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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房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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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心收回手,“可我这颗心,它如今只认我自己!”

一时间,四野静得只有两人激烈的心跳声,伴着微微雪落的声音。

温孤仲卿伸手欲将她揽进怀,头顶松枝不恰时宜掉下一团雪,正中他面额,被糊了一脸,支出来的去扶她的手臂被僵在半空,温孤仲卿默默收回整理脸上雪花!

好气又好笑,夏语心抿紧嘴,默默背过身去偷偷笑了下!

温孤仲卿站上前,伸手掸去她肩上的雪,发现自己身上也掉落了雪,夏语心赶紧自己拍掉。

“你真有办法治住这场瘟疫?”温孤仲卿平稳好心情,关问道。

夏语心:“不说一定有办法,但我会竭尽全力!此前元郎中教会我不少东西,虽不入流,但用处极大!凭我天资聪慧、悟性通达,凭我……举一反三的能力,我想、只要你允许,只要大家愿意服用我采回的药草,应该不成问题!”

温孤仲卿眸色微沉,眺望去山外军营,“是为你自己,还是为军中灾民,还有将士?”

“这有何分别?”夏语心站上前一步,借着幽幽夜色,亦眺望去山外军营,营中火把如繁星连成萤火墙,墙外是士兵,守着墙内灾民。

今晚,他们如祁夜欢所言,皆睡得一个安稳觉。

夏语心紧了紧手中令牌,回头望着温孤仲卿,“当然是为我自己!令牌归还公子!公子夜黑风高将我撸出来,这也算为偷吧?你偷一回,我偷一回,扯平!”

话音落下,身后寒风凭空起,夏语心顿觉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温孤仲卿踩着松松软软的积雪靠近,抓住她拿着令牌的手,竭力克忍中,呼吸不由自主靠近。

冰天雪地,白茫无际,玄袍屏风,气息侵入,夏语心的心瞬间崩得紧紧的,她试着挣开,“温孤仲卿……”

温孤仲卿拿起她的手,拭去他眉角雪花,“彼时我一身残弱,力所不逮,城中瘟疫蔓延,列国奸细潜入,城中陷入混乱,我只好先将你安排进军营,如今有力自保,再安全的地方亦不及我身边!棠溪,我早该将你留在身边,即使你不情愿早早入府,我亦舍不得离你远远的!”

夏语心震惊,“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之前那样想、那样责怪,不是因为你没有把我带在身边……”

“是我责备于此!”温孤仲卿紧住夏语心的手!

夏语心虚得一批,以为温孤仲卿会什么奇门玄术,或会读心术,能知晓她所思所想!

原来是自我懊恼!

他所懊恼的,是她所责备的!

莫名有一种心心相向的感觉,夏语心抽回手,暗暗搓了搓手背!

棠溪颜等温孤仲卿数载亦未等来他一次牵手!

夏语心坦言道:“公子无需懊恼自责!我在背后说公子那些话,只是想尽力治好军中瘟疫,不甚拿公子出来当车!我这么做、其实也算间接美化公子,让人知晓公子不仅身居高位,还会行医治病!总不能叫我去跟祁将军他们说,我是从江湖郎中那里学来的招数!这样,祁将军自然不屑于帮我,即便他愿意略尽绵薄,若让灾民及将士们知晓,我日后上山采回的药草谁还愿意服用?他们不喝,那我便是一点机会和把握也没有。

医治军中瘟疫,虽为我个人意愿,但也是不想见将士及贫苦百姓深受瘟疫折磨。军中大夫只顾得过来将士,而我,愿尽力治好灾民!即便我不与公子达成协议,重回军营,经过自己此前那番恪守成规险些失了性命的遭遇,我亦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偷拿公子令牌、实属例外!谈及一年之约时,我只想着回营后好方便行事,才临时起意动起了歪心思,望公子见谅!”

“棠溪,你若知晓令规还会不会拿走它?”

“不会!”夏语心斩钉截铁,随后缓了缓语气,“其实……我并非要拿你出来当车,是富九方说,公子腿疾是因我救了你才好的,我便想着,我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比如妙手回春这样的本领,才敢夸下海口!”

“我并无腿疾。”温孤仲卿神色黯然,缓缓背过身!

夏语心怔了怔,看着温孤仲卿伟岸的背影,片刻过后,苦一笑,“公子山峙渊渟、冰壶秋月,满腹竟一套一套小九九,把人耍得团团转!从你落水那日,一切便都是假象!”

“不是!”温孤仲卿音色沉重,回头凝视着夏语心!

他本不会说出那日接近她的心思,却又怕他日夏语心发现后生气。

温孤仲卿:“落水时,腿疾是真,落水是假。那日我见你在河里捕鱼游玩,玩得甚是开心,找不到如何靠近你,便心生一念掉落进水里引你来救,只是我未想到,你也不会游水。”

棠溪颜水性不好,自己却擅游泳,夏语心斜眼温孤仲卿,“我不会游水,但能把你从水中捞起来,至少说明我比你水性好!只是,我一个无家可归的叫花子,何苦公子花心思来接近!公子说过,你我皆是可怜人,公子是在可怜我?还是在同情自己?”

温孤仲卿:“我并非为可怜谁,同情谁!这天下,我只要一个你!”

夏语心:“多谢公子厚爱!日后,我更多的是望有我自己!现在看来,我实打实无妙手回春的本事,但我会尽力一试,万一成了呢,到时公子可不许言而无信!这天下,我最恨出尔反尔、言不由衷之人!”

“好……”温孤仲卿顿时神色颓然,身体前倾出去,脆弱地扶住树干,紧紧压住胸口,“棠溪,近日我渐感胸闷气悸,日日心绪慌堵,你可愿先为我一诊?”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温孤仲卿摇头,夏语心看了看他,面色润泽,气血津液充足,并无实症,知道温孤仲卿多半又在套路自己,她举步绕开,“令牌我先收下,若一年后你不兑现约定,我便拿着它去典当!”

如此还给能自己搞点活动经费!

夏语心豁然想通,寻着出山的路走开,陡然一个翻飞,玄袍挟身,温孤仲卿枕臂护住她飞下山崖。

云端扬起的雪花一路追逐飞落,匀匀洒洒,如坠星流,渐渐没了逆风阻力,夏语心缓过神,惊得一颗怦怦跳,在玄袍中敲打着另一个颗心。

“你愿医天下人也不愿医我?”

“公子说笑了,我这点医术只够治些皮毛,比如治治拉肚子、打喷嚏、蛇虫叮咬这样的小病,公子的病我可治不了!”

“棠溪!”身体落稳,温孤仲卿呼吸靠近,停在一指之间颤动,“病在我心,为你而起,只有你能治!”

气息淌过颈下脉搏,轻悦如音符跳过心尖,夏语心顿时慌乱无措,一把按住温孤仲卿!

二十岁与李予安一吻,在那日黄昏落下后的余晖中,她以初吻相拥。

此时,十六岁的年纪,似花儿般娇艳,被另一人拥在怀里!

她漏掉半拍呼吸,退开一步,他的气息紧随追来,宛如游弋的迷迭香,轻轻的、柔柔的,带着炽热,宛如花蕊沉香散着绵绵清甜,停在唇畔翘首。

那场背叛带走所有拥有过的甜蜜,只剩痛和恨,二十二岁完婚,二十三岁当妈妈,便过上了守寡式生活,她早不记得亲吻的滋味,抬眼望着温孤仲卿,眸色中透着朦朦水雾,紧张、抗拒、心房乱颤……

温孤仲卿嘴微扬,抬指轻轻一记敲在她额间。

夏语心始料不及吃下一记,捂住额头,见温孤仲卿嘴畔压着的笑容,分明是在笑话她,她瞬间来了气,狠狠推开温孤仲卿,“公子是担心被我退婚有失颜面,然后非要这样巴巴缠上来戏弄我吗?”

那一刻她慌乱而仓促,没有将他推开,温孤仲卿比任何时候都欢喜,凝目敛笑,“你本是我夫人,何谈戏弄?”

“是!”夏语心自嘲自解,“若不是因为这场瘟疫,我恐怕现下已是城主夫人了,是那个明正言顺可以躺在公子身则曲肱而枕的人!不过,此时非彼时,我不会再去奢望那些有的没的,也不会去遗憾那些去了的不在的,日后只求我所求的成全,公子亦如此!”

说完,夏语心寻着夜色下通往军营的路,继续离去,心中虽然害怕,但脚步坚定,深更寒月,山野幽静,她不想再这样停留片刻,丢死人!

一根树枝斜地飞来盛开在眼前,挡住她去路。

温孤仲卿走上前,拿开横卧在两人面前的树枝,“两日后,我要离开一些日时!棠溪……”

他放心不下!

“公子大可放心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我说了,日后我定会照顾好自己,无需公子再担忧!”夏语心告辞!

温孤仲卿拉住她,“你不问我此行去做什么?”

“这是你与夏庄主的约定,我、自然不该过问!”

“去刺杀高国国王——高亦。”

夏语心微怔,“这样的事,需要公子亲自动手?”

“高亦藏身鹿鸣山庄,鹿鸣山庄庄主商甲一手金刚菩提江湖无人能及。你、会不会担心我?”温孤仲卿挑重点问!

夏语心愣了愣,先不说会不会担心,只是这商甲她从未听说过,棠溪颜亦不知道此人为何方人物!

目前而言,她只知道夏长光一手折扇使得如风似箭,随手挥舞万象无痕、妙绝时人,是她见过最厉害的人,温孤仲卿与夏长光武力相当,难道还有比这更厉害的?!

夏语心婉转询问:“这个商庄主,连夏庄主的折扇也奈何不了他?”

温孤仲卿:“夏兄的佛面忘忧扇多以柔济刚,伤敌于无形。商甲的金刚菩提手刚柔兼济、阴阳共融。而我,无论应对夏兄或商甲,皆不是他们对手!”

“是吗?”夏语心斜了温孤仲卿一眼,“公子谦虚了!你与夏庄主联手定能制胜,我肯定不会担心,我这颗心可分不出闲暇时间去担心别人!”

“棠溪!”温孤仲卿快要破碎!

夏语心瞅了他一眼,“我见公子平日挺厉害,不是点我穴道,就是拖着我往这山里飞上飞下,我会担心?!”

温孤仲卿:“……若有意外,九方会送信来!”

夏语心心中一颤,笑了笑,“好啊!”然后转身离开。温孤仲卿只手扶住她,只手蒙住她的眼,踏雪飞过丛林,落到一处平谷中。

军营在山的另一面。

温孤仲卿取出玉槊为箫,箫声漫向幽谷。

眼前雪花飞落,脚下山崩地裂,摇摇晃晃呈欲坠之势,明显感觉身外有东西狂奔而来,全声音越来越近,夏语心吓得往温孤仲卿身后躲。

温孤仲卿脚下轻轻一跃,带她飞到古树下,团团顶着圆溜溜的膘肥之躯憨态地朝这边奔过来。

夏语心惊得一喜!

温孤仲卿停下玉槊,“你进山采药害怕,日后让白罴陪着你。”

听着日后两个字,加上温孤仲卿先前说的“若有意外,九方会送信来”,夏语心神色微凝,抿嘴一笑,上前张开双臂迎向团团,欲给团团一个拥抱。团团埋头冲来,撑掌便将夏语心按进雪地里,用脑袋顶住她,在雪地里撒欢打闹。

夏语心瘦瘦一只,根本不是团团对手,被按在上滚,连滚好几个跟斗,最后栽到团团身上,撞得眼前天转地旋,一时找不着了北。

团团知道赢了,而且还知道点到为止,见温孤仲卿飞来,便甩着尾巴贼溜溜地、乖乖地坐到一边。

温孤仲卿扶起夏语心,夏语心甩了甩头,定住神,见团团无事样坐在眼前,滚起一团雪向团团扔去,团团瞬间又兴奋地扑上来,夏语心躲之不及,顿时又被团团扑倒在地。

团团高兴得围着夏语心蹦来蹦去,转着圈圈咩咩叫,只差不会说话:我赢了,我赢了!

夏语心瘫软在地,息了片刻撑起身,不服就干,抓起地上雪又朝团团扔去,团团着地一个翻滚,圆润地躲开,隔着半丈距离,捧着脸朝夏语心晃来晃去,机灵憨态又可爱,夏语心又气又笑,叉着腰叫嚣道:“你不跑试试!”

团团咩咩两声,一个翻滚滚回夏语心面前,夏语心秒怂,生怕一个出奇不意,又被团团按倒,瞬间闪开!

温孤仲卿护住夏语心,训住团团,“不许胡闹!”

夏语心喘过一口气,头顶凉凉的,伸手一摸,发现头上盔头早不知什么时候弄掉了,转身寻找,见团团慢悠悠叼着盔头走来,夏语心:“团团,是不是连你也想欺负我?”

团团又是捂脸又是摇头,夏语心无奈笑了,戴好盔头,趁团团不留意,抓起地上积雪揉进团团皮毛里,一人一熊又打闹了起来。

温孤仲卿倚着树桩,左手拿着玉槊,右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坐姿清绝,看着眼前欢闹。

蒙蒙夜色中,一黑一白,分外阃娆!

只是不一会儿,夏语心又被团团按倒在地,“团团!我当你朋友,你干吗只弄我一人,也弄他!”

夏语心得以脱身,抱着盔头跑到温孤仲卿面前,拿过温孤仲卿手中玉槊,指挥着团团,“弄他!”

团团眯着小豆眼看了看温孤仲卿,默默垂下脑袋,不敢!

夏语心怂恿,“是个熊就要有个熊样,弄!”

团团趴在雪地上留出半只小豆眼看了看夏语心,真不敢!

温孤仲卿夹指挑回玉槊,问夏语心:“你给它取名叫团团?”

见团团如此敬畏温孤仲卿,还能听懂温孤仲卿的箫声,夏语心:“它、是你养的?”

温孤仲卿拿着玉槊轻轻敲了一下团团脑袋,“以后她便是你的新主人!”

团团闷声吃一记,灰溜溜地来到夏语心身边,夏语心心疼地安抚团团,温孤仲卿:“叫团团好!团团通人性,很小我便养着它。日后你上山采药,由它护着你。”

“果然是你养的!”夏语心问温孤仲卿,“今日一早下山你给我玉槊,便已安排好团团来为我带路?”

不及温孤仲卿开口,团团好似觉察到夏语心并不想要它,咬住夏语心衣角左右甩动,求收留!

夏语心蹲下身,抚了抚团团,郑重其事说:“我交你做朋友,你却跟你家主人一样心眼多!”

温孤仲卿:“……”

夏语心郁郁忧忧,从邑安爆发瘟疫,到棠溪颜入军营,如今想来,这期间若没有温孤仲卿暗中相护,只怕有些劫难棠溪颜根本扛不过去!

只是现在、棠溪颜终究是不在了,是死在了他的军营中!

夏语心看了看温孤仲卿,“公子今晚突然出现,是特意来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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