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吾。”
司吾听到有人在叫她，是启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浴室的门被敲响，“我能进来吗？”
“启？”司吾猛地坐起身，哑着嗓音问道。
“是我。”
司吾匆忙从浴缸里站起来，看了一圈才想起没有准备浴巾。
“稍等，我很快就好。”
“不要着急，我就在外面等你。”
司吾低头翻找着毛巾，她总不能全身湿漉漉的披着睡袍出去，还有往下滴水的长发…
浴缸后面的柜子是空的，她记得以前启就是从这里拿出毛巾的。
换了旁边的柜子打开，司吾皱眉，里面放的是身体乳和香精。
司吾回头看向另一边的镜柜皱眉，难道在镜柜里？那里更不可能有毛巾…
也许是司吾翻柜子的时间有些长，在司吾打算最后去看看镜柜时，浴室的门被拉开了很小一条缝。
“浴室里没有新放浴巾，我拿了新的过来。”
司吾一愣，是啊，这浴室里有什么东西她可以直接问启啊。
“嗯…，好，你递进来吧。”
浴室门打开了巴掌宽的缝，一只手伸了进来，手上挂着一块浴巾和凉快小一些的毛巾。
司吾先拿了浴巾围在身上，又拿起毛巾打算擦拭往下滴水的头发。
毛巾拿起，司吾看到了眼前的手臂。
男人穿的白色的衬衣，袖子挽起，可以看到一枚蓝宝石的袖口。
五指纤长，纹路分明清晰，手臂上我一看到皮肤下微微鼓起的青色血管，司吾拿着毛巾愣在了原地。
庭审听到祁骁说出那晚事情的时候她就有了猜测，只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现在事实已经放在了眼前。
“祁骁？”司吾迟疑的开口问。
“是…”外面的回答刚开了个头，司吾就一把拉开了浴室门。
穿着白衬衣西裤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深邃的黑眸正盯着她看。
浴室里的灯光有些偏黄，司吾坐在镜台前看着镜子里的男人。
男人垂着眸，手里拿着梳子正在帮她梳发。
她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得过了肩，之前清洗的时候她没什么耐心，揉得乱七八糟，发梢有些打结。
“剪了吧。”
司吾咬了咬唇，男人已经梳了有一会儿了，大约是怕弄断她的头发，梳得很是小心。
男人抬头看向司吾，两人隔着镜子对视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司吾半长的头发，手掌揽着发尾顺了顺，又继续拿着梳子梳着剩下的头发。
“明天我会让人过来，给你重新做适合的短发造型。”
“你不能直接帮我剪吗？”以前她的头发启也会帮她修整。“不愿，还是…”司吾还没问完，祁骁主动开了口。
“我喜欢你长发的样子，但是…”
“那就留着吧。”
司吾叹了口气，她不在乎短发还是长发，以前留短发只是因为机甲战队有要求，那时在战队里，头发还要更短些。
如果启喜欢，那就留着吧，反正她应该也不会再回战队了。
转身拿了祁骁手里的梳子，自己三两梳顺了剩余的头发，皱眉看了看粘在梳子上的短发，捋下来扔进垃圾桶。
“你和祁骁是什么关系？”
刚才坐了十多分钟，身上的水已经全干了，头发启也帮她吹得半干。
这段时间里，除了她的头发，启好像什么都不打算说，司吾却是忍不住了。
进了衣帽间，她以为祁骁会跟上来，在衣帽间里站了几秒，却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这是宁愿帮她整理浴室，也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刚才的十分钟里她想了很多可能，自觉自己刚才问出的问题已经十分小心，这也不能说吗？
换了衣服，转进浴室，男人还没有出来，浴室的玻璃门上可以看到个声音，正在柜子前面整理东西。
“启，还是祁骁，我该叫你什么？”
玻璃门上的影子顿了顿，走到水池前洗了手，才推开浴室门走出来。
“都可以。”
启的回答很随意，但司吾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世界上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祁骁。
“过来。”司吾盯着男人的眼睛，“你知道名字的意思吗？”
等男人站到司吾面前，又被司吾拉着半跪下来。
“我如果叫你启，那你就只是AI，如果叫你祁骁，那你就是个人，一个男人。”
司吾身子微微前倾，靠向身前男人的耳侧，“所以还是都可以吗？”
男人微微偏了偏头，“司吾，这是你的选择，所以，都可以。”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司吾的胸口却忽然感觉憋了些什么，有些气，但又说不上来在气什么。
坐直了身体，想看清眼前人的表情，卧室没开灯，只有浴室的淡黄色灯光透过玻璃门照出来，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对上一双亮晶晶的黑眸。
也许是司吾看得有些久，男人闭眼垂了眸。
叹了一声，司吾上床躺下，拉了被子盖好，看向窗边的高大黑影。
“启，脱了你的衣服，过来陪我。”
床边的黑影站着没动，司吾再次催促，“过来。”
床边的身影犹豫了下，解了袖口，小心的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才开始慢慢解衬衣的扣子。
司吾看着五分钟才解完扣子的人，挑了挑眉，起身抬手拉住了男人的手腕。
司吾的用的力气不小，男人被拽得一个趔趄，朝着她压过来，再临要压下来的时候，男人突然用另一手撑在了司吾的脸测。
“小心！”男人似乎有些紧张。
“用了多久？还不适应吗？放松些，你现在的身体压不坏我，也不一定还能打得过我。”
送了抓在手晚上的手，改成搂住对方的脖子，司吾又把人往下拉了拉，男这才人小心的避开司吾，侧躺在一旁。
“喜欢这具身体吗？”
司吾靠在男人的手臂上，抬手抚上男人皱着眉，启在发愁，是这具身体不好吗？
“不知道，他让我变得弱小，并且不太受控制，还有太多干扰性的感觉。”
启的眉头越皱越紧，人类的身体毛病太多。
“变得弱小？你是担心这具身体容易损坏，并且在损坏了没办法修复？？”
人类身体比启仿真人的金属身体来说，这是最大的毛病。
司吾问完也有些担心起来，抬手在启的肩上捏了捏，手感很好，很结实的肌肉。
她虽然没有捏过其它男人的，但她见过不少，从形状上看，她猜测这具身体的肌肉力量在人类中至少是中上水平。
启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司吾的手，没有推开，只是固定住了她的手指，没让她再摸下去。
“不，克隆人的身体受损可以再造，我只是担心我会失去保护你的能力。”
司吾闻言嘴角扬起，“那你为什么要换？还用仿真人的身体不好吗？”
“你不是金锦淼，你不会爱上仿真人。”
司吾有些不明白这个话题，怎么还能扯上金锦淼，金锦淼对AI是有些执着，不如亚当，但在司吾看来，那完全是对权利的渴望。
“你觉得金锦淼会爱上仿真人。”
“安平城的数据，金锦淼只和AI发生关系，她从未点过人类。”
司吾有些无语，在她看来，这也许只是金锦淼怕麻烦，毕竟AI更好善后，也不会有绯闻。
但启似乎是觉得做这些事情就是爱，这就让她有些不好解释了。
首先，她也说不清楚人类的爱是什么，其次，爱确实会让人很想做这些事情。
“你用这具身体保护我，足够了。”司吾凑上去吻上男人的唇，“除了保护我，我觉得这具身体的可以给我的应该更多。”
温暖柔软的触感让司吾有些着迷，环在脖颈上的手顺着肌肉线条慢慢的划过男人的整个背部，她喜欢启选择的这具身体。
带着体温的身体压了上来，司吾发出一声轻哼，她感觉有什么炙热的东西贴在她的大腿上。
被烫得有些不舒服，她微微屈膝想避开，蹭过那片炽热的凸起，压在身上的男人身体忽然一僵，发出一声低沉的鼻音。
那声音落在司吾的耳中，后背一阵酥麻，身上都感觉软了软。
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过，司吾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朝着那片炽热摸去，身上的男人却忽然撑起身想要避开。
司吾抬腿勾住男人的腰重新贴上去，“启，你有安平城的数据，你知道该怎么安抚我。”
“你不喜欢与AI做这样的事…”启的声音有些哑。
“可你现在不是AI了，祁骁。”最后两个字带着喘息，司吾咬住了男人的耳尖，慢慢吐出。
男人偏头重新吻住了司吾的唇，有些发狠的发下来，司吾被重重压进柔软的床垫，惊呼声从唇齿间漏出又很快被吞了回去。
炽热的触感变得越发明显，蹭过肌肤，司吾能清晰感觉到它的形状和硬度，口腔里开始带上了血的味道。
“司吾，不要这样，我会控制不住，想伤害你。”
压在身上的人再次撑起身，和司吾拉开了距离，沙哑的声音里在努力压抑克制着什么。
“祁骁！”司吾对上男人发红的双眼，在这时候停下来，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抓狂。
“祁骁，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你如果做不到，就下去，帮我重新找个男人过来！”
“司吾…”
沙哑的男声伴着叹息，男人重新埋下头，宽大的手掌探进轻薄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