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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我成亲后白月光他后悔了 > 第23章 南苑

第23章 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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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女子双眸紧阖,脑袋软软的朝地面倒去。

浅粉色的衣袍被她胸口处缓缓流出的鲜血染成一片灼红,萧冕的眸中也沾染上了这抹颜色。

他伸手将陆轻竹揽入怀中,掌心小心翼翼的抚摩着女子薄汗连连的额头。

男人嘴唇紧抿,冷冷瞥了眼呆立在一旁的楚国公主,轻轻的抱起了女子,缓缓朝纪休走去。

身后的楚国公主怔怔望着淌了一地的鲜血,终是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大理石地面上,悲愤的发出一道哀鸣。

.

厢房外

萧冕负手而立,双眸紧紧盯着夜色,神色绷紧。

陈许小心的候在一旁,双眼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索着什么,见到熟悉的身影,眼眸一亮。

他急忙迎了上去,着急道:“纪大夫,陆姑娘情况如何了?”

纪休满脸疲惫,在将军的背影上扫了一眼,叹了口气:“那柄刀刃整个嵌入了她的胸口,取出之后又血流不止,恐怕伤及了心脉,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救活这姑娘,但若是今晚她都醒不过来的话,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陈许一听,赶忙又瞥了一眼将军,见他脊背微僵,知晓他也在关注这边的动静。

他心中一叹,不敢再耽误纪休,缓缓退至了一旁。

他忆起刚刚那番场景,心中又一次被震撼。那女子竟不知从何处飞奔而来,直接挡在了将军身前,那把刀刃在夜色中闪着冷光,直直插入女子的胸膛,甚至来不及去看女子的面色,她已瘫软在了将军身上。

他实在想不到,这么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勇气。

看了眼身侧隐在黑暗中的男人,陈许安慰道:“将军,陆姑娘定会没事的。”

萧冕不言,只是微眯幽沉的双眸在天色上定了少许。

夜凉如水,皓月当空,天际突然闪烁的星辰却让他的心一步步沉入海底。

良久,他谈谈的“嗯”了一声。

陈许一叹,默默的立于萧冕身侧,不再言语。

时光斗转,不过须臾。

亥时已过。

陈许已在此站了近一个时辰,加之气温陡降,四肢已僵。

他瞄了眼天色,说来也是奇怪,今晚本来万里无星,谁知这会儿竟星罗棋布,群星璀璨。

身旁的男人在浅浅的月光之下,眉宇间的褶皱也越来越深。

就在陈许顿觉承受不了这种压迫感时,厢房内再次有了动静,木门从里面被推开,纪休缓缓走了出来。

“吩咐几个人守在屋里吧。”

说罢,走至萧冕身侧,静静道:“将军,需要去看看她吗?”

萧冕猛地转身,眉目压抑。

纪休知道将军已懂了他的意思。

这姑娘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又被这刀刃狠狠的插入了胸膛,差一点就贯穿了肩膀,若是那楚国公主再多用点力,这姑娘根本等不了他的救治便会命丧当场。即便侥幸还留有一口气,依旧凶多吉少,他在里面观察了近半个时辰,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凭他多年的判断,观察一晚上也只是聊以安慰罢了。

这姑娘救了将军,纪休猜测将军心绪肯定也极为复杂,不若就让他去见最后一面吧。

萧冕听懂了,他沉默了半晌,目光落向人影绰绰的厢房,停顿了一会儿,终还是跨了进去。

丫鬟撩开帏幔,小心的从两侧退下。

男人步履缓慢,他望向正静静躺在床塌上的女子。

在他仅有的对她的记忆中,这女子给他的印象又乖觉又无赖,而此刻,她双眸紧闭,两只手垂在被褥上,指尖还有院落中郁金香的残花。

他小心的将那缕残花拂去,掀过被褥将她的两只手盖上。

眸光探向她的脸颊,她面容比起晚膳时更加苍白,他命令膳堂准备的食物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不然,她怎么悄然间又瘦了一圈?

“你为何要来南苑?”

萧冕紧盯着面前的女人,难道她不知晓她的身体来这南苑只会遭罪吗?

陆仪到底如何管你的,诺大的镇国公府竟看不住一个女子,让她连丫鬟都没带就独自跑来了这里。

可女子像睡着了一般,全然没有听到他的疑问。

萧冕心上一沉,倏地从床塌上起身,静静凝了会儿她,拍了拍手,候在门外的丫鬟急忙跑了进来。

“今晚为何没人跟着她?你们怎么伺候的?”僵硬冰冷的言语从二人头顶缓缓响起。

素梅和香寒对视一眼,皆是后背一颤。

素梅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颅不敢看男人:“将军,是素梅的错,晚间奴婢看陆姑娘已经无碍了,便离开了,不想陆姑娘竟离开了厢房,还……”

素梅回忆着刚刚的场景,当看到将军抱着鲜血淋漓的陆姑娘回来的时候,她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里。她们毕竟只是来暂时照顾陆姑娘的,一看她病好了自然也就离开了,可若是知道会是这样,她们定会分步不离的守着。

丫鬟惶恐的声音唤回了萧冕的理智,若是以往,他连解释都不会听,可如今,他的身后躺着一个为救他而生死不明的女人,他突然想为她积个福德。

男人沉默了会儿,摆摆手,疲惫道:“你们下去吧。”

素梅和香寒忙激动的叩首,死里逃生之际,行动间更是小心翼翼,缓步从两侧退了出去。

屋内又只剩萧冕和陆轻竹二人。

一旁的流银灯上,烛焰摇曳不定,夜色中忽地微弱暗淡了下来,萧冕上前一步,执起铜勺,挑了挑灯芯上的馀烬,那烛火瞬间便盈亮了开来。

男人转身,眸色复杂的盯着床塌上的女子,即便差点有人因她要受罚,她都毫无动静,这不由让他有些挫败。

“陆轻竹,”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这三个字在他唇齿间流连着,“若你醒了,本王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若你死了,本王会亲自向镇国公府赔罪。

陆轻竹,本王不希望你死。

.

天光微明,陆轻竹缓缓睁开眸子,抬眸望见头顶的折枝梅花纹床帐时,一时竟没缓过神来。

喉间火烧火燎,整个人似被蒸发了水分,她喃喃着想喝水。

守了她一宿的素梅和香寒听到那声呓语,忙不迭的捧着杯盏走了上前。

轻轻扶起床塌上的女人,却见她秀眉猛地拧了一下,素梅想着估计是牵动到她的伤口了,当即又小心的将她放回了床塌上,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浸了些水,一点一点的润着她的唇。

可明显缓解不了女子的干涸,那水瞬间就被女子干燥的嘴唇吸收,女人着急的舔了舔唇,却什么都没有。

香寒早在听见女子声音的第一时间便欢喜的跑了出去,听说陈大人守在书房外面一晚上,陈许向来和将军形影不离,香寒猜测将军估计也在书房中。

今日南苑难得的好天气,暖阳明朗高照,连风都变的轻柔和缓了许多。

香寒一路跑至书房,陈大人果然还守在书房外。

“陈大人……”

陈许老远就看到了这个丫头,他认出这是伺候陆轻竹的丫鬟,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神色比香寒还要着急:“陆姑娘如何了?”

香寒满脸欣喜:“姑娘醒了。”

陈许大喜过望,转身奔至了书房前,大声道:“将军,陆姑娘醒了。”

书房内的男人眉心一跳,眼神从手中的信封上挪开,指尖捏起信纸,将其放在烛火下燃烧。

——殷姑娘今日一切安好。

萧冕神色淡淡,不疾不徐地擦了擦手上的灰尘,从椅上缓缓起身,狐裘大氅在轻风中折出一道清逸的弧度。

不过须臾,陈许便见木门从里面缓缓推开。

男人身姿挺拔,但面容略显疲惫,下颌处生了些浅浅的胡茬。

陈许知晓将军这一夜都未休息,可身体虽好却也不能如此糟蹋,当即忧心道:“将军,臣刚刚已让人去请了纪大夫,昨晚纪大夫说,若是陆姑娘今日醒来,那应该就是没有大碍了,不若您先去休息会儿,有任何情况臣都向您及时汇报。”

男人闻言,却只是瞥了眼他,眸中毫不掩饰的不悦情绪。

陈许当即什么都不敢说了,看着前方大步流星的男人,突然诡异的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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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竹的厢房里人来人往,丫鬟捧着木盆从里间跨了出来,见到萧冕急忙恭敬的行礼。

他注意到那浅色的水被一片鲜艳的红色取代,月白色的手巾也染上了灼灼的绯色,脚步一顿,抑制了一晚的异样情绪再次翻涌而来。

正巧纪休从屋内踏出,他仍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样竟然也能醒?”

明明昨晚就是要一命呜呼的模样啊。

耳畔却忽地听到一阵重重地咳嗽声,纪休忙抬头去瞧,就见陈许一边对他眨眼一边朝他暗示身边还有人。

纪休顿时反应了过来,瞥到将军那脸不善之色,尴尬的笑道:“将军,陆姑娘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臣刚刚进去看了一下,已无性命危险,只是接下来的几日还不能乱动,只能躺在床上修养,不然伤口恢复不好,日后就很遭罪了。”

萧冕颔了颔首,视线投往厢房。

纪休察觉到,立刻又道:“将军,陆姑娘已经休息了,”瞥到男人眉宇间凝着的倦意,又道:“将军不若先去休憩一下?陆姑娘这一觉估计要等到天黑才能醒过来了。”

谁知话音刚落,屋内的素梅缓步跨出了房门,走到萧冕面前福了福身,迟疑道:“将军,陆姑娘又醒了,这次,她喃喃着想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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