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学院升到星际联邦内区重点中级尖子班，南陌十八岁。他与言志宇坐前后桌，S级Omega加学习好，言志宇理所应当成为班长，与之相反南陌话少变得冷淡。

少年南陌剪得整齐黑发，黑框眼镜隔绝外界探究，扣到最上一颗扣子，猜不透，班级透明存在。涉及复杂专业知识，学着吃力，成绩飘在班级中下游。

仿生人老师上科普性机器基本知识，这门课很受欢迎，同时考试很难，原理复杂书厚厚几百页。

“这题有谁会呢？”仿生人老师语气活泼，带动班级氛围，全息屏幕密密麻麻零件，涉及编程思维，南陌看着都头疼。

言志宇肯定会，南陌打量前桌板正背脊，瘦削的少年，所有同学不自觉凑热闹，“老师，班长会。”

“请言志宇回答一下。”

无奈站起来，言志宇有条不紊解析完，的确很拉好感。

南陌见过吃饭回班级，言志宇书包就被塞一大堆原始手写情书，有露骨，真诚表达着对言志宇的爱，许多Alpha和Beta的朱砂痣，白月光存在。

很可惜言志宇对他们无趣，南陌建议：“这些诚心，还是不要撕了扔垃圾桶。”

言志宇无所谓，直接将一叠信封撕成两截，随手丢进垃圾桶，与混浊物同等地位，“占地方，碍眼。”

“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Omega身份。”他看向南陌，有羡慕，“要是我和你一样是Beta就好，那样我就可以不用戴颈环。”

“唔，的确。”

“颈环不仅是抑制信息素，最重要是监控。”

“信息素有时会代表情绪，情绪暴露无遗，变成数据被记录。包括心跳，血压各种指标会让我很不安。”

“那都不是活着。”

南陌惊讶，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因为我们从小就会单独开这方面Omega必修虚拟课。”

前分叉路口站着人，个子偏高，万年不变白短袖，“南陌。”匀糯回家办事，顺带和南陌住几个月，突兀出现南陌生活中。

挥手道别言志宇，“后天学校见。”

言志宇在匀糯身上打量，小幅度挥手，微笑：“后天见。”

匀糯五官长开，很好相处，模糊记忆中好像不是这样，“那就是你经常提的言志宇。”

南陌点头，“是他，很漂亮。”

“你难道喜欢他？”匀糯半开玩笑。

“没，好朋友而已，不涉及更深。”南陌心里清楚，他的确喜欢言志宇，但情感不能表露，这样会被讨厌，腐烂在心中便好。

“等下。”匀糯叫停，比他矮个脑袋南陌疑惑，他穿着黑色七分裤，露出脚腕，运动鞋边角略微污垢，与白净鞋面格格不入，匀糯蹲下，手指捏起裤脚，露出大腿｜肉，“怎么会有伤？”

腿部大块乌黑扩散，很是吓人，不见完好皮肤，大腿处伤口结疤，蜿蜒向更上接近私|处，结痂半剥落，淡淡白痕，缺少黑色素。

气压有点低，南陌俯视匀糯头顶，“好早之前不小心撞到。”

“看着吓人，其实不痛。”

大拇指狠狠按压淤青，不留情，南陌吃痛，五官扭曲，“不痛？”

“也就一点。”

“回去医疗舱救治下。”匀糯没问原因。

“好。”

搭在南陌肩膀，扯着人回家，平淡拉近关系。

年龄渐长，懂得越多。他居住地属于矮热星，几十年战乱，划分给主卫星统治，矮热星是不发达星系，农田和科技交织，战乱频繁，星际海盗和其他物种入侵，父母Alpha派往星舰充军。

长达几年没回家，南陌叼着西红柿鸡蛋营养液，转笔看电子书勾画重点，匀糯问：“之前视频不是有人工智能？”

南陌侧着身体，凹陷进米黄沙发，“版本太老，坏了。”

匀糯浇完花，走暗道琢磨废铜烂铁，“似乎还有救。”

“真的？”南陌赶来，他找人修不接，说没必要，直接换新。匀糯拆开电路，取出芯片，点头，“可以。”

后院路灯照亮，飞蛾扑闪灯火，留下飘动缩放影子，花瓣嫩饱含水珠，开得娇艳，簇拥成团，南陌坐着靠椅，还在看电子书。

人工智能滚轮“哗啦”，“南南该睡觉。”

南陌惊喜起身，“修好了。”

“南南该睡觉。”

“好的。”

匀糯自夸，“技术老练。”

比大拇指，“有本事。”

睡觉，闭眼就是虚拟桌白花花，密麻文字，勉强跟的吃力，花费整天时间。困倦，懒惰使其困扰，超强度学，学习机上滴血迹，浓黑鼻血笔直流下，滑落唇齿，铁锈味蔓延，贪婪吮吸腐味，用手背擦拭，涂抹上鲜红色块。

基因缺陷，全班三十二人，只有两名Beta。

Beta是基因缺陷？

爸爸妈妈，无数人都张着嘴巴告诉他，beta是一种缺陷。

第二次学业成绩考核公布在光脑，不出所料稳住中间，言志宇鼓励，“南陌好棒，每次都在进步。”

南陌咽下哽咽呛人酸奶，“我会试一次。”

班级另个Beta，考试不理想，低着头不语，他抓紧掌心，突然与南陌搭话，“我们能出去说会话吗？”

言志宇温柔里是不爽，伸出手拦住，“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淡粉嘴唇弯起好看弧度，没有温度。南陌无所谓，“都可以。”

Omega揪着他手腕，“南陌，可是要去吃午餐。”

Beta察觉排斥，憋住，“那抱歉，你，你们先忙。”

言志宇挨近，“你长个心眼，万一对你不利。”

“应该不会。”老实回答。

放学，南陌站在校门口，“我等人。”

言志宇放学按时，不耽搁一点时间，“好，那南陌记得早点回家，到家和我说声。”

“好。”

目送言志宇远去，中午的Beta，铁了心想找南陌，泛白衣物，不自信佝偻背，说话吞吐，胆小，第一印象。

“怎么了。”南陌背着书包，有点疑惑，他和同学没有任何交流，甚至可以说班上三分之二都无交流。

“我能问你如何保持心态考试，或者言志宇有教怎，怎么学好吗？你们关系这么好。”

“抱歉，多有打扰。”

“没打扰。”

“努力就好。”

Beta是缺陷不是吗？

匀糯又来接南陌放学，递雪糕，“你身上为什么又有血腥味。”

南陌趔趄，粗鲁拽起袖子，凹陷进一个个血点孔洞，密密麻麻，“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

“怎么来的。”匀糯加重语气。

“自己笔扎的。”

“为什么？”

南陌装哑巴，房门反锁，匀糯将人固定椅子，两人平视，南陌低垂眼睑，或偏脑袋，躲严厉视线。双手攥着衣物，抠着手指死皮，“如果不说，我可给你妈妈打电话。”

大大小小伤接连不断，匀糯闻到淡淡薄荷夹带酸涩苦绿橘味，“因为抑制不住。”南陌含糊道。

“抑制什么？”

“想砸东西，想揍人。”

表面多冷静，实际心里住着不理智怪物，无时无刻狂躁，想以暴力解决，点点撕碎积压虐怒来源，他控制不住，想听到玻璃制品碎裂声，沉闷砸碎给他致命快|感。

“为什么要抑制？”

“那是劣质Beta行为。”

“南陌，不要被别人洗脑。”匀糯语气轻缓，放低声音。

温暖无气味信息素包裹南陌，“现在好点了吗？”

“嗯。”

“是不是被班上的人欺负了？”

【你们说，言志宇为什么对那个Beta这么好，太碍眼恶心了，整天巴着言志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认识。能考上这，不多亏言志宇，无语，啊啊啊，谁能去治一治嚣张的Beta，让他见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Beta，笑死，言志宇S级Omega，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被这种人恶心吐了，仗着清高，谁不搭理，板着张丑脸给谁看。】

【哦，天天埋头学习，连言志宇一半分考不上，费老大力还以为能多厉害，结果这点分。Beta真就基因缺陷，不知道怎么来我们班的。】

南陌又当哑巴。

“慢慢来，你就会醒悟这一切都是……”他故意不说后面半段话。

匀糯抬起他下颚，被迫扣上几毫米宽颈环，金属“啪嗒”合上，贴融皮肤，只留下星状文身，“你给我戴了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颈环。”

南陌皱眉，“那不是Omega戴的。”

“不是，这是为你戴的。”

不舒服摸上脖子，有明显勒紧异物感，手碰触只有皮肤，“习惯，刚开始不适应，但对你好。”

“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你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好久没有能好好休息了吧。”

“梦里有什么……”

南陌盯着匀糯，“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看你浓厚的黑眼圈。”

作为旁观者来看待南陌，这孩子非常迟缓与发呆，他自己都不知道，上一秒他正在洗漱，突然卡顿，停在原地，过了几秒才恢复正常，视线正常聚焦。

包括思维逻辑偏颇，表达能力跟不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