘛!就说白沣想独占万牵门,暗杀蛊师失败,为了永绝后患,故意放出流言引门人下山杀人,这样不就行了?反正他都能眼睁睁看着小师妹被人欺负还不管,还赶人深夜独自下山,那还同他客气什么?”

文棋那晚亲眼目睹少女无人撑腰破罐子破摔的可怜模样,现在想起还是会心酸,后来成了自家亲师妹,他更想替师妹口恶气了。

宋维清听笑了,什么锅都往让白沣背,不知道他会不会气死?

几人为着文晞商量个不停,文晞本人却很会抓重点,悄悄凑近廖之水,“所以,师父,您有什么韵事呀?快同徒儿说一说!”

廖之水简直被文晞气笑,前两个徒弟那么懂事,如今这个最小的怎么如此调皮?偏偏她最会卖乖,活活小讨债鬼一个。

这事安排下来不难,暗卫在京城时也少不了散播各种流言,控制民间舆论,属于正宗的熟练工。

暗卫们还特意编了一段青梅竹马幼时被屠村从此失散,再次相见竟是在风雨场所的令人五味杂陈的完整故事,一看就知道在京城时没少研究话本子。

要素太多,青梅竹马,多年重逢,门派蛊师,南风头牌,简直对极了百姓们的口味!

南诏虽然不喜欢与外人通婚,但当地民风却很开放。短短几天,大理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桩事。

下山采买那两人刚听到时简直傻在原地,站在常光顾铺子的柜台前呆若木鸡。

两人面面相觑,接连去了好几个地方,在各处都仔仔细细打听一番,听到的故事虽大同小异,但这事却是真的!

两人在马车上嘀嘀咕咕半天,最终也不知商量出来个什么结果,屁滚尿流架着马车往青珧山赶,一刻也不敢耽搁。

暗卫觉得他们的背影莫名有些熟悉,像极了京中某些嘴上没把门的大嘴巴。

文晞听到暗卫的形容笑得直不起腰。她这几天已经虚心接受了师父“亲切的”教导,在缠着师父给自己将那些往事,这可比听曲儿有意思多了呀!

那二人嘴松的仿佛棉裤腰,第二日就有人陆续下山,绕着文晞的那处绣球院小宅来回打探,只是暂时还不敢轻易踏入,似乎是在防备着文晞放了什么毒物。

甚至还有傻子在城中几处南风馆埋伏,一副要将你抓个正着的蠢样。

楚臻阳深感遗憾,可惜要放长线钓大鱼,否则真想抓两个直接审审。

今天痛经了,写得好无聊...(?﹏?`?)

第16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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