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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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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末,泽县衙门。

平百弼关着门审讯县令府后院枯井投尸案的嫌疑人。

虽然要拖延,但也不能真的不办。

堂下的俩人,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脑袋糊涂,还是被明镜高悬这四个大字吓破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

就在平百弼焦头烂额的时候,有捕快小跑过来,脸色铁青的趴在他耳边小声道。

“大人,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拿了画像师新画的画像去了乞丐窝,那里的乞丐竟然全都被掏空脑髓死了。”

“什么!”平百弼质问:“仵作去了吗,那么多人什么时辰死的?”

捕快:“仵作说,都是亥时死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平百弼愁身上的肉都要掉了。

再看下面跪着的俩人,更是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皱着眉语气不耐烦:“快快快!把这俩人关进大牢,给他们上点刑,让他们清醒清醒,话都说不明白在这儿浪费时间,够烦的了还来添乱。”

“谁这么不开眼给鞠躬尽瘁的平县令找麻烦?”

熟悉的声音,但声音的但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平百弼诧异抬头。

白鹿竹和宋羽涅从大门旁边的窗户翻了进来。

他们怎么进来的,平百弼眉头先是一皱然后很快舒展。

他对治好他妻儿的白鹿竹还是很尊重的亲自走下堂,冲白鹿竹行礼:“诶呦,白大夫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我好出去迎接您。”

白鹿竹笑着说:“衙门大门紧闭,我想因为那个抛尸案衙门忙的厉害,我寻思别走正门浪费人力,就从矮墙那边的歪脖子树跳了下来。”

她绕着衙门走了一圈特地挑了矮墙还有一颗歪脖子树垫脚,想着万无一失,结果她连墙都翻不过去,还是宋羽涅抱着她才让她顺利进来。

若是她自己一人八成得去哪借个梯子。

“诶呦,谢您体恤。”平百弼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白鹿竹往嫌犯身上探究的视线,背在身后的手疯狂示意捕快赶紧把他俩提下去。

但宋羽涅比衙门的捕快快一步,他直接一手拽一个衣领,把人扔到白鹿竹和平百弼中间。

为了防止平百弼这个老狐狸装糊涂,找借口糊弄她,白鹿竹先下手,用生硬的演技演出她看到嫌疑人的惊讶,赶在平百弼开口前恭维他:“不愧是鞠躬尽瘁明察秋毫平县令,原来您早就查到嫌疑人是谁。”

平百弼还想否认。

白鹿竹直接拿出画像:“正巧我昨日白天找了乞丐确认过,这个鲁佑曾跟死者有亲密接触。

把平百弼的话堵在嗓子眼。

他今天让捕快带着新画的画像去乞丐窝,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但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杀了一窝乞丐!

想起来他就恨,这不是平白给他们增加工作量吗?

白鹿竹问:“不知县令审的怎么样了?”

平百弼脸上有些为难:“还没……”

话没说完,白鹿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顺便还带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的宋羽涅坐下:“正好时间还在,平县令不妨审一下。”

平百弼眼睛一转,就想到把白鹿竹赶出去的主意,无非就是什么执行公务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

白鹿竹也看出他想把她支开,然后继续用查案这个理由拖延几天,留住白鹿竹。

白鹿竹理解他对他妻儿身体的在乎,但他这种对家人的爱耽误白鹿竹北上时间,白鹿竹虽然长的软,看上去很好说话,但她不是那种慷他人之慨,委屈自己的人。

她直接明牌:“平县令,我急着北上认亲,实在不能一等再等,若是这案子你们今天结不了,那就我来结。”

平百弼被肥肉遮住的眼睛精明一闪而过。

他心里到底还是对白鹿竹除去医术方面别的能力有轻视。

白鹿竹明牌后,他反而抄着手光明正大说出心里想法:“白大夫,我家妻儿久病缠身,虽然您医术高超,但您在这停留就连半月都不到,万一后续出了问题我该上哪儿找您。”

“这案子说难不难,说简单它还真不简单,不多不少半月时间就能查个水落石出,您在在下府中安稳待够半月有何不可?”

白鹿竹看着平百弼,桃粉色的唇瓣轻轻开合,直接问跪在下面的俩人:“你们谁是鲁佑?”

她不给平百弼面子直接开问。

同时她对平百弼的评价也从老狐狸变为,蹬鼻子上脸不要脸的死胖子。

跪在下面穿着深色麻衣从始至终耷拉着脑袋的人应了一声:“我就是。”

“白大夫,”平百弼收了笑容,挥手让大堂里的其他人先下去,在白鹿竹面前一直微微弓起的腰直了起来,这时的他总算有了点当官的样子,他声音威严:“插手一县政务,您僭越了。”

捕快极有颜色,不光自己悄然退下还想着为县令分忧,把跪在地上的两个嫌疑人也带下去。

被宋羽涅一个眼神制止。

悻悻自己退下。

白鹿竹没有错过平百弼眼中的一丝杀意,当然有杀意不代表平百弼要杀了白鹿竹,而是给白鹿竹警告和施压,让她听点话。

白鹿竹舌头在口腔里卷起来,最好召唤小蛇的准备,宋羽涅的手贴上剑柄。

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平百弼,你就是这样对待我恩人的?”冷的掉冰碴的声音给紧绷的氛围浇了一瓢冰块。

平百弼的夫人屈子涵一身素衣挎着一个饭篮无声走了进来。

她冷冷注视着平百弼。

刚才还官威十足的平百弼立刻就像见了猫的老鼠,骨子里的谄媚挡也挡不住。

他小步凑了过去,接过屈子涵手上的篮子。

“你怎么也来了?”而且也没有通报声。

屈子涵在平百弼服侍下坐到上坐,她道:“你最近忙的都不回家吃饭,眼瞅着瘦了,我送饭过来见大门紧闭,寻思着别浪费人力给你造成负担,干脆翻墙进来。”

这话听着耳熟,平百弼试探着问:“是矮墙那边的歪脖子树?”

“是。”

屈子涵干脆的回答让平百弼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定是要把那颗坏事的歪脖子树给砍了。

屈子涵道:“你刚才为什么用你官场上那一套对待咱家的恩人?”

“我……她……这……”

平百弼支支吾吾就是不说。

屈子涵曾护镖跑过多年江湖,不说见多识广心思细腻但也不是迟钝想不通事的人。

凭借她对平百弼的了解,在看当下场景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面无表情拍了一下平百弼的头:“我身子现下大好,药都不需要在吃,安和那边请了平时看病的大夫来家中请了脉,也是比以前强健不少,案子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别耽误白大夫办自己的事。”

平百弼梗着三层肉的脖子不说话。

屈子涵知道他不认同她的话,因此她只能无奈对白鹿竹道:“白大夫,最近衙门事儿太多了,我家老爷琐事缠身分在这案子上的精力不多,烦请您亲自查一下吧。”

她这话不禁也了白鹿竹一个正当名头,也维护了平百弼的名声。

到底还是自家人自己疼。

白鹿竹点头应下,有屈子涵坐场,就算平百弼在怎么不乐意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官威十足。

“鲁佑,华裳轩的伙计蹭见你在华裳轩买衣服,买的正是死者死前穿的衣服你可认?”白鹿竹道。

鲁佑是一个典型的粗人,对官府有先天的敬畏,但他对白鹿竹这个长得像小孩的女子就没什么畏惧,声音散漫嗯了一声:“是……”

白鹿竹不在乎他怠慢的态度,继续问:“你名下的房产良田全都赔给逍金窟的老板,甚至还欠着一大笔赌债,并被赶出逍金窟,短短几天你一个送菜的是怎么拿出这一两银子去买衣服的?”

鲁佑垂着脑袋,刚才同样的问题他在平百弼面前答了一遍,现在敷衍起白鹿竹更得心应手:“狡兔三窟,我活这么大岁数怎么可能一点后手不留,买衣服是为了回乡攀亲戚看看他们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白鹿竹:“借到钱了?”

鲁佑:“没有。”

白鹿竹:“衣服呢?”

鲁佑:“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山路上遇到野兽给我撕了。”

白鹿竹捂嘴,感叹他的惊险和不容易:“那么贵的衣服被野兽糟践的一点也不能穿了?”

贫苦人家的衣服那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半路遇到野兽,命大活着回来,说明他没被野兽撕碎,等量代换说明他的衣服也不会被野兽撕成一条一条没法穿的样子。

正常欠了赌债家里马上就要揭不开锅的会狠心把那么贵的衣服直接丢掉?

显然不能。

鲁佑也察觉到他话里的漏洞,沉默半晌嘴硬道:“就是扔了,你也没证据证明我没扔。”

白鹿竹确实没法证明,刚才宋羽涅把他们提起来,白鹿竹注意到鲁佑的脚着力不正常。

她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循循善诱:“从野兽嘴里逃生不容易,尤其是伤了脚的情况,你的脚是怎么伤的?”

鲁佑刚想答话,白鹿竹不经意又道:“不能是用石头打人时被绊倒扭的吧。”

“当然不是!”鲁佑梗着脖子:“是……是在山路上被野兽拍了一巴掌。”

为了彻底摆脱嫌疑,凶手通常情况下会竭尽全力摆脱与案发时有关的一切东西,以证明子自己的清白。

但结果有时往往适得其反。

白鹿竹给了宋羽涅一个眼神。

宋羽涅上前压住鲁佑,强迫他露出受伤的脚踝。

那脚踝肿的像是刚出锅的黑面馒头,同时一点野兽抓子得到划伤都没有。

白鹿竹拖长声音:“哦……野兽拍的。”

对待鲁佑的沉默白鹿竹继续道:“我不仅知道你的脚不是野兽拍的,我还知道你的钱根本不是好赌成性变卖祖产的你攒下的钱,而是你借由给各家各户送菜摸进下人房里,偷出来的。”

“你很从聪明也很贪心,每家多偷几人,但每次偷地都很少,让他们气恼同时又不至于报官。”

鲁佑抬头就想反驳。

白鹿竹:“不认咱们就让平县令传你雇主家的佣人来当场对峙。”

他当然不敢,因为白鹿竹说的是事实,他道:“那又怎样,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钱是我偷的,但人绝不是我杀的!”

这话说得荡气回肠,不知道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冤屈。

“他也说不出衣服去哪了,你怎么不把他当做杀人犯一样审?”鲁佑攀咬懒散跪坐在一旁衣着华丽但一脸肾虚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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