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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Justice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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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何牧刚睡着就做了一场噩梦。他躺在沙发上猛然惊醒,额头冒着豆大汗珠,长呼了几口热气。

他看一眼床上的人没动静,悄悄出了门,到楼道里点了根香烟。

噩梦里,两个陌生冤魂、替死鬼缠着何牧的脖子,他透不过气,只能一口一口地大喘气。那是山里饭馆老板和一名顾客。另外在这场事故中,还有五名顾客受了大大小小的伤。何牧想,如果他自己一开始签了字,借了钱,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死?

当时。

疯子又点了一碗盖饭平静吃着,他吃相优雅,擦了擦筷子,问何牧:“借不借?”

何牧咬了第一口馄饨,说:“不借。”

疯子抬手,拳头落下,松开,一个沾着血渍的刀片就放在了桌角。

“借不借?”他冷声问。

“嗯?”何牧感觉有热东西溅到脖子上了,懵然仰头,一名要去柜台的男顾客用手指触了触脖子上的一圈血迹,尖叫一声“啊”,倒下,下一秒死去,血水汩汩外流。

突如其来的事故令人慌了神,何牧把筷子摔进海碗里,腿太长,结实有力,猛然站起来的时候叮叮咣咣快把餐桌掀了,别人杀人得计划一下,疯子杀人简单粗暴,冷血麻木,何牧逃命,理智告诉他必须得先逃命。

同一秒,疯子站起来,扒掉桌上所有碗筷盘子摔到地板上,拾起一把实木凳子朝何牧重重地砸过去。何牧往后一退,快速跑了两步,没被砸到,意识到后面有人喊救命,又转身——疯子劫持了躬身舀汤的饭馆老板,企图杀他,老板的粗脖子被刀片磨了一层血皮。

“借,你放开他,我当你人质。”开一个条件疯子不一定答应,何牧开了两个条件,借钱和作人质,然后捡起地上的白色文件夹,一气呵成签了借条。

疯子点点头很快同意。

体格粗壮的老板被疯子放开,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立马找一件趁手的家伙什儿防卫,店不是黑店,正常经营,哪有揍人的棍子,他就抠了墙上的消防灭火器,十分血性地挥舞两下。

“你这个杀人犯,滚出去!手机!我现在身上没拿手机,你们快报警!”

顾客有几个反应快报警的,也有想冲上去一起制服疯子的,但是都没有何牧反应快一步,率先救下了老板。

何牧知道,疯子依然是一个疯子。他杀人的时候,就没有给人反应机会,他眼睛里含着仇视、凶狠、暴戾,与那天在药店抢药的状态相似,是发疯前兆。

刀片锋利,滴滴答答的血珠落在餐桌上,吓得在场人腿都软了。疯子目光警惕看着饭馆里的人,怕有不要命的人冲上来,小心地放下刀片,拿了桌上的围巾勒住何牧脖子。

他温吞地说:“我出省需要一个人质,你是个活财神,就靠你了,乖乖的,我心情好会放了你的。”

何牧被勒得喉结痛,挤出一句话,中气不减,说:“你做梦。”

他往后一抓,利用身高优势反掐疯子脖子,疯子往后躲,笑他:“你抓不到,还是跟我走吧!想跟我一起去见见世面吗?”

何牧没听他话,肩膀一侧,右肘一捣,送给疯子一个熟悉的过肩摔,买一赠一。这个招式简单,威力大小却分人,疯子第一回被摔的时候脑袋磕地就站不起来,第二回疯子有了经验翘着脑袋,只后背贴地,依然很痛。

疯子打人不过,空中挥刀,乱刺乱捅,何牧喊着命顾客快跑,尤其是那几个喝酒的迷迷糊糊的老大爷和大伯,他帮着掀起防风保暖门帘,恨不得踹出去。

顿时,三四十名顾客出门四散。

何牧转过身,老板伏在柜台处已被疯子连续捅了四刀,灭火器就在手底下。

没过一会,老板睁着眼睛咽了气,死不瞑目。

老板十多岁女儿穿着及膝紫棉服,扎着低低的小揪辫子从柜台后走出来,她小小身躯站在碎了一地的啤酒瓶和咕咕冒泡的酒水里,见疯子举刀相向,单纯眼神在颤抖,惊呼!她转头瞥见爸爸躺在地上,肚子上出了血,不顾危险趴地上去看他气息。疯子见她年龄小,身形瘦,不禁打,尖叫哭喊挠心,收了刀,抡起食盘,往她头上倒了一盘地三鲜。

何牧将女孩迅速捞起来,抱进后厨,关门。问是不是认识疯子,要不然怎么会放过她?女孩摇头。

不是安慰人的时候,何牧跑出去,抄起凳子朝疯子砸去。

两个男人,身手比普通人要好,将饭馆掀了。

疯子被何牧踹了一脚倒在啤酒和血泊里,没占到便宜,拿上东西,追上跑得慢的顾客又伤了五名。最后,他好像才意识到杀人了,一把利刃扎进哈弗大狗后右车轮,藏了凶器,还想嫁祸于人。

何牧站在山里饭馆门口,满身血迹报了警,很巧,郑警官来了,追捕的逃犯就是疯子。

他往回走,饭馆里地上尸体和伤者横陈一片,已然一片狼籍和血泊。

他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

赫延轻轻推开家门,何牧站在电梯前面黑暗的走廊里,胳膊肘搭在围栏上,兀地转回头看自己一眼。他们的视线平静交汇,比何牧转头看过来的动作静多了,柔多了。或许,拨开黑暗,何牧眼底有汹涌澎湃的海浪,以至于赫延不敢往前迈一步。

何牧问:“你知道我出来了?”

赫延声音温柔,说:“被你惊醒了。”

何牧被他看穿一切,隐瞒不了一点:“住你家,你什么都知道。”

他像小孩子生气,背过身去。

赫延被何牧呼吸声惊醒后洗了一把脸,发梢微湿,轻轻抬脚,趿鞋走过去问他:“难受吗?难受就哭出来。”

何牧低头看着楼下的浓雾,不在意地说:“我有什么好难受的?他们活不活关我什么事?”

赫延笑他稚气未脱:“没救下人的感觉怎么样?挫败感?”

何牧闭目屏蔽他的问题。

“人不需要你救,你跟我在一块的时候,我保护你。”赫延见何牧穿了一件黑色宽大短袖,还挺合身,“毛衣呢?你怎么不穿?”

“热。”

“是啊!冻死比热死好。”

“……”何牧托了托腮帮,脸颊发烫,他状态不好,看都不敢看赫延,只盯着楼下深处的黑,“我在想,如果今天换做是你,你是不是就把那俩人救回来了?我救了他们第一次,竟然救不了第二次?”

……他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赫延说:“换做我,这件事情不会发生,有钱不借和没钱借不了是两种结果。你不想借,干脆说自己没钱,你这又借一点又不想借的,犹犹豫豫跟你这个人一样,又勇又怂,没有能力护着别人不受伤害,就不要惹事,白白让别人的性命为你的一时想法买单。长个教训吧。”

何牧心说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他拍拍围栏,恨不得跳下去陪他们:“我说了我被赶出家门了,我没钱,他为什么还要找我借?”

“你真被赶出家门了?因为我还是因为你?”赫延让何牧冷静,调侃时言语锋利,“你要是跟他第一次见面,不了解他的脾性情有可原,而你之前跟他见过面,明知道他是一个精神病人,还不加防范,你的脑子当时在想什么?”

何牧跳楼的想法顿时泯灭,声音也低了:“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我做不到像你这么谨慎,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是你这般优秀的人!”

赫延惭愧:“我很普通,你才是优秀的那个,起码你救了一饭馆的人,我连一个人都救不出来。”

何牧说:“性质能一样吗?你要想救谈迟,找你爸打个电话不就完了?”

“我知道,可我想凭自己的能力救他,而且我哥他,伤了不少人,让他先在里面反省反省吧!”赫延背靠栏杆,心中叹气,“都是救人,本质上没有区别。我哥伤害的人,好人也好,坏人也好,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受害者无罪。”

何牧摸了一下左臂,想起自己被谈迟打,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赫延的态度。

“干脆就让他在里面待几年?你救他怀着私心?”

赫延半夜不睡觉跟何牧多说两句话也是怀着私心,换成他人早不管了。

昨天下午大概两点钟,赫延在星空狂想电影院追上了杨季秋。因为怕被发现,赫延没进影院,扭头看见一个卖麻辣串的小摊,就在院外一条年代久远的小吃街上,街头马路被油渍污染成黑色,看着很恶心。他踏街入市,混在人群里,发现里面的路没那么脏。

何牧是从一家奶茶店跑出来的,穿越人海,站到赫延面前,拥住。

什么样子?

一股咖啡味。

赫延推开,指尖滑过何牧脖子上的一圈比麻绳还粗的勒痕,问他:“你怎么弄的?被人追杀了?”

何牧扶着膝盖喘了一会儿气,说:“没事,跟我回去。”

赫延追上了疯子自然不随意离开,追问下,得知伤害何牧的人就是疯子,山里饭馆发生了杀人事件。

更不能走了,赫延要协助警方抓杀人犯。

他看一眼何牧出来的奶茶店,将人拽着,一边走一边说:“你在奶茶店老实呆着,哪里不许去,我一会儿就回来。被疯子勒成这样,你是自找的。”

“怎么会是自找的呢?是我来找你。”何牧笑得愉快。

赫延看着何牧的勒痕就心疼。他这个人,没有多少自保能力,下不了狠手,遇见死生之事容易被人伤害利用。

赫延的爱是偏爱。

他若想护一个人,就是完完整整的护住。

第二次了,何牧因他受伤,而且伤得严重,对于赫延来说,一次便是底线,二次就是何牧真不想活了。

“你想学他是吧?学他想找死?”赫延将何牧摁在奶茶店卡座上,手劲儿使得大,声音也严肃,旁边几个穿校服的高中生被吓得不轻。

“谁?”何牧肩膀被捏得发疼,无所谓道:“齐清晨吗?我又不是他,不给你添麻烦。”

“对,你跟他一样。”赫延掐腰,去买了两杯便宜的苦咖啡,全部放在何牧面前,“你过来几分钟了?为什么要跟着我?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吗?”

“差不多五分钟了,你不是不让我跟着吗?我怕打了招呼,你撵我走。”何牧尝了一口咖啡,苦的,烫嘴,刚他在这喝了一杯了。

在杨季秋随时出没的情形下,何牧跟着赫延才是最安全的,赫延拍了拍他脑袋,说:“你是不是傻?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跟了?”

何牧坐那儿犹如一只等着被宰的小白兔,前方是桌子,后方是收银台,左边是墙壁,右边是赫延,四面夹击。

他没想跑,反倒被赫延气笑了:“你怎么这么矛盾!表里不一!”

“他有没有发现你跟踪他?”

“没有,我跟踪的是你,追着你跑的。”

“……”赫延面若冰霜,眼底有一层怒火,吓跑了一个朝他们看的背头男高。

自认为能保护何牧,但是依然不想让他跟着自己冒险,赫延说:“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影院看看疯子还在吗?不要乱跑,最多二十分钟,我就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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