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未拿着屏幕：“喏！你们看！我们就是吃个饭，媒体又能演一出NP大戏！”
再往下一瞥。嗯？
“周子山在节目中抽烟被拍。”
这个话题紧跟在话题榜最下面！是新冒出来的。
视频中，有人发现周子山在最新一辑超级偶像专题花絮中抽烟，并放大圈了出来。
而这集花絮已经播出去了。
邮箱里又弹出一条新邮件：“林沉秋前经纪人家属控诉花花宇宙杀人！”
龙未匆匆起身。
“抱歉，两位老板，我得回公司一趟。”
“有那必要吗？打电话让部门负责人去处理呗！”白起起身说：“我们好不容易聚聚，钟硕快到了。”
“这次真的着急，还有别的事，代我向他道歉！”龙未拿出车钥匙，着急地挥手，“高总，下回我请客，请你们去雪山泡温泉！”
白启和高新摇头笑叹：“真是个能人。”
——
龙未一上车，就打开视频，又是那个疯女人。
她对着镜头滔滔不绝讲述了“花花宇宙老板龙未”如何辞退他那工伤导致跛脚的老公——林沉秋前经纪人，再到开车撞他。
有些疯言疯语，连主人公都弄不清楚。但龙未决定先买下视频，发给陆警官，再逐步钓出狗仔。
龙未进入了狗仔给的连线界面。
“Hello，龙总，我们又见面了！”
狗仔带着个特效的“小丑”面具，出现在电脑屏幕前。声音也经过系统处理的，有点像恐怖电影《鬼娃回魂》中的鬼娃Chucky。
又？龙未想了想，难道之前见过？
“露个脸都不敢吗？我以为干这个职业的个个都很勇呢。”
龙未朝视频笑了笑。
“我以前也干过这行！但我不会像你这么怂。”
对面笑了笑：“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想当狗仔。而我是吃这碗饭的。”
龙未目光聚拢，变得深邃，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他当初做狗仔的目的？
十年前，龙未为了追查是哪些八卦媒体和狗仔在暗中买卖林沉秋的黑料，在他大学实习期进入了一家狗仔社，美其名曰“娱记社”，实则暗中制造和贩卖名人隐私。龙未在社里伪装狗仔期间，拍下了不少娱乐圈大事件，林岚嫁入豪门之后的又一起“艳照门”其实也有他的功劳，但龙未都是光明正大署真实姓名，因为他从不捏造新闻。
“算了，露不露脸，不重要，我要的是你的料。这次怎么付款？”
“打到这个卡里。”狗仔说这举起了一张卡。
果然跟上次的卡号不同。
付完款，龙未没有立马打开那个视频，而是驱车赶回公司，来到卫生间。
大楼的保洁还没下班，保洁阿姨正在刷短视频，正是那首女团歌曲。看得津津有味。
“阿姨，您也喜欢听这种歌吗？”
阿姨：“挺提神的，主要是好跳舞。”
“阿姨您真潮！”
龙未笑了笑，进去洗手。
这个世界每一秒都在变化，他必须时刻革思维。
“你怎么不提醒我？”龙未有点生气。
“？”莓莓有点无语道：“主人！我两年前就在提这个问题，是您一直要保护小艺人的发片权利。说什么小众艺人的艺术！”
龙未：“有吗？我怎么没印象？”
莓莓：“……”
意识流摊手。
临睡前，林眠冬打开林沉秋的粉丝群，吐槽：
“怎么短视频上火的是那些猫猫狗狗叫，没人听林沉秋的歌？”
“秋神的歌在看看上都用不了，还不是因为公司没给授权。还不是怕花钱引流！”
“别说宣传，就他们动不动打官司，不让采样，年轻受众都给吓跑了。所以那些看看音乐都那么俗。”
龙未笑了笑：“呵呵～都是我的错？”
——
次日，金总裁找龙未进行了一场紧急的二人会议。
“根据版权部的最新消息，林沉秋版权或将易主。”
“什么？！”龙未有点惊讶，“不是说会续约的吗？”
“唉！这就是棘手的地方”，金总搓搓脸，“林家不知咋的，突然改变主意了，可能有开价更高的卖家？”
林沉秋与公司的20年版权合约将于今年8月份底到期，原本是要续约的，只是现在突然改口，未免有点出人意料。
“我去跟林家谈谈。”
“嗯。选秀办好了能拯救公司的营业额，但丢了这条大鱼，恐怕这场选秀都白办了。他是公司的常青树。”
“明白，金总，我下午就过去。”
龙未说着匆匆回到办公室拿包，准备外勤。
下楼时，又和总裁在电梯相遇，总裁再次强调：“这份版权对公司至关重要，一定要拿下。”
“等我的好消息吧！”龙未笑了笑，带着电脑走出电梯，立马打开了系统。
“把近几年关于秋神的官司文件、收益报告、维权记录整理成册，我下午要去一趟林宅。”
莓莓：“龙总，我也需要休息啊！”
“睡什么睡？秋神的版权要丢了，咱俩都可以退休。”
——
下午，穿着一套白色西装，龙未提着一箱草莓来到林宅。
林母似乎知道他会来，已经摆好茶点在二楼的露台等候着了。
“伯母。”
“坐吧，我就知道公司会派你来。”
龙未递过水果。
“伯母，新采摘的睡美人。”
和龙未一样，林母也爱吃草莓，不知道是不是受儿子音乐概念的影响。
“有心了孩子。”林母接过盒子，盒面上印着鲜红的5A级睡美人大果。光看图似乎就能闻到浓郁的酸甜芬芳。
龙未坐下，又把一本营销案例册递给林母。
“伯母，我们公司是沉秋哥的老东家，合作已有20年，非常了解他的音乐卖点，一直在各类新品活动中植入他的音乐艺术。我们现在正在准备出道20周年版纪念专辑呢。”
林母快速翻了翻册子。
“从粉丝经济，到IP打造，还有一些新曲发行，你们确实做得很用心，”林母合上册子，“但是大公司都有一套自己的营销方案。”
“伯母，还有这个，”龙未又递过一叠厚厚的官司文件册，像一本词典，“我是他的粉丝，这么多年一直在保护沉秋哥的作品和声誉，让他的艺术生命免受污染。”
林母笑了笑，非常为难地叹了一口气。
她是一位退休老师，想必也很看重作品的内容完整性，在她的书架上还摆着一本达·芬奇的画册，封面上蒙娜丽莎露出非常迷人的微笑。
“小龙，我知道你在背后做了很多事情，但商业最好不要牵上私事。我知道你喜欢我儿子，但这是我们和你们公司的事。”
“伯母，只有我能保护好林沉秋的版权。这些是其他公司做不到的。我在这个公司甚至……”
“我们其实更希望在报价上看到公司的重视程度。”
林母突然拉开了后面的窗帘。
“我也不瞒你了。每天都有大公司来跟我们谈。”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龙未有些吃惊。
林磊推着林父在花园里散步，正不知道在给他讲什么笑话，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龙未再次瞳孔地震。
“他是怎么知道公司的版权动态的？”
莓莓：“会不会是他游说林家，让林家改变主意？”
龙未走到露台边，双手扶着栏杆，注视着花园。
而林磊也意识到有老朋友光临，抬起头，向龙未微笑着挥手。
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他是怎么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的？！
过了一会儿，电梯缓缓上升，林磊推着林父来到了二楼。
“来了啊，小龙”林父笑着说。
“听伯母说您腿脚不太好，我还给您买了保健品。”
“好多了，小磊天天来照顾我，陪我训练，应该很快就能下地走了。”
龙未看了看林磊。
“去给客人洗点水果！”林父嘱咐道。林母才想起什么似的。走向客厅。
龙未则把林磊拉到一边，小声问：“你来做什么？”
林磊看了看他，笑容灿烂：“龙总，这话不应该是我问吗？是我先到的。”
“版权是我们公司开发的。”
“龙总，版权的归属人是林家。而我们说白了，都是平等竞争的客户，至于最后花落谁家，可不是您说了算。”
“平等？你们公司有什么资质竞争？要钱没钱，要作品没作品。”
“那是您的偏见。龙总不会真不会以为花花宇宙是行业中心吧？难怪大众都说您是娱乐圈恶霸。”
“我们公司挖掘并培养了他，你们现在抢版权只是在坐享其成。”
“艺人的天分在其中占了很大比重，而你们公司只是抢先享受了20年的成果，这是捡便宜。但不管早晚，艺人的版权归艺人及其资产继承人所有。”
“……”
“哎呀！以前都是在水果市场买草莓，但现在林家花园里的草莓也硕果累累。”
林磊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大棚。
半晌，林父才问：“小龙小磊，都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呃，伯父，我们在说您花园中的草莓呢。”
林父开怀一笑：“那是个新品种，刚好采了头茬，小龙今天来了一定要尝尝。”
“好啊，伯父，一定很甜吧？”龙未甜甜笑着。
林母端着一盘洗净的草莓上来，但是白色的。
“老头子种的什么白雪公主。”林母把盘子摆到桌上，“快过来尝尝，别站着。”
“嗯～真甜，还有奶香味？”
“市场上很少卖的。”
“小龙快尝尝。”
草莓龙未只认红色的。
但碍于林父林母，还是伯父亲手种的，怎么能不给老人家面子呢？
他拿起了一颗个头一般的，仿佛在抗拒它的盛意。
咬了一口。
“真的，好甜。”
实则嘴巴里什么味道也没有，像在嚼一口陈年老蜡，更像在吃苍蝇。
龙未笑着看着林磊。
版权是花花宇宙的，谁也别想抢走！
莓莓：“主人，您又在打什么算盘？”
“我有点低估林磊了。”龙未的大脑飞速运转，闭眼，又睁开，笑容更甜了。
“主人，你有砝码了？”
“嗯，我不能坐以待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