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卡——”

导演对着人群喊了一声，本来还在对峙的人群气氛一下变得松散哄闹起来，不像刚刚的剑拔弩张。

李江白从地下站起身，擦掉脸上的血浆，垂着的眼睛向上看向不远处的周湛。

差点忘了，周湛和他现在是协议结婚。

目的是什么忘了，总之就是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凑到一对去了，现在又在同一个剧组，每天都能见到有狗仔蹲守在外面等着拍点什么大新闻。

以至于他只能和周湛错开时间回家。

回同一个家。

李江白顿了一下，思考自己要不要去找周湛，问问今天能不能一起回去，他有点事。

但是，他的视线一转，看到了在抓拍花絮的摄影师。

沉默半晌，李江白叹了口气，拿着剧本朝周湛走去。

“有时间吗？”

李江白站在周湛身侧，看着对方低着头在手里的剧本上写写画画。

看着他低头露出一截洁白的后颈，李江白神使鬼差地伸手捏住了。

察觉到周湛的身体在自己手下有些抗拒，但碍于远处的摄影师，李江白只能硬着头皮捏了一下，随后自然地撒开手，坐到了周湛身边。

周湛侧头，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想挑事，显然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摄影师。

李江白凑近了点，在摄影师的位置看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暧昧。

周湛眉心微蹙，抿着嘴唇头往后靠去，偏偏李江白贴得有些近，鼻息间还是能闻到对方身上的一股化妆间的脂粉气。

刚刚去补妆了吗……

周湛脑子有些不太合时宜的想，耳边是对方刻意放轻的嗓音，带着成年男人的荷尔蒙把他围住，溺进里边。

“后面有摄影师在拍花絮。”

周湛细微地点头，主动往他那边凑了一点，指尖还暧昧地点在了李江白衣领边，似乎是想替他理一理衣领的样子。

身后不远的摄影师抓住机会拍好了花絮，转而又去抓拍其他人。

待他一走开，俩人之间的距离又重新变成陌生人的距离，礼貌又克制。

周湛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搓捻着，似乎因为刚刚的触碰而沾染上了对方的气息。

李江白一手撑在身后，懒散地坐着，“今晚上我们……一起回去。”

周湛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如果说是错时间回家还能够理解，但是一起回去……？

他跟李江白本就是各取所需，平时也都是错时间外出，在家里基本上很难碰面，也就是现在在同一个剧组拍戏，才多了一些见面的机会。

“……你不问问是什么吗？”李江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蠢。

周湛要关心他干嘛？根本没有这个理由来关心他要做什么。

周湛沉默了一会，放下剧本，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李江白，“我该问什么？”

明明是一个问句，李江白却偏偏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思。

“就当我今天抽风了。”李江白抓了抓本来做好了造型的头发，站起身刚准备离开，又被周湛拉着衣摆停下。

他扭头，看着周湛仰着脸，神色自若的问他，“为什么要一起回去？”

好像刚刚周湛还反问过他，现在……

李江白一只手撑着椅子俯下身，一只手手指轻轻曲起在周湛鼻尖上轻轻刮蹭了一下，语气戏谑，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怎么，感兴趣？”

周湛撇开脸，耳朵有些红，“……”

李江白收回手直起腰，拿着剧本正经下来，“今晚上就知道了。”

等到晚上，剧组拍完今天的戏份准备收工，周湛在化妆间卸了妆，拿着自己的东西在剧组里找李江白。

李江白在跟导演说些什么，周湛停在不远处，确认这个距离能在对方结束交谈之后被看到，便自己拿出手机回复消息，顺带营业。

他不是完全走演员这条路，偶尔接一点合适的剧本，没剧本时就上节目营销。

做完这些，再抬头的时候李江白已经往他这边来了。

“等多久了？”李江白站定在他面前，垂着眼睫问道。

“不久，现在回去吧。”周湛收起手机转身，和李江白并排走着。

两个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外面难免会有一些记者，长枪短炮的围堵之下，周湛整个人都被李江白抱在怀里。

好不容易挤出去，周湛坐在副驾驶上摘了口罩喘气，依旧想问李江白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回去。

像是看出了周湛的想法，李江白发动车子，回答道，“一会就知道了。”

周湛索性不再继续想这个问题，坐在副驾驶上闭眼补觉。

但他没睡多久，再睁眼的时候刚好看到车从他们家小区门口路过，却没有进去。

周湛扭头看向李江白，觉得自己脸上已经有一个问号了。

李江白分神回答他，“不是回家。”

“可你说了是一起回……”周湛话没说完，剩下的堵在嗓子里，李江白好像没说过是一起回家。

就算把他卖了也只能算他倒霉。

眼看着逐渐远离市中心，一直到了郊外的一处农庄门口停下。

这家农庄周湛听过，一般剧组杀青或者明星私底下聚会基本上都喜欢往这来。

所以在一路上见到不少熟面孔后周湛稍稍放下心来，但也有点奇怪，李江白带他来着做什么？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地吃顿饭吧？

直到进了二楼的一间包厢里边，周湛看到了自己圈内的几个好友都聚在这，见他们两人一起来了，开口调笑道，“怎么这么晚才来，路上偷摸着做什么了？”

周湛脸上有点发烫，李江白揽着他笑眯眯地回道，“我没这么快。”

周湛扭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喜，明显是不喜欢对方拿这种事开玩笑，况且俩人也只是名义上的伴侣，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关系。

打趣他们的是一个圈内有名的编剧，是个长得很出众的女生，也是跟自己的对象一起来的。

待了一会之后，周湛弄清楚了这是给别人庆生的，但他不认识寿星，被带过来也只是因为李江白一时兴起。

鬼才信。

周湛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江白，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他们来得晚，菜已经上齐了，每个人面前也都放了酒，碍于对方的面子，周湛再不想喝也说不过去。

酒过三巡，周湛觉得自己有点晕，他本来酒量就不太好，平时也是能拒绝就拒绝，现在实在是不太好推脱，几杯酒下肚，脸上有些泛红。

他一喝酒就上脸，在白炽灯下一照，明晃晃的有股勾人的劲，偏偏身上又带了点不亲人的气质，倒显得有点禁欲。

周湛慢慢起身，轻声跟李江白说了句他去外面透气，就往门口走。

李江白没多想，同桌上的人都打了招呼，跟着站起身出去了。

这个包厢在尽头的位置，紧靠着农庄的走廊，底下是一片蔷薇花园。

周湛两只手交叠搭在木质栏杆上，叼着烟发呆。

李江白过去站到他身边，抬手拿走周湛嘴里没点燃的烟，“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周湛没说话，看了他一眼。

李江白自顾自地，又像是在问他一样，“怎么这么不学好？”

周湛在外面吹了会风觉得舒服了点，但还是晕乎乎的，只能问他，“带我过来做什么？”

李江白也倚着栏杆，嘴角翘起，“想问个问题。”

周湛扶着额头，有些不太明白，“只是问问题？”

“喝醉了？”李江白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让周湛有点气，皱着眉头不愿意去回答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协议结婚？”李江白把那根烟叼着自己嘴里，低头点烟。

周湛轻轻揉着太阳穴，觉得脑袋开始疼了，“什么意思？”

“周湛，你故意的吧？”李江白咬着烟嘴含含糊糊地问句让周湛酒醒了大半。

他盯着眼前的人，烟头忽明忽暗的，燃着猩红的火。

“……是又怎么样？”周湛没反驳，慢慢对上李江白的视线，“我故意的，又怎么了？”

李江白轻笑了声，用视线描摹着周湛脸上每一处，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暧昧感觉，“蓄谋已久？看不出你喜欢我啊。”

周湛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错开视线，没承认也没反对。

反正这件事早晚都得被李江白发现，与其一直提心吊胆，不如现在说开了也好。

李江白指尖夹着烟，突然问了一句无关的话，“会抽烟吗？”

周湛愣了一下，嘴唇微张。

李江白夹着烟的手靠近他嘴边，周湛下意识咬住。

等他反应过来，嘴里已经咬住了烟。意识到这烟从自己嘴里到李江白嘴里，最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嘴里，周湛脸边变得滚烫。

“试试。”

李江白低声说。

周湛试着吸了一口，很快就被呛到了。烟拿在手里，被李江白接过去。

对方转身回了包厢，再出来的时候端了杯水。

周湛接过水喝了一口，捧着杯子撩起眼看着李江白，眼里还盛着水花。

李江白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水痕，继续刚刚的话题，“故意找我，然后顺带把我签进了你们公司。仗着我刚入圈是新人，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周湛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心里有点慌乱，但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

“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来做演员吗？”李江白靠近他，直勾勾地盯着周湛，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动作缩了缩肩。

他笑一声，道出了答案，“因为你。”

这样一句算是表白的话让周湛有些惊讶。

他猛地睁大了眼，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小步，李江白等的就是周湛这一步，低了低身子直接吻住了他。

李江白本来在试探周湛，如果对方有点抗拒就松嘴，但周湛在他亲过来的时候就闭着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能够察觉到对方的纵容，李江白逐渐把人揽过来，掌心贴在对方后腰的位置，隔着一层衣物紧紧地挨在一起。

周湛只觉得身上发烫，尤其是被李江白触碰到的位置。

呼吸交错，李江白不怎么矜持，但周湛觉得快窒息了，鼻息间都是李江白的气息，只能紧紧握着杯子，整个人都被李江白抱住了。

后腰抵在栏杆上的时候，周湛手里的杯子被李江白抽走拿在他自己手里，而他的手早就勾住了对方的脖颈，靠着栏杆喘息。

李江白手里拿着杯子，开始嫌弃它有点多余了，周湛眼里的水花早就溢出来湿了眼睫。

男人一手撑在栏杆上，把周湛堵在自己怀里，又低下头想去亲周湛。

周湛主动扬起脸，去碰李江白的嘴唇，然后被摁着亲了很久。

水声旖旎，周湛恨不得把自己耳朵也堵起了，手偏偏又把人勾得越来越近，逐渐贴到一起。

周湛觉得自己疯了。

疯得很彻底。

“咳咳。”

一道女声响在俩人身后，周湛下意识地轻推开李江白抬眼看去，是刚刚的女编辑。

“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啊，要不是刚刚我说出来看看，啧啧啧。”女人一边摇头一边打趣他们。

周湛羞得像是新婚的小媳妇一样，被李江白挡在身后，只听见对方懒散的语调，“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这种时候跳出来打断我们。”

周湛皱眉拽了一下李江白衣摆被对方搂着腰带到前面来。

“哎呦呵，还嫌弃我坏事了？”女人挑眉，摊开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李江白眉眼含笑，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但周湛能感觉得到，对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很不老实。

他在摸自己的腰，还在轻轻地捏。

周湛想躲，但根本躲不到哪里去。

想躲也只能往李江白怀里躲。

李江白把手里拿着的杯子给了她，让女人转告其他人自己先回去了，带着周湛就往楼下走。

周湛跟木头人一样被带着，有些羞赫。

现在回去，他不是很危险吗？！

周湛木木地坐在副驾驶上，呆呆地问李江白，“现在回去干嘛？”

李江白握着方向盘，满含笑意地反问他，“你想我干嘛？”

“我……”周湛一时间想不出来，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理由不回去。

“遵旨。”李江白计谋得逞，藏不住笑，往周湛脸上瞟了一眼。

周湛只觉得很懵，遵什么旨？

直到他回想刚刚自己的话，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变红，又有点被李江白的无耻气到了。

这人是满脑子都只有这种黄色废料吗？！

一直到停好车，两个人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李江白慢慢熄了火，扭头看过来，“想在车上？”

周湛：“……”

他慢慢地捂着脸，闷声闷气地质问，“你是精虫上脑吗？!”

李江白解开安全带，仔细思考了一下，“当然不是了，你看我刚刚都没喝酒，不会酒后乱性什么的，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周湛在心里无声尖叫，这是负不负责的问题吗？!关键是他们都结婚了，还需要负责吗？!

还什么酒后乱性，扯淡!

周湛放下手，堪称冷漠无情的拒绝了他，“不行。”

李江白淡然一笑，轻飘飘的驳回了他的反对，“你没办法拒绝我。”

周湛侧头瞪着他。

李江白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下先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见周湛没有反应，便弯下腰戏谑道，“真想在车上？”

周湛深深吸了口气，拉开车门下了车，跟着李江白一起乘电梯上楼。

狭小的空间，周湛一直是稀里糊涂的状态，身边的李江白低着头划拉手机屏幕，像是在看消息。

叮一声，电梯门慢慢开来，周湛先一步出去，录入指纹开了门，李江白收起手机紧跟其后。

虽然是在同一个屋子里住着，但周湛和李江白是分房睡的。

今天晚上，周湛觉得这个分房睡的提议简直就是救星一样的存在。

李江白进屋之后也没有跟他说什么，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周湛洗过澡出来，虽然俩人的房间紧挨着，但隔音很好，周湛也不清楚李江白在做什么。

片刻之后，他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周湛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愣愣地看着房间门，李江白又很耐心地敲了一次。

周湛扬声说道，“门没锁。”

门外静了一会，很快就响起开门声。

周湛慌里慌张地重新坐下，显得有些做贼心虚。

李江白进来的时候反手关了门，看到周湛很乖巧地跪坐在床边，挺直了腰看向他。

男人笑了一下，“坐这么端正干嘛？”

周湛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太不对劲了，“哦……”

而且，为什么要把李江白放进来啊？

“没什么事的话，聊一聊吧。”

周湛蹙眉看他，有些疑惑，“聊什么？”该聊的不是都聊过了？还能聊什么？

李江白慢慢走到他面前，俯下身两手撑在周湛身体两边，跟周湛平视着，“还是聊一聊结婚协议。”

周湛往后靠了靠，咽了口唾沫，有种被谎言被戳穿的慌张，“还有什么可聊的，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李江白看着他，刻意放低了声音，像是诱哄，又像是询问，“我是说清楚了，那你呢？”

“我……？”

李江白点头，“你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他在周湛身边坐下，似乎周湛不说，他就不走了。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让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变得旖旎起来，周湛低着头，发丝遮着视线，左耳垂上的痣像是被李江白看着，逐渐变得发烫。

李江白伸手轻轻捏了一下，语气淡到听不出喜怒哀乐，“害羞了？”

周湛的身体在李江白碰过来的时候像是点燃了引线，由耳垂开始逐渐热起来。

他扯了扯睡衣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很小声地辩解，“我没有……”

李江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掌心再一次贴在了周湛后颈。

滚烫的掌心碰上同样滚烫的皮肤，周湛整个人都被刺激到了。

李江白好像发现周湛的后颈格外敏感。

似乎每次碰到都会有很大的反应。

“别……别碰……”周湛动了下，想让李江白把手拿开。

李江白像是听明白了，拿开了手，然后放在了周湛腰侧。

“……”

周湛闭了闭眼，忍着不去关注李江白作恶的手。

“现在能说了么？”

周湛：“……”更不能了。

李江白没有耐心再等，哪怕他已经知道答案，但周湛亲口说出来，也比他自己去找答案更好。

可周湛不愿意。

李江白松开手，泄了气一样，连带着嗓音都有些委屈的样子，“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只是在利用我，还是真的喜欢我。”

周湛因为这句话慌了神，扭头看向李江白，急急忙忙地解释，“不是的，我是真的……”

“那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呢周湛，我今天晚上说的话，不算是表白吗？”李江白抬眼看他，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大型犬。

周湛挣扎了一下，直起身跪在床沿，伸出手把李江白抱进自己怀里，对方很不客气地环住了他的腰。

周湛觉得自己被骗了，还是主动找骗的那种。

李江白在他怀里仰起头，半眯着眼看着他，因为刚刚周湛就解开了两颗扣子，刚好可以露出漂亮的锁骨。

李江白慢慢地凑过去，用嘴咬着第三颗纽扣，周湛顿了一下，两只手捧着李江白的脸阻止了他危险的行为。

“你干什么啊……”周湛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在责问，倒像是娇嗔。

李江白弯眼笑道，“没什么。”他挨周湛挨得近，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沐浴露的香气。

周湛手搭在李江白肩上，鼓起勇气跨坐在对方腿上，像今天晚上接吻一样勾住了对方的脖颈。

这回倒是李江白愣住了，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周湛的意思，没想到对方直接反过来占据了主导权。

李江白两只手都停在离周湛腰身不远的地方，想碰又没敢碰。

周湛闭了闭眼，豁出去了一样，“没事，随你便吧……”

李江白搭上他的腰，撩起衣摆探进去，试探性地贴上。

周湛把人勾近自己，凑过去青涩地吻对方，反被李江白亲得喘不过气来。

半推半就间，好像今晚上喝的酒在这时候发作，晕晕乎乎之间什么都想不明白。

…………

清理完后，周湛恹恹地枕在李江白胳膊上，看着对方打开手机给他看热搜。

第一条竟然是关于他们俩的。

点进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在农庄接吻的时候被拍了，照片里，两个人影贴在一起，很明显能看出是在接吻。

照片拍得很好，李江白给他看完，还“顺手”转发了。

周湛啧了一声，李江白就又给这条微博点了赞。

“你故意的吧？”周湛开口质问，伸手去抢手机想取消点赞。

但李江白不给他，抱紧周湛，头埋在他颈窝里，闷声闷气地笑。

“周湛，我也喜欢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