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查到了查到了，那天上公交车的人确定是顾萧严。”刘启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边说着边点开几张照片放大。

“这张是顾萧严那天上班的照片，穿着蓝色上衣和白裤，这张是那天公交车下车的其中一个人，衣着打扮和他一模一样，但是没找到上车记录，而且根据公交车后门那个监控，我们截取了‘张焕’的人脸照片和顾萧严作对比，以及和那个蓝衣白裤的人脸也作了对比，相似度是89%和96%。”

黄达听完像是料想到了一样，没有丝毫波澜，淡然的甩出了一句：“去请人吧。”

审讯室内，顾萧严一身休闲打扮，卫衣加休闲裤，和下午的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说警官们，你们加班不要拉着我好吗，现在是晚上八点了。”

看着顾萧严不以为然的吊儿郎当样，霍然和刘启一脸地嫌弃。

霍然忍不住开口：“顾萧严，我们现在要求你来是为了录口供的。”

“下午不是问过了吗？”

“下午只是做笔录而已。”

顾萧严往椅背上一靠，耸了耸肩。

“这两个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可以理解为，刚才你还是知情人，现在你属于嫌疑人。”霍然说完对着顾萧严挑了一下眉，两人的气氛一下子焦灼起来。

顾萧严可受不了这样的挑拨，一下子脖颈处青筋暴起，脸红气喘地蹦起来怒吼：“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嫌疑人！我连死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那么顾先生，我再问一遍，你12号早上有没有去过西平街。”

“我去没去过有关系吗？”

看着顾萧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霍然刚要说他两句，刘启怕霍然让顾萧严的情绪更加激动，不利审讯，就插话解释道：“因为西平街那里发生了命案，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如果你这边是清白的，就更应该好好配合我们。”

看着顾萧严的眼神里还带着戒备，刘启接着说：“我们这边已经有证据证明你下午的话是有错误的，所以才找你了解清楚一些，免得冤枉了好人，如果没做亏心事的话，有什么不能坦白的，你说呢？”|

刘启知道顾萧声是个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想必能开口了，便开始了正常的询问流程。

“顾萧严，12号早上你都去过哪？”

顾萧严的眼神收敛了敌意，脸上也没了那股子憨憨的劲，转而严肃起来，身子也坐得挺拔了些。

“那天早上我八点出门去公司，刚到公司我老婆就叫我去西平街找她，说忘记拿包了，把包给我老婆后，我就坐公交回了公司，后面就都在忙工作了。”

“据我们所知，你名下是有一辆车的，为什么会选择坐公交，而不是开车。”

“警官，不瞒你说，我虽然公司规模不小，但是现在还没有什么盈利，不想办法省点钱怎么生活啊，现在油费那么贵，能省点是点。”

“好，那你为什么要打扮成张焕的样子去坐车呢？”

“什么？张焕的样子？什么意思？”

看着顾萧严紧张又带着巨大问号的样子，霍然和刘启对视一眼，两人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号。霍然低头找起了什么，刘启则是看着顾萧严的眼睛接着问：“我们在监控里了解到，你那天上车和下车的衣着打扮有很大的出入，你为什么要这么费力的做这些？”

顾萧严眼轱辘一转，张口要说些什么。这时霍然找出了一张照片，拿到了顾萧严面前。

“这是那天张焕的衣着打扮。”说着霍然又拿出了另外一张照片，接着说：“这是你那天上公交的打扮，上衣裤子一模一样。”

“不是……”

“然后你下车时上衣裤子都换了。”霍然说完又拿出一张照片，把顾萧严要说出的话堵在了嘴边。顾萧严也开始越发的紧张不安起来。

“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做？”刘启看霍然坐回座位上，便乘胜追击，不给顾萧严喘息的机会。

顾萧严此时已经紧张地狂冒冷汗，当额头那颗豆大的汗珠滑到眼睫毛上时，顾萧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常，随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对上了刘启的目光。

“警官，我在回答问题之前，你可不可给我透露一下，死的人是谁？和我或者我老婆有什么关系？”

“可以。”刘启说完拍了拍霍然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说：“张焕是我们一起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而我们找你们夫妻了解情况只是为了尽快找出嫌疑人的行踪下落，所以希望你能好好配合，帮助我们警官快速破案。”

在刚刚的对话中，刘启已经明白了顾萧严的顾虑，如果不打消他的顾虑，他应该是没办法全盘托出的。

顾萧严听到这句话，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坦然地说起了那天的事情经过。

“我拿着包去到西平街，桃子她就塞给了我一套衣服，让我套在外面，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肯说，我也隐约感觉到她应该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事，所以我就乖乖听她的话，到公交车上后偷偷换回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这件事忘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就没问过原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说她被一个人缠上了，让我换个装扮把人引走。”

“被什么人缠上了？”

“我不知道，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