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高层再次召开大会。大屏幕上回放着前四期的选秀视频。
“怎么样了？”樊总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望向各位股东：“有答案了吗？”
大家看着各个练习生的表现，面面相觑。
樊总左看看，右看看。
“周子山？”
在被网民质疑表情油腻后，周子山上一期的表情变得十分僵硬，他似乎不会微笑了。
“还是樊星宇？”
樊星宇直接缺席了最新一期的专题花絮，据说他前一晚还跑到酒吧喝酒了。根本没把节目组放在眼里。
股东们又在想对策。
“搞一个踢馆赛？”
“要不捧下个月发专辑的签约新艺人？”
“捧龙副总吧！”
这种玩笑开多了很无聊。
龙未无奈地别过脸，正巧与樊总那同样带着无奈的目光对上了。
樊总：“龙副总有什么看法？”
龙未拿起遥控，翻了一页，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练习生的档案——林眠冬。
“公司与其竹篮打水，不如顺水推舟，签下林眠冬，包装成真正的‘小林沉秋’吧！”
股东们一惊。
“这样既收获观众人气，还为林沉秋的版权谈判添加了一个重要砝码。”
金总裁掰了掰手关节，皱了皱眉：“这不太妥当吧？会伤我们和明天娱乐的关系。”
“让艺人自主选择东家，就好了。”
“主动和被动，结果都没有差别。问题是：林眠冬会同意吗？”
“他一定会同意的。”
龙未很有把握地笑道。
股东们再次回放周子山的表演，又看看樊星宇，都觉得这两位不太稳，其他的更没戏。
交头接耳讨论片刻后，基本达成协议——支持龙未的提议。
一位高层樊总打趣问：“龙副总，你不是一直主张禁止艺人效仿林沉秋吗？怎么今日立场大变？”
龙未笑了笑，站起身来，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图表说：“在多方利益中，选择最大利益；在难以避免的损失中，选择最小损失。为了公司的营业额，我个人可以让步！这是我在公司跟各位前辈学到的生存之道。”
他继续说道：“而且从选秀以来的数据来看，这种效仿是能正向有效地刺激收听增长。”
股东们看着那一组组收听“喜马拉雅山”图，纷纷拍手叫好。
“好！”
“好！”
会议室里鼓掌不断。
“版权方面，不如我们现在打个电话试试林家的态度？”
股东们同意。
龙未操纵遥控，向林母发去了视频会议。
那边很快接通了。
龙未调整了摄像头角度，视频窗口中出现了自己和林母视频的画面。
“伯母，我正在股东会议上跟您连线，公司想就林……沉秋哥的版权再跟您谈谈。”
“好的，小龙，你说。”那边，林母从露台走向书房。
“不知道您有没有关注近日的媒体收听，沉秋哥的作品流量大涨。”
“嗯，看到了一些报道分析，说是那三个致敬偶像的孩子带动效应。”
龙未把自己的画面切到数据报表：“据音乐工厂最细数据显示，这一波的流量来自我们公司的超级偶像选秀节目期间，更精确地说是林眠冬表演的时间段。”
“嗯～所以呢？你们有什么计划？”
“我们打算签下他，并让他拿冠军。”
林母若有所思。
“后期我们会做大量类似的包装推广。比如：拍下沉秋哥的音乐电影。打造AI虚拟演唱会。或者……游戏人物。”龙未笑了笑，继续道。
“对了，我们近期还会和社交媒体顶流合作，做年轻一代的听众引流，您知道，沉秋哥的粉丝盘开始……中年化了。”
林母赞许地点了点头：“小龙，这些渠道具体我也不太了解，但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好事，提高收益，利好双方。”
“没错！这样每月的总收听能再涨5000万，对于我们来是双赢。而除了盛夏时代，我们公司目前拥有业界最好的话题运作能力。”
“那你们的新报价是？”
“具体我会后再跟您私谈。”
林母会心一笑：“好的，小龙，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方案，我们也一直很珍惜和贵公司的合作，毕竟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龙未灿烂一笑：“好的，伯母，那我抽空再去拜访您。”
挂断电话会议，股东们再次一致鼓掌。
会议圆满结束，各回各屋。金总裁才把龙未喊到屋里。
“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
“金总，但恕我直言，周子山最近犯了太多低级错误，您也看了那些回放，他进前五都很勉强。”龙未靠在墙上，抱着双手，“跟您商量也是迟早的事，但公司会议议程紧急，也正好到了这个节点。”
莓莓：“嘻嘻，龙总，你明明是故意的！”
“闭嘴。”
龙未继续说：“而且即便我们捧他出来，公司后续还要砸钱包装，会事倍功半。但公司现在的情况您比我清楚。而捧林眠冬，可以事半功倍。咱们办选秀、谈版权，不都是为了拯救业绩，干过盛夏吗？”
“这个我心里有数，只是你这样让我在股东会上下不了台。”金总裁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更加冷峻，“有事不越级，是职场的基本规则。我提拔你，是信任你。让你成为辅助我的双手，而不是用来打我的脸。”
龙未微微搔首，略显尴尬地说：“金总教诲的是，我确实有点冒进了。”
“下不为例啊！”
“嗯。”
“出去吧！”金总说着狠狠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
莓莓忍不住笑了起来：“嘻嘻嘻！龙总，接连打脸两位上司，虽然有点冒险，但是好爽啊！”
“嗯？你这个坏批！”龙未看着落地窗玻璃中自己的倒影，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专程来毁灭我的吧？”
“怎么会呢？我只是全力捍卫平等与自由。”
——
周子山得知公司计划签约林眠冬后，心里满是不安。
他特意给龙未送来了一个最新款的电子投影手环。
“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但这是公司的决策。”龙未是电子产品控，他接过盒子，玩味地观赏着精致的小盒子。
“那个林眠冬有什么好的？”
“好不好你没看节目吗？他PK走了很多人，拥有了强大的人气，这是最有价值的资本。”
“就不能让他退赛？”
“你能想到的我都考虑过了，但遗憾的是……”龙未把小盒子翻过来翻过去，默读上面的产品小字，“除了选秀，他现在还关系到了公司的一个重大项目，甚至关乎你的职业生涯。”
“什么项目那么重要？我行不？”
“跟你完全不沾边，你不用再费口舌了。”龙未把盒子递还给周子山，冷脸道：“以后想争取什么，请先把自己表现好，别让人抓把柄。”
周子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离开总裁办，他来到办公室区的男卫生间，狠狠踹开了门。
与他迎面相撞的却是他姑父，金总裁。
“姑父！”
“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都写在你脸上了。”金总裁恨铁不成钢地打量着周子山。
周子山瞥了一眼洗手池的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红得像。
“前五名虽然也算出道，但你得抓住一切逆袭的机会。你还有机会。”
“行，姑父。”
周子山用冷水冲了冲脸，待看起来冷静清醒了一些，才回到宿舍。
轻轻地拉开宿舍门，就看到林眠冬冲上来说：“回来了？子山哥，吃饭了吗？”
心情这么好？难道他知道了？
“嗯，没吃呢，恭喜你啊！”周子山勉强笑了笑。
“你还恭喜我，我其实挺不好意思，我上场PK走了你的好兄弟。”林眠冬茶言茶语。
周子山心里一松。看来他还不知道签约的事。
“没关系，我不也挑你PK了？”周子山拍了拍他的手臂，“但我只是想挑战自己，因为你很强。”
林眠冬心想：子山哥倒很坦诚。那这页先翻篇。
“对了，我找你是想和你一起去健身，帮我看看器械。我很喜欢你这种身材！”
“真的吗？”
“嗯。”
周子山过去搂住他：“走，那吃饭去，你买单！”
“没问题。”
二人走出宿舍，进入电梯，周子山才开口道：“弟弟，我听说花花宇宙会签下你。”
“子山哥别开玩笑了。花宇宙想捧的是你！我可不符合龙总的口味。”
“哈哈哈！”周子山仰天大笑，“真的，弟弟，有内部消息说：公司会抢人。”
林眠冬略震惊地看着周子山。眼珠子转了一周。
“我可是向龙总给你说了不少好话呢。你得把握机会啊！先签了再说！龙总很喜欢你这样的小弟弟！”周子山拍了拍他的脸。
林眠冬有些不自在地咧咧嘴：“呃……”
格林：“主人，花花宇宙虽然有点恶心，但明天娱乐更恶心啊！”
林眠冬脑海中又浮现出五周年庆功那晚林磊捏他的肩膀的画面。
他抚了抚手背上凸起的鸡皮疙瘩。
“龙未不也动不动上手吗？”
“我觉得在合同谈判时，你可以提要求。比如：约法三章，列一些接触禁忌！”格林建议道。
“好主意啊！兄弟！”林眠冬兴奋地在电梯里蹦了起来。
但由于太高，他撞到了头。
“嗷！”林眠冬捂着头。
周子山：“咋了？”
林眠冬龇牙咧嘴：“呃……就是……有点……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