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5L: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19136L:怎么会是冰先生!!!
19137L:这真是两极反转又反转啊,我哭死在厕所了,我的Y呢……
19138L:倒是也能理解,冰先生这种男人确实有安全感,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楼主是单方面和冰先生日久生情了,但冰先生的态度就很迷惑啊,甚至没有承诺只喜欢楼主一个人,随时有出轨的风险。
19137L:同感。冰先生这种人,感觉是爱的时候也不会很爱,不爱的时候可以立马抽离的那种,他和楼主根本没什么感情基础,不过才几天就爱上了,我觉得更像是一时兴起,甚至是另有所图。
19142L:我的评价是不如Y,Y和楼主的感情基础至少还是很难以撼动的,而且看起来Y也是真的后悔了。
19147L:楼主后面真的没和Y见过面了吗?呜呜呜呜呜我觉得Y真的挺好的QAQ
夜泊(楼主):其实见过……
19149L:我就知道!
19150L: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又好了!
19151L:楼主都要和冰先生结婚了,你们还在想什么呢
19152L:这不是还没结吗?还没结婚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19153L:回楼上,结婚了也一切皆有可能
夜泊(楼主):我和Y的这次见面,不是Y来找我,而是我主动去找的他,但其实是一个意外,我也没想到真的能见上。
19155L:啊???
19156L:楼主不是说躲他都躲不及吗?
19157L:我还记得Y长什么样子,真是惊鸿一瞥,也不怪楼主吃回头草,要我我也吃。
夜泊(楼主):事先声明一下,没吃回头草。
这件事情说起来蛮复杂,如果大家愿意浪费时间听我说的话……
19158L:你以为我大半夜不睡觉是为什么!
19159L:楼主别磨叽,搞快点搞快点
19160L:时间不就是拿来浪费的吗???
夜泊(楼主):我去找Y,其实是因为和冰先生闹掰过一次。
夜泊(楼主):
想先和大家说一下我的心路历程。
因为生病的缘故,我那几年变得有些伤春悲秋,我觉得人生苦短,生命好像就是一场放逐,我虽然不知道我的刑期,但却清晰地知道我的死期将至。
我很少和旁人谈论这些话题,我笃定大部分人会觉得我杞人忧天,无病呻吟,但圣诞节冰先生冒雨回来陪我的那天晚上,我突然和他亲近了不少,我和他聊了很多。
我明白我的问题是无解的,生命总会终结,我们从一出生起就在奔向死亡,不论我是和谁说,都是一样的结局。
我不是死神,跳不出自然法则之外,冰先生也不是。
我以为他会和心理医生一样,告诉我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事情上,不要去想,就可以将死亡抛之脑后。
但出乎我的意料。
他很沉默地听完我的所有问题,然后告诉我,如果真的想死,可以选择去死。
这话不中听,像是在挖苦我,我不太高兴,他却又抱紧了我,告诉我,如果他是我的父母,他一定不会把我带来这个世界上。
那一瞬间,我怀疑他是爱我的。
我怀疑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爱我。
我不是第一次和一个人靠得如此之近,却是第一次感到我和另一个个体的灵魂在交融,他见我沉默,好像是怕我真的听了他的建议,又恐吓似的吓我,帮我列举了一系列死法,每个死法都不得体面。
我一声不吭地听他说,最后打断了他,我说我怕死,不会听他的,让他别说了。
我能察觉到他搂着我的力气松了一点,他和我说,怕死的人就是还有盼头,我不知道自己的盼头是什么,他轻描淡写地告诉我慢慢找。
我好像找到了答案。
世界因我的双眼而诞生,也将因我而消亡,我不是害怕那一瞬间的死亡,而是恐惧我死后的万万年。
那个没有我存在的,虚无的世界。
我想着要做点什么,留下些什么,不再是修剪花草这样修身养性的事情,而是更大的事情。
我没和他说,但冰先生像是能够猜到我脑子里在想什么,圣诞过后没多久,他就以我的名义成立了公益基金会,他只负责初期的投资,后期的运营全部交给我,还让他的下属拟好了合同,拿给我看。
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他初期的投资我得一个子儿不落地还他,如果超过五年没还上,我还得支付他双倍。
我就知道,我们完全是塑料炮友。
但我更隐隐约约地觉得,我们的关系是越扯越乱,有点扯不清了。
基金会水太深,我从来没弄过,更不知道办一个基金会要这么多钱,我甚至以为他在坑我,好在他还有一点良心,答应在第一场筹款活动上给我拉赞助。
我一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在那天,我看着那些赫赫有名的面孔,终于直观地感受到,他现在如日中天。
募捐会采取的是透明捐款,我做主持人,什么人捐了多少数额都会被当众展露出来,这当然很恶心,一般人不敢这么办,但冰先生建议我这么办。
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人撑腰的底气。
比起在顾氏时小心翼翼地刀尖跳舞,现在这样肆无忌惮显然更有意思。
他参加了我主持的宴会,就坐在台下,捐款超过九位数,他带头鼓掌,捐款超过八位数,他面无表情,捐款不超八位数,他直接冷脸。
不得不承认,冰先生虽然习惯冷脸,但刻意的冷脸和平时的冷脸还是很不一样的,我本来都想笑了,硬生生被他的脸色逼了回去。
好凶。
明显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我已经不在江湖很多年,这群人没几个认识我,哪怕以前认识现在也都忘光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情人的募捐会,金主会亲自到场坐镇,还给他们甩脸子。
我也不明白,我们只是炮友而已。
一场募捐会,我拿到的资金已经够我还他的债,甚至够我再办一百个这样的基金会,而那些人都是看他的面子。
这些钱,表面来看是无偿捐赠,但都是一份份的人情,要做生意,最后总是要还的。
所以归根结底,这些钱都是冰先生白送我的。
把我卖了我也还不清。
我琢磨着把钱还给他,我的慈善可以从小范围开始做,不用一来就大张旗鼓,但办完募捐会,他马不停蹄就坐飞机去澳洲参加两天后的会议,我那时难得有些舍不得他。
一个月三天的见面时间,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好像有些太短了。
但会议很急,新泽西飞澳洲的航班接近二十个小时,我没办法说出口挽留的话,这显得我很不懂事。
我回别墅睡了一觉,睡醒之后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我都想好了该和他说什么,借着商量钱的机会,重点问一问他什么时候不忙,不忙的时候可不可以回来。
我承认,我那时候特别想他,不过是分开二十几个小时,我已经无法忍受。
但我忘了时差,我给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睡觉倒时差,接电话的是我不认识的人。
他每次来见我都是一个人,我一直没见过他身边的人,赫然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有点蒙,问了身份才知道是他的弟弟。
我还不知道他有一个弟弟。
分明以前庄园里的人都说冰先生是父亲带回来的孤儿。
所谓的弟弟似乎从我的沉默中听出了我的疑惑,和我解释了一下,不是亲弟弟,是认的弟弟。
这更匪夷所思了。
冰先生不像是会随便乱认关系的人。
我没有多想,也没有和那个所谓的弟弟多聊,正准备晚点再给他拨电话时,我突地想起冰先生还有会议,我不想在他开会的时候一个电话敲过去影响他,于是顺口问了一句会议是什么时候,这话把那个男的问愣住了,他反问我什么会议。
我哪里知道是什么会议,我问他冰先生不是去澳洲参加会议的吗,他回我说不是,他说冰先生去澳洲,是去度假的。
我的胸口猛地震了一下,明显地感到我的手指在发冷,他在手机里问我是谁,我不知道我应该是谁,我反问他冰先生有没有给我备注,他说没有,只是一串号码。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思索片刻后一语中的,问我是不是冰先生养在新泽西州的情人。
我说他怎么知道,他说所有人都知道。
我问他冰先生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度假。
他说冰先生一点都不忙,很多事情都是他这个弟弟还有其他人在做,冰先生很闲,大部分时间都在度假。
我问他冰先生都去哪里度假,他说去其他情人那里,冰先生不止我一个情人。
怪不得一个月只能陪我三天。
我记起冰先生一年前答应过我的话,他说的是如果有喜欢的人了会告诉我,但没有和我说过,有其他炮友了也会告诉我。
我挂了电话,一周之内,我关闭了捐款通道,联系捐款人拒绝了第一场筹款会的所有善款,冰先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给我打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不想办了,与其办这种冠冕堂皇的基金会,我不如自己去乡村支教。
他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想去哪里支教,他可以替我安排,我让他别操这种心,好好在澳洲度假,然后挂了他的电话。
他知道露馅,立马把电话给我打回来,我关机扔手机,不想理他。
我本来想的是,他会给我打很多个电话,然后坐立难安直接从澳洲飞回来见我。
但事实是,我一个小时之后打开手机,他除了最开始拨的那通未接电话之外,余下的一通也没有。
第二天也没回来找我。
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指不定还在澳洲和他的某个小情人看袋鼠,我被他的做派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整个别墅的人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的医生要给他打电话,我嘴上说让医生别打,但心里恨不得立马抢过医生的手机给他打过去。
我想让他回来,好歹要给我一个交代。
医生在电话里把我的情况描述得严重了一百倍,我那时候其实还不是太糟糕,但听医生在电话里说的,我甚至怀疑我下一秒就会死。
我十分满意医生的夸大其词,和冰先生在一起的这一年里,我每次生病,他的态度都会柔和不少。
但这一次竟然没有。
他没有回来,只是问我为什么生病。
医生想说我最近情绪不佳,被我抢了手机。
我死也不会承认犯病是因为冰先生,我宁愿承认我是吃错了东西。
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听了我的话,让我好好注意身体,生病了就去医院,不要和他打电话,他不是医生。
我被他伤透了心,一开始的食不下咽或许还有点作秀的影子在,后面就是真的一口也吃不下去。
出轨的又不是我,凭什么我还要被他冷暴力。
他简直不可理喻。
他分明不是一个做事情拖泥带水的人,不太可能会这么吊着我。
如果不喜欢了,那该断就断,明明早就说好了的,避而不谈又是什么意思。
我搞不懂他,给他发消息说分手,他让我等他一段时间,他忙着陪人,要月末回来亲自和我谈。
我被他气得去医院挂了七天七夜的水,在他回来的前一天才出院。
我过得狼狈,他却半点不狼狈,回别墅的时候,甚至把他的情人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