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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6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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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东丹曾发生过一件大事,荣泽太子意外身亡。

丹灏自幼聪慧,嫡长的名分、过人的才能、强大的母族,这个得天独厚的孩子,拥有别人望尘莫及的一切,也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他十五岁入朝听政,当时姚州发生水灾,难民遍地,又引起瘟疫。

丹灏赶赴姚州,一力主持赈灾事宜,处事果断,兼听广览,因赈灾一事深受百姓爱戴。朝中上下都认为他会是一个承先祖之志,励精图治的好太子,东丹未来的贤主明君,他耀眼的如同旭日。

只可惜天妒英才,他于十七岁那年突染恶疾,让这位太子殿下在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里早早陨落。

既为君又为父的曜文帝悲痛不已,下旨修建太子陵,追封谥号荣泽。

人人都在等着看帝王一怒,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曜文帝并没有让人彻查此案,而是将其束之高阁。

一国太子被害,多年来无人问津,足以说明此事背后的水有多深。

好啊!

怪不得!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商屿丞转向贺岁寒,目光如剑,“为引我入局,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荣泽太子的案子,在东丹成了禁忌,无人敢提。

纵观博贤,只有他商屿丞最适合干这事,初来乍到,行事鲁莽,不与朝廷任何一方有牵扯,又有商丘太子的头衔作为庇护。

商屿丞霍然起身,没等他说话,贺岁寒先像一阵风一样朝明不凡扑了过来,拎着对方的领子质问:“是你害了太子殿下,竟然是你!”

商屿丞:“······”

什么情况?

该生气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

贺岁寒直接拔剑,架在明不凡脖子上。

商屿丞快一步将剑抵住,一个巧劲夺下他的剑,将人推远。

“你这样,我只会怀疑你在杀人灭口!”

气怒之下的贺岁寒竟然没注意到商屿丞这干脆利落的身手,他手背青筋绷起,仿佛下一瞬就要抡拳头上来。

“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商屿丞此刻也愤怒的想打人,谁能理解他被人耍的团团转,现在还要安抚别人的心情呀!

“你还没看明白吗?这是有人想借此事,重新掀出太子旧案,这个人是重要人证。还想不明白?我问你,那个大力真的亲口说,受我指使吗?”

贺岁寒如同一桶冷水浇下,他不笨,只是刚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坐在地上的明不凡淡定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土,补刀道:“你别说,这一局还真是冲你来的。”

商屿丞扭头看向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对贺岁寒说,“我现在不拦你,你去砍了他。”

贺岁寒已经冷静下来,自然不会真的动手。

明不凡冲他勾勾手,示意他过去。

商屿丞满心戒备上前,附耳过去。

明不凡低笑,“小娃娃,你天赋不错,我将我的手札传给你,上面有我这些年的心得,还有一些罕见的配方。”

商屿丞要开口,被对方打断,“我知道你师从何人,你师父那老怪物不会在意的。”

“你还蛮了解他的。”他点头,“你现在可以说了。”

明不凡哈哈一笑,“大力就是动手脚的人,只是手法太粗糙别我识破了,他是个隐藏多年的暗桩。”

贺岁寒很想问一句,那你为什么不阻止,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明不凡一指商屿丞,“在你刚到东丹的时候,就别人盯上了。雪蛤早早就准备好了,哪天动手不重要,凶手是你才最关键。”

如此煞费苦心算计,又不想直接要自己性命。

能在此事中获利的人屈指可数。

商屿丞心中有了怀疑对象。

他说:“荣泽太子因你的毒药丧命,这又是怎么回事?”

明不凡不屑轻哼一声,“我研制的毒被人骗走了,我并不知他是谁。直到我听闻东丹太子突然薨逝,这个时间太巧合。我来到归梧想要弄清楚,于是趁着学院清理换人之际混了进来。我在这里六年,都没再见到那个骗我的人。”

明不凡知道的有些,商屿丞想要解惑,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去找白司业。他是能轻易扭转整个局的关键人物,一早就看出了大力的筹谋。

不动声色,移花接木,借别人的手达成自己的目的。

商屿丞不急,因为,有人着急。

果不其然,当天就有消息在博贤学院传扬起来。

六年前那桩悬而未决的太子中毒案有了新线索。

众人如同风暴中被卷起的石子,悄无声息入局,待发现时,已经无路可退。

雪蛤中毒案至今没有结果,白司业入宫请罪,在宫门口跪了半日。

最后曜文帝也未见他,只是传出口谕,让他全权负责此事,务必调查清楚。

朝臣得知后,纷纷向曜文帝进言,希望能请院首重新坐镇博贤。

话里话外都在规劝帝王,白司业年纪轻轻难当大任。

曜文帝起初对于他们的说法不予理睬,后来被烦的不行了,撂下一句,“弹劾白司业不堪重任,朕只当你们德才兼备,那么有谁自荐来代掌博贤?”

这话一出,朝堂立刻安静了一半。

博贤学院在东丹是特殊的存在,学院从博士到院首皆是白身,无官无职,说白了就是用仕途去换。

新一代官员的选拔和举荐都要通过博贤学院,满朝文武皆出于此。

试想,掌握了博贤,就等于握住了东丹朝堂。但凡有人藏了祸心,东丹百年基业将岌岌可危。

因此这院首以及司业人选格外重要,无一不是经过层层严密筛选,将祖宗亲朋都筛查一遍。世家大族中,谁家没点隐私事,哪里经得住这般查。

他们只是想请院首九劭出来主持大局,但再一想他的身份,以及陛下的维护,剩下的一半人也安静了。

如今外面乱的很,各路谣言满天飞,真真假假,渐渐的舆论风向开始一边倒,人人都在说,五皇子狼子野心谋害兄长,图谋不轨。

商屿丞从流言中,大致拼凑出了事情始末。

丹枢杀了荣泽太子!

可他始终想不明白丹枢这么做的动机。

正打算找人问问,不成想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一个身穿茶白院服的少年在寒来院外来回踱步,他一只手臂吊着,英气的脸上带着一片擦伤,这人正是谭飞。

白日的骑射课上,他的马受惊发狂,险些酿成惨剧。

当时,谭飞死死抱住马脖子,被颠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却也不敢松手,如此速度之下,他不论是跳马,还是摔下去,一定非死既残。

马匹在校场横冲直撞,惊了其他学子的马,场面乱作一团。

最后是商屿丞手起刀落,直接杀了马,才免了这场事故。

两人从马上摔下来,谭飞扭伤了胳膊,万幸伤得不重。

商屿丞喊道:“你走错院子了?”

谭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看周围并没有人,细听才发现声音是从屋顶传下来的。

仰起头,月色中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

他皱眉问:“大晚上的,你跑到上面去干什么?”

“看月亮啊。”商屿丞换了只手臂站在脑袋后,继续仰望星空。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仿佛身披一层银色轻纱。

入目便是满天繁星,宇宙浩瀚。

这世间若说有什么是永恒的,唯有这日月星辰了吧。

谭飞左右看看,并没有看到梯子之类能攀上屋顶工具。

他问:“你怎么上去的?”

“想上来,总能上来。”商屿丞悠哉说道。

若是换做以往,谭飞或许会嘲讽他两句,可马场上商屿丞展现出的卓绝身手,令他心服口服。

沈初将梯子放下,一眼不发离开,显然还在记仇。

谭飞抿抿唇,借着梯子爬上屋顶。

他在商屿丞身旁坐下,学着他的样子,仰望星空,入目的星河云海是他从未见过的,或者说他从未这样看过夜空。

“今日之事谢谢你。”半晌,谭飞开口。

当时情况有多凶险,谭飞身为当事人最清楚,马发狂的那一刻,他自己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却被商屿丞一匕首轻松解决。

他自以为的弓马娴熟,原来关键时,连控马都做不到。

若非商屿丞及时出手,自己怕是要命丧当场。

那种情况下,商屿丞会出手相助,着实出乎所以人意料。

按说他们之前的关系,就算不是仇人,也绝对算是死对头。

谭飞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来道谢,就算商屿丞讽刺挖苦,他也照单全收。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份恩情他记下了,来日必会偿还。

商屿丞语气平淡的说,“我其实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控制住,想着要是失手了,大不了拉你当肉垫。”

谭飞:“······”

我真是谢谢您嘞!求您还是别说话了,您这一开口,我心里刚积攒的这点儿好感全没了。

谭飞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你救了我是事实,于情于理我都该道谢。”

商屿丞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谭飞顿了顿,把萦绕在心里一日的疑问说了出来,“你为什么会救我?”

“能救自然要救,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商屿丞瞥他一眼,“同窗大半个月,即便平时不睦,那也是在小事上。生死关头,难道要我冷眼旁观?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谭飞张张口,终是未说半个字。

他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在胸怀和格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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