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山和林眠冬，二人站在小便池前“放水”。
周子山解开皮带，拉开拉链，自恋地想：唱歌或许有天分，但那方面你未必行。
所以一个劲偏头往林眠冬那边瞄。抬头，低头，但什么也没看到。
由于二人中间隔了一个空位，加之林眠冬在意识到周子山打量过来的眼神后，更往里挪了挪。
怎么可以明目张胆看别人那个……
周子山尴尬地笑了笑。
“躲啥，都是男的。”
但能听到一股很响的水声，像在放水龙头。
林眠冬：“呃，平时家教比较严格。”
周子山：“这跟家教有什么关系？”
——
中午，二人在食堂吃饭，才吃到一半，龙未的消息来了。
“到会议室来一趟。”
周子山看到了林眠冬手机界面的消息提示，怂恿：“快去吧。等你签约了，哥们几个吃大餐去！”
林眠冬才起身往副总办公室赶去。
来到那个冰冷小屋，龙未直接递上来一份合同。
“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要你跟明天娱乐解约，跟我们签约。”
“呃……”
“怎么？不情愿？”龙未偏着头，神情有些凝肃。
“不是。但我只做跟音乐有关的事情。”
“嗯？难道还有跟音乐无关的事？”
林眠冬欲言又止：“就是……”
龙未：“又是网上那些八卦？说我和公司的男艺人搞来搞去？”
莓莓：“哈哈哈！主人，他不会真以为你要他三陪吧？”
“呵呵呵～”林眠冬也尴尬地笑了笑。
你知道就好。
龙未也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就你那瘦薄的纸板身材，风吹都要抱柱子，我喜欢肌肉男。开玩笑啊，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
那就好，不过林眠冬又感觉被冒犯到。
哼！我最近在健身了龙总。走着瞧吧！
龙未笑了一会会儿，用五指轻压着胸口，看起来像在给自己按摩放松，但随即又严肃道：“签你是看中你的人气和音乐审美。这种眼光别人可未必具备。你要是不乐意可以拒绝，反正我不缺人。”
说着又傲慢地抱起双臂，高昂着头颅，像只白孔雀。
“那请问，龙总打算如何包装我呢？个人还是团队？创作型还是流量型？”
龙未微微一笑。很好，你这小子还敢问我话，以为自己是招聘官？
“首先，我不会做男团，这个市场已接近饱和。市面上也不缺技术流，缺的是个人特质，而你就是这种稀缺的，天选之人。”
“至于风格：我希望你和你的偶像林沉秋一样成为全球大红的创作型元气青春明星！全球只此一个！你在唱跳时，脸上的笑容一定要自然而灿烂；而在表演情歌时，一定要忧郁而动人。”
“我不需要那些狂拽酷炸，我们公司很多。我要你创作断层，富有感染力。既高端，能上金唱片大奖；又下沉，能成为当红APP看看平台的顶流。”
林眠冬的眼前不禁浮现了爸爸的脸。爸爸不就是那样的艺人？真正的全民偶像。
林眠冬的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微笑。
啊～他真是会画大饼，而且是个很甜很大的饼，一个甜蜜的陷阱，即便你拥有再清醒的理智和再严密的逻辑，你还是会愿意跳进去。因为他精准抓住了你的把柄。
在他这里，未来似乎有一张有形状、有色彩的蓝图。
而这，就是龙未跟林磊的区别。
看他痴痴微笑，龙未又立马冷脸道：“但是，你需主动跟明天娱乐解约，赔偿由我们公司承担。至于新合同的分成，我们比他们公司要低1-2个点。但作为回报，这场比赛，我会让你拿下冠军！让你随时改编林沉秋的版权。考虑一下？”
林眠冬晃了晃神：“不用考虑了！我明天就去和明天娱乐解约。”
这一晚，林眠冬躺在床上，拿出爸爸的照片，想他报喜。
“爸爸，我们很快就会相认了，在全世界的瞩目下和你相认。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你会祝福我的是吧？”
他从包里摸出一枚硬币，搓了几下。
“正面支持，反面不支持。”
咻！硬币高高抛起，在半空转了几圈后落下到被子上。
是反面。
“不，爸爸，一次不算，三次为定。”
林眠冬又抛了第二次，第三次。可结果都是反面。
格林：“这……”
“不，这只是个随机的游戏！根本没有任何效力！爸爸一定会支持我的！”
说着盖上被子，拉灭了床头的灯。
——
第二日上午，林眠冬在节目组广场玩滑板，林磊也骑着个滑板跟随着他。虽然有点落后，但他一直在努力追赶。
“弟弟身上有一股奶香味，是天生的？。”
林眠冬有点不耐烦：“林总专门约我出来，不会只是出来耍耍嘴皮子吧？”
“那当然不是！弟弟，你知道的，我也是林沉秋的粉丝，你和他很像。我很看好你，给你涨到8个点，不挣钱，就是喜欢你这个风格。龙未肯定给不到这么高吧？”
“5个点和8个点，对我来说差别不大，但拿下冠军对我意义重大。”
说着，林眠冬利索地跳过一个矮石墩，林磊也跟着跳过。
“你本来就能拿冠军，在哪个公司又有什么分别？”
“呵，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您跟我说的是‘你要拿下总冠军’，而龙总跟我说的是‘我会让你拿下总冠军’，二者差别挺大的。为了我母亲，这一场比赛，我必须赢！”
林磊才后知后觉他疏于对艺人的关心。
“能跟说说你母亲吗？还有你父亲。”
林眠冬没回答。
“或者说家里有什么困难？是有房贷要还？还是家人生病了？抑或是就业问题？我会尽一切力量提供帮助。”
格林：“他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假惺惺。”
“您的好意心领了！”林眠冬淡淡地说：“只是，外人很难插手我的家庭问题。”
“龙卫心狠手辣，那天在酒局上你也见识了，你在他手下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这边可以给你很大的创作自由，你不用到公司坐班，还有S级的流量位。我们愿意为你砸钱。”
“还有呢？”
林磊有点懵：他还想要什么？
“我随时陪你创作写歌，去国外旅行，去参加国际滑板大赛，！”
还别说，国际大赛林眠冬确实参加过几个，还拿了奖。
正说着，来到一个高高的台阶，林眠冬一跃而起，旋转两圈，轻巧地翻了过去。他站在高地上看着林磊，似乎在说“要玩就来吧！”
而林磊，只学过几天皮毛，停在下面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这是对方发出的挑战。
他用力勾了一下滑板尾巴，整个人和板子高高飞起。但很不幸，板子侧飞了出去，他踩了个空，惊慌落地。
林眠冬笑了笑。这有点哄小孩了吧。
“别勉强，林总，咱们解约吧！”林眠冬站在高处双手叉腰，俯视着林磊，“或许后续还可以合作。”
林磊看着他，倒也体面。
“好！既然这样，公司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得等我一天，明天给你发解约合同。”
林眠冬感激地朝林磊打了个“拜托”手势，上了高坡，往公司方向飞奔而去。
格林：“恭喜你主人！拿下新合同，拿下龙未。”
林眠冬不屑地耸耸肩：“后面那个就算了吧。”
不过来到公司门口，却看到那两大红车驶了出去。
他可真忙！
——
看看科技公司会客大厅，龙未和看看APP的康总裁以及高新会见，总裁很幽默地说：“我听说龙总之前告了我们，索赔了100多万。怎么今天有心思来看看？是来催债的？”
“呵呵，在那件事上，你贵公司确实侵权了，我只是秉公走了司法流程。”龙未笑了笑，“但是商业嘛，有一个不断打脸或者说迭代的过程。我之前对你们公司有偏见。今天，来讨合作了。”
“没想到，龙总这么能屈能伸？”
龙未心下想：哥哥，我这可不是为了纯商业啊。是为了拿下我男神的版权！
“我们现在想做一项音乐流媒体合作，独家授权看看APP使用我们的音乐30s片段，引流跳转至收听平台。”
“免费授权？龙总，”看看总裁翘起了二郎腿，他的皮鞋油光锃亮，非常霸道，“我们坐拥当下最年轻的媒体平台，年轻人就是未来。”
“呵呵呵，”龙未陪笑，“我们家的巨星也不少，都是热搜顶流。至于价格方面，都好说，可以再谈。”
总裁站起来：“龙总今晚可否赏脸去看真人表演？”
“什么真人？”
总裁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真是精致啊，比那些小鲜肉强多了。
他有些轻浮道：“疯男秀。”
“可以，作为对我偏见的惩罚。几点？”
“11点。”
“OK。那晚点见～”
——
晚上11点，龙未来到约定的夜总会俱乐部。这儿明星艺人、商贾名流云集，光门票就要几万块。
他刚下车，就遇到熟人。
一位MV导演走过来打招呼：“哟！这不是龙总吗？我记得您晚上十点前都要回家的，今天怎么有兴致？”
龙未微笑着摁了下巴，指向对面的康总和高新：“两位老板邀约，盛情难却。”
说着他介绍双方，一边一起进了酒吧。
落座后，龙未点了几瓶酒，自己倒了一杯。“为我之前的偏见自罚一杯！”他一饮而尽。
高新则很快倒满。
“龙总真是太客气了。”
康总却一味地给龙未倒酒。
“一杯哪够？三杯才有诚意。”
莓莓在一旁小声嘀咕：“呃……龙总，这老男人真难搞。”
龙未淡淡回应：“没事，三杯酒而已，等拿下版权，看我后面不弄死他。”
莓莓不禁笑道：“我怎么想起那天晚上你给林眠冬灌酒的场面了？”
“闭嘴！”
随着酒量的增加，康总开始有些迷糊了，突然问：“龙总喜欢集体Play吗？集体合作！”
莓莓惊呼：“挖槽！这老头玩真花。”
高新急忙拉住康总：“康总，龙总和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那个……。”
康总则指着他的鼻子，迷糊中还训斥道：“又不是没一起玩过？你小子，真能装！”
龙未刚想说什，却看到对面几个年轻男孩正在划拳喝酒。
是樊星宇、周子山、李泽源、姜凯、林眠冬、夏子光，其中周子山腿上竟坐着一个美女？
谁把他们组织来的？
“被粉丝发现来这种地方会脱粉的。”
龙未对高新和康总打了个招呼，举杯朝对面走去。
高新看着他昂首穿过人群，感叹道：“真是一位绝色美男啊。”
“各位帅哥，能跟你们喝一杯吗？”龙未来到练习生这一桌，笑容甜美，眼神却透着冷漠。
吓得周子山立马推开腿上的美女，急忙站起身。
“龙……龙总。”
几位练习生赶紧放下酒杯。
樊星宇则毫不在意，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态度，举杯与龙未碰了一下：“不怪他们，今天我生日！反正我也不想出道。”
龙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倒有自知之明。”
“那龙总，不祝我生日快乐？”
龙未：“呵呵，那祝你顺利出道！”
这时，趴在桌上的林眠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醉眼朦胧地指着龙未：“龙……龙未！我告诉你，我爸，可是巨星！顶流！富豪！”
“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在起哄看他笑话。
李泽源试图拉住他，但于事无补。
“咱……走着瞧。”
“咱们海城有姓林的富豪吗？”
“没有！”
林眠冬嗅着四周的气味，耍横道：“不信是吧？都给我等着！”
莓莓：“龙总，我咋觉得他不像在撒谎。”
龙未却轻轻叹了口气：“唉，莫不是林磊给他洗脑，洗坏了脑子。”
正说着，林眠冬一头扑倒他怀里，醉醺醺地嗅着、推搡着，喃喃自语：：“爸爸。好香。爸爸。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