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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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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是初入泽县白鹿竹与宋羽涅踏入酒楼时所遇的赘婿——韦仆。

原本韦仆给人的印象是闲散随意,仿佛官府于他不过街市一般,但当鲁佑挑衅的言辞入耳,他瞬间如同点燃的爆竹,跳将起来,一连串的词汇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其言辞的丰富与犀利,令白鹿竹也目瞪口呆

最终,一场单方面的辱骂在韦仆一口唾沫精准命中鲁佑的面庞后戛然而止。

鲁佑的脸色,黑如锅底,却无人出手制止韦仆,无论是平百弼还是白鹿竹,都静默如石。白鹿竹并未如鲁佑所愿将视线转向韦仆,反而步步紧逼,问:“你,见过死者吗?”

鲁佑斜睨白鹿竹,眼中尽是阴霾,“不曾。”

白鹿竹前倾身体,清澈的目光如利刃,直指人心,“你在说谎。”,“你在说谎。”

鲁佑面不改色,“你有何证据?”

白鹿竹直起身,俯视鲁佑,语气中带着猎人对猎物的审视,“十日前,巡夜者见你在乞丐窝附近施舍食物,你离去后,出来的正是死者,那个名叫阿孝的乞丐。”

鲁佑改口辩解,“原来是他,当时只因见他如死狗般,便施舍一口,这也有罪?”

白鹿竹不为所动,“次日你携铜钱至钱庄换银,又至华裳轩购衣,按你所述行程,往返需三日,就算衣物破损计划搁置,你也不应在城中过夜。”

“可红袖添香的女子,确见当夜你与死者在巷中争执。”红袖添香,泽县首屈一指的风月之地,白鹿竹曾登顶,一览半城风光。

鲁佑惊愕,几乎跳将起来,“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白鹿竹截断他的话,“即便你费尽心思隐藏,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行之事必留痕迹,终将大白于天下。你只顾带阿孝游历红袖添香,意图从他身上谋得你所欲。”

“一个乞丐,能有何物?”鲁佑声嘶力竭,青筋暴起,“我谋他何物?”白鹿竹不紧不慢,从宋羽涅手中接过包裹,一角打开扔到他跟前,银光闪烁的腰带显露无疑,鲁佑神色骤变。

白鹿竹蹲下,手撑膝,目光斜睨鲁佑,秀雅的容颜上浮现冷漠与一丝恶劣,“藏宝图,你手中定还有另一份。”

屈子涵与平百弼对视,俩人眸光一闪。

鲁佑咆哮,“胡言乱语!”他欲扑向白鹿竹,却被宋羽涅一脚踢开。

鲁佑口溢鲜血,足见宋羽涅未留情面。

白鹿竹起身整理淡然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领,借着动作把手里淬了毒的银针藏起,刚才就算宋羽涅不出手她也不会吃亏,一针下去鲁佑的手必废。

她继续道:“事情始末,你亲述,还是我来?”

鲁佑咬牙不语,心存侥幸。斜眸带着对白鹿竹的不屑,他倒是要看看,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装腔作势。

白鹿竹惋惜叹气,“不见棺材不落泪,只能我代劳了。”

“十天前,你本金全部输光被逍金窟赶出来并勒令补齐所有欠款,不然就拿你的一手一脚抵钱。”

这消息是逍金窟范韵告诉她的,虽然他说的时候带着吓唬她的恶意,但白鹿竹从小就是在仵作和苗医调教下长大,比这更残酷更血腥的事她都见惯了,根本不在怕。

“恐惧、焦虑促使你在城里游荡,正巧碰上被凌辱的阿孝,本来你打算一走而过,但你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他说的是藏宝图。”

白鹿竹走到鲁佑身旁在他身边站定,弯腰缓声继续剖析:“若是平时一定会认为是一个乞丐的临终幻想,但现在的你穷途末路,恨不得抓到每一个能让你摆脱现状的机会。”

“你带着所谓的善意,接近阿孝。”

鲁佑黑沉的眼睛随着白鹿竹的走动,一转一动。

像是伺机捕猎的毒蛇,一但猎物露出后背他就会弹射而起咬穿猎物的喉咙,一击毙命。

宋羽涅因此时刻注意着他的动作,手放在剑柄上。

“你接近阿孝,买衣送他至红袖添香,拉近关系,只为藏宝图。”鲁佑的眼睛紧随白鹿竹的移动,如毒蛇伺机而动。

白鹿竹继续,“直到阿孝未透露藏宝图下落,你开始怀疑,跟踪发现其藏匿之所,更令你惊喜的是,他竟藏有一条银腰带。”

她突然凑近鲁佑:“你心生恶念,欲占为己有,遂杀之。”

“借送菜至县令府之机,你将尸体运至后院,弃于荒废的枯井。”白鹿竹看向沉默的鲁佑,“你脚伤,非野兽所为,而是抛尸时被石头绊倒。”

鲁佑声音沙哑,“证据呢?”

白鹿竹脆声道,“更夫、红袖添香的女子、当铺伙计,还有藏宝图。”

白鹿竹补充,“为以防万一,我还有阿孝的乞丐朋友,他曾多次听阿孝提及靠藏宝图翻身。”

平百弼安排人搜寻证人与藏宝图,欲将鲁佑押下,待证据齐全再审。

屈子涵出声,“慢。”她问鲁佑,“这银腰带,从何而来?”

鲁佑冷笑,“那丫头不是说了,从死人手上得来。”

屈子涵神色更冷,押解鲁佑速离。白鹿竹拨弄银腰带,除了些苗疆花纹没看出其他特殊地方,她问屈子涵,“这腰带有问题?”

屈子涵答,“此乃你母亲之物。”

白鹿竹惊愕,细查腰带,屈子涵指出一圆形“白”字花纹,解释,“你母亲所有首饰皆有此标记,是你父亲为她设计。”

白鹿竹凝眸看去,果然在屈子涵指的地方发现一个溶于花纹的白字。

如果屈子涵说的是真的,这个腰带确实就是她母亲的东西,但可疑的是,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儿。

巧合?不,必然有人幕后操作。

是谁?又因为什么?

白鹿竹脸上看不出什么,大脑疯狂运作,在泽县这段时间接触的人或事,成片段式在她眼前闪过。

最终定格在屈子涵和平百弼看不出深浅的样子。

小蛇在白鹿竹宽大袖口蠢蠢欲动。

白鹿竹对屈子涵露出一个天真的疑问脸,“啊,真是我娘的东西,但怎么会在这儿……?”

随即用一种该不会是你偷的冒犯眼神看着她。

她在试探屈子涵。

但屈子涵好似无所觉,她还是面容冷淡,,吴波无风“你父亲手很巧,你母亲所有手势都是你父亲亲自给她打造,无法仿制,你父亲决不允许你母亲的首饰外流。”

短暂沉默后,屈子涵突然道:“你此次上京不止为了探亲吧?”

白鹿竹没说话,沉默的看着她。

即使刚才屈子涵撇清和这一切的关系,她对屈子涵和平百弼的怀疑依旧不散。

屈子涵也没刨根问底,她微微叹气道:“当年的事牵扯良多,看在我跟你母亲的面子上我劝你不要去深究。”

说完她抬手指了一下天。

天,高不可攀,又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白鹿竹眼睛一眯:“如果我就要深究呢?”

屈子涵:“腿长在你身上,我管不着。”

说完起身离开。

紧接着平百弼客客气气把白鹿竹和宋羽涅请了出去。

当晚又是一笔丰厚得到诊金送到白鹿竹屋里。

白鹿竹拿着厚重到手腕都抬不起的银镯子心想,这夫妻俩指定知道点什么,但不愿掺和,妄图用金钱填补人情。

案件告破,鲁佑认罪。屈子涵赠白鹿竹藏宝图与银腰带,最后告诫她,“怀璧其罪,小心行事。”

走之前,白鹿竹把小乞丐引荐给屈子涵,让他在县令府做活计。

至于能不能做下去,就看小乞丐自己了。

马车上,白鹿竹研究藏宝图,隐约可见山脉,却难以辨识更多。

这只是一片被临摹的残图。

直觉告诉她,此图与母亲密不可分。她将图贴身收起,希望京城之行能解开所有谜团。

……

越往北走,天越来越冷。

北方的冷不同于南方的湿润,它是一种干冷,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随时随地准备撕开衣物,直取肌肤,掠夺人体最后的温度。

白鹿竹早早地翻出了厚重的棉衣,又在宋羽涅的建议下,买了两条厚实的围巾,以抵御刺骨的寒风。一条围巾围在了她自己颈间,另一条围在了宋羽涅的脖子上。

坐在马车里,白鹿竹紧紧抱着暖炉,耳边是北风呼啸的声音,她不禁担忧这狂风是否会掀翻马车的顶盖。

正当她思绪飘忽时,马车外传来了宋羽涅轻轻的敲击声和他那清澈夹杂着惊喜的声音:“外面下雪了。”

雪,正旋转着从天空飘落。

白鹿竹迫不及待地掀开厚重的车帘,探身往外看,鹅毛大雪如同天女散花,美得令人窒息。

宋羽涅腿上也放着一个暖炉,他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身旁的位置,示意白鹿竹过来。

她顺势挨着他坐下,两人一同仰头,白鹿竹伸出双手,去接那飘落的雪花。

刚出来一会儿白鹿竹鼻头就被北风吹得发红,小巧秀雅的脸庞,在雪中显得格外生动,仿佛一位天真活泼的豆蔻少女。

一片雪花落在白鹿竹掌心,她先是盯着认真观察,然后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融化的雪水。“哇……”她惊呼出声,被这冰凉新奇的感觉所吸引。

宋羽涅问:“怎么样?”

白鹿竹有些失望:“没有甜甜的味道,我以为它会是甜的。”宋

羽涅的眼角轻轻弯起,笑着解释:“雪看上去像白糖一样,我小时候也以为它是甜的。”

随着雪越下越大,呼啸的北风渐渐停歇,地面很快就积攒了一层厚厚的雪。马车行驶得越来越慢,车辙印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眼见雪势未减,白鹿竹拿出地图,提议:“前面有个客栈,我们到那修整一下,雪停以后再走吧。”宋羽涅点头同意。

走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他们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那家客栈。路上的雪大到几乎让人看不清前路,客栈门口支着一个小棚子,里面架着一口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宋羽涅把马车交给客栈的小厮,白鹿竹则先行从车上跳下。

雪地发出“嘎吱”一声,白鹿竹差点摔倒,幸好宋羽涅及时扶住了她的腰。

站稳后,白鹿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好滑。”

宋羽涅安慰道:“到门口还有段距离,扶着我吧。”他横出手臂,白鹿竹没有推辞,手搭上了宋羽涅的手臂,两人缓缓向客栈走去。

路过那冒热气的棚子,白鹿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惊喜地发现,那咕嘟咕嘟冒泡的锅里,竟然煮着白白胖胖的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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