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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天堂岛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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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馆,这个阿迪雅希丝费尽心机也要偷到钥匙进来的破地方,王雅轻轻松松就到了。

虽然是被人从一个倒垃圾一样的通道里丢进来的。

那些员工可能认为她没气了,一路嘴不闲事,吧啦吧啦说着罗宾的坏话,顺带惋惜了下她的英年早逝,气氛都到这了诈尸也不太礼貌,王雅只能尴尬的躺板板,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她现在这样还不如去死,她费劲巴拉的解开胸前的纽扣,打底衫胸口前的布料破损,隐约能看到个湛蓝的发光球形物体在她的皮肤下蠕动。

“你不想害死我,你想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低声笑着,咳嗽着,血在她的气管里翻涌,肺像个漏风的气囊,空气钻来钻去却只能兜住一点点氧气。

“哈,哈,哈。”

深呼吸,大喘气,她扶着墙踉跄的向前挪动,满地碎掉的镜片倒映着她墨绿的瞳,这条波光粼粼的路,尽头是四扇掉漆的木门。

青色,深绿,土黄,月白,它们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多年未改。

“出口四选一?”王雅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托着门上的锁,嗤笑:“我已经很多年不戴发卡了,怎么撬啊……”

噼啪,噼啪。

沙沙,沙沙。

王雅回头,在道路的另一侧,穿蓝裙的“小爱丽丝”牵着只红气球,碎镜片在她脚下发出喊叫,王雅呼吸急促,脊背抵住木门,无力的跌坐在地。

“妈的,怎么又是你。”

“墨菲定律魔镜……这特么是老子的恐惧。”

“雅姐姐……”【阿迪雅希丝】的脸扭曲,变形,可脸上甜美的笑容一如初见:“我找到你了。”

“别他妈过来。”王雅枪上的荆棘扎伤了她的掌心,鲜红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干净的镜片上:“你个怪物…滚啊……”

【系统提示:玩家王雅精神值下降,目前精神值42,临近40即将看到大量幻觉--】

“我是怪物,那你是什么?”【阿迪雅希丝】微微倾身,松开了手中的气球,锋利的镜片划破表皮,气球的碎片盖住了几块镜片,王雅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声嘶力竭的怒喝着:“你滚啊!你他妈给我滚!”

“你毁了我的人生!”

“我他妈恨死你了!”

“你是怪物,我是怪物,怪物是没法活的!所以老子要拉着你一起死!死一块!我要看着你让你没办法再去害人!”

“砰!”

“艹。”

一枪下去没打散幻觉,倒是让好不容易甩掉追兵的阿迪雅希丝身上多了个窟窿,她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王雅的脸上。

“清醒点没?”

“你又打我脸!”这还是阿迪雅希丝头一次见这货如此失态,哭得像条丧家犬先不说,抱着她的腰眼泪鼻涕全抹她衣服上了。

“我快疼死了,我真的要疼死了,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想弄死我直说啊!打一巴掌再给个枣我快吃吐了!你还能不能有点新创意?”精神值下降王雅包袱碎一地,阿迪雅希丝仰起头,无奈的叹气:“知道什么事啊--”

“对了,你骂我是真心话还是只是为了让幻觉消失?”

王雅:……

她硬生生把眼泪给憋回去了,松开手,利索起身,拿着枪对着锁砰砰就是两子弹:“诶我艹,罗宾钱净花刀把上,这玩意质量比那摩天轮好哈你说是吧?”

没眼看。

真的没眼看。

阿迪雅希丝是真后悔答应和这傻逼约架,感觉自己把她脑袋打坏了,她抬脚踹向王雅的小腿,从兜里掏出那四把钥匙:“起开,你子弹先省省,追兵你还得清。”

“你怎么进来的?”

“就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跑着跑着来这了。”阿迪雅希丝轻描淡写,丝毫没有提及她是怎么走小道绕晕员工后跑到员工宿舍楼天台来了个信仰之跃跳过电网,最终劈开展馆大门在密密麻麻的废弃人偶雕像堆里面转了三圈才摸到这个鬼地方。

这波操作,逆神看了落泪,白柳没眼看,罗宾连夜定了新的防护网给天台顶围成了鸟笼并且也通上了电。

当然,在如此混乱的场景之下,自然没人注意给阿迪雅希丝开宿舍楼门的那个好心独臂员工有双银蓝色的漂亮眼睛。

“还是那样,做事不计后果。”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邪神低声呢喃。

展馆内,幼稚的石头剪刀布还没分出胜负。

她俩互为对方肚里的蛔虫,默契到打个喷嚏都能想到心里憋着什么坏主意,在阿迪雅希丝彻底发飙之前,王雅率先拿过她左手中的两把钥匙:“行了行了,我去青色的和土黄色的。”

“你真的要去那两扇吗?如果我猜的没错,对应的是夏和冬,你身体虚弱,扛不过冬天的雪。”

“你也说过,那是以前。”阿迪雅希丝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咔嚓一声脆响,门开,热浪滚滚,孩童的欢笑声不断,她沐浴在阳光中,脚下的碎镜片折射着暖融融的光。

“我予你人生前657个错过的灿烂春景和萧瑟的风,夜晚的繁星奔腾的河。”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我会跨过隆冬去寻你。”

“再会。”

深绿的木门被猛的关上,任凭王雅如何摇晃敲打都纹丝不动,她笑出了声,打开了青色的那扇门。

“我将度过万物复苏的春与丰收的秋,去品味曾经忘却的酸甜苦辣。”

“谢谢你愿意圆我此念想。”

“风将带来我的音讯。”

“祝好运。”

夏天,燥热,阿迪雅希丝脱下外套,蓝色的裙角被风吹起,数不清的红气球浪潮朝她飞来,她抬起胳膊格挡,浓郁的血腥味和海腥味扑面而来。

卵。

那些卵在气球里。

蠕动的似鱼似人的胚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趴在气球的内壁上,阿迪雅希丝甚至还能看到它们跳动的内脏,反胃感愈演愈烈,她挥开眼前的气球海,终于是窥见了门后的真实面貌。

游乐园。

一座充满笑声,却空无一人的游乐园。

似曾相识,也可能是天堂岛的映射,她漫无目的在空旷的乐园里游荡,直到推开了小巷里的铁栅栏,步入了荒废的水上乐园。

“吱嘎,吱嘎。”

门在摇晃。

绿藻,灰尘和落叶飘在水面,隐约能窥见红色的卵在水下安眠,树下,长椅边压着张泛黄的纸。

【东西在水里,东西在树里。】

是王雅的字迹没错,但总感觉这货话里有话。阿迪雅希丝折好纸条,曲指敲了敲粗糙的树干,沉闷的空响飘进耳中,她深吸一口气,用西洋剑一下下砍着这棵正值壮年的绿树。

“哇哦。”

空荡荡的树干里窝着具扭曲的人偶,和她在展馆内看到的一致,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耳朵,它抱着自己的膝盖,以一种婴儿龟缩在母亲子宫内的安全姿势被她注视着。

阿迪雅希丝用剑尖挑起它的脸,表面的麻布被她戳出个洞,粘稠的红色染红了她的剑,她摸着下巴,思索着王雅的那句“东西在水里。”

“你的东西在水里吗?”

“吱嘎。”

人偶垂下了它的胳膊,生锈的关节在嘶鸣,阿迪雅希丝恍然大悟的点着头,懒洋洋的窝在长椅上,托着腮,笑意盎然:“你求我啊,我高兴了就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捞东西。”

人偶依旧安静的缩在原地。

“求人总得有些诚意吧…”阿迪雅希丝吐槽到,她脱下鞋袜把它们和外套一同放在长椅上,提起裙摆踩进污水。

柔软,湿滑,那些卵包裹着她的脚,她的手,她总觉得这温度过分熟悉,抬起头,恍惚间,在滑梯设施围成的圆形水域看到吴语笙苍白的笑脸。

是她的手。

这位神明的抚摸永远令她生理不适。

水花飞溅,涟漪接涟漪,落叶和绿藻相互碰撞,尘埃在被划碎的光束中起舞,她的心跳动越来越快,在赶到圆形水域的那一刻,她的手伸进水中,扯出一颗白色的头颅。

脑袋闭上了眼睛,被割下了耳朵,被缝上了嘴巴,在夏天的水上乐园里,沉睡着一颗头颅。

来自过去的孩子在夏日找到了未来自己的脑袋。

她总会找到她的。

春季,福利院。

王雅靠着树干,在她的脚边,两具矮小的人偶蜷缩在树荫下,周围散了一地照片。

扎辫子的小姑娘双眼被划掉,只露出了微笑的唇和唇角的痣;散发的小姑娘只剩了只右眼,王雅叼着烟,大拇指摩挲在小姑娘眼角的深色小痣。

是【王雅】和吴语笙。

“睡地上不凉吗?”王雅嘀咕着,伸手想捞起两具人偶仔细研究,却不料其中一具自动拆解胳膊腿脑袋各跑各的,脑袋在草坪上打滚,左腿蹦蹦跳跳的跳出福利院的大门,另外一具扭过头,没有五官的脸精准的对上了她的脸。

“死的是我,我死的很惨。”王雅托着人偶的关节,小人偶歪着脑袋,晃悠着双脚,无知无觉,无声无息。

“吱嘎,吱嘎。”

有笑声,器械还在运作,她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似乎有道看不见的屏障隔绝了他们的交流,王雅看向树干上的孔洞,把手里的人偶团吧团吧塞了进去。

福利院的后院有个小喷泉,幼年时,孩子们总说往水里丢牙齿就会有牙仙子往自己的枕头下放硬币和糖果,当时王雅也深信不疑,直到某天半夜起床上厕所,才看到“牙仙子”的真实面貌。

院长妈妈和两个姐姐轻手轻脚,她们掖好了孩子的被角,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压在柔软的枕头下。

有仙子。

没有异端的世界,她们确实是仙子。

王雅已经过了掉乳牙的年龄了,她站在喷泉边,对着顶上小天使掉漆的雕像双手合十,往水池子丢了枚积分硬币。

“咚。”

涟漪颤动,她闭上眼睛,小声祈愿:“胜利与荣耀向我俯首称臣。”

“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阿迪雅希丝现在和这颗脑袋大眼瞪小眼。

她实在是想象不到王雅是怎么把吴语笙的头给砍下来的,她用那枚被自己打磨锋利的逆十字架割开了脑袋嘴上的缝合线,在她缺少了舌头的口腔里找出了一枚硬币。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阿迪雅希丝琢磨着这颗脑袋带给她的信息:“你看到了什么,你听到了什么,为什么这些说不出口?”

“世界的真相。”

“你的身份。”

“神明的游戏。”

“不,不对,这些早就不是秘密了。”她贴近脑袋原本属于耳朵的位置,轻声细语:“你故意的。”

“看到你的身影,听见你的声音,却说不出你任何的真实消息。”

“你这个可悲的家伙,已经要分不清自己是谁了,657个【自己】的记忆在混淆你原本的记忆。”

“你现在是哪个【吴语笙】呢?”

阿迪雅希丝把人偶的脑袋拆掉,换成了这颗脑袋,长着漂亮脑袋的人偶坐在长椅上,白色的卷发盖住了她的脸,也盖住了她微睁的双眼,以及一滴微不可查的眼泪。

“我会在冬天找到你丢失的东西吗?”阿迪雅希丝穿好了鞋袜,她站在圆形水域的中央,池底,安着扇掉漆的木门。

她最后看了眼人偶孤零零的背影,打开木门,落在了松软的雪地上。

“秋天的她会找到神明的身体吗?”

秋季,教学楼。

王雅很讨厌这,一切都起因为她被自己的“好同学”们推下了七楼。

教学楼依旧空无一人,穿堂风吹鼓窗帘,课桌上的课本书页胡乱翻着,钟表的时间紊乱,三根指针随意的转动,看天色,阴沉沉的,空气里有着潮湿的水汽和泥土的腥味,落叶飘落,盖住了水泥地上暗沉的血迹。

要跳下去吗?

从这里开始,从这里结束,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扑通。”

有人先她一步。

无头的尸体一具接一具的从七楼的天台跳下,王雅两枪崩碎门上的锁,她推开门,数不清的无头尸体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鲜血把校服的领子染到看不清原本的颜色,王雅用最快的速度更换弹夹,枪身上的黑色荆棘生长,缠绕住了她的手臂,尖刺扎进皮肉,贪婪的汲取自己的血液。

“扑通。”

尸体们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依旧排着队往下跳,很快天台上人数锐减,而王雅的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那些跳下去的尸体,残缺不全的尸体,又爬上了七楼。

“这他妈什么情况?”王雅放下枪走到天台边上,她低头看去,在鲜血和尸体中央,吴语笙对她露出个扭曲的笑容。

“要跳下来吗?”

她用口型说到。

“扑通。”

王雅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碎的不成样子,她展着双臂,指尖勾住了吴语笙白色的裙摆。

“我抓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

“你跑不掉了。”

吴语笙还是笑着的,她的脑袋变成了数据故障的斑块,没有头的尸体摔进王雅怀里,血液倾倒,滋润着她的唇。

吃其肉,饮其血,复健康,她摇摇晃晃的才尸堆血水中起身,找到两栋教学楼中间那棵巨大的松树,凿开了它的树干。

“我找到你了。”

装着神明脑袋的人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眶里,镜片代替了她的双眼。

你在害怕什么?

我又在害怕什么?

我们在害怕什么?

死掉的她,死掉的自己,死掉的我们。

在秋季里,在萧瑟的秋风中,王雅怀里抱着她的脑袋,背上背着她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七楼,关上天台的大门,用通往春季的钥匙重新开启了那扇门。

“我--”

“将带给你春日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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