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山跟在刘病阴后面:“花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啊?”
刘病阴止住脚步,翻了白眼,“那你跟着我干嘛?”
静山一本正经认真说:“想看看花姑娘干嘛,所以就跟上了。”
“……”刘病阴抬起手中软剑,指向静山,“要不是你不是个男的,把铁定‘斩草除根’。”
静山无视掉发着寒光的软剑,若无其事的靠近刘病阴,皎白的月光倾泻而下,给眼前之人披上一层柔光滤镜,夜风吹去燥热之气,带来丝丝清凉。
刘病阴心中暗想:又是一个美颜暴击!
轻过询问:“花姑娘这么讨厌男人,可否是被负过?跟在下说说,在下可助姑娘。”说着,静山张开手臂箍住她的腰。
“……”被他的言论说得额头青筋直跳,刘病阴微微侧头,“我有名字,不叫花姑娘,叫花坞迟,别一口一个花姑娘的叫,听着烦。”
作为一个接受过现代文化的人,对于花姑娘这个称呼稍稍有些反感。
静山瞄了一眼天色,“唉,月伴星晓落银河,坞迟,这漫漫长夜……咱可别在外头瞎跑,得回去好好晚觉,不然……”摸着刘病阴的脑袋,笑道:“会长不高的。”
身高1米68的刘病阴,磨了磨后牙槽,她是万万没想,女子调戏起人来,比男人还无耻,不愧出生在凰权天。
身高1米75的静山,见小家伙一脸怒而算计的表情,心中觉得好笑,突然想看看小家伙别的什么表情。
想着,静山的纤纤玉手覆上刘病阴的双眼。
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失重,刘病阴惊恐道:“你干什么!!!”
“坞迟之前不是说我是废物吗?当然……是给坞迟看看我的本事了,”她娇媚地笑了笑,作势去解刘病阴的衣衫裙带,靠近刘病阴的耳畔,轻声道:“坞迟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刘病阴的眼角狠狠地抽动了两下,按住静山乱动的手,厉声道:“起开!”随后手使劲一推,她也往后挪动一些距离,双手抓紧前襟,一脸警惕地瞪着静山。
怒声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静山却只是轻轻一笑,仿佛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在大红的床铺上,红色的纱缦轻轻垂下,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暧昧的氛围中,烛光摇曳,映照出刘病阴这副良家姑娘不堪调戏的模样,让静山不禁感到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刘病阴被静山那古怪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行,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刻远离这个慒心的鬼地方,然而她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无法逃脱。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刘病阴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她试图冷静下来,但静山那充满兴味的目光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尴尬难堪。
她不禁开始后悔,为何自己要折返回来,现在好了,进退两难,自讨苦吃。
静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刘病阴的窘境,依旧用那种兴味的眼神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让刘病阴更加不安,她不知道静山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刘病阴只能听到自己沉重放缓的呼吸声,以及……静山那若有若无的笑声不断在她耳边响动。
这笑声,在寂静无比的空间中,如同一股乱入的清风,轻轻拂过刘病阴的心头,让她感到一些惧意与阴森。
就在刘病阴几乎已经想好要准备动手时,静山却突然收起笑容,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沉着。
她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能看穿刘病阴的内心,她轻轻叹口气,然后站起身来,离开床铺,轻声说道:“好了,在下不闹姑娘了。”
走到一旁的椅子为自己倒了杯水,缓缓开口道:“我找你可是有正事。”
平静无波的声音,让刘病阴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她静静看着静山,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也盯着刘病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刘病阴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她不知道静山要做些什么,但她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难道她知道我的身份?不是吧!她们才见过几面啊!
……空气无声,只有烛光不断摆动,哗众取丑。
最后,刘病阴实在受不了这等诡异的气氛,试探性问道:“什么正事?”
静山摇晃着茶怀,看着水面上的金光,略带思索道:“陪我。”
闻言,刘病阴正准备爆粗口,“你家……”
静山又补上后二字,“查案。”
查案二字一入耳,当场堵住刘病阴爆粗口的嘴,一脸怀疑自己是否听错,“查案?”
静山点头,“对,难道你来此,不不是对为此事,找到离奇失踪的外地女子,还以身入局。”
听到此番语,刘病阴愣在原地,瞳孔微微抖动,连呼吸都似乎忘记,但马上又满脸不屑,摆烂道:“呵!说得很对,我就是,那你这么会猜,你再猜猜,我是男是女?”
静山的手指轻轻一顿,茶杯在空中静止了片刻,然后才缓缓落下,轻轻放在桌上,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一切都只是错觉。
花坞迟的回答如此干脆,让她有些意外,她刚刚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花坞迟的所有表情,当然,也不排除有演的成分,毕竟,这世道,不戴着面具难以生存。
静山轻嗤一声,正色道:“我管你是男是女,反正现在,你是女的,当然,若你现在是男的,我很乐意帮你斩草除根,还能让它春风吹不生。”
这个问题真是奇怪,静山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来她得好好观察观察,不然哪个正常人,谁会问此等古怪的问题,莫不是……男女同体?要不亲自上手试试?
静山暗自否定,她没此种恶性趣味,最多也就调戏一下。
那要不叫别人来试试……算了,要真是个姑娘,还是个外地的,肯定会寻死觅活,到时候就麻烦了。
这时,二人远远地就听见,外面飘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啪!”房门被打开,还裹挟着一道劲风。
被这一打扰,静山向开门之人抱怨道:“此地虽归你管,可你每次开门能否轻些,你所开门之力,都能将她我二人吹飞。”
开门之人,身穿一身金红敦煌飞天衣裙,三色羽袖,各类对应的华丽配饰,盘着高耸的发髻,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眉心点缀花钿,她举仪态万方,仿佛从古代的壁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王蕊锁性格开朗,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感到烦恼,她一边笑着,一边用她那充满力量的手掌轻轻拂平衣裙,仿佛在向静山展示她的控制力。
“哎呀!我已经很收力了,”王蕊锁说道,“之前开门,门都得成齑粉,现在我已经尽量将所使之力转换为轻风之柔。”
然而,对于静山来说,这哪里是轻风!这分明是扶摇之风!
静山默默理了理被吹乱的青丝,心里暗自腹诽:或许下次应该建议她,如果真的想控制力度,不如试试用羽毛的力度去推门。
王蕊锁并未有察觉到静山的想法,她的目光已经被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吸引,她瞪大了眼睛,一脸兴奋地说道:“金屋藏娇!”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好奇,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
床上的刘病阴似乎也被王蕊锁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不安。她微微调整坐姿,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王蕊锁则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刘病阴的惊讶,她凑近仔细观察,一边看还一边自言自语:“不过,就是长得太普通,丢在人群中,恐怕都找不到。”
她上下打量着刘病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想明白后,又善解人意道:“想必静儿看中的也不是样貌此等庸俗之景,定是这姑娘的性子讨静儿喜欢。”
静山站在一旁,看着王蕊锁的举动,心里不禁有些无奈。
她知道,王蕊锁的直率又热情的性格,往往会让人感到困惑与为难。
她轻咳一声,试图提醒王蕊锁注意一下场合:“芳主。”
王蕊锁这才回过神来,她略带歉意地对刘病阴笑了笑:“哦,抱歉,我这个人就是好奇怪,看到什么都想说说,姑娘别放心上。”说着,“对了,敢问姑娘芳名,以及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刘病阴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地看向静山,希望她能为自己解围。
静山轻叹一口气,走上前介绍道:“这位是花坞迟,是我请来的客人。坞迟,这位是南宫芳主,王蕊锁,与我私下是好友。”
王蕊锁伸出手将躲在角落的刘病阴扯下床,揽着人的肩膀,而刘病阴则显得有些拘谨。
“花坞迟……坞迟……好名字!”
刘病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多谢芳主喜爱。”她不太习惯和陌生人交流,尤其是像王蕊锁这样热情之人。
王蕊锁说:“静儿的眼光可是很高的,能被她看中的人,一定不普通,坞迟你也别太谦虚……”
静山见状,立刻意识到这人又要扯自己的八卦,连忙上前转移话题:“好了,芳主,天色不早,静儿与坞迟也该歇息了”
王蕊锁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刘病阴,将人轻轻推入静山怀中,“静儿也是,若不是我提前知晓你的到来,恐怕你都不会找到我,也幸好我来了,不然……”意味深长得看静山怀中之人,轻笑一声,转身离开,门也没有带上。
“……”静山看着这一切,见人完全走远,两手一摊,往后退一步,颇为遗憾地叹道:“早知就不来此了。”
其实荒郊野外也挺好的,无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