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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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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别墅侧边小花园静谧安然,鹅卵石小路神秘深邃,每个拐角的矮子松上挂着彩灯,照亮幽径。

这个时间,打扫的佣人已经歇下,整座花园只有两人脚步声。

两人步伐一致,踩在石子路上。

树上枯叶大部分掉落,开春的新芽还未到生长时机。

寂静无风的冬夜,掌心温度散发暖意。

合欢树依墙栽种,不多的扁长枯叶残存在枝丫,像形状好看的细网丝点缀在夜色,清冽优雅。

“明年就开花了。”

羽澜点头,右手情不自禁捂在胸口处,突然很难过。

她送给尚奕辰的腕表,尚奕辰表带松了都不肯换,她留下的合欢,被尚奕辰精养至半人高。

然而尚奕辰亲手做得玫瑰吊坠,被她遗失半年。

“我把项链弄丢了。”

腰间忽有热意,感受到他的胳膊落在自己腰间,便顺从他的力道拉近距离。

抬头,目光所及,只剩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轻轻踮脚,在漫无天际的墨色中,阖眸感受身前炽热。

月亮再升高度,两人携手回家。

卧室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仿佛她只是离开半天,而非半年。

尚奕辰递给羽澜换洗的衣服,目送她去浴室。

隔着一道门,浴室的哗哗水声听起来不算清晰,偏偏正是几分似有若无勾人心弦。

他摁了下眉骨,推开窗子“欣赏”被雾气笼罩的月光。

雾色比楼下时散步浓了许多,远远望去,仿佛万物笼了一层素色纱绸。

略微平复,他抬手关了窗,将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霎时燥热从四面八方涌来,他蹙眉单手扯松领口,锁骨处微微冒些热意,健硕胸膛半遮半掩,白色衬衫遮不住小腹肌肉线条,反倒因为多一层阻隔,同时更加几分性感。

羽澜边擦头发边往外走,抬眼,正撞进那抹白,以及透白而出的规整清晰线条。

“咳咳,”她忙别开眼睛,差点丢了手上毛巾,“你去吧。”

尚奕辰凝目看她,喉结上下滑动,吸气声明显,他嗓音低沉,“好。”

难以忽略的沙哑,浴室门关上,羽澜抬头,脸上绯红直染到耳尖,像沁了鲜血般诱人。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腹部线条,她手上动作一慢再慢,最终丢了毛巾,双手盖在脸上,企图褪些潮红。

屋内温度高得吓人,到底没忍住丢盔弃甲,裹着添了湿气的睡衣,和冒着水珠的发梢,奔去客厅。

开门,凉意扑面而来,她长呼一口气,慢吞吞下楼。

保姆已经回屋休息,客厅只留一盏小灯,羽澜凑着那盏昏黄吹干发梢,才起身,卧室门忽被打开,尚奕辰站在门前。

半明半暗的环境,空气中逐渐滋生的暧昧气息,两人久久对视,欲望滋生。

羽澜随手开灯,意欲用光明唤回理智,哪料,灯亮瞬间,尚奕辰未着寸缕的上半身直白暴露在她的视线下。

外面温度比屋内低了不止五度,他胸肌因温差而紧绷,臂膀处泛着不明显的颗粒,平坦的腰腹下被白色纯棉浴巾裹住。

羽澜躲开视线,脸颊微红蔓延至耳尖,她脚步匆忙,平地踉跄,尚奕辰眼疾手快扶住她,热浪顺着掌心温度袭卷全身,她触电般后退。

“晚安。”

身体紧绷难眠,她把引不来的睡意归咎于温度。

——

翌日起床,虽不知何时睡去,却觉整晚踏实,偏头见尚奕辰呼吸平稳,她悄悄起身,收拾好赶去公司。午后从餐厅上楼,恰巧遇到妍妍,妍妍随口问:“进度款安排下去了,印花按新合同吗?”

羽澜后知后觉,昨天把正事忘了。

不过印花需要从长计议,她没有延长合同期限的打算,不急一时半会,既然尚奕辰没再提起,索性先放放。

“年后再说。”

羽澜问:“放假通知发下去了吗?”

助理点头:“发了,下周三。”

“好。”

今年漾萱的放假时间同去年一样,比尚氏早三天。

她也同去年一样,工作收尾便去了35楼。

半年生疏,又一切没变。

尚奕辰大部分时间用来工作,她窝在沙发,书柜上刺绣书籍足够打发时间,闲来无事,便阂目在脑海中思考漾萱接下来的规划。

无意间对视,莞尔一笑,皆是心安。

冬季的午后,阳光穿过云层隔着厚厚的玻璃洒在身上,惬意舒适,引人昏昏欲睡。

羽澜阂眸感受温暖,忽觉颈上一凉,睁眼,玫瑰花项链耀眼夺目。

抬眸,尚奕辰低头注视她,眸光闪动。

半梦半醒间,她一手握住项链,一手拉过尚奕辰胳膊,惺忪染满眸色,沙哑的嗓音语调偏软。

“你重新做了?”

午觉沉沉睡到傍晚,醒来时她躺在办公室内间的床上,屋外敲击键盘的声音很小。

她揉着肩颈坐起身,手触到金属链条,低头,眸光一亮。

不是做梦。

顾不上仔细打量玫瑰项链,忙推门出去。

尚奕辰应声回头:“醒了。”

羽澜停顿半秒,快步过去与他相拥,在他耳边闷声说:“这次我不会弄丢了。”

第一条项链丢失难免遗憾,好在这条与之前那条如出一辙,既然出自尚奕辰之手,就不算聊胜于无。

愧疚之余,羽澜接下来的时间,任凭尚奕辰说什么,她都不肯再来35楼。

每天早上目送尚奕辰离开,便换好衣服回自己的出租屋,估摸尚奕辰下班前赶回去,日子持续到除夕前夜。

尚奕辰再三问不出答案,每每欲言又止。

见他神色郁郁,羽澜好几次差点按捺不住开口,想了想,撒谎说她去和易凌飞讨论实习生的安顿问题。

如果每年招进实习生,漾萱发展速度不变还好,但凡有一年持平,这些实习生的去留足以让她头疼。

一点点分析下去,撒谎的心思也少了,漾萱现行模式还是会有弊端。

尚奕辰随口说:“如果她们离开和留下所带来的利润相等呢。”

羽澜拒绝:“我不做坑学生的事。”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

“当然不是。”羽澜不自在地清清嗓子,辩解:“损失总要有人承担,我盈利,不就是学生担负。”

尚奕辰满眼温柔,话到嘴边改口:“可以共赢。”

羽澜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种情况怎么共赢。

她看着尚奕辰沉思,虽然尚氏会在秋招时去各大高校开招聘会,但竞争残酷,如果没有尚氏想要的人,他们可以一个不招,和漾萱的情况完全不同。

将信将疑抬眸,尚奕辰视线含蓄:“羽总拿出点诚意,我告诉你。”

“真有这种办法?”

尚奕辰挑眉,不置可否。

自尊心作祟,羽澜心里悄悄啐他,“用不着。”

尚奕辰看了她一会,放声笑笑:“书上提到过,回头拿给你。”

目送他大步离开,羽澜锁眉靠回沙发背,摩挲玫瑰吊坠,自言自语:“真有办法?”

春节长假她几乎没有离开临江,满脑子都是尚奕辰所谓的办法。

那天尚奕辰说出后,她没因这事找尚奕辰,尚奕辰也没再主动提起。

仿佛就等她带着诚意过去。

吊坠都快要被她摩挲光滑,仍不得其解。

抬眼见尚奕辰手握平板好不悠哉,她大步过去,站在桌前挡住光线,赌气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尚奕辰顿了下,放下平板,挪过目光对她对视,目光缓缓下移,从鼻尖落在嘴巴,再从脖颈滑到锁骨,一路向下,他眼神晦涩,舌尖微拭唇角,喉结攒动,嗓音低沉。

“你什么时候想要?”

乍然对视,脖颈忽生热意,羽澜不自然地眨眨眼睛,任由绯色染上脸颊,难为情地抬手整理头发,掩住半抹红,压低声音:“我说得是书。”

尚奕辰揶揄挑眉:“当然是书,不然还有什么?”

羽澜和他对视三秒,脸色爆红,转身往门外走。

身后传来声音:“没在我手里,后天早上送过来。”

羽澜重重“哼”了一声,随手关门。

却在关门瞬间红了脸颊,不自觉抬手抚弄吊坠,任由嘴角上扬,弯出好看的弧度。

回到卧室,站在窗前也能看到书房楼下的合欢树,仅存的枯叶不知何时飘落,光秃秃的枝干却不显萧瑟,大约心境不同,她仿佛看到来年花开的盛景。

小时候家里有一棵合欢树,她最初喜欢它花型浪漫,后来爱它家庭和睦的花语。

然而那年天气寒冷,合欢树养护不当,终究没等来新春。

好在,她等到了。

心田充斥暖意,她低头看自己颈下玫瑰,鎏金在光下倾泻,她对着光的方向抬眼,暗叹尚奕辰竟然能做出这么精致的吊坠。

把玩许久,正要收回。

蓦地,脸上笑容僵住,她忙将吊坠拿到眼前,翻来覆去查看,用力来回擦拭花瓣底部一点不起眼的划痕。

半晌抬头,心底像灌了醋般酸涩难忍。

慌不择路跑向门口,却在书房门前停步。

她忽然想起看日出回来的早上,老板娘声声抱怨“一个两个三个都来加塞”,一个是林远致,一个是罗太太,那第三个是谁?

她阂眸握紧双拳,深呼吸半分钟,推门,见到正在办公的人,好像白白浪费了进门前的30秒。

尚奕辰闻声抬头,愣了下,起身走过来:“出什么事了?”

“中秋节,你去淮城了?”

心底的答案落在耳中。

“嗯。”

羽澜看他步步走向自己,视线氤氲,明知顾问:“不忙吗?”

得到的回答只有三个字,尚奕辰眼神簌落,眉眼垂下:“我想你。”

羽澜怔怔看他,脑海中初遇时那张脸上的冷漠已然模糊。

她吸吸鼻子,奔回房间,拿出藏在柜子最深处的礼盒。

尚奕辰随后跟进来,抬眼见盒子里放着领带,领带寻常,只多一样,用刺绣绣出的蝴蝶兰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他眸中似有茫然闪过:“你绣的?”

“想等情人节送给你,但我忍不住。”

腰间缚上禁锢,随即猛地撞向对侧,明明窗外墨染大地,遮光窗帘挡住所有月色,可她还是看清尚奕辰眼中漾不开的旖旎。

唇齿间交融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耳边呼吸声沉重。

黑夜沉沦,爱意滋生。

夜灯下,那朵蝴蝶兰仿佛被赋予生命,在眼底摇曳。

摇曳的,又不止一朵绣在领带上的蝴蝶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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