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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卫学习新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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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不知道廖之水还认不认得自己,尤其此时自己身负重任,不能随意相信任何人,于是目送师徒二人收了医馆招牌,关上大门。

他小口小口啜着茶,在脑中梳理线索,自从韩影出现,他越发相信自己坚持来南诏是正确的。

楚臻阳这两天忙着部署暗卫调查城中官员大族,带来的这只小队虽然精锐,但一个人不能掰开八瓣用,于是他把万牵门揽到了自己身上。

在城内,商铺是买不到地图的,所以楚臻阳特意抽调两位隐匿功夫极佳、脚步轻盈的暗卫去镇南将军府走了几趟,临摹地图的同时探查一番有无可疑之处。

万幸他府上除了婆媳不合这些私事,并没有发现异常。

但睿王殿下还是默默在心中给这镇南将军记了一笔,两名暗卫连日出入将军府书房如入无人之境,地图书信的暗格也设的不够机密,即便暗卫特长在此,仍不是将军府防卫疏漏的理由。

将军府的地图的确仔细,城内外皆有标识,甚至各门派的大致位置也被特意标注出来,只有万牵门例外。

楚臻阳特意带上青珧山地图再次深夜探访文棋,文棋一副等你好久的样子给他解释:“可还记得那日我说过养蛊须得常年在深山老林中寻找毒物?万牵门蛊术天下无双,不仅因为历代门主蛊师都资质卓绝,还因为它本身就建在云瘴深山之中。

大理四面环山,百姓住在山最外围,门派势力根据自身实力渐渐向山内排布,只有万牵门,任何试图一探究竟的外人都没能活着走出过青珧山。”

楚臻阳疑惑不已:“这要怎么查?听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一进去就得横着出来?”

文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哼哼,这个嘛,我有办法,但你必须保证事成之前不许告诉我师父。”

说罢,脸上浮现出与师弟文泉如出一辙的歪嘴坏笑。

楚臻阳直觉文棋的提议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没有立刻答应,“你先说,说来我听听?”

“嗐,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一直就想进深山采采药捉捉虫什么的,可是师父怎么都不同意啊!她老人家说林中瘴气弥漫,毒物太多,坚决不许我踏足。”文棋一脸懊恼。

“廖姨说的没错,你的确不能独自上山。”楚臻阳顿住,紧接着不可置信的说:“所以你乖乖装了一年,现在终于等我给你带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是吧?!”

文棋双手放在膝上,乖乖点头。

“既然这次事出有因,为何不直接告诉廖姨,保密个什么劲儿?”楚臻阳真是服了。

“我若直接跟师父说,她宁可广而告之青耕谷谷主在南诏,以谷主身份给万牵门下帖,也不会让我进山。”

文棋对自己师父很了解,她是真把自己和师弟当成亲儿子,“师父隐姓埋名游历天下就是不想掺和进各种琐事,走到哪里便救到哪里。身份公开,日后便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师父为我着想,我也要为师父考虑啊......”

这一番话听得楚臻阳深以为然,文棋和他真是同道中人,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母亲?

再者说,廖姨身份一公开,大理必定要乱,到时自己不方便常来不说,行事也势必要受到掣肘。

“好,答应你就是了。现在说说你的办法。”

“很简单,借我个暗卫,我让他先学几天闭气功夫,学好了就去瘴气林子边缘采些土壤草木,等我研制出能防瘴气的面罩,咱们就能进山了。”

一句话,四个过程,除了借暗卫,后面三个哪一个简单了?

楚臻阳走到文棋对面,双手捏住他肩膀用力摇晃,“文棋大哥,你刚才就进了瘴气林子吧,快清醒清醒!”

文棋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被摇成浆糊,伸手推开眼前人,胳膊还磕到扶手上,正好磕到麻筋,麻得他在心中默默感叹:也许这就是忽悠人的报应!

“别闹,我说真的!”文棋一颤一颤的哆嗦。

楚臻阳无语至极:“那做什么让暗卫去,你自己不会闭气?”

“你信不信我在师父眼前消失两刻钟,立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文棋幽幽质疑,还不忘利诱,“暗卫学了多好,他们多一门功夫,你家人不就多一分保障?”

这话说到了楚臻阳的心坎上,况且文棋保证绝对不会危及暗卫性命,于是两人背着长辈愉快地达成“君子协定”。

闭气对暗卫来说不算难学,在调动内力的时刻被文棋扎上数处穴道,改变几条内力通道,自己再有意调整呼吸,便可以达到短暂的闭气。

虽然比不上真正的闭气大师,但在瘴气林子周围收集植株是绰绰有余了。

文棋一直对南诏深山的草木深感兴趣,早就想要一探究竟,和廖之水一同在山外围采药时,常趁师父不注意尽量往林子深处走,时不时摘下几棵草偷偷研究。

当暗卫把背篓交给他的那一刻,对文棋来说简直如获至宝,他连声说了几个多谢,眼睛紧盯着背篓里的绿意,接着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房中走,砰的一声关上门。

楚臻阳看得好笑,刚回来的暗卫却带回一个消息,“殿下,万牵门近日似有外人到访。”

楚臻阳微微皱眉,轻点了下头,示意暗卫继续说。

暗卫站在自家殿下侧后半步,目之所及只有楚臻阳冷硬的下颌,低声回禀:“属下前三晚徘徊在青珧山时并无发现异常,今夜便走得更深些,约莫亥时一刻,听到有车辙从远处渐近。

属下躲在树上埋伏,见两位身着绿衣的男子架着马车驶来,衣着形制相同,皆窄袖长裤,头发穿着银环编成小辫。

等马车到近处,那两人似在抱怨因门中来了外人,接连几趟下山都事多油水少,很不忿的样子。马车一路驶向山中,应是万牵门人无疑。”

“可听清外人是何身份?”楚臻阳低声问。

“并未,那两人对路熟悉得很,车速快,时不时还穿插几句南诏话。但属下沿着车辙发现了一条极隐蔽的小路,应该就是万牵门上下山常走的路。”

过几天有面罩,如今又找到了路,潜入青珧山会更安全。

不知为何,一张惺惺作态的面孔忽然浮现在楚臻阳眼前,他转头问川柏:“李清那二人这几日在做什么?”

“回公子,那二人似在找人。”

“找人?什么人?怎么找的?”

“不知道找什么人。属下暗中跟了几次,他们乔装成不同样子,几乎把城内和周边村落翻了个底朝天。属下还想潜进他们房中一探,每次不是有一人留守,就是绕着屋子在各处做了标记,一进去就会被发现。”

楚臻阳想起那人的虚伪,如今又形迹可疑,自己没把他当好人可真不算冤枉他。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他问方才暗卫:“万牵门那些人多久下一次山?”

“就那两人话语推测,约莫四天一次。”

楚臻阳冷笑出声,四天下一次山,已经下了几趟,那万牵门的人大概就是上一旬来的。

那日中午在客栈吃饭,李清也说自己上一旬到的大理。

游山玩水,呵呵,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楚臻阳点了两人跟着这名暗卫继续埋伏在青珧山,明面上留意万牵门下山规律,暗地里注意任何试图进山的可疑之人,如果能多探出几条路来是最好。

而他自己,则要守株待兔。

李清这几日过得很不好受,他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自己。

从小乞丐那里得到的画像派上了用场,只不过那几人根本没进城。

是一位走街串巷的卖货郎恰巧遇见,所以有些印象。那日黄昏时卖货郎出了南城门,打算回村,远远看见那一伙人沿着外城墙从北一直往南走。

好歹来了十几天,大理城南只有青珧山,青珧山中有万牵门,李清对此心知肚明。

查到这里,对他来说已经无能为力,这里并不是西北治下,哪怕他亮出身份,也无法像在西北那样行事通畅,甚至会打草惊蛇。

只是找人找了十几天才摸出点线索,那几个奸细还跟南诏门派扯上关系,一个疏忽就有可能使边境大乱。京城那边还有人来,又添了互相勾结的可能,他绝不能眼见事态危急却放任不管。

前有虎豹,后有豺狼,李清胸中狠狠憋了一口闷气却发泄不出来,今晚趁着是自己守夜便悄悄前往青珧山。

一进入青珧山地界,空气明显湿冷潮湿下来。

这里白天还好,外围树林有农户砍伐,还算整齐。

然而越往里走树木生长得越扭曲,到处树干歪斜,横生枝丫,遮天蔽日。每棵树、每块石都被厚厚的青苔包裹,地上枯枝落叶与新生草本相互掺杂,将长在地表的崎岖的树根掩在身下。

细细的树枝向下延伸遮住人的视线,倒挂着蚂蟥蛇蛛。小溪遍布,只要一个不小心滑倒撞到哪一棵树,整个人在瘴气和蛇虫的包围下就会被青珧山吞噬,余下的骸骨残肉是野熊巨蟒的加餐。

黑夜降临,高耸的密林形成一张巨网,将微弱的月光隔绝在外,瘴气弥漫,比白日更加浓烈。

李清站在内外围交界处的一条看得见尽头的石板路,望着前方幽暗的树林,一动不动,凝神听取后方追逐而来的脚步。

对方不动声色跟了他几天却不露面,他讨厌被当成猎物的感觉。

来得不止一人,站在十步开外不再上前。

李清转身,只看见三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系着面罩,看不清模样。

李清已经憋屈了好几天,拔出利剑,朝着三人飞身掠去,脚下没带起一丝尘土。

三人不闪不避,一名暗卫抽出软鞭接下这一招,内力竟顺着柔软的鞭子传到暗卫手掌。

另外两人迅速在旁助阵,李清以一人之身应付三人,矫健灵敏,眼神丝毫不惧。

交手的过程中李清渐渐察觉,这三人配合浑然一体,下手狠辣,也不顾自身受伤与否,是暗卫或杀手作风。但打斗间更像试探,不下死手,并非要自己性命,他便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短短的晃神一刻被其中一人捕捉到,接连掷出几枚暗器。剑刃与飞镖相接,拉出一条闪着橙光的火花。

这一下动静有些大,几枚飞镖被剑气席卷四散,卷挟着气流像针一样猛地扎到临近的几棵树干里。

树梢剧烈晃动,连带着旁边相接的树梢也晃了起来,惊起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叫声嘶哑,扑腾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李清不想在万牵门的地盘搞出太大动静,向后退了三步,三名暗卫便也收了手。

知道那人此时一定在不远处看着,李清耐心耗尽。

他把剑插回剑鞘,语气讥讽:“韩兄,何不出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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