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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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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宋明昭都老老实实地同太子一起参与督促青云观的修建。这差事并不难办,但总是要人在旁边盯着,宋明昭晨起出发,披星而归,顺带着帮着宋明瑾处理了不少杂物,倒是格外平静。

京城倒是热闹得厉害,因为一年一次的春闱开启,各处奔走的门生,还有暗流涌动的官员势力,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宋明瑾为避免结党营私的嫌疑,对这事情避嫌得厉害。

直到殿试那日,他才去露了个面。

晴日朗朗,几个小太监吃力地推着瓦料来来往往。他们年纪小,骨量尚轻,这样的重活对他们来说有些吃力。

几个年长些的太监倚老卖老,躲在阴凉处说着闲话。

宋明瑾体恤宽容,通常不会跟他们这些人计较。

宋明昭悄然来到。她今日想着哥哥不在,来的比往常早些,三两个小太监躲在角落,没有注意她的到来,窃窃私语轻易落入她耳中。

“太子殿下今日不来,都仔细着些,昭华公主可不是好说话的。”

“今日殿试,有传言说公主的夫婿要从今年的进士中选拔。”,那人声音低下来,带着某种秘而不宣的笑意,“也不知道会是哪家公子。”

几个人促狭地笑起来。

有新来的小太监,不知其中缘由,插嘴道:“昭华公主生的美丽,虽说名声骄纵些,可十分受宠,做了她的驸马,荣华富贵有的是,有什么不好?”

其中一个年长气的太监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骄纵?笑话。你别见她生的花容月貌,内里可是一副蛇蝎心肠。你难道没听说过她的名声?”

“你年纪轻,不知道这事也正常。听闻公主才长牙的时候,夜间醒来,生生将她的乳母撕咬下一块肉来。陛下封了许多人的口,这事情才没流传出去。”

众人齐声唏嘘起来:“真是凶恶。”

宋明昭冷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宫中什么时候成了让你们随意议论的地方了?”

众人回头一望,心中一跳,立即满身冷汗地跪下来,他们不知被宋明昭听去了多少,若是听见了前面,那他们恐怕今日人头都要不保。

几个人把头砰的磕在地上直响:“公主饶恕,奴知错了。”

地上的石砾很快洇上了血色,在致命的沉默之中,额汗一滴滴淌落下来。

宋明昭漠然看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太监,最终还是别开了眼,无声走了过去。

也许昭华公主没有听见他们的议论呢?太监们跪伏在地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江遗沉默地隐在暗处,他知道在那样的距离下,宋明昭应当是听到了那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听。

宋明瑾回来的时候,日头尚早。他不欲牵扯干系,只去露了个面便匆匆回来。

人还没到内室,声音先朗朗传入:“妹妹,今年出了好几个才貌双全的公子,你看了一定喜欢!”

宋明昭兴致缺缺地抬起眼来:“今年怎么这么快?往年不都要争论上几个时辰么?”

宋明瑾坐下来,高兴地晃了晃宋明昭的肩膀:“今年出了个大才,父皇听了他的策论,当堂就定下了状元。”

宋明昭被他晃了几下,道:“竟有这样才华,是什么样的人?”

宋明瑾笑道:“生的女相,唇红齿白,看起来瘦弱一个,没想到一开口震惊四座,我许久没听过那么精彩的辩才了,过几日春日宴上,你一定要好好看看此人。”

宋明昭缓缓倒伏在桌上:“看什么,这样的大才,父皇肯定舍不得给我,我不想去参加什么宴会,让我歇歇两日吧。”

宋明瑾见她眉眼疲倦,想来在这里待了几天,的确受累,笑道:“明日放你一日假,但是宴会还是要去。你的夫婿,自然要你自己相看才好。榜眼和探花都生得很俊朗,尤其是探花,一个叫江听雪的,生的如松如柏,想来是你喜欢的,你难道不去看一看?”

宋明昭听了这个名字,有些震惊转过头看宋明瑾:“他是探花?”

宋明瑾见他表情,道:“怎么,难道你还与这人有什么渊源?”

渊源倒是有,可惜不是什么好事。

宋明昭想打个哈哈,将这个话题略了过去。

宋明瑾却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表情微妙地盯了宋明昭一会儿,说道:“好妹妹,你不会又对人家做了什么混账事吧。”

“我没有。”宋明昭矢口否认。

宋明瑾无奈地看着她,这反应就是有了。

自家妹妹什么都好,只是待人上太过随心所欲,不在乎世俗常理行事。实则并没什么坏心。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遇上那个能够理解她的郎君。

恐怕艰难。一想到这里,他颇为沧桑地叹了口气。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宋明瑾便让人将宋明昭送了回去。

最近平海渡没再出现过孩童丢失的情况,但那些丢了的小女孩,也的确没有找到。

毕竟宋明昭知道的时候太晚,最早丢的那个孩子,算着时间,都足够被送到任何一个角落里了。

宋明昭给每个丢了孩子的妇人一笔补偿,又正式编了一队人在平海渡日夜巡逻。

她从始至终没有露面,所有事务都是由江遗代为传达。

秦娘总是对宋明昭颇为亲近,有时运来了新奇玩意,或是新鲜水果,总托江遗帮忙送去。

宋明昭也从不厌烦轻视,照单全收。

江遗作为两人之间的传话筒,久而久之,说话也失了许多拘束。

“这是秦娘托我带给你的耳坠,说是江南那边时兴的样式,特别特别好看,也让您看个新鲜。”

江遗一板一眼地复述秦娘的话,热情洋溢的话语在他古井无波的语调下丧失了一半生机。

宋明昭接过他手中的首饰盒,打开看了看,是一只巨大的银饰,平安锁的样式,缩小了尺寸,但该有的花纹錾刻一样不少,胜在小巧精致。

只是作为耳坠来说,还是太过沉重。宋明昭拿在手里垫了垫,感觉耳朵一痛。

她默默把盒子关上了。

江遗送到了东西,却半天没动,宋明昭抬眼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道:“你为什么一副盯着我有话要说的样子?”

他瞳孔一缩,僵硬地移开了视线。

宋明昭面无表情:“回答。”

江遗下意识地答道:“今日旁人议论你的那些话,你分明听见了。”

“怎么,你也好奇?”

说不好奇自然是假的。年幼时生生咬下一块肉来,听起来倒像是鬼怪故事里的恶童。

宋明昭又打开了盒子,无所事事地捻起那只沉重的耳坠把玩起来。

“怎么还问?难道不怕我也将你咬下一块肉来?”

“没有。”江遗视线一飘,落在她微微翘起的唇上,诚实的答道。

宋明昭挑了挑眉:“胆子挺大,难道忘了我是生啖血肉的女魔头了吗?”

江遗气息一滞,他的眼睛黑沉,像是未被驯服的野生动物:“是吗?”

除了那一次在街上,宋明昭鞭打了荣亲王的侄子以外,他再也没有见过宋明昭做过什么暴虐的事情。

即使是公主府的下人,她平日里也并不多加为难,有时夜间醒来不愿劳烦门外守夜的小侍女,甚至自己点灯。

自己一开始过来的时候满脸不愿溢于言表,她除了出言警告,也并未真正计较。

他莫名觉得宋明昭似乎并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在听到宋明昭这样形容自己时,不知不觉蹙起了眉。

他不自觉出声辩驳:“今日你都没有追究他们。”

宋明昭道:“他们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可追究?我确实生生咬下乳母的肉,喝了她的血,她将我哺育大,我却这样报答,的确不是常人所为。”

江遗迷惑地眨了下眼:“女魔头会这样形容自己吗?我在七杀阁遇到过吃人肉的人的,他们和你不一样。”

宋明昭目光一颤,避开了他的视线。

饮人血肉,她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场景,眼下也条件反射地躲避。她又带上漫不经心的笑:“有什么不一样?也许我先天就是个恶种,就喜欢......咬人。”

“咬人”两个字被她说的晦涩,像是唇齿间夹杂着锐利的石子,磨的生疼。

江遗却摇摇头,看起来并不赞同她的说法。

宋明昭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忽然靠近他,抬手。

江遗没躲。

尖锐的银针刺穿他的耳垂,很快,疼痛涌上来之前是麻意,然后渐渐发起热来,他能感觉到右半边耳朵正在充血,发胀,坠上沉重的锁。

“这么忠心,赏你好了。”她声音轻佻,像是初见时的尖锐。

细密的疼痛终于苏醒蔓延,江遗呆愣地看着她。

“......你生气了么?”

他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只有一点血,已经缓慢地凝固了。

这样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连他在七杀阁的日常训练的痛苦的一半都不到。

但是它像一个披着奖赏外衣的惩罚。

江遗敏锐地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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