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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天堂岛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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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白茫茫的雪地里只伫立着一扇木门。

棕色,上面贴着个倒福,门框上挂着串干掉的艾草,暖黄的灯从门缝里透出,阿迪雅希丝裹紧身上的外套,哈出一口白气,抖着腿推开了这扇没门锁的门。

“还知道回来啊。”

“死哪去了?”

责怪劈头盖脸的袭来,站着她的面前的女人把围裙扔到了她的脸上,身上的烟味浓到呛人:“你爸呢?你出去有没有看见他?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

“不知道。”

“你知道点啥?养你这么大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女人穿好衣服,戴上围巾和帽子再次推开了那扇门,背影匆匆消失在雪夜里。

“这就是妈妈?”阿迪雅希丝拿起茶几上的全家福,中间女孩的脸空白一片,在她身边,母亲和父亲的笑脸复制粘贴,透着股僵硬。

“你的隆冬。”

“你迈不出的隆冬,是家庭吗?”

这间房子是她目前见过最大的了,一百多平,两室一厅还带个露台,条件比陆驿站和白柳前期好点,但没有装暖气,空调也没开,阿迪雅希丝搓了搓手,进到了那位的房间里。

房间不大,勉强放下书桌衣柜和床这三样,衣柜边的墙壁上贴满了奖状,无非是些绘画比赛和班级内部的名誉,没多少含金量,她打开衣柜,里面终于没了人偶或者尸体,只有几件深色的冬装和几只玩偶。

其中,一只小熊娃娃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在吴思贤手里见过,他很宝贝那只娃娃,走到哪带到哪。

“是你的啊,难怪那么珍惜。”

书桌和书柜是一体式,床头柜甚至在书桌下面藏着,阿迪雅希丝一通乱翻,终于是让她找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吴语笙的日记。

虽然看人家日记不太礼貌,但阿迪雅希丝在心里默念三遍她是我我是她就毫无心理负担和心理建设的翻开了这个普通的本子。

结果被扉页里钉死的蝴蝶吓了一跳。

白色的小蝴蝶,花坛里随处可见,图钉穿过了它柔软的身体,干涸的血浸湿了这个本子的边边角角,阿迪雅希丝小心分开那些被血粘在一起的纸张,努力辨认着她凌乱的字迹。

【今天她又乱发脾气,衣架打断两个,他又夜不归宿,别他妈是找小三生儿子去了,要是真这样我先剁了那野种再剁了他。】

【他回来了,没去找小三,把他同母异父的姐给接我家了,还有那两个小拖油瓶,她弟弟还是没礼貌,对着我死疯子死疯子的叫,五岁了,不应该啊,是和谁学的呢?】

……

【他们把王雅的药扔了,我吃了好多碎塑料片,难吃,难咽,但她活下来了,我们又活下来一天。】

【再忍忍,快中考了。】

……

【他们把我的画烧了。】

【他们两个把我关在门外。】

【再忍忍吧。】

……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生日一定要快乐。】

……

【王雅死了。】

【四个玩家,我杀了三个,跑了一个,还有他们,总共六个。】

【四五六年了,也该为同学情谊画上句号了吧,我不想忍了。】

【都该死了,都应该去死,包括我,不对,最该死的应该是我。】

【我要把他们带走再死,总会有人步我们后尘,为什么这个世界和老爷子教我的不一样呢?完全不一样,好人根本没好报。】

……

【事成了,新认识的“朋友”帮了我。】

【还是没胆子真杀人。】

……

【认识了新朋友,他俩真的不是兄弟吗?长得他妈的一毛一样,看着他那张脸我都犯怵,还爱多管闲事,我毛留了好久啊兄台你卡一下让人给我剪了。】

【但也是吃了近期唯一一顿饱饭,火锅很好吃,可锅也是真的辣,舌头上起个泡。】

……

【我还是人吗?】

……

【红桃,男的,大明星,兆木弛。】

……

【打联赛了,牛逼,我就说他为什么总不回家,搞半天也在这,爷爷,爷爷也来过这,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死在这?还是任务中?我不敢想。】

……

【柳子哥生日快乐,地表最强战术师生日快乐,但希望明年四哥别开嗓唱《难忘今宵》了,走调。】

……

【柳子哥和蜥蜴谈了……艹,我不要男嫂子,也不接受会长夫人是个蜥蜴。】

……

【该走了,迟早有这么一天。】

【我爱你们。】

断断续续,零碎的信息勉强拼凑出她短暂的人类生涯,尽管只是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隐晦片段信息量也是大到爆炸,阿迪雅希丝刚才红桃是个男的震惊中缓过来劲转眼又看到白柳和黑桃谈了这个重磅消息。

她也不要男嫂子!

现在也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她把日记护在怀里放好,打开了厨房的冰箱,三个灌着福尔马林的罐子被腐烂的瓜果蔬菜包围,湛蓝的眼球像是蒙了层雾,人鱼的耳鳍上还有挂着精美的饰品,她的舌头和几颗牙齿安静的沉在罐底。

“我现在算在造神吗?”阿迪雅希丝腹诽到,她踮起脚,小心谨慎的把三个罐子放在餐桌上,收整了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穿上黑色的长棉服,背包里除了三个罐子就是那本日记。

“我走啦。”

门外风雪交加,屋内,暖黄的灯光闪了闪,像是告别,又好像只是故障。

天色深沉,星星却亮的吓人,她追着启明星的方向大步流星,冷风吹得她直打哆嗦,背包里罐子相撞,叮当作响,就如果被“孩子们”分尸的那个神明在她身边唱着家乡的歌。

她不是孤身一人行走在雪夜里。

她不会让她步自己的后尘。

走啊走,走到雪与草地,黑夜与白天的交界处,有人逆光而站,身上的血染红了洁白的血。

都好不到哪去。

阿迪雅希丝是最先笑出声的,王雅刚开始还绷着,后面也是放飞自我边笑边骂,她怀里的脑袋似乎也被这情绪所感染,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清晰。

“我说过了,我会跨过隆冬来寻你,”阿迪雅希丝抹掉眼角笑出的泪:“你他妈现在信了吧,我不可能再变回去。”

“我有爱的人,他们好巧不巧也爱我,我为什么还要变成那种样子?”

“当然因为你从根子里都是坏掉的啦,”王雅把吴语笙的脑袋举到她面前,眼泪在血污上滑行,滑稽又怪异:“你们两个都是这样。”

“我也是这样。”

与此同时。

“你早就把所有东西都找全了。”

吴语笙没搭理她,她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上,罗宾趴在地上气息奄奄,但还是倔强的抬起头结果被对方一脚踹了回去。

“从你们实施那个潦草的弑神计划起,我就知道,这天还是到了。”她蹲在罗宾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扯着她的脸颊,强迫她笑着:“你知道的,我心软,舍不得对她做出什么事。”

“有些疼痛我经历就够了。”

“你总说自己多好多好……”罗宾讥笑:“结果最自私的也是你,你根本不是在养育一个更好的【自己】--”

“你他妈就是想借她的壳子重返人间!”

“嘘。”吴语笙的食指抵住她的嘴唇,动作,神态,甚至是笑容都难得的温柔:“乖孩子,这种猜测在没有实证之前说出来,容易祸从口出。”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嘎吱,嘎吱。”

熟悉的咀嚼声让人牙酸,她垂地的白发发尾拖着血液在地板上画圈,她舔舐着嘴角的碎肉,黑纱下的左眼瞳孔从圆变成长方。

“你将前往真正的【伊甸】。”

“而我,会毁掉你的乐园。”

“晚安,亲爱的。”

她盯着罗宾开膛破肚的残躯说到。

展馆完全变了样子。

满地的碎镜片回到了它们该在的位置,墙壁上,各式各样的古镜折射着细碎的光,满满当当的人偶站在那条来时的路上,用着自己平坦的脸对准了她们。

“它们要干什么?”阿迪雅希丝话音未落,便见那些人偶的脸开始融化,粗糙的麻布下,是一张张女孩漂亮的脸。

“小希丝,恭喜你,找到了我丢失的东西。”

人偶们双手合十放在脸侧,它们微微偏着头,脸上的笑容餍足又甜蜜:“你果真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阿迪雅希丝抓紧了王雅的手腕,指甲陷进她的肉里,王雅倒吸一口气,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怎么了?不会动的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她看不见。

阿迪雅希丝抬起头,那些镜子里映着她的面孔,她握住王雅的右手,让她手中枪的枪口对准了其中一面镜子。

“打。”

“砰!”

子弹没有任何犹豫的集中镜面,可那镜面却如同水面,吞下子弹后只是溅起一圈涟漪。

小姑娘脸色阴沉,她解下背包搭在王雅胳膊上,拿过她的枪把她往门口推,那些人偶自动为王雅让出一条道,却把阿迪雅希丝拦在了包围圈内,禁止她触碰大门。

“你先走,”阿迪雅希丝把自己的海螺项链放在了王雅手心,她现在的表情俨然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找个火,把这些东西烧了。”

“她把我们当免费劳动力了。”

“你怎么办?”

“给她一枪。”阿迪雅希丝举起枪,枪口冲着王雅的左眼:“她会来的。”

“我会活着,咱俩的事还没完。”

王雅走后,展馆里的滴水声肆无忌惮,那些人偶保持着自己的动作,她再次抬头看向镜子,在展馆的最顶上,一面花纹繁杂的古董镜安安静静的照着她的身影。

墨菲定律魔镜,能让人窥见内心最恐惧之物,阿迪雅希丝本以为自己的恐惧可能是白六亦或者是其他的怪事,哪成想竟是她。

一个来自过去的【自己】。

“砰!”

这次,子弹终于打碎了镜子,镜面四分五裂,每一块碎镜片都把她的表情切割的光怪陆离,红色的血从镜片间的缝隙流淌,一滴滴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还要看多久?”

清脆的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她的斜上方,白发的姑娘懒散的趴在栏杆上,有气无力的朝她挥了挥手:“Surprise~有没有想我啊小希丝?”

“想啊,想让你死。”阿迪雅希丝转着手里的枪,把枪口抵住了自己的胸膛:“你胸膛里,应该还有半颗心脏在跳动。”

“虽然有很多事在你的影响下我全部忘记,但是,”她拍着自己的胸口:“《蝴蝶公墓》,我看见了。”

“我原本的心脏有一半是蓝的,白六,或者是你,谁提的主意?”

“他,我据理力争,你最后只换了半个。”吴语笙托着腮,她咬住下唇,殷红的血珠出现在森白的牙齿间:“永生不死,古代多少帝王毕生所追求之事,结果,总有人想摆脱,就比如我这个不知足的怪物。”

“希丝,我在重复她的路,我在【造神】,我在以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让你接受自己的身份。”

“但你好像,和我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烂摊子,坏种子一代一代的传递,直到你接替了她的权柄还是没有解决。”阿迪雅希丝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呼吸有些急促:“还想把这个问题再抛给我吗?跟踢皮球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穿婚纱吗?”话题转变的生硬,可这位神明却满不在乎,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蕾丝手套爬上她的皮肤,紧紧的贴合:“从我代替她坐上那个位置起,这套衣服就焊丝在了我身上,它犹如我的第二层皮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警示我。”

“我是一个没有婚礼,没有新郎的新娘,我嫁给了海洋,嫁给了宿命,嫁给了我自己。”

“我,是生命伊始的摇篮,我,是不可言说的存在,我,是个【母亲】。”

“我,是个被冠以【神】之名的,养料。”

吴语笙的笑容还是那样温柔又恬静,她的手在楼梯的扶手上跳动,她现在的身体过于娇小,以至于站在阿迪雅希丝面前还需要踮着脚,直视着她因慌乱而微颤的双瞳:“我的小甜心,你真是让我感到骄傲啊。”

她的手捧着阿迪雅希丝的脸颊,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闭上眼睛轻声呢喃:“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在帮王雅,因为她身体里有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相较于【海洋之心】,祂才是那个蛀虫。”

“小孩子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不求助大人呢?我很乐意解决你的所有烦恼啊……”

“为什么……”阿迪雅希丝深知二人之间的差距,她扔到了手里的枪,手捂住了她的手背:“为什么呢?”

“你是我啊,一个以我念想中生成的最完美的艺术品,一个我最喜欢的孩子,一个我所有夙愿的凝结体。”吴语笙发出满足的喟叹:“在关心王雅之前,我还是更喜欢把目光更多的放在你的身上。”

“希丝啊,你真是让我喜欢的不得了呢。”

“希丝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希丝啊,你要再快一些啊--”

“这样,才能杀掉我啊。”

“我是你的垫脚石。”

“我自愿为你--”

“献上我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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