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信彼南山 > 第15章 醉酒

第15章 醉酒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几个字吓得景隆帝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尚在昏迷的妻子,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凉意,与从前她一巴掌拍在自己身上时极为相似。

他闭眼稍缓,唉,好多天没与皇后玩闹,他都不习惯了。

景隆帝没好气地瞥了眼把自己吓了一跳的糟心女儿,“去什么去!那地方豺狼虎豹不说,还地远山险!什么亲自去,你要吓死朕不成?!”

真不是他觉得女子不如男,而是了解自己这对双胎儿女的性格,那是一个做了什么,另一个马上就要跟着做。

再说,暇赭山是否真有白育沛还未可知,他怎能放心爱的女儿去冒险?绝对不行!

楚臻陶很挫败,她觉得自己什么也为母后做不了,只能干着急。这些时日她满嘴长燎泡。

景隆帝到底不忍爱女臊眉耷眼深受打击的模样,看得他眼睛直抽抽,于是金口一开:“你二哥来信,提醒朕宫里也许有奸细。上一次查得动静那样大都没查出来,不然你接手了这事?还能分去一部分宫务,帮你嫂嫂的忙。太子已经同朕提了好几次,说太子妃肚子越发大了,这些日子她着实辛苦。”

楚臻陶巴不得自己可以帮上忙,一点儿也没犹豫的答应了,行了个礼就往东宫去。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名渥丹,从周府就跟着皇后,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出宫嫁人,坚持要在皇后身边。

此刻渥丹姑姑接收到景隆帝的眼神,她俯身行礼表示明白。娘娘昏迷不醒,她自会帮娘娘守好她的家。

大理城麦冬巷,医馆提前关了门,众人在后院摆上几桌好酒好菜,笑着闹着。

今日,廖之水正式收了南茹做徒弟。

廖之水是个很随性的人,随性的人往往有自己的坚守,所以她这么多年只收了文棋文泉两个徒弟。那日文棋拿着几个瓶子来请她看,她还以为文棋在睡梦中被神仙点通了灵窍。

从那时起,她便对瓶子的主人十分好奇,直到亲眼见到南茹。

看到那个小姑娘的第一眼,廖之水就知道,这是她的三徒弟,也将是她的关门弟子。

拜师礼上,廖之水接过南茹奉上的茶,亲自给她改了名字。随师兄弟姓文,单名一个晞。破晓天亮,代表新生。

她希望小徒弟往后的人生就如破晓一样光明灿烂。

大理夏日的夜晚依旧潮热,酒过三巡,楚臻阳带着一壶酒,独自坐在房顶上看着夜空。

今日万里无云,此时黑幕仿佛近在咫尺,繁星比在京城时更大更多,映在天上宛如银河。

底下时不时随风飘上来几声的大笑,明明气氛如此和谐欢快,楚臻阳却觉得自己仿佛与他们隔着一层,虽然欢愉,但仍然置身事外。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此刻格外思念在京中的家人。

民间米酒不会马上醉人,但后劲很足。

宋维清上房顶寻人时,楚臻阳已经坐得七扭八拐,马上要倒下的样子。

他连忙凑近搀扶。

楚臻阳觉得自己意识尚清醒,就是不知为何有些控制不住身体,全身都软趴趴的。

突然有一双坚硬的臂膀圈住自己,他还以为是刺客,自以为猛地出手,结果被一双烙铁一样滚烫坚硬的手牢牢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楚臻阳用力扭头,看见是宋维清,放心的卸下力。

“小宋将军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本王。简直大不敬!等本王回京立刻上折子,亲自打你三十大板!”明明是警告的语气,却被楚臻阳说得像在撒娇。

宋维清这些天观察到了睿王一个接一个新鲜的样子,此刻又觉得新奇,他放开锁住楚臻阳双臂的手,坐在他身侧,语气求饶:“都是微臣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原谅则个。”

楚臻阳又想起了一直记仇的事,“你还敢说!当初你把本王认成那帮人的同伙,真是白瞎一双这么好看的眼睛。”

说着,他便把眼睛凑到宋维清面前,离他只有三寸,两手啪的一下捧住宋维清的脸,嘴上嘟囔着:“我看看你这眼睛怎么长的,怎么能把珍珠当鱼目?”

宋维清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一向后撤,睿王会顺着力栽倒摔下去,只能任由楚臻阳迷蒙的眼神在自己脸上来来回回的打量。

宋维清眼球颤得厉害,几乎不敢看眼前人的模样。他在心里做足了准备才抬眼,眼前人喝酒喝得两颊泛起红晕,眼尾也像抹了淡淡的胭脂,嘴唇像祖母院中的雪映桃花一样水润,楼下院子里的光亮打上来,小王爷长长的睫毛尾部向下,在眼角塌出一块阴影,仿佛雨后春燕的燕尾。

他此刻已经听不清楚臻阳在说什么。

楚臻阳被人定住似的,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的扫过宋维清的整张脸,最后他得出结论:“其实你长得很俊,只是比我还差一点。”

说罢,再也支撑不住眼皮,头往前一歪,昏睡过去。

宋维清扶好埋在自己颈窝的睿王殿下,两人凑得极近,这个姿势让他联想到西北大湖中交颈的鹄,又让他想到自己梦中,头碰头的玉顶马和青海骢。

他深深呼吸,鼻腔里满是清淡的酒香与浓烈的热气,已经分不清是谁身上的了。

宋维清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才侧头轻轻碰了一下温热的脸颊。

打探完消息回来的暗卫看着这一幕如遭雷劈!

虽然自己名义上是皇家暗卫,但毕竟给发俸禄的是皇上!所以这一幕到底要不要向上汇报呢?

可是暗卫最重要的便是忠诚!自己现在听从王爷调遣,一切要以王爷为准!

唉!好纠结!不确定!再看看!

第二日楚臻阳浑身无力的被川柏硬拉起来,他磨磨蹭蹭的穿着衣服,意识渐渐清醒。

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眼睛瞬间张大,整个人僵在原地。

川柏见自家殿下半天也不动弹,打算接过玉佩给他系好,结果用了好大力才把玉佩从殿下手中拔出来,下面的络子都差点被扯坏。

殿下突然如此反常,一定是有情况发生!

川柏表情严肃:“殿下?殿下?”

楚臻阳一动不动。

川柏心里有些慌,他大喊:“殿下!!!”

楚臻阳这才猛地回神。

“殿下怎么了?方才像中邪一样!”

“呃......没......没事。”楚臻阳简直不敢看川柏,清了清嗓。

川柏总觉得不对劲,追问:“殿下真的没事?不许瞒我做危险的事!”

楚臻阳嘴上应付着:“真没事,就是起的猛了,小腿有些抽筋而已。”

“好吧好吧,殿下快吃早饭,暗卫带了些消息回来。”

这暗卫正是昨晚目睹房顶那一幕的人,昨晚他跟弟兄们说,没有一个人相信!还劝他是不是任务太紧迫,他精神紧绷出现了幻觉!气得他捶胸顿足!早饭都没以前吃的多!

但搞情报,他是专业的,此刻平铺直叙毫不拖泥带水。

万牵门会在火把节当日在青珧山挂满白幡,据说是与白沣有关。

万牵门前几任门主并没有立下这项规矩,甚至还会率领门人下山,与山下百姓一同庆祝节日。那时的万牵门并不像现在这么避世,甚至寨子就在青珧村附近,并不像现在住得这么远。

白沣刚上任的几年也是如此,后来他的女儿离家出走,妻子为此一病不起,在火把节那天撒手人寰。

白沣思念爱妻,又不知道从哪位游方假道士那里听说,在忌日当天挂满白幡,以人血祭,有机会召回亡魂。

于是万牵门从此就多了这项规矩。白沣也仿佛陷入疯魔,率领门人深入青珧山。

这只是明面上能打探出来的消息。

楚臻阳边听边找漏洞,听到妻女变故,才解开心中疑惑。他从第一次夜探时就没找到白沣家人的痕迹,后来问过文晞,文晞说自己被带到万牵门时白沣就已是孤家寡人。

女儿只是离家出走,妻子为何一病不起?离家出走又不是立刻死了,妻子大病一场倒是有可能,万牵门又不是吃干饭的,不可能连门主夫人都救不活。

还有,真以人血祭,为何不下山抓人杀,非得等人上山才杀?

白沣在妻子死后才渐入深山,他妻子的死与京城有关?还是与西北有关?

楚臻阳问暗卫:“白沣妻子是什么人?”

“是当时南诏王的亲侄女,金珠公主。”

看来是极得宠的侄女,否则不是南诏王亲女儿,怎能称公主?

楚臻阳想到当时南诏王室与万牵门关系密切,的确有可能联姻。

只是既然贵为公主,那死得就更蹊跷了。女儿已经离家出走,金珠公主相当于南诏王室与万牵门联结的最后的纽带,南诏王不会眼睁睁看着侄女就这样香消玉殒。

白沣如此做派,更像是借着妻子的死,与南诏王室划清界限。

再在山上装神弄鬼,让世人对万牵门恐惧,不敢轻易上山。

可白沣为何要主动与南诏王室割裂?合作对两方明明都是可以获利之事。就他所知,南诏王室后来逐渐落寞,尤其是内乱那几年,蛊师的确不如从前厉害,否则父皇不会白捡着人才却不用。

万牵门没了南诏王给的钱财,门下又不经营商铺,衣食住行的钱哪里来?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白沣换了合作的对象。

这个新的合作者比南诏王更有势力,更有钱,给他的利益更大,所以白沣不惜把妻子杀死,也要另择新主。

宋维清一直在旁默默听着楚臻阳的推断,听到这里,他开口打断:“殿下可想过,白沣的女儿为何离家出走?”

楚臻阳本想说自然是被亲爹逼走的,可话到嘴边他收了回来,这不合逻辑,如果她能走出青珧山,为什么不向南诏王告知事实,为什么不带上母亲一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