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的喜好总奇怪些,宋仁初点头道:
“若先生愿助我,我怎会在意一个花期的时间。”
樊仲点头,笑道:
“不用这样咬文嚼字。
这些时日,你们在这住下吧,有好些空房间呢。”
樊仲发话,宋仁初等人自是没有异议。
唯一有意见的,只有曲娘罢了。
樊仲交代完,看向顾芊芊走进,抛着媚眼道:
“小娘子,你又来啦。”
顾芊芊点头,笑道:
“樊仲姐姐进来可好?”
樊仲:“你不在,姐姐可不怎么好。”
宋仁初震惊地看向樊仲。
她说的这话,就像是烟花柳巷里男人常用的话语。
这种话从高人嘴里说出,宋仁初心里对樊仲的好印象瞬间崩塌。
她看向孟可,见她也略有吃惊地看向樊仲。
樊仲这人生得妖艳,明明身穿一袭白衣,但看上去还似妖精般摄人心魂。
是那种一看看过就不会忘记的女人。
顾芊芊巧笑着捂嘴:“呵呵,樊仲姐姐还是老样子。”
樊仲本还想与顾芊芊唠几句,哪知一个转眼看到孟可,眼神立马被吸引。
她朝着孟可走去,边走边赞叹道:
“我只道宋仁初的夫人是富得留油的富商,竟不知能长得如此貌美。”
再一眼看,樊仲就连走路都妖媚的很。
她身上的花香味扑面而来,孟可微微皱着眉看着她走进。
宋仁初悄悄挪着步子,在孟可身边站定,牵起她的手紧握。
她想着若是这樊仲做出过分之事,不要这高人也罢。
所幸樊仲站在孟可身前三人远的距离停下脚步,对着孟可道:
“啧啧,姑娘以后过得坎坷哟。”
孟可不解,问道:“何故坎坷?”
樊仲看着孟可,冲宋仁初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道:
“你爱人是成大事之人,你只能多担待些。”
孟可会意,侧身作揖道:“多谢先生指点。”
樊仲一向不喜这些繁缛礼节,连连摇头又摆手:
“没在我眼前搞这一套。”
孟可来不及做反应,又听樊仲对宋仁初道:
“对你夫人好些,你若是不尽心,怕是不少人要与你争抢。”
这还用她说,但樊仲怎么说也是传闻中的高人。
宋仁初点头颔首,道:“谢先生关心,阿初自会尽心待可儿。”
樊仲点头,又往顾芊芊走去,熟稔地挽上她的手臂,道:
“芊芊,去看看我中的兰花罢,长得可好了!”
顾芊芊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她看向曲娘,见她撇着头不看这边,笑着点头:
“好呀,此番正好能赶上花期呢!”
两人亲密无间地走出门,又往后头走去。
宋仁初目送着两人离开,大步走到曲娘身侧,着急道:
“哎呀,你不是说先生对顾芊芊有意么,你怎么不去拦着啊!!”
曲娘此时也看着她们离开的门口,但也仅仅只是看着。
宋仁初见她似是木头般不动一动,急得跺脚:
“你倒是快去看看啊,别让别人钻了空子。”
曲娘把头一偏,这下连门口都不看了,倔强道:
“若不是我的,我强留有何用!”
宋仁初急得转圈,不知道该如何劝道。
孟可见状上前道:
“我们都是做生意的,都知道人性不可考量。
既如此,就该避免陷入迷惑,避免考量人性的环境。
而不是故意处于淤泥,还妄图不染。”
宋仁初理直气壮地点头,叉着腰道:
“对,这就是我想说的!”
可曲娘还是什么都没回,转头往别的房间走去:
“我先去选房间。”
当事人不愿行动,旁人就是说再多也没用。
宋仁初对孟可道:
“由她去吧,有她后悔的时候呢。”
孟可点头,笑道:“我们也去房间将物什放下。”
小翠和魏巍早就去外面,将行李悉数拿进。
木屋内果真有着好几间空房,宋仁初选了最东面的,还有个小窗子能看初生的太阳。
房间虽小,但该有的东西却是不少的。
宋仁初坐在小桌前看着窗外景象,道:
“若是如你此身找个山头,这般隐居也不错呢!”
孟可跟着坐到她身侧,抬起手臂撑在桌案上,托着下巴道:
“确实不错,景色又好,还有佳人作伴。”
见她也喜欢,宋仁初立马来着精神,站起身来道:
“等我将那坏皇帝处理了,百姓都能吃上饭了,我们就开始找好的山头罢!”
若换做以前,孟可也许会直接劝她现在就找山头隐居。
她不差钱,想要这辈子吃穿不愁地在山上也不是难事。
只是刚才樊仲也说她是成大事者。
也许,她真是解救天下苍生地人,孟可没办法将世人不顾而满足私我。
她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抱住宋仁初。
被突然抱住,宋仁初的手条件反射般抚上她的背,问道:
“怎么了?”
孟可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别说话,让我抱会儿。”
难得享受二人时光,偏生有人要打扰。
魏巍拿着两个加重般的沙袋敲门。
不算温和的敲门声打断两人难得静谧的拥抱,孟可皱着眉,微恼问:
“谁?”
听是孟可的声音,魏巍回应道:
“夫人,大王今日还未跑步习武。”
孟可无奈松开宋仁初,将她衣物稍稍整理后,手掌放在她锁骨间。
“习武可累?”
宋仁初拉住孟可的手,两手收拢,笑道:
“不累,我先去跑步了哦!”
孟可点头,松开手目送她离去。
她看着宋仁初的背影,回想起樊仲的话,自言自语道:
“我只能多担待了。”
宋仁初带着比以往要沉些的沙袋,看着魏巍道:
“魏教头,这沙袋怎么重了许多?”
魏巍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往远处一指,道:
“嗯,加点负重,山路难跑,去吧!”
言简意赅,宋仁初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睁开眼,准备跑步。
山路崎岖且不平,给跑步带来不少阻碍,还可能遇到不知道哪里横出来的树枝等障碍物。
这沙袋偏生重的厉害,跑到后面,连抬脚都觉得吃力。
果不其然,宋仁初在后半段时不时就要摔上一跤。
待到回到木屋,已然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