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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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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羽澜再问什么,姜文都只有一句——见面说。

她无奈让大家回去,自己打车赶往两人经常见面的咖啡厅。

姜文抱臂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她,上下打量。

“什么事情一定要见面说。”羽澜边说边脱下外套递给服务生,双手整理头发,等她开口。

姜文一本正经:“不见面怕你不方便。”

“啊?”羽澜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你和尚奕辰什么关系?”

羽澜低头喝咖啡,不吭声。

她不直面回应,姜文也不深问,轻飘飘说:“我朋友能做。”

羽澜眼神亮了下,抬头,脸上欣喜一改往日平淡:“真的。”

“不过你给我的设计图,她之前还收到过一份同样的。”姜文摇头,“不对,是好几份,只有终版和你画得一样。”

“你说什么。”掌心被暖意浸透,羽澜怔愣,心里的念头呼之欲出,难怪罗太太到处找不到同款项链,定制款自然寻不到第二条。

“尚奕辰前后修改过8版,最终改无可改,自己去加工打磨,听说失败很多次,最后才做出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玫瑰花。我朋友说,她可以给你制作,但设计图是尚总最先拿过去,她要先问过尚总的意思。”

入冬至今,没能等来一场雪,她偏头看窗外,街道挂着辞旧迎新的牌子。

元旦后,又是一年春节将至,去年临江种种在脑海挥之不去,甚至入眠后,她很多次梦到尚奕辰,梦到他低哑的声音回荡在耳侧,粗重喘息声配合着呼吸急促,以及唇齿间的肆意掠夺。

“我不做了。”

出门,北风紧,彻骨寒,羽澜环顾四周,道路两旁霓虹灯璀璨,餐厅溢出的香气飘满整条街道。

她眸色茫然,反应迟钝地拂掉落在衣服上的枯叶,闷闷地想,合欢移到窗外,今年的冬天还会开花吗?

回家的路很长,卸下满身疲惫,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情绪忍耐到极致,忽而崩溃。

她怎么能把项链弄丢了呢。

项链没有意义,是送项链的人在她心里的地位赋予项链价值。

即便重新做出,即便一模一样,再也不会是原本的那条了。

如果她不任性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宣泄给尚奕辰,她就不会去淮城,大概也不会永远丢失那条尚奕辰亲手做给她的项链。

她赌气般用薄被盖住脑袋,被角沁湿半寸。

整宿迷迷糊糊捱到天明。

公司上升阶段,她没有时间消沉,拿热毛巾湿敷,待红肿微微消下后,去平层看望实习生。

实习生入职漾萱有一段时间,马上转正考核,个个劲头十足,见她过来,胆大的直接问问题,性格腼腆的有一眼没一眼偷瞧。

主管在门口等着和羽澜商量留下的人选,低头翻看实习月报,思虑措词。

原本普通员工留用都是由她决定,见羽总对实习生尤为上心,便总结实习生的日常表现和掌握能力拿来汇报。

羽澜听完,一连五天待在平层,留心观察,确定人选后通知易凌飞。

实习生的事情解决,转眼距离新年不足半个月。

妍妍拿来年终报表,调整后全年利润比预估数高出大半,她直呼满足几个硬性条件后,就可以申请二类上市。

唐棠接过纸质报表感慨漾萱发展迅猛,去年的报表还只是现在的零头,今年直接翻十倍不止。

羽澜笑笑没说话,继续敲键盘,打印机出纸的声音持续响了15秒,羽澜回手拿过,粗略翻翻,递给唐棠,语言简略:“签了。”

“哦。”唐棠接过笔,翻到最后一页,签完才想起看内容。

“股权转让......百分之十...我的天,我要被包.养了吗?”

羽澜眉眼弯了弯,将两份收回:“办完给你。”

唐棠起身扑过去,热泪盈眶:“宝贝。”

羽澜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垂眸看她手上戒指,目光坚定:“不用怕他母亲,我做你的后盾。”

唐棠眼神暗了暗,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随便吧,我们走一步看一步,走到哪算哪。晚上去吃饭?”

“好。”

送走唐棠,妍妍去而复返:“羽总,尚氏那边问我们什么时候方便,他们想在年假前确认进度和工作节点,顺便讨论上次提到的印花问题。”

数码万年历上的红字不停闪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妍妍怀疑羽澜是不是走神时,终于得到答复。

“下周都可以,具体时间你定好告诉我。另外,安排人这周把账面利润分红,代扣个税打款。”

因此次会议只涉及阶段性进度和印花,贾工作为项目总负责人,同她一块前往。

前来接待的除了上次那位中年男人,还有韩放。

“不好意思羽总,印花方面是尚总自己负责,他和您谈。”

羽澜摩挲包上装饰,轻“嗯”了一声,乘专用电梯上楼,韩放送她进门后转身离开。

办公室再次只剩两人。

尚奕辰放下签字笔,抬手示意她坐:“稍等,很快。”

“嗯。”

“书柜有关于刺绣的书。”

羽澜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两米宽的书柜下半部分用来放合同资料,上半部分是财经书籍以及时新报刊。

深埋心底的记忆渐渐被唤醒,那时她刚定下长宁路分公司的地址,隔三差五避开众人来35楼,印象中尚奕辰有次紧急会议,不得不留她自己在办公室,会议结束后,她随口抱怨,书柜没有她喜欢的书。

后来,进总裁办公室她没有看书的机会。

再后来,她没进过总裁办公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柜子一角盛满关于刺绣的书籍,干净整齐摆放在那里。

她眉心动了动,小步过去,随手抽出一本,封面崭新干净,看上去与新书无异,书脊不明显折痕暴露出被人翻看过的痕迹。

她倚在书柜旁,单手拿书,扉页五行小字,半晌,既没入眼也没入心。

想来是这本书文字晦涩,她将书放回,视线在书架徘徊。

角落里,一本泛黄的古旧古籍与周围格格不入,她抱着猎奇的心态抬手取出,扉页字体已然模糊。

握书得手一顿,她猛然站直身体,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翻到封底,又快速扫完内容,眸中惊喜大过讶异。

确信这就是她只在学习课件上见过几页的孤本。

视线不受控右移,尚奕辰刚好抬头,解释:“正好看到,喜欢可以拿走。”

羽澜没开口,握住页角的指尖轻颤。

孤本的收藏价值远比实用价值更高,能珍藏孤本的人,必不会轻易让旁人正好看到并同意转手。

尚奕辰合上电脑,起身缓步过来,仗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取到书柜顶层礼盒。

礼盒摊开在掌心,横隔在两人身前。

羽澜抬眼,入目深灰色领带纹理细致,简约又不失庄重,视线随着独特纹路上移,在凸起的喉结处消失,她看着尚奕辰,眼睛隐隐涌动泪光。

她把自己的日子活成一潭死水,寒潭也曾被掀起波浪。

大赛后,她强硬将潭水存入瓷瓶,深埋心底,风平浪静的背后,尚奕辰温火化冰。

鼻头发酸,眸底泛起滚烫热意,灼烧每一缕强撑心头的理智,她视线微微倾斜,停在窗外。

“合欢还在开花吗?”

尚奕辰愣了下,眸光掩不住喜色,他喉结滚了滚,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羽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抬头对视,沉甸甸的眸光坠得她心口发麻,闭眼,眼泪滚落下来。

“对不起,明明不是你的错。”

在医院时,尚奕辰什么时候来都好,偏偏赶在父亲的质问后,她满腹委屈无处发泄,明知尚奕辰瞒她是为了维护父亲在她心里的形象,不想让她知道,伤害她的人就是她心里在意的人,可抬眼见到尚奕辰,好像什么都不顾了,把答案埋在心里假意不知,让自己的痛苦转嫁给他。

腰间覆上暖意,尚奕辰垂眸看她,拥她进怀,低声:“总要有一个发泄口,我不介意。”

许久,消息提示音响起,羽澜平复心情,借整理碎发的动作抹去眼泪,拿出手机回消息。

【不用等我,你先回。】

手机放进包里,抬头看他,又觉眼眶发热,羽澜躲开视线:“我想洗脸。”

办公室盥洗台前圆镜一尘不染,同半年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镜子里的人眼神不再如从前。

她出来时,尚奕辰坐在沙发,小臂撑在大腿上,双手交叉,俯身看桌上摊开的合同附页纸。

余晖下,腕表光芒刺眼。

“表带松了。”

尚奕辰回眸看她,随即视线落在腕表,声音低了低:“我只有一块。”

羽澜站在门口,注视他的侧脸,没来由心酸,好像她送给尚奕辰的,只有一块与他身价不相符的表。

牙关紧咬,力气消失殆尽后,她说:“委屈吗?”

尚奕辰见羽澜眼眶泛红,有心缓解她的情绪,笑说:“至少,你不是真的以为我在利用你。”

他笑得轻松,眼神分明闪过无措。

羽澜声线不稳:“你不会去问唐棠?”

“不敢。”尚奕辰声音很轻,没能维持住笑容。

最开始,他笃定羽澜只是释放情绪,他想,找借口发泄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强,羽澜身边能任由她放纵情绪的人太少,是他也无妨。

可转天再去,羽澜无论如何都不肯见他,句句质问仿佛确实出自心里。

他突然不确定,那些质问是为了宣泄情绪,还是真的生气。

和唐棠的聊天框他打开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不情怯,他害怕得到的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答案,却没办法改变结果。

窗外,黑夜渐渐笼罩大地,月色朗朗,星辰寥寥,薄薄雾色帷幔披在天际。

四处无声,却似风起云涌,卷挟暖流而过。

唇角落下轻巧一吻,浅尝辄止。

“我想去看看我的合欢花。”

“今晚吗?”

“是...不止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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