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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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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区,市政大厦。

人潮自上而下,男男女女无不西装革履,约苏亚.菲尼克斯在一片道贺声中走下台阶。

他面带微笑,逐一与那些人握手、道谢,挥别所有人后,他转过头,黑发的东方男人站在他身后,目光呆滞,像是丢了魂一样。

“怎么失魂落魄的?”

申润双手插兜,听见他的话,飘散的思绪稍微收拢了一些,“恭喜,你的心愿,就要实现了。”

“这才哪到哪,草案只是第一步,后面的路还很长。”

“40-1,高票通过,从没有过的比例,就算是第一步,也是完美的第一步。”

申润的话不是恭维,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城市游侠就像是一面旗帜,一个风向标,他来自不死鸟的消息在一周的时间里传遍白塔区的顶层圈子,这群人的嗅觉比猎犬还要灵敏,在一系列权衡利弊、投码加注后,原本在三股势力中的处于最弱势的不死鸟反而领先一步,率先赢得草案胜利。

约苏亚勾起唇角,“是啊,完美的第一步,有这样的结果,还是多亏了凯文,多亏了我们的弟弟。”

他把重音放在“我们的”这个词上,申润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你都知道了。”

约苏亚轻轻摇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正好这时助理把车开了过来,他为申润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我们换个地方聊。”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

铃木重工圣格兰奇分部是整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之一,深色的玻璃和其他结构浑然一体,黑曜石般的外观让这栋高达六百米的大楼看起来像是一位屹立不倒的黑武士。

建筑顶端的红色logo早已被拆除,它静默地矗立在公司广场最核心的位置,如同一柄象征权利与支配的宝剑,等待着新的执剑人问鼎巅峰。

约苏亚带着申润一路上到最顶层,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原本是分部总监的办公室,占据了整层楼的空间,甚至可以进行一场足球比赛。

“怎么样,喜欢吗?”

约苏亚进到这里像是回了家一样,熟门熟路找到了冷藏柜,拿出两个玻璃杯,给自己和申润倒酒。

“手续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今后,这里将会作为不死鸟的本部,继续矗立在公司广场的核心。”

那或许不死鸟该改名叫杜鹃鸟才对。

申润的心思全在两人方才的对话上,“先说凯文的事。”

“好啊,正好我今天还挺闲,我们可以坐下来把最近发生的事好好盘一盘。”约苏亚坐靠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拨弄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指环。

“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的事还挺多的。”他笑了两声,“比如你们两个曾经的认识,比如我的弟弟凯文其实还有另外的名字,再比如,在你脖子上留下那些痕迹的人确实是他。”

约苏亚稍稍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啊,还有,如果我没猜错,他和联安局也有关系吧。”

申润像被人踩着尾巴一样,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色变了又变。

约苏亚看着他的表情,又笑了,“怎么,我也没有蠢到随随便便一个人拿着所谓的家族徽记和几份检测报告就真的信以为真,把他当作自家人。”

“凯文的档案很完美,完美到萨姆、我还有不死鸟那么多人都看不出破绽,我想,能够如此费尽心机,并且拥有足够能力布下这么一局的,整个亚兰联邦除联安局外不会有别的地方了。”

申润紧握酒杯,内心有些忐忑。

“别紧张,我又不是萨姆,我和陈玄没有仇。”约苏亚看穿申润的紧张,安抚道,“在我们的家训中,第一条就写着,任何一个残害血亲的菲尼克斯都会堕入火狱,由火焰鞭笞,灵魂永世不渡。”

“所以,手足相残的事我绝不会做,既然已经认下他,那无论他前些年在阿利西亚经历了什么,他都是我的亲兄弟,是菲尼克斯家族的成员,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他拿着酒杯和申润手里的碰了碰,玻璃器皿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怎么样,我这个哥哥还算称职吗?”

申润皱着眉,思考这个金发男人的意图是什么。

他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只是这么一个巨大的把柄握在手上,他不信约苏亚不想拿申泽来向他交换一些东西。

“你想要什么?”

“别急,凯文的事我们等下再聊。”

约苏亚走至申润身边,和他一起面对着巨幅落地窗,话题急转,“圣格兰奇除了雨季稍微长了一些外。真的算是一座很宜居的城市,即使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我还是时常会为它的美丽感叹。”

朦胧的雾气蔓延在楼宇之间,从位于一百三十层的顶层办公室往下看,圣格兰奇和大片的薄雾海看起来就像是精致的微缩模型,而站在房间中的人就是从高维俯瞰人间的观察者。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对萨姆的计划一无所知,只记得有一天,我在研究所忙到深夜,他的副官找到我,连夜带我登上太阳女神号。”

“外界对萨姆和陈玄的矛盾众说纷纭,其实真相没那么复杂,只是简单的利益分配不均导致的合作关系破裂,再说的简单点,他们理念不合。”

“陈玄,他把商人那套东西带到了政治上,这你比我清楚,联安局不就是为了替他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才出现的吗?”

申润保持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

“至于萨姆...”他停顿了一下,“翡翠湾就是代表他以暴制暴理念的作品。”

“但是我并不赞成他们任何一方的观念,在我最初的构想之中,翡翠湾本该是一块秩序之地,由数家公司一同为城区供血,支撑城区正常运转,自给自足,保持中立,没有政治的勾心斗角,也没有任何暴力活动。”

“萨姆还没有躲进他那个密不透风的钢铁堡垒之前,不止一次否定过我,他总说我的想法太过理想化,注定实现不了,但他完完全全错了,我现在不仅拿到了入场券,而且。”

约苏亚侧身看向身旁的黑发男人,“至少有一个人和我的理想一致。”

这不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些话,申润不置可否,“如果不是观念一致,就算我留在了翡翠湾,也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你看,我们真的很像,一样的恩怨分明。”

申润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你绕这么大个圈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和我的灵魂如此契合的人了。”

约苏亚从上衣内侧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一枚明晃晃的戒指安静地躺在绒布之上。

突然出现的戒指让申润有些猝不及防,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约苏亚郑重地说,“阿润,我们结婚吧。”

终于还是疯了吗?

他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申润又开始头疼,眼前一阵阵发黑,“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很认真。”他回答。“阿润,这是求婚。”

......不需要你提醒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申润捏起小盒子里的戒指,第一次觉得这人和申泽不愧是亲兄弟俩,脑回路如出一辙的清奇。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态度有什么误解。”他笑着说,“我们两个好像从来没有建立过恋爱关系。”

“是,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能够省略的环节还是尽量省略吧。”

申润听懂他话中的深意,脸上的笑意收敛,“既然你知道时间不够,那也该知道这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又将戒指放回盒子里。

约苏亚回答他,“之前我也觉得没有意义,但是你那次说的话改变了我的想法,我记得你和我讲,于人来说,人生大事无外乎生与死,拥有一个人的生或死是一件很暧昧的事。”

“我比你小两岁,你的生与我毫无干系,所以我想让你的死亡留下我的痕迹。”他脸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容。

“阿润,你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的终点就会和翡翠湾那些亡命之徒一样,在苍蓝山公墓那些柜架上拥有一块两寸照片大小的地方,黑暗的,冰冷的,孤独的,看着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一点一点消失。”

申润的脸庞完全失去了血色,“那又怎样,人都是要死的。”

约苏亚接着说,“人的存在是由不同的身份认同构建而成的,但你没有,你不是谁的儿子,不是谁的兄弟,如果就这样离去,就像是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我知道,这就是你心中最恐惧的事。”

说到这里,他又提到了别的,“萨姆在桑蒙特有一座庄园,小时候,每到夏天我们就会回到那里住一段时间,菲尼克斯家族的陵园也在那里,就在一处山坡脚下,七、八月份的时候,漫山遍野都会开满向日葵,金灿灿的,像一片黄金组成的海洋。”

“每当我看到那片火焰一样的花海时,我都会忍不住去想,如果一个人可以在此处长眠,那他的灵魂应该也会感到温暖。”

“我带你来这里,包括前面说过的所有话,都是想告诉你。”约苏亚将戒指拿在手上。

“这些就是我可以给你的,一枚指环,一座城市,一片安眠之地,以及一个身份。”

申润沉默了很久,如果申泽没有出现在圣格兰奇,那他说不定真的会被约苏亚这番话说动,但生活没有如果,现在他的心已经被那个横冲直撞的坏孩子填满,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改变。

“你说得对。我确实害怕存在的痕迹被抹去,你说的那些也确实很美好,但是,我不需要一座理想城,而剩下的,他也可以给我。”

“他?凯文?”约苏亚嗤笑一声,“别傻了,阿润,说实话,第一次见到那些痕迹的时候我还挺有危机感的,但自从我知道那个人是他之后,那些危机感瞬间就消失了。”

“我知道你,你对他好,只是在弥补你自己曾经缺失的东西。你对他的感情,责任大过其他所有。”他脸上的笑意更甚,“我都能想到他是用什么样的理由和手段逼迫你。”

申润眯着眼睛看向他,“我觉得你好像没有资格指责他。”

约苏亚明白他话中所指,“我可以把那两个人放了,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

“你又要威胁我?”

“别这么说,我想要威胁你,凯文不是比他们两个更能威胁到你吗?”

他将戒指拿到申润眼前,“但是我不会的,相信我,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

申润别过脸,看向窗外,“我对他,不只是责任。”

约苏亚把戒指塞进他外套的内侧口袋里,“但他太年轻,意志力不够坚定。”

再也没有人会比申泽的意志力更坚定了。

申润笑着摇头,却听见约苏亚说,“就比如现在,我们两个在这里,凯文也在约会。”

申润疑惑,“什么意思?”

“长青生物的霍莉小姐,也是马修议员的女儿,你知道的,我们需要他的选票,凯文作为不死鸟的一份子,当然要做出他的贡献。”

“你觉得这样就可以挑唆我和他的关系?”

如果这是约苏亚来挑拨他和申泽感情的借口,未免也太过拙劣,申泽那样孤僻的人,从小到大就没见他交过朋友,更不用说为了别人的事去和陌生人约会了。

“不可能,你太不了解他了。”

“是吗?”约苏亚笑着反问,“但我看他和霍莉小姐聊的还挺开心的。”

*

水荷街街角处,咖啡厅安静明亮,但没什么人,只有一对俊男靓女坐在橱窗旁,偶尔开口交谈两句,不知道在聊什么。

申润看着申泽脸上浅淡的笑,牙都快咬碎了。

这算什么,出轨吗?

不,不能这样想,只是出于礼貌的笑容,要相信他。

申润靠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脸上架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像一个接受妻子委托,收集丈夫出轨证据的私家侦探。

他从铃木重工的大楼出来后,原本想直接回翡翠湾,车都已经开上跨海大桥,硬生生违章改道,折返回来。

咖啡厅的监控系统比纸还脆,只要一个指令,他就可以接入其中,听到两个人在聊什么。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申润立刻在心中驳斥自己。

不可以这样,不可以侵犯申泽的隐私,他有交朋友的权利,不是一定要围在自己身边打转。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希望他幸福快乐吗?他可以交到新朋友,你难道不该为他感到高兴吗?

——我为他高兴个锤子,他都要出轨了。

申润面无表情的接入咖啡厅的监控系统,青年的声音从通讯芯片中传来。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应该早点接你电话的。

啪——

申润急忙切断了和监控的连接,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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