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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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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依旧是折枝梅花纹床帐,而不是她闺房中的七宝帐。

陆轻竹睁开酸胀的双眸,缓缓回忆起了一切,为了阻止萧冕与楚国公主在一起,她背着镇国公府偷偷来了南苑,并在昨日替萧冕挡下了一刀。

胸口处的撕裂感如影随形,陆轻竹紧簇着眉宇,十八年来,这是第一次承受如此剧烈的伤痛,可她并不后悔。

眸光微微一转,她注意到帘幔旁徐徐走来的男人,鼻端清凝的木香味道让她很快知悉他的身份。

目光缓缓挑向他的眉眼,他眉目依旧俊朗,只是眼下两道淡淡的鸦青,一双凤眼正静静凝视着自己。

望向他沉默的面容,陆轻竹张了张嘴,喉间立刻□□涩所充斥,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凝了抹笑意代替了言语,告诉他,我无事。

一盏琥珀杯递到了她的唇边。

接着她的身体也随着男人轻缓的动作而徐徐靠在了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男人似乎并不知晓此举意味着什么。

陆轻竹缓缓垂眸,瞥见他修长的指尖捏着杯沿,在她的唇边驻足良久。她眸子闪烁,微弯了颈项,嘴唇在水杯上触了一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立刻急切的吮吸着水分,直到杯底见空,才觉人彻底活了过来。

看了眼安静寡言的男人,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才不至于让自己露怯。

悄悄往男人的怀中又靠了些,而后才心满意足,柔声的问道:“将军,我躺了多久了?”

萧冕掌心托着她的脑袋缓缓靠在自己肩头,一边凝神观察她的反应,见她并无痛苦之色,徐徐道:“已有八个时辰。”

他淡淡的说着言语,同时眸光划向天边,巳时之后,日光更盛,薄薄的光辉穿过木门的缝隙,可他身边的女子却冰凉的沁人。

他不由地搂的更紧了些,掌心慢慢抚上她的脊背,柔柔的安抚着,察觉到怀中的女子有些僵硬,他微垂了眸,只看见她白皙的低垂颈项,眸中刻意压抑的情绪似要疯狂袭来,他急忙挪开了视线。

良久,未见她的回应,他又低头看去,女子憔悴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倦怠,眼皮微阖,细密的长睫时不时轻刷着眼下,一副昏昏欲睡之态。

朦朦胧胧间,陆轻竹听到了耳畔那道轻语,那声音极近低沉暗哑:

“贤妹可知道你昨晚之举差点葬送了你的性命。”

陆轻竹吃力的张开眼睛,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瓣,轻声道:“将军无需担忧,我哥哥从小总说我皮实,我的身体很好的,其实那会儿,想冲上来救您的人很多,只是轻竹离你最近,又不易发现。”

暗夜之中,她看着萧冕极近癫狂迷乱之色,知晓他又被刺激想到了从前,竟失去了一贯镇静的模样,她来不及思索别的东西,人已下意识的冲了过去。

她蹲在郁金香花草中,融入黑夜,无一人察觉。

所以当她一跃而出,挡在男人面前时,才会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萧冕轻轻的瞥了眼她,未跟她说,季双儿伤不了他分毫,可面前这个女子已为他受了如此重的伤,他并不想再说这些话,惹的面前之人胡思乱想。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给他带来的震撼极深,搅的他二十四年来第一次尝到了想将一个女人揉在掌心日日携带的冲动。

他的眸中有难以抑制的失控和情迷。

掌心撩了撩她的后背,“睡吧。”声音轻柔温雅,“待你醒了,你再细细与本王说。”

陆轻竹点点头,疲惫的闭上眼睛,她确实已有些支撑不住,察觉到她动作的男人动作柔和,轻轻将她的身体揉进软榻上。

陆轻竹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极近美好,她与萧冕成了亲,他们二人像任何一对平凡的夫妻互相扶持,相濡以沫,她们从来没有说爱,可每一个眼神都是爱意。

萧冕再次跨进厢房之时,看见的便是女子乖巧躺在床塌上,安然入睡的模样,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上翘,满溢喜悦。

他笑了一下,替她将被褥捻好,将她乱放的手放进锦被中,坐在床塌上凝视了会儿,才悠悠出了房间。

行至厢房外,消失了一晚上的叶仁立于萧冕身后,随着男人沉稳的步伐,慢慢跨向长廊,他缓缓开口道:“令妃娘娘一事牵扯甚广,按季双儿的说法,此事还牵扯到了忠勇侯府,当今皇后在此事中亦不知起了什么作用。”

萧冕步履稳健,缓缓道:“不是说皇后的身体快不行了?”

叶仁嘴角凝了凝,颔首道:“最多撑不过三个月了。”想了想,他还是犹豫道:“若是此事真与忠勇侯府还有关联,那……殷姑娘那边还要按照原计划行事吗?”

萧冕眸光微敛,脚步一停,指尖又下意识地轻揉着袖中的玉佩。

他沉凝了半晌,缓缓吐出了两个字:“继续。”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与殷千雪见面次数并不多,但他守护她的决心之坚定无人可以动摇。自从十五岁那年,他从战场回来不久,在府中突发癔症,于赤龙泉撞上那个小姑娘时,朝夕相处之中,他就决定要守护她一辈子了。

微叹了口气,这个小姑娘也长大了,有了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不成熟的想法,他不能放任自流,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将她拉回来。

他不能允许她糟蹋自己,她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没有任何困苦的人生。

“是。”叶仁颔首应道。

.

厢房内的炭火烧的正旺。

陆轻竹也在此时缓缓苏醒。

身体相比不久之前更暖和了些,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还是分明,虽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可还是下意识的想找娘亲和哥哥。

哥哥没有找到,眸光却瞥见了一道沉静的侧颜。萧冕此时正坐于厢房的圆凳上一边茗茶,一边下棋。

他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但还是在陆轻竹醒来的第一时间发现了她,轻轻的看了她一眼,他并未言语,而是脚步沉稳的迈出了厢房,再进门时,身后跟着纪休和两个丫鬟。

纪休认真的替陆轻竹把脉,良久,轻声道:“目前已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到底损伤了心脉,失血过多,怕落下病证,这段日子得好好养伤才行。”

陆轻竹点点头,抬头在不远处找寻到了萧冕的身影:“容王,我受伤了,你可不能再送我回镇国公府了。”

这番话多有打趣之味,所以陆轻竹眸中也漾了几许调侃,她有意打破屋内沉重的气氛,也确实如她所愿,她话一出,她瞥见屋内众人皆是一顿,一直萦绕在屋内的严肃感也顿时消失。

其实她没有说的是,她有点想娘亲和哥哥了,可是,又不想错过这个可以与萧冕培养感情的机会,思来想去,她决定留在南苑。

她已经不想去思索楚国公主昨晚的疯狂做法,因为她没有错过季双儿被血色侵染的白衣,明显是受过酷刑的模样。

她又一次知晓了,她喜欢的萧冕其实也有残忍的一面。

她的愿望是陪伴在他的身边,做最懂他的女子,所以即便他有千百面,她都愿意默默的理解着,无声的支持着。

她确实是一个为了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

因为陆轻竹此番话而愣了一瞬的萧冕恢复了惯来的沉默,凝着她清亮的双眸,突然淡淡的勾了勾唇,拳头虚握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

他摆摆手,屋内的人尽数退下,他缓声道:

“你的伤势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了南苑了,至于什么时候回镇国公府,还得看你的伤口恢复情况。”

“那……”床塌上的女子咬了咬唇,眸中闪过一抹羞怯和紧张:“容王会陪着我吗?”

她细弱蚊蝇,每个字却都铿锵有力,重重砸在萧冕的心上。

萧冕的心竟一时酸麻了起来,这是一抹对他而言十分陌生的情绪。

凝着床塌上的女人,萧冕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异样的失神。

此时此刻的她,竟比庆功宴那晚的月亮还要撩人。

萧冕薄唇紧抿,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来,在她床塌旁缓缓坐下。

“昨日贤妹似乎没有跟本王解释,为何要来南苑。”

旧事重提,当时萧冕对于她的目的漠不关心,可此情此景,女子的眼眸似星璀璨,此刻,只装得下自己,他突然好奇起这件事来。

陆轻竹微睁杏眼,她敏锐的察觉到二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改变,控制不住的偷瞧他,见他正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眸中倏地闪过一抹亮光,而后大胆的盯着他看。

萧冕眸间一动,微微躲闪开,却因心内那抹难言的悸动又挪了回来,不自在的与她对视着。

最后,反客为主,漆黑的眸紧紧攫住她的视线,唇瓣微勾,静等着她的回答。

陆轻竹心脏乱跳,最后还是她先羞怯的躲开了,眸光落向远处。

她撒谎了,此时此刻,她又胆怯了:

“因为,大夫说,来南苑对我的身体有好处。”她知道此番话实在无稽之谈,可她还是非常用心的拼接着谎言:“前段时间我高烧不退,我就想着,南苑万里冰封,定能缓解这种情况。”

“嗯,”萧冕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贤妹是看的哪家的大夫?说给本王听听,本王立刻就下令将他抓捕入狱,免得祸害其他病人。”

就见面前的女子转了转眼眸,并不想回答他的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安静了一瞬,突然道:“我那仆夫哪里去了?他可还好?”

她还记得那仆夫一脸惶恐的模样,而她醒来之后一心扑在萧冕身上,竟一事没想起他。顿时,满心羞愧,生怕他被误认为是刺客,进了狱中受了折磨。

萧冕却好笑道:“贤妹终于想到他了,放心,本王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并且今日已经遣他回了镇国公府。”

一并,也将他的赔罪信件一起带回了。

他又一次欠了镇国公府,而且,这次,他觉得比以往多了些不同。

可他看不清,悟不透,索性便不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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