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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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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一年好时节。

春日宴如期举行。

这场宴会是为庆祝当年中举的进士们所设,又正是花团锦簇的时节,通常设在郊外,让少男少女们能够出城踏青,互相亲近。于是也成了众多女子相看未来夫婿的好时机。

因为京郊偏远,马车通行也需得半个时辰,当日一早,宋明昭就不得不被初棠叫起来。

今日的宴会,为了让年轻人自在,长辈并不出席。宋明昭是其中身份最高者,自然要穿的鲜艳夺目些。

她穿上一身艳丽的长裙,裙摆流光溢彩,在光线下折射出莹莹光辉。

车马早已备下,宋明昭按时抵达了城郊外的晓乐园。

晓乐园中设有曲水流觞,戏台池塘,四周亭台楼阁精致斐然,伴以乐伎舞伶作乐。

宋明昭来的不算早,一进去便看到几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身着红衣,肩披红绸,与身边人谈笑,满脸春风得意之色。

另一侧,自己的位置旁,宋乐安殷勤地冲着她招手,他身上环佩叮当,头戴玉冠,薄唇衔着风流笑意,有种轻佻的亲切感。

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两人关系深厚。

宋明昭默默无语,前几日才打了他弟弟,他爹爹前两日还在父皇面前告了自己一状,这人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地和她打招呼。

她脚步微滞,有一丝微妙的不情愿,但避无可避,到底是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昭昭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宋明朝没心情与他闲扯,眯眼看他:“何必装出一副交情匪浅的模样,眼下又没有长辈。”

宋乐安满眼无辜与心痛:“怎么能这么说,真让我伤心。我们好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呵。”

宋乐安也不恼,接着说道:“那日的事确实是我弟弟不对,当街纵马,醉酒生事,差点儿引出祸端,公主及时制止,还要感谢公主才是。”

这番话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

宋明昭盯着面前的酒,桃花酒的香气一丝一缕在空气中蔓延,有些醉人。

“要如何感谢我?有话直说就是了。”

“哎呀呀,这里到处都是人,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偏殿里说。”

宋乐安笑着环顾四周,不急不缓地指了指周围:“你瞧周围的郎君都盯着你呢,过不了一会儿,恐怕就要上来向你敬酒了。”

宋明昭循着他的手指望去,察觉到坐在对席的江听雪目光冰冷地盯着她,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江听雪上首坐着个唇红齿白,样貌出众的公子,不知为什么,也紧紧地看着她,手指紧张地握住酒杯,身体前倾,看起来还真是一副要来敬酒的架势。

不知道为什么,宋明昭从那人眼中看出一丝眼巴巴的意味来。

她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起身和宋乐安一同去了偏殿。

“拐弯抹角的究竟要说什么?”

“好不耐烦,我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昭昭就对我这个态度吗?”

宋明昭抱着胳膊冷冷看着他。

宋明昭软硬不吃,他只好收起玩笑的神色,直奔主题,从袖中抽出一本颇为眼熟的账本。

“我一回来,就听说昭昭前些日子查了个案子,查出了些东西,你看,眼不眼熟?”

那正是前段日子她呈给父皇的,荣亲王贪污的证据。

宋明昭怔愣一瞬,没想到父皇不追究也罢,甚至把账本都交到荣亲王手上。她不自觉蜷紧了手指,有些心灰意冷。宋懿竟信任他人到这个地步。

宋乐安继续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必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只想告诉你,我父亲贪污是真,但你要知道,他如此放纵的敛财,背后是经过谁的允许。”

“什么意思?”宋明昭凝眉,“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字面意思。我不想你与我父亲为难,他一把年纪了,为他的好哥哥常年在外奔波劳累,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他把账本放在桌上,“他身体这些年也不大好了。”

宋明昭脑中思索着,嘴上还不忘接上一句:“没看出来身体不好啊,他还半夜到宫中去和父皇告状呢。”

"那是他气到半夜睡不着,披了衣裳进宫,第二日陛下派了几个太医来看他呢。”宋乐安从善如流地接道。

宋明昭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是,贪污的那些银子,有陛下的允许,可我凭什么信你的一面之词,我还要说是你的父亲暗中想谋反呢。”

宋乐安笑起来:“我那个傻爹爹,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好哥哥,哪里能想到谋反?此次青云观修建,是从内库中出钱,其中花了多少,你这段日子成日盯着,难道心中没有计量?”

这是真话。

宋明昭默然不语,从看到那个设计图到这段日子的实施修建,她也觉察出其中耗费不是小数目,父皇平日疗养身体所用丹药,也是无数天材地宝堆砌,对国师的奖赏如同流水一般。

只是为了陛下圣体安康,无人敢多加置喙。

近年财政赤字有目共睹,父皇的私库却始终充盈。

“所以又和国师大人有什么关系?”

宋乐安的笑容扩大,几乎有些虚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宋明昭,道:“我也想知道陛下给国师大人那么多银子,那么多奇珍异宝,是要做什么东西?”

宋懿坐享四海九州,天下之大,要什么没有?宋明昭避开他的目光,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宋乐安点到即止,并不再多说别的,只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毕竟我去了封地这么多年,疏远也是正常。我只为我的父亲,这么多年,他为陛下成日在荒山野径奔波,我不想哪天听闻我的父亲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死了,我连收尸的地方都找不到,更不想他年岁已高,被安上什么罪名,无法安享晚年。”

宋明昭将账本收入袖中,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她看了他一眼,道:“论起口无遮拦,你也不妨多让。”

“生死有命,有什么可避讳。”宋乐安又恢复了他惯常的笑容,“当年我们俩一个赛一个的调皮,难道你全然忘了?”

没忘,当然没忘。

宋懿子嗣单薄,她年幼的时候,宋明瑾和宋乐安是她在宫中唯二的玩伴。

宋明瑾是一国太子,责任重大,课业繁重,时常没有功夫,多数时间都是宋乐安陪着她一同度过的。

后来他随父亲到封地去居住,两个人从此没再见过。眼下他时隔多年进京,记忆里的模样都已不清晰了,眼下人长成了全然陌生的模样。

宋明昭只说:“好多年了。”

宋乐安叹息:“走吧,回去吧,我知道这场宴会是为你相看夫婿,你回去仔细看看。一转眼你也到了择亲的年纪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去,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知不觉消弭不少。

宋明昭侧头看他一眼,问道:“那你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

“陛下召我回京,说我正值壮年得干点活,到京中来历练历练。”宋乐安捏了捏鼻梁,“过两日就要上任了。”

他们回到座位落座,两位身份贵重,在此次宴会上地位最高,周围寻找他们已久的公子小姐们顿时围了上来。

方才那个紧紧盯着宋明昭看的唇红齿白的小公子行动迅捷,简直像个小炮竹般一马当先地挤到最前方,同宋明昭见礼。

“昭华公主,我仰慕你的名声许久,今日一见果然姿容绝艳。”

如果只听这话,宋明昭几乎要怀疑这又是哪里来的趋炎附势之徒,吉祥话还说的不怎么样。毕竟以她的名声,哪里会有给人“仰慕”的机会。

可这人目光澄澈,看着她的眼睛里含着喜悦。

那是一种她不明白的喜悦,但其中的真挚并不难以分辨。

宋明昭不适应地往后躲了躲,含着疏远的笑:“裴公子,还没祝贺你夺得状元。”

裴乔,正是此次让宋懿当堂拍板定下的状元郎。他正如哥哥所说的那样,生的女相,一副凝如白玉的好皮囊。是以宋明昭能够分辨出来。

裴乔睁大了眼,顿时反应过来,无措道:“啊,我还没介绍自己,公主你居然识得我。”

他的目光中有种纯然的欣喜,满满地好像要溢出来,让人不自觉对他放下戒备。

宋明昭许久不见这样纯粹的人,她新奇地打量他两眼,心想,这位小公子还真是......如璞玉一般,不同寻常。

“我听闻过,你在殿试上做的策论很厉害。”

裴乔并不谦虚,反而挠了挠头,道:“我本可以说的更好,只是那殿试上许多人看着,我......我有些紧张,所以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

他说完犹犹豫豫地看了宋明昭一眼,“我现在也有点紧张。”

宋明昭被他看得有些说不出话。这话轻佻,偏说话的人又看不出一丁点的狎昵意味,她竟想不出合适的应对之词。

快到了开宴的时候,席位上的人都纷纷入座,裴乔也不好在此停留过久,他十分不舍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去。

宋乐安已打发走了身边围绕的人,在一边支起耳朵听,这会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笑她:“坏了,昭昭,人家看见你都紧张了。”

宋明昭一个眼刀飞过去。

裴乔的热情让宋明昭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吸引了这这个惊才艳绝的裴小公子,他看起来如此纯良,以至于宋明昭不太愿意从攀炎附势谋求利益的角度去想他。

可除此之外,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值得他求的?总不能是那个驸马之位。她望过去,毫不意外地撞上裴乔直勾勾的目光,看见她看过来,很高兴地对她招了招手。

宋明昭觉得招手有些傻,她仓皇移开了视线。

无人注意到,另一边,江听雪冷冷地盯着眉来眼去的两个人。

宋明昭今日特地装饰过,眉飞入鬓角,艳丽的口脂晕着饱满的唇,让她冷白的肤色更呈现出凛冽的光辉。鬓边的流苏微动,她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人,贵气逼人,却让人觉得有可亲近的机会似的模样。

分明不是这样。

方才那个压了他一头的状元现正殷勤地凑上去跟她说话,把她逗得眉眼弯弯。

江听雪在心中暗中鄙弃他的短视。

明明已经得了功名,却还去奉承那个声名狼藉的公主,不知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这场宴会是为了方便让公主择婿吗?他也不怕自己被公主看上而毁于一旦。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直到宴会快开始时,裴乔才恋恋不舍地回转过来。江听雪盯着那张略显女气的脸,不屑地想,生的毫无男子气概。

可惜宋明昭的喜好并不是他这样的。

宋明昭府中的那个矫揉造作的男子,和他自己,都是清冷的长相。

宋明昭......偏好的是他这一款的。

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将心中阴暗的念头压了下去。对面的视线似乎望了过来,他收敛脸上的表情,又成了一副冰霜般的模样。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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