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顾先生，冒昧来打扰你，我们是警察，负责调查一起刑侦案件，这边需要你配合协助我们了解一些情况，你现在方便吗？”
虽然语气是客气的，但是霍然的眼神十分凌厉，似乎不想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顾萧严忽略了霍然的眼神，转而看向了他身后的黄达。黄达整个人的气场比较柔和，但是眼神却很淡然，有点看透世俗的韵味。
“当然有空了警官，我们去会议室聊吧。”
顾萧严先黄达一步，拉开了座椅，对黄达作出了请的动作。
黄达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自然坐下。旁边的霍然见状也狠狠拉开了座椅坐下来。
“警官们找我什么事啊？我不觉得我犯过法，身边的人也都是良民。”顾萧严一坐下就开门见山，说话的语气有些故作诙谐，俨然像个二货青年。
“顾先生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下你身边人的一些事情，她与我们最近负责的一个案件有部分关系。”
“我的身边人？”顾萧严露出了很疑惑地神情，眼珠子沽溜沽溜地转了几下，像是在思考回忆些什么。突然他身体用力往黄达那边靠去，特意压低了声音。
“是我哪个员工犯法了吗？”
霍然长叹了一口气，低头翻了一下办公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放到顾萧严面前。
“你认识这个人吧。”
顾萧严低头看着照片上那一张熟悉不过的脸，瞳孔陡然睁大了些。
“肯定认识啊，这不是我老婆吗！”
“不是，你们找我老婆干吗？她不可能会犯事的！”
看着面前有些失控的男人，黄达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顾先生你先别急，我们没说你老婆犯法了，就是找你了解一下你老婆最近的行踪。”
见对面的顾萧严还在大喘着气，霍然接着说道：“因为李雁桃和我们案件的当事人有过交集，所以才来了解一下。”
“那你们不去问我老婆，找我干吗？”
“警方讲究多方取证嘛，你老婆的动态肯定是你这边知道的多一些。”
看顾萧严似懂非懂的样子，霍然乘胜追击。
“据你所知，昨天李雁桃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桃子她一般都在帮我巩固老客户，昨天早上她说李总的老婆约她，一大早就出门了，下午……她又约了张总的姐姐去美容，忙得中午都没回来。”
顾萧严说着说着脸上多了些心疼，黄达一直漠然地看着他，似是想看出些什么。
“那你有发现李雁桃这两个月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能有什么异常行为，就是忙应酬呗，我家桃子可能干了，已经帮我拉了好几个新客户，还有一个啊，是大客户！”
霍然看着顾萧严一脸自豪的样子，心里默默对他升起了一丝怜悯。你把别人当宝，人家给你戴绿帽。
黄达用脚碰了碰霍然，霍然一副心领神会地模样，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对着顾萧严说道：“对了，你认识这个人吗？”
顾萧严对着照片摇了摇头，可下一秒，又缓慢地点了点头。
“算认识吧……他是我以前工作时的一个同事，不过自从他从公司离开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了。”
“那你能给我们讲一下这个人吗？比如他做过什么？或者你对这个人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我记得这个人还挺厉害的，好像是海外留学回来的，公司很器重他，当时大家都传老板想让他当总经理呢，但是……。”顾萧严说着便往黄达这边凑近了些，小声地接着说：“突然有一天他就不见了，有人说，他是被公司辞退的，因为他有精神病，发起病来会打人杀人。”
“那你觉得他是这种人吗？工作中有没有易怒打人过？”
“上班的时候有没有打过人我不知道，平时和他交流工作的时候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过我们公司的人都见过他老婆，他老婆每次来找他身上都有不同的淤青，肯定是打老婆了，真不是人！”
“时间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挺清楚啊。”
黄达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带着笑意，可在这个场合总觉得他这个笑不合时宜。不过顾萧严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因为他老婆挺好看的，所以就印象深刻。”
“那张焕离职后，你们再没联系过了吗？”
“是啊，工作交接之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了，他好像把全公司的人都拉黑了。”顾萧严低头撇了一眼手机，接着说：“我也不例外。”
“对了，顾先生，你对你老婆的交际圈熟悉吗？”
黄达的突然发问，顾萧严似是没想到，眉头不由得一皱，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让人以为刚刚只是错觉。
“我肯定了解啊，无非都是各个老总的家眷，还有她那两个好姐妹。”
“好的，多谢顾先生的配合，我们这边没什么需要了解的了，就不打扰了。”
黄达说完就拉着欲言又止的霍然，径直往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黄达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猛的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顾萧严。
“哦，还有顾先生，昨天早上你有没有去过西平街？”
顾萧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黄达身上，此时黄达突然转过身，对上了他的目光，他不由得心头一震。
“没有。”
“头儿，你要的李雁桃询问记录。”刘启边说着边走近黄达。
黄达此时正聚精会神看着什么，丝毫没听到刘启的声音，刘启只好把文件放在桌角，默默走出了办公室。
过了好一会儿，黄达这才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正打算放松一下脖子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桌角的文件，便又开始投入了进去。
下午五点半，人流高峰期，霍然在一个路口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像是在等什么人。
突然霍然看到了一位高挑靓丽的女人，虽然是恍然一瞬，但是霍然感觉那就是顾梅梅。霍然刚想走近一些去确认清楚，一道身影出现在霍然眼帘，这个人是霍然这次来跟踪的目标，霍然看着那道身影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便不再理会那个顾梅梅，踱步跟上了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