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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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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开席的时间,众仆役来往更换杯碟酒器,呈上酒水菜式。

游园欢聚,口腹之欲的享受并不是重头,只安排了一些时令野蔬所制的清淡菜品与各式花瓣酿的美酒,简单吃过以后,众人便散了酒席四处活动。

都是年轻的公子小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又没有长辈在场,少了许多拘束,不多时便聚集在曲水流觞边,玩起了投壶游戏。

投壶是京中时兴的酒宴游戏,置双耳铜壶于十步外,参与者朝其中投箭,入壶次数最多者为胜,有时为了玩的尽兴,还会设些彩头。春日宴历年的头八名能够获得御造的金制花牌,而败者则要从流觞舀酒,大饮三杯。

花牌贵重,制作又精巧,得到花牌的公子们往往会将其赠予当场心仪的对象,以表爱慕之心。

裴乔年纪小,又是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众人对他亲热些,推着他到投壶前。

他闪躲不及,无可奈何地笑道:“哎,我不擅长这个,上场去可要惹人笑话了。”

有人起哄:“来了还想跑吗?快投快投,输了也不过是饮三杯酒而已,有什么可怕?”

“就是啊,你已经是文才第一了,要是武也是第一,那才真是没天理了。”

江听雪也被簇拥着到了壶前,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人一眼,平静地转了回去。

宋明昭坐在流水边,岿然不动。

宋乐安看见她这模样,问道:“你怎么不下去?今日我正是为看你的热闹来的,怎么,不去投个花牌来送给你心仪的小郎君?”

“取笑我没完了?我有些酒乏,懒得动弹,不然找个人替我上吧。”宋明昭对此兴趣缺缺,她想了想,把江遗从暗中叫了出来,“你替我去,别抢他们的风头,再拿个花牌回来。”

江遗有些不知所措。他蒙面黑衣,在一众鲜亮的少年郎中格格不入,迟疑半晌。

但这两日宋明昭待他冷淡,鲜少与他说话,他终究是没反驳,安静地上了场。

替主人家投壶,并不是一般的仆役能做的,只有宠侍能有这样的“殊荣”。

众人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江遗很不适应,敏锐的感官进一步被放大,窃窃私语中夹杂着暧昧的猜测,不乏有带着恶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江遗绷着脸看去,觉察到一众人的目光里,江听雪的目光格外锐利。

他红衣墨发,意气风发地朝他扬了扬下巴,隐着细微的得意,好像在说:看吧,这就是你被那女人迷惑的下场。

江遗冷着脸别过眼去,努力忽略了周围纷杂的目光,只是将目光投在远处老神在在坐在流水边的宋明昭。

她正举着酒杯与他对望,表情冷淡,慢吞吞饮了一口酒,挪开了目光。

他茫然无措的心缓缓安静下来,好像被浸在了那一杯清淡的酒液里一样。

她并没有怀着任何戏弄的意思。

有好爱凑热闹的郎君在已经摆好了铜壶,随着他一声令下,游戏开场。

裴乔并不占优势,他显而易见的笨拙与生疏,前几箭连连落空,周围人哄笑起来,更有甚者已经去舀了三大杯酒,跃跃欲试地要灌酒。

他却并没受到周围人的影响,沉静地凝视着远处的酒壶,接下来的每一箭都思索良久。

另一边却是喝彩连连。江听雪曾与同窗们一同玩过许多次,在同辈中亦是佼佼者,不多时便连中三环,艳羡妒忌的目光朝他身上涌过去,几位活泼些的小姐围拢过去,含羞带怯地看着他挺拔清俊的身姿。

江听雪面上不显,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把周围的喝彩放在心上,只是又取了另一支箭,余光中看了一眼身侧人的成绩。

宋明昭的那个侍卫不明不白地出现在这场游戏中,看起来人高马大,射出的成绩却并不算出挑。

他心中不屑地轻嗤了一声:“不过如此,绣花枕头而已。”

江遗谨慎地拿捏着不出风头的分寸,他觉得这游戏实在太过简单,以至于有些索然无趣。

但是高处悬挂着的八支花牌的确十分漂亮,他想起宋明昭平日里的模样,她总喜欢带着华丽的金饰,满头珠翠哗啦啦响,随着她的步伐响动,有种奇异的悦耳旋律。

想来她应该也会喜欢这种小玩意。

可是宋明昭喜欢什么花呢?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每日早上醒来就懒散地伏在他肩头,难得乖巧地由着初棠替她梳妆,并没听到提出过什么特别的要求。

也许第一名最好,可是宋明昭不让他抢风头,江遗只好退而求其次目光落在后面的花上,他不大认得这些花,也并不通晓这些花的含义,只能通过肉眼分辨美丑。

他游弋了一圈,觉得第五名看起来最漂亮,于是小心关注着场上的形势,由此来推测下一箭该丢在哪里。

最后江听雪不出所料地拿了第一,最艳丽的牡丹花牌被他修长的手指抓握住,一时之间,大半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而去。

生的俊朗,文才出众,武艺也不差,这是多好的如意郎君呀。小姐们搅着帕子,暗暗期待着江听雪会将这块花牌送给谁。

台上的江听雪却似乎对此一无所觉,疏淡的笑容挂在嘴角,清冷的目光并没落在簇拥着他的一圈人上,似乎对谁都没有多加留意。

最出乎意料的是裴乔,他在后半场似乎找到了诀窍,渐渐有了准头,奋起直追,竟也拿到了第六名。

他取了花牌,捧着仔细看了两眼,便挤开人群朝宋明昭的方向过来了。

宋明昭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不免多看了他两眼,心中暗暗怀疑:该不会真是在看她吧?这位裴公子究竟想干什么呀?

眼看着他就要往这边走过来,先到宋明昭身边的却是江遗。他不拘束那些礼节,拿了花牌就走人,动作比其他人行动都快。

他将手上的花牌递过去,收回手时不自觉摩挲了一下。

“这是什么花?”他听见自己问道。

宋明昭捏着花牌看了看,道:“迎春,你看,那儿就有。”攀在围墙上,密密匝匝的绿叶中坠着灿烂的小花,迎着太阳开得正好。

轻贱的,随处可见的花,像他一样。

她眉眼柔和,看起来似乎没有不喜欢的意思。

江遗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紧张,他方才已经从人群的私语中知晓了这花牌赠人不同寻常的含义,他心中也有些好奇,不知宋明昭会将这个花牌送给谁。

江听雪吗?

转眼裴乔已经走到宋明昭眼前,江遗识趣地隐入黑暗之中。

裴乔有点紧张,似乎是第一次送人东西,满含羞涩地看着宋明昭,手里紧紧抓着花牌,吭哧道:“这个花牌很好看,你喜欢吗?我想送给你。”

宋明昭:......

她真的有些看不透这个新科状元了,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来讨好自己。

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位声名并不算好的公主这样示好,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

裴乔在人情世故上分外迟钝的脑瓜似乎终于开了窍,察觉到了宋明昭并没有明说但不出声的拒绝,他抓着花牌的手,露出一种幽怨的,像是一只兴致勃勃却被冷淡对待的小狗一样的目光看着她,本来递到他眼前的花牌慢慢地垂落回去。

宋明昭又有些心软。

她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若不收下他的花牌,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收了就收了,一块金牌牌而已。

她伸出手,接住了裴乔手中的花牌,莫名其妙语气温和下来:“多谢裴公子的花牌,百合纯净无瑕,也很衬你的气质。”

裴乔的眼睛显而易见地亮起来:“你喜欢就好。”

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江听雪忽然加入他们的对话:“唯有牡丹真国色,在下恰好赢得了牡丹花牌,却想不出比公主更相配的人选。这样精巧的玩意留在我这里也是暴殄天物,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也收下我这份花牌?”·

话说的倒是很好听,但眼底的表情却是审视中带着冷漠的。

宋明昭眼中的温度一冷,深觉江听雪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他分明是不想随意向哪家小姐示好,那眼神又在她和裴乔之间寻梭,不知心中又在揣测些什么。

她当初是怎么会觉得他这一身皮相清冷如雪,不染尘世烟火的,分明是个心思阴暗刻薄的人。

周围拿着花牌或在犹豫或在观望的郎君见此情形,也纷纷走过来,效仿着要将手里的花牌送给宋明昭。

宋明昭脸一黑,看着江听雪的脸暗暗磨牙,意思是都怪你把事情搞成这样。

江听雪不动如山,姿态恭敬地将花牌呈在她眼前,等着她的接收。

宋明昭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不收花牌了,免得你们送的不自在,贵重的是心意,你们想送谁就送谁就是了。”

她把手中的百合花牌塞回裴乔的手上,只留下了江遗为她赢回来的那一块迎春花牌,又散了散周围的人,让他们各自玩去。

裴乔捏着手里的花牌,恨不得撕了江听雪。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花牌送了出去!没想到江听雪横插一脚,倒把花牌退了回来。

刚才江听雪那一番话她听着虚情假意,现在想起来更觉得这人虚伪讨厌了。

江听雪轻笑一声:“裴公子,何必这么看我,公主不收我的花牌,我也伤心的很。”

裴乔不加掩饰地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周围没人,你惺惺作态什么?本来你也不是真心送的。”

江听雪扬了扬眉,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惺惺作态的难道只有我么?你如此讨好她,真不知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乐意讨好她,惺惺作态的只有你,虚伪。”裴乔反唇相讥。

江听雪收了脸上淡得好像要消失的笑意,表情冷淡下来:“不是惺惺作态,难不成是你见到昭华公主,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裴乔顿时涨红了脸,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起毛来:“我与公主有前缘,心中敬仰已久,哪里是你想的那样肤浅龌龊,你这人不光虚伪,心思也不正。”

他说完扭头就走,不再与江听雪争辩。

江听雪愣了一瞬,数面之缘?

裴乔也不是京城本地人,进京赶考,哪来的前缘?

难道宋明昭不只捡了他一个回去?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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