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呻吟响到了半夜，迷乱中司吾几次想抬手抓向那炽热的都被男人避开，最后双手手腕被握着强行压在了枕上。
痛苦又欢愉的感觉激得司吾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栗，过了许久，男人才抬头舔了舔唇。
“司吾，你该睡了…”男声哑得厉害。
司吾的身上已经全部软了，男人却只是裤子上多了些褶皱。
“克隆体不能用就换回去…”司吾偏开头哑着声音打断了男人的话。
感觉压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松开，男人的手抚过她汗湿的额发。
她赌气地偏头避开，男人也没再说话，微微退后了些坐起身下床。
“你又要去哪？”司吾跟着坐起来皱眉。
“浴室。”
“今晚你要是敢走，以后就别想再上我的床，我可以学金锦淼，去安平城找…”
“你不会爱上AI，所以你不会去。”
男人头也没回的进了浴室，门没完全关严，司吾坐在床上揪紧了身上的被子，听着水声眯了眯眼。
“是，我不会爱上AI，所以你到底叫什么，你确定让我来决定吗？启。”
浴室门上的阴影停止了动作，只有水声依旧在哗哗的响着。
司吾咬着唇等了一会儿，她可以不打听他的秘密，但必须确认他的真实意图。
他到底是想当最顶级的超智AI，还是想当人类。
她能感觉到他想选什么，这半个夜晚的身体反应很难撒谎，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纠结。
“很难选吗？那就还是我来替你选吧，启…”
几乎是在启字刚刚吐出口，浴室里的男人就给出了答案。
“祁骁。”
就好像一枚抛出去的硬币，在它落地前你都满心犹豫，等待它替你做出选择。
可当它落地的一瞬，你才知道自己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又迫不及待的伸手，想把它翻过来。
司吾的嘴唇抑制不住的扬起，她就知道，他从未让她失望过。
“你可以用浴缸，照顾好你的人类身体，我很喜欢，别把它憋坏了，今晚你可以先穿我父亲的衣服。”
司吾躺回床上，卷了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浴室。
“我先睡了，洗好了过来陪我。”
水声停了一会儿，接着是关门的声音，浴室的门被完全关紧，隔绝了浴室里的所有声音，整个卧室完全安静下来。
司吾打了个哈欠，闭上眼。不知过去了多久，模模糊糊已经睡醒了一觉，才感觉身后微微陷下去一块。
翻了个身滚过去，肌肤相贴才发现触感有些凉，想再退出来，却被紧紧揽住。
不舒服的挣了一会儿，感觉倚靠的怀抱慢慢热了起来，司吾才拖了条手臂过来枕着，逐渐安分下来。
一夜无梦，睡得极好，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窗帘拉着，抬手一摸发现身边没人。
“祁骁！”
猛地坐起身，看见床前的桌边坐着个人。
祁骁安静地坐着，带着全息镜，眼前的光屏上绿光闪动。
换了身衣服，黑色的夹克上印着简单的橘色纹路，看着很休闲，不是司吾父亲的款式。
“起床吃东西吗？”祁骁摘了全息镜看向司吾开口。
“你没走？祁家的事你不用管？听说你还是城主。”
司吾扫了眼放在床边的睡袍，干净平整，不是自己昨晚穿的，昨晚的那条没在床上，大约是已经送去清洗了。
“处理那边的事情不需要我离开。”
祁骁走过来准备帮司吾穿衣服，司吾摆了摆手。
“我直接洗澡换衣服，吃完早饭你有空陪我去爷爷那里一趟吗？”
走到浴室门口，没听到祁骁的回答，司吾转头，看到祁骁正站在窗前，拉开了窗帘。
刺目的阳光照进来，昏暗的卧室瞬间亮了起来。
“你可能需要调整计划，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九分，晚饭后约司老你觉得怎么样？”
司吾轻咳一声，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这是她第一次睡过了那么久。
“嗯，那你帮我约下爷爷的时间，如果晚上他有空。”
“我约是以祁家的名义…”
“你约。”
司吾进了浴室关上门，她和金家算是彻底闹翻了，现在爷爷应该也很乐意见到她和祁骁走得近的。
洗完澡选了身橘色的长裙，想了想又加了件黑色的皮质大衣，最后选了双鞋。
换好衣服，提着鞋子走出衣帽间，祁骁与司恭谨的视频通话正好挂断。
“陪我去做个妆造，晚上去双子塔吃饭，然后去见爷爷。”
祁骁看着司吾的打扮有一瞬的怔愣，最终目光看向司吾手上提着的鞋，微微皱眉。
“你说过这双鞋穿着不舒服。”祁骁站起身朝着司吾走过来。
司吾走到床边把鞋放到一边的地上，轻啧了一声。
“但是会有很多人看，它最漂亮。”
司吾抬脚准备穿鞋，祁骁已经单膝跪下来握住了她的脚踝。
“没有那么多人，还要走很多路…”
司吾叹了口气，“祁先生，我昨天刚刚和金家闹翻，今天就挽着你的手露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脚搭上祁骁的膝盖，司吾眼神专注认真，“金家会与你结怨，我们出行的照片会被金家利用，我的差池会成为他们挑拨你和祁家，或者祁城关系的武器。”
祁骁摇了摇头，“不会，昼川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我对祁家和祁城的控制，你只要穿你喜欢的就好。”
祁骁的语气很自然，并不像是为了安慰她才编出的谎言，也不像是自不量力的夸大。
司吾不知道祁骁哪里来的自信，没了司家的制衡，金家现在在昼川可谓一家独大，只手遮天，但祁骁似乎完全不在乎。
“这就是我喜欢的，这会是我们的第一次公开合照，你站在我身边，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司吾的男人，我需要漂亮，漂亮到没有谁家的小姐敢在我面前觊觎你。”
原来在启的面前，司吾也表现过对靠近启的其它人的排斥，但从未像现在这般直白。
半弯下腰将手贴在祁骁的侧脸上，司吾嘴角扬起，眼神里却带着些淡淡的杀气。
那天在安管局，她就听厉朔说起过祁骁最近在昼川城有多受欢迎，就连金锦淼都曾当众上前示过好。
“现在你可以帮我穿上了吗？”
手指划过祁骁的耳垂，司吾轻轻捻了捻，饱满又柔软，是她喜欢的触感，这个身体每一处都让她喜欢。
“好。”
祁骁点了头，低头拿了鞋子轻轻套在司吾脚上。
司吾扶着祁骁的肩站起身，尺码正好，只是款式的原因，为了显得脚更加修长而设计的有些紧，鞋跟也很高。
司吾不太适应的低头皱了皱眉，仰头看向祁骁时又露出个笑，抬手挽上祁骁的胳膊，“走吧。”
祁骁挽着人才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司吾就看着蜿蜒向下的楼梯叹了口气。
“司吾，你能接受祁家的妆造师吗？”
司吾看向祁骁的衣服点了点头，这身衣服就搭得挺好，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冷。
“如果你的这身衣服是他们搭的，那还挺不错。”
司吾话落，祁骁已经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朝着楼下走，“我让他们现在过来，你在这里做好妆造，然后直接坐悬浮车去双子塔的餐厅。”
本来想说不用麻烦祁骁，但想想去工作室的路，还有聚集在工作室的小姐夫人们，把人请到家里来，确实要更方便自在些。
“方便吗？没有预约要请人上门。”
“大约要十五分钟，你可以先吃点东西，晚饭还有一会儿。”
不知塞饭庄园里还有没有吃的，想了想才开口。
“帮我去比斗室拿支营养液，谢谢。”
话说完，启答应一声就转身上了楼。
司吾靠在沙发，透过客厅的巨大玻璃窗，看着外面的花园发呆。
难得晴了两天，阳光照着外面一片衰败的草木，有几分要提前入春的样子。
“司小姐，我们是祁家的妆造师，请问现在方便进来吗？”
客厅中央的3D屏“滴”的一声轻响后投下一片光幕。
赛凡庄园的门口停了一大一小两辆悬浮车，车前站了三男两女，看着都很年轻，开口说话的是最前面一个瘦高的男人。
刚想让机器人去引路，开口又闭上，赛凡庄园的管家AI叫什么来着，她把名字忘了，以前都是叫启，她有许多年没直接叫过AI管家的名字了。
“司凡，带客人进来。”祁骁的声音传来，司吾转头，看见抬着餐盘的祁骁站在楼梯上。
“好的，先生。”标准的男声回应道。
“你来了？赛凡庄园除了营养液还能找出吃的？”
祁骁走近，司吾看见餐盘里放着水果、面包还有小块的蛋糕，餐盘的角落里还放了一支营养液。
“早餐，看你很困就没有叫你。”
“谢谢。”
司吾接过餐盘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先插了块蛋糕放进嘴里。
“你吃了吗？你习惯吃人类的食物吗？”
拉着祁骁在身边坐下，又插了块蛋糕递到祁骁嘴边，满意地看着祁骁张嘴吃下去。
“吃过了，很喜欢，味觉和嗅觉都是很神奇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