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着吃完了蛋糕，司吾估摸着妆造师快到了，直接拿了营养液过来，扭开喝了一口。
刚吃完甜品再来喝营养液，营养液的甜味没尝出来，却感觉出些酸。
“味道不对？”祁骁看司吾的表情有些古怪，疑惑的问。
司吾重新喝了一口营养液，凑到祁骁唇边吻了上去。
只是想逗祁骁的一个吻到后来却变成了祁骁单方面的汲取，喝完了营养液还不满足的吮吸着司吾的舌尖和唇瓣。
“祁骁…”
司吾轻喘着推开祁骁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到客厅进门口处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五个人，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俩。
“下次有人的时候不能这样。”司吾看着司吾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祁骁。
“不用在意他们。”
祁骁眼神都没往门口看，帮司吾整理好衣服，才站起来。
“你们过来吧。”
五人提着包和箱子走到司吾面前，问了好，得到允许就低头打开大大小小的包和箱子忙了起来。
祁骁做到了对面沙发上，带上了全息镜，不知在忙什么，时不时的抬头往司吾这边看一眼。
妆造师对司吾搭配的衣服赞不绝口，只配了带来的几件首饰，身上的衣服要重新脱下来换成睡袍，方便做护理和上妆。
司吾准备上楼，看见祁骁走过来想要再抱她，立刻摇头拒绝，只是挽了他的手臂。
看向五个妆造师笑了笑，“你们稍等。”
接着又开口，“司凡，给客人送茶水。”
主家一般不需要为上门的妆造师提供什么吃食，上茶水算是基本的礼节，往常条件允许，也会看情况准备点心之类的小食。
“好的，太太。””标准的男声响起，司吾一愣，AI管家把她认成了母亲？
AI管家以前是怎么称呼母亲的?想到这里，司吾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AI管家原来从来没开口说过话。
他的父亲有秘书，母亲有亚当，而她有启。
所以他们家没有人会直接用AI管家，这个称呼恐怕早就设了，只是她今天才知道。
“太太？祁太太吗？”司吾看着身旁的启挑了挑眉。
祁骁的脸有些红，没否认也没道歉。
走进卧室，司吾提了床上的睡袍转进更衣室。
换着衣服，司吾的脑子里克制不住的的萌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启爱着她，她会怎么样？也许她能早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就不会同意和金家订婚，启就不需要设计让她离城，订婚宴上的一切大概就不会发生。
如果AI没有杀死她的父母，她就可以告诉所有人，她的爱人是一个AI…
换了睡袍走出来，司吾看着等在屋里的祁骁，声音里带了些苦涩。
“祁骁，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告诉我你爱我，
即是到现在，除了该隐给她看的那段记录，她依旧没听到祁骁说出口。
“因为我不配。”祁骁看着司吾摇头，司吾的最后三个字被打断，好像说出爱她是件多难以启齿的事一般。
司吾有些恼怒，“你不配，那你是觉得金锦鑫配，还是宫南，或者季辞、林沐白，他们谁配？”
这几人当年可是天天将爱她挂在嘴边，她听了多少遍，启就跟在她身边听过多少遍，但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我不配，他们更不配，只是他们是人类，他们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司吾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住脾气，不能发火，谁都有犯蠢的时候。
她不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个AI，要不是出了事儿，她大约能干出带着启嫁人的事儿。
“如果有什么话你都没资格对我说，有什么事你都没资格对我做，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谁有资格。”
愤愤的撂下话准备出门，手腕忽然被一把抓住，接着又被抱了起来。
“我可以自己走下去。”
“你没穿鞋…”
“下面有外人。”
“他们不是人类，你不用在意他们。”
被抱到沙发上放下，司吾的目光依旧在五人身上好奇的打量。
不说外貌，这五人说话做事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任何差别。
启站在一旁看着司吾上妆，解释道
“克隆体，芯片里储存的不是自然生成的AI意识，有九成的意识数据复制了真实的人类数据。”
“亚当的主意？”在粉饼从她唇边挪开的间隙好奇的追问。
“不，如果不摘除芯片，亚当也区分不出它们与人类的不同，没有人知道，我只和你说过，”
“这样的人你造了多少？”司吾挡开妆造师的手坐起来，示意上妆暂停，她忍不住想要问清楚。
“五个，看你需要多少。”启指了指围着司吾的五个人。
“我给他们换过许多意识，让他们扮演过不同的角色，祁家人，或者祁城过来的人。”
司吾哑然，目光扫过五个面色如常，微笑看着她的克隆体，沉默着闭眼重新靠回沙发上，抬手示意妆造师继续上妆。
她忽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启带着五具克隆体，在昼川城里打响了祁家的名号，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贵。
他甚至还在昼川城外拥有一座城，虽然没有人去过，但所有人貌似都相信了。
上好妆还在指甲还差一些，司吾调整了个坐姿开了口。
“你给我说说祁家吧，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她不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做到了什么程度，这总是可以说一些的。
“祁家来自距离昼川城二百公里外的祁城，以制造和贩卖仿真人为家族主业，三年前与昼川城开始有贸易往来，昼川城内百分之九十的仿真人都由祁家制造，运至昼川城外后，由金家接手，并带入城内贩卖。另外，祁家在祁城还建有克隆人实验室，拥有七千七百六十五份完整的人类基因数据。”
司吾静静地听着，三年前就有祁家了啊，那这祁家开始应该是和启没什么联系的。
“祁城在一个月前突遭异兽群袭击，祁城城破，人类意识在金家帮助下全部接入伊甸园避难，肉身全部死亡。”
五个妆造师各忙各的，仿佛完全听不懂祁骁在说什么一般，全程表情自然平静。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的祁家？”
“那头鳞甲蜥是我在祁城的废墟里找到的，无意中发现了祁家制造克隆体的实验室，当时祁家还有实验人员活着，我救了他们。”
司吾坐得有些久了，不舒服的又换了个姿势，祁骁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揽着她靠在自己腿上，抬手帮她揉着后腰。
“当时他们正在尝试把祁家已逝小女儿的意识输入进她的克隆体，看到他们成功后，我提出希望他们帮我挑选并制造一具同样的克隆体，作为交换，我护送他们来到昼川城，之后，他们以祁家的身份与谢梵接触，并和谢梵谈了帮夏娃和其它几个AI培育克隆体的生意。”
到这里听起来都好像只是祁家的事，司吾皱了皱眉，到此启最多也只能说和祁家的人认识，交集并不多的样子。
“你在三号废墟出事那天，祁家雇佣的机甲队正好送我的克隆体路过，也许是天意，我赶过去的的时候，他们正好把你救下来。”
司吾终于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你那天把我带出来后又折回去找他们，你去干什么了？”
“毁掉了我让祁家人做的克隆体。”
“为什么？”
回想着他那天被打得残破不堪的身体，同时对上五个人类的机甲，就因为想毁掉自己的克隆体。
还有那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是用什么办法毁了自己的克隆体，才沾染上的。
祁骁的手指穿过司吾的长发慢慢滑到发尾，一遍又一遍，再开口换了个话题。
“口渴吗？”
司吾坐起身，把手从光疗机里抽出来，环上祁骁的腰。
“我原谅你了，还有你删掉我记忆的事情。”
司吾感觉环抱着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仰头咬上祁骁的耳垂磨了磨牙，狠心用了些力，留下一排细小的带血牙印。
“不过…晚上回来，我需要你的解释。”
瞒了她那么多东西，原谅是可以的，但完全不计较是不可能的，总要让他知道厉害。
放完话站起身，看时间已经接近五点，喝过营养液，肚子倒是还不饿，只是要赶在人最多的时候到达双子楼，时间还是有些紧张了。
“在这儿等我，我上去换完衣服就走。”
换好衣服再下来时客厅已经收拾过了，只有祁骁一个人。
拒绝了祁骁抱她的动作，只是伸手挽上他的手臂，小心的提着裙摆走下楼梯，长裙配高跟鞋的组合，每次遇上台阶都让她如临大敌。
下了楼梯，司吾才舒了口气，放在裙摆，把垂在脸侧的长发揽到耳后，叫了AI管家。
“思凡，安排车子去双子塔。”
“先生已经安排过一辆前往双子塔的车，是否再为太太安排一辆。”
偏头看了身旁的祁骁一眼，才开口。
“不用了，一切都听先生的安排吧。”
对这座庄园来说，祁骁比她更像庄园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