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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颐安岁月霎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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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阑听不得这种戏谑挑逗的语气,要不是燕衡还扎着针,他能直接扑了燕衡。

所以他最后选择咬一下燕衡脖子报复回来。

两人也不嫌彼此幼稚。

一个回合下来,燕衡揉开侧颈的红印,想起什么来:“今晚方清河就要到了是不是?”

谢承阑道:“应该在下半夜了。”

“你要等他?”燕衡问。

“嗯。”

“那我先睡会儿。”燕衡懒洋洋躺下去,闭上眼,“若是有事,便叫我。”

谢承阑点点头,拉着他扎针的那只手,静坐一旁,等待远来的马蹄声。

月亮西移,斜影更深。

谢承阑给燕衡取了针,握着他手捂了会儿才放进被子里。

屋瓦一片响动,他清楚,这是换了山虎来值守了。

大概半个时辰过,外头隐约有了说话声。

是山虎先开的头:“回来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他们人呢?”方清河声音朦胧,还略带沙哑。

外面山虎不知道说了什么,没多久,燕衡房间的门就被敲响。谢承阑先是拉了床帐子,才起身去迎。

门一豁开,就见方清河耸着肩膀一身风沙,背着月光叫人看不大清,只能勉强瞧出身姿些许疲惫,连同身影也变得沧桑。

谢承阑正要问此行如何,注意力却蓦然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过去了。

“这是什么?”谢承阑视线落到他手中。

方清河递出手中碗,道:“方才进院儿前,一个丫鬟让我端进来的,说是王爷的药。”

谢承阑接过来,盯着那碗汤水狐疑了会儿,回想一番,确信崔栖没说过还有这么一碗汤药,不由得怀疑:“哪儿来的丫鬟?”

“看着面熟,”方清河道,“说是崔姑娘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副药,但天色实晚,不方便走动,便差了她来。院儿外面遇见我,便交给我了。”

看着谢承阑不动,他又道:“崔姑娘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下去了。”

谢承阑思索片刻,回到床边,拿了崔栖剩下的多余银针,探入水中试了试,确见没问题,他才放心叫燕衡起来喝了。

燕衡睡得个半梦半醒,被扰了瞌睡,睁眼时整张脸都皱着。

他眼睛醒了脑子还没醒,整个人还迷糊着,任由谢承阑灌了下去。

但只灌了一口,燕衡便皱着眉推开碗,打量这碗水,清醒问道:“这是什么?”

“药。”

“什么药?”燕衡嗅了嗅,神色蓦然凝重,“我没喝过这种的。”

听见这话,谢承阑呼吸一凛,板着脸也跟着紧张起来,扭头就要再问方清河,却见方清河立在屋外,压根没挪进屋子半步。

这时,方清河冷冷一笑,开口却成了别人的声音:“别来无恙啊,元安王,还有我的好弟弟。”

这挑衅嗓音燕衡不清楚,但谢承阑却听得明白,正是他那所谓亲哥哥的谢承翟的声音。

燕衡意识到中招了,几乎不带思考地趴伏在床沿捣嗓子,试图吐出方才喝的东西。但任凭怎么弄也没吐出多少东西。

谢承阑则一个箭步往外冲,就要擒拿住“方清河”,两人立马消失在了屋门口。

燕衡脑子转得快,当即冲屋脊吼了一嗓子:“山虎!去看住崔三娘他们!护住小公子,全府戒备!”

彼时的山虎刚撞见谢承阑追着方清河出来了,探了探脖子还没反应过来,听见燕衡这么一声吩咐,再傻也不会拎不清,即刻飞没影儿了。

燕衡不知道方才自己喝下了什么,但心里清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或许是毒药,不过这毒劲还没起效,他现在依旧像个没事人。

他面色如霜地下了床,迅速簪了个头发穿上外衣,然后拿出了床底下从入住起就放置好的长刀,沉着步子出了门。

燕衡踏出门槛,抬头望了眼月亮。

既然还没到毒发身亡的那一步,再搏上一搏,说不定最后能活下来呢?

估计是动静太大,没一会儿,陶易就带着人来了。

燕衡大步跨出院子,往崔三娘所在处去。夜色里,眼神愈发阴翳。他提刀拢衣,问陶易:“谢四那边如何了?”

“我让几个身手好的跟着他追过去了,只要那人不超四爷身手,抓他还是不费劲的。但……”陶易话锋一转,忧虑尽显,“有个不好的消息。”

“说。”

“这宅子,”陶易倒吸口气,“已经被围住了。”

燕衡脚步猝然一顿,扭头问:“被围了?人手多少?”

陶易道:“不太乐观。”

燕衡又问:“能拖多久?”

“不知那批人功夫如何,若是像山虎四爷那般厉害的,估计两炷香的时间都要不到。”陶易神色忧虑,面容肃重,“主子的人得半个时辰才能来支援。”

燕衡想了想,如果是谢承翟领的人,那估计就也是羽林卫,身手方面倒是没什么威胁。就算为拿下自己,顶多也是羽林卫里的佼佼者,还不到人人山虎谢承阑的程度。

他心中默默盘算,沉吟道:“半个时辰,够了。”

燕衡算是想明白了,估计朝中人也是没想到,自己会和燕徊联系上,这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讨伐。

这局是必赢的,但他担心的,是自己下肚的那一口毒。

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还没想出个结果,前方就杀出一路人来,闯到前面,带队的正是解霁安。

“王爷。”解霁安起手弯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但身边的侍卫是分毫不让的。

燕衡有些意外,惊诧笑笑:“解将军也来了啊。”

“寒暄的话就不多说了,”解霁安捏紧了手里的刀,从容谦声道,“卑职来接王爷回都。”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解将军前些年来接过本王一次了吧?”燕衡道,“这次,皇上应该不会只让你一个人来吧?”

“卑职不想动粗,还请王爷体谅。”解霁安扫视一圈,道,“王爷身边的这几个,凭卑职带的这一行人就足已解决,还不算宅子外面的。王爷还是自己掂量一下吧。”

燕衡转了转手里刀,好笑道:“怎么,我算不得人么?”

解霁安确实没把他放在眼里。毕竟,王都的那些传言听多了,他不以为燕衡会些什么,顶多只是城府深了点,最多会几招拳脚功夫。

“王爷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

燕衡轻抚刀刃,沉眸轻笑:“试都没试过,你怎笃定本王是勉强呢?”

话落一瞬,他轻身掠闪到解霁安身边,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后者喉间。

解霁安没料到如此变数,瞳孔惊然一缩,猛地侧身避让,骤然拔刀。

燕衡反身回旋,不给他喘息之机。

双方人手从蠢蠢欲动到迅速拔刀,也就在这么一瞬的变故之间。

刀剑声阵阵入耳,倒地苦吟声不断,场面愈渐混乱。

几招之后,解霁安肩膀已经好几条口子了,燕衡却还似个没事人,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

两刀相撞,解霁安目光越过刀刃,直视燕衡眼睛,声音被这气氛力度压得略显惶然:“我倒是不曾想,王爷这般有本领。”

“解梦泽,你我间并无恩怨,我实在不愿与你为难。但你也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善茬。所以,”燕衡声音淡然,“阻我生路者,亦无活路。”

解霁安从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里品丝丝杀气,竟被慑得微愣。

燕衡一刀震开他,又立马逼上去,刀锋残影在周身游走。

解霁安一直绷着脸,直到又一个近招式后,许是天气热了,他掌心蓦地沁出汗。

就那么一刹,在燕衡的奋力攻击下,他手中刀落,旋身闪让时一个趔趄,将好不好撞到燕衡刀口上。

燕衡眉毛一扬,逮住机会,反手扣刀,对着跟前的人适当紧了紧。

“都停手吧。”解霁安紧声发话,僵着身子不动了。

他所带人手见了,立马停下手来,灭了火焰只一副戒备样。

对于解霁安的此种行为,燕衡只不咸不淡道了句:“承让了。”

解霁安仰头吐气,神情自若道:“万事留一线,王爷,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嘈杂声不止,这一句只得只燕衡入耳。

他知道这是解霁安做出的最大让步,也不将人赶尽杀绝了,给陶易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地把解霁安带下去了。

少了这么个拦路虎,燕衡舒口气的同时,脚步不停地往崔三娘院子奔去。

不过,等他赶到时,院外面已经是满地狼藉了。里院打斗声也早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哭泣叫骂声。

哭的是薛云珂,骂的是崔三娘。

这一声声叫骂,没有人比燕衡更熟悉了。他负手而立,听着里面的动静,莞尔,身旁的人提醒他了,他才准备进去。

要踏进院子前一刻,他忽地瞥见地上一团红白。他驻足,弯腰捡起,是一条手帕。

手帕上,摊着一簇未绣完的芙蓉花。那芙蓉花所剩不多的几片花瓣,本该用红色丝线圆上,此刻却被血迹所代替。

打眼一瞧,却是圆满了。

似无心插柳的恰合时宜,反而美艳惊心。比绣线绣出来的好看,至少燕衡是这样觉得的。

这是崔三娘的东西。

燕衡低头想着什么,抹开那一摊未干的血迹,随后,不遗余力地将这东西撕成两半,随手一抛。

风起,两半丝帕折腰轻掠,最后沉入血泊,无声无迹。

燕衡踏过院子里的尸身,直往唯亮的那一间屋子而去。房门大敞无需推开,站在门口就能瞧见里面的状况。

在满地的废屑残渣中,崔三娘背对门口,跪坐在血泊里,怀里还抱着什么人,看上去没了生气。薛云珂也坐在地上,扑在那尸身上面,嚎啕大哭。

燕衡自动忽略掉这一片混乱场面,将目光转向角落那个被山虎擒住的人,心中竟渐渐生出难以言喻的苦涩。

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他漠然开口:“好久不见。”

崔云璋泛红眼眶淡淡瞥他一眼,别开脸,一字不语。听见燕衡的声音,地上的崔三娘反而先有动作了。

她放下怀里的尸身,动作缓慢地从地上撑起来,缓缓转身,手握成拳,指甲快要掐进肉里,眼中恨意尽显:“真是祸害啊。”

燕衡看一眼地上的薛成风,怔愣一瞬,而后又无事发生般明知故问道:“姑母说谁?我么?”

崔三娘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恨恨地指着他:“崔家出了你这么个灾星,百年兴盛,一朝毁于你手。”

“报应不爽而已。”燕衡不解道,“姑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呢?”

“你活着就是最大的错!没有你,”要不是旁人抓着,崔三娘手指都快戳燕衡脸上了,她哽咽一声,愈加激动,“成风不会死老四不会死芹玉不会死!阿婧也不会被困于深宫终身不得自由!崔氏毁了啊,毁在你手里了啊!”

“姑母的意思是,我当初应该和炼狱里的那些人一样,不明不白地被折磨死,是吗?”燕衡轻嘲一声,可笑般勾起嘴角,“可是姑母有没有想过呢?若我死了,如今生死不得的,说不定就是远慎了。”

崔三娘一愣,眼珠子不自觉挪向崔云璋,可也只持续了片刻,她又将矛头对准燕衡。她此刻火气不消,根本听不进去燕衡的话,瞪着眼睛绷着身子,仍一副愤懑模样。

燕衡瞧她那愤愤不平的样子,觉得更好笑了

他目光投向崔云璋,后者始终不愿抬头与他对视。最后,他看向了扑在薛成风身上哭号不止的薛云珂,慢步朝他走去。

薛云珂整个人处于游离状态之中,直到燕衡拎着他后领迫使他站起来,他才猛然回神,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燕衡弯身,好心地拍了拍他膝盖的灰尘血迹。但薛云珂怕他,唇口哆嗦,全身止不住发抖,甚至不敢看他眼睛。

薛云珂恳切求救的视线在屋内人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从崔三娘,到崔云璋。

他好像明白,现在没有人能帮他。

燕衡捏着薛云珂下颌,逼他看向自己。薛云珂眼里充满恐惧,一个劲后缩挣扎,燕衡束住他双手,怎么也不肯放手。

薛云珂双手被制住,腿还闲不下来,使劲浑身解数朝他踢去。

燕衡皱了皱眉,忍着不恼也不怒,反而好声好气:“看清楚了吗云珂,这才是我,还想留在我身边为我做事吗?”

薛云珂猛地摇头,只觉得眼前人真真阎王爷在世,惊惧得说不出话。

燕衡道:“你说你想为崔家做点什么,你若是再早生几年,说不定你就可以同我一般为崔氏做奉献了。但是,怎么个终法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不说人人皆是我这般下场,可比我好的,估计没几个。”燕衡分明是笑着的,在薛云珂眼里却只有可怕,一颦一动都刺激着他,“不过,你阿娘应该会竭力护着你,和当初护着你哥哥一样。”

薛云珂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从他只言片语里,却琢磨出几分异样,好像燕衡对他自小敬爱的阿娘颇有幽怨。

大概真是劣根性子,自始至终都没改过,燕衡喜欢某些恶趣味。望着薛云珂惊恐的双眼,燕衡轻轻一笑,掰着他脸朝向崔三娘,淡然道:“姑母没体会过丧子之痛吧?”

第77章 颐安岁月霎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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