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坐在许沁家中,今晚的她突然间过度深入的见识了孟宴臣的家庭关系,她有点丧失思考能力,这是什么局面?她后悔了,应该在别墅吃了晚饭就回家,不,应该在草地上站起来就走!
孟宴臣查看过冰箱的食物后,决定下楼采购,叶子留下陪伴许沁。
沁:我没事儿,快请坐,想喝什么,要不要看电视?
叶:沁沁姐,我早该告辞,是我打扰你们太久了,现在他不在,我想告辞了。
沁:再等一会儿吧,我怕他们打起来。
叶:啊?谁和谁打?
许沁意有所指的望向叶子。
沁:你在这,他们应该会顾及面子,真动手了,我一个人拦不住……
叶:咱俩就能拦得住男人打架了?
沁:我想你能劝住我哥。
叶:姐姐,您谦虚了,您才是他心里的那个。我,不重要。
沁:我……你离开哥哥,一定还有家人朋友,我却没得选……我只能留在这,当个好女儿,接受爸爸妈妈给我的一切,否则……哎!
许沁说着说着,停住了,她下意识的抚摸着小腹。
叶:姐,你怎么了,肚子疼吗?刚才的面条吃坏了?
沁:哥哥没告诉你嘛,我有小宝宝了!
叶:啊?他没说。
沁:嗯,现在我告诉你了。
叶:祝贺你呀!我真为你高兴!
沁:是啊,我熬出来了,无论如何,有了小宝宝,我就有亲人了。
叶:沁沁姐,你和孟宴臣好像。
沁:有人说过我们兄妹是一对冰山。
叶:倒不至于,是感觉,你俩的神态一模一样。
沁:我们毕竟做了二十多年兄妹,有些习惯是一样的。
叶:我可算知道他为什么爱冷脸了。
叶子不由自主吐露心里话,赶紧捂住嘴,俏皮的看许沁。
沁:他不快乐,我也是,你指的这个吧?
叶:不是!
许沁自嘲的咧咧嘴角。
沁:你和哥哥,在一起了?
“只是朋友而已。”叶子心中叹息,疯狂/做/爱的朋友。
许沁心想:既然是朋友,你还送他进局子,你们这一对可比我疯多了,原来哥哥喜欢这样的!
沁:我们家,很复杂。
叶:嗯,猜得出。
沁: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
叶:我可不敢想,从没想过!
许沁被叶子逗笑了,掩面轻咳。
沁:爸爸妈妈对我很好,哥哥也是。亲生的也未必做到如此,但是,我们在家……
许沁摇摇头,不再继续说了。
叶子听了,想表现出关心,又怕太过,只好“嗯”了一声。
许沁没在意叶子的反应,接着说:我不是这家的亲生女儿,我认识哥哥的时候已经十岁了。我一个外人,凭什么得到这家人对我的全部恩情?我能回报给他们什么?学习成绩好,名校毕业,工作优秀,跟家长安排的男人相亲,这些回报给爸爸妈妈就够了吗?回报给哥哥就够了吗?他们要的是这个吗?
叶:他们,不求回报的吧?
沁:他们可以不求,我不能不还。
叶:有点儿难评……这么说,你回报了什么吗?
沁:我做得很糟糕,但我想,至少我还给了他们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仿佛我从未去过,算得上功过相抵吧。
叶:你很久不回家了吗?
沁:是……
叶:今天来,是想告诉家人怀孕的喜讯?
沁:本来是。
叶:可你刚刚哭了……你哥哥他,发火好吓人。
许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水。
沁:宴臣的家,之前有一面很华丽精致的蝴蝶墙,见过吗?
叶:没有,我和他很多年没联络了。如果不是前阵子恰好相遇,我们谁也不会主动找谁。
沁:哦。
叶:之前我没去过孟先生的家。
沁:他家以前很冷清,现在有你陪他了。我也不孤单,一会老宋来了,你就见到孟宴臣的妹夫了。
叶:翟淼叫你嫂子,照这么说,我以前在她家见过你的丈夫。
沁:你和翟淼,还有联系吗?
叶:没有了,我毕业晚了一年,遇不到老同学。
沁:哦,这样啊。
叶:孟先生帮我保住了学位。
沁:嗯,他做事善始善终,他关心的人,一定会竭尽其所能。
叶:你很爱你的丈夫吗?
沁:曾经是。
叶: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孟总的女朋友,他对你很体贴,我心里还偷偷羡慕呢。
沁:他越对我好,我越不安,哎!
叶:他是为了你,在酒吧跟人打架吧。
沁:啊,你见过?
叶:是啊,我自作多情,以为他是为了我呢。
沁:还有这一段,你俩真是有渊源。之前,他过生日,我还气他。
叶:我被酒吧遇到的醉鬼推了一跤,孟宴臣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救了我们。原来他的生日是十月十一号……
沁:你一直暗恋哥哥,对吗?
叶:唉,谁能忘得了他呢?
第一次端酒那回,我太紧张了。给你们摆酒杯还没什么,给他摆,离得太近了,我瞄到他的裤脚,想快点摆好,手抖了才打翻杯子。
沁: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叶:故意干嘛?
沁:吸引男士们的目光?
叶:嗬,给你们用的是高级水晶杯,砸坏了扣钱,我赔不起啊!再说,吸引男士目光,并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哈哈!
沁:对,你漂亮得我看了都心动。
叶:第二次见他时,我又刮花了他的车,以为要赔好多钱。
沁: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许沁挪近了几分,颇有兴味。
叶:其实不算什么,我晚上从酒吧下班,推的共享单车蹭了一辆林肯,我胆儿小不敢走,就在那等车主,没想到来的是孟先生,他说不用赔了,还挺酷。
沁:嗯,哥哥是这样,别人的无心之举他都不在乎。
叶:当时他很看轻我的,我却被他迷住了,太没出息了!
沁:现在呢,还喜欢他吗?
叶:有点。
——不是有点,是非常!但叶子没有说出口,她在努力控制自己。
沁:还羡慕我吗?
叶:不,不羡慕了,一点不羡慕,甚至有点想逃。
沁: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要和我哥结婚吗?
叶子吓得弹起来!
叶:结婚?现在可不流行结婚了!我享不了这个福气,还是留给别的人吧!我们就是玩玩儿!
沁:我结婚太早了,如果再拖几年,直接要个孩子,都不用结婚!
叶:我和孟总,等他新鲜劲儿过去,我们就该分开了。
沁:你这么认为?
叶: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男人,感情,终究是靠不住的。人,归根结底只能靠自己,幸福,财富,还是自己赚来的最踏实。
沁:很对。
叶:女人,在这个世道上,活得没有余地,不能走回头路,再难再苦,只能向前,坚定向前。
许沁听了这番话陷入沉思,她盯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节目出神,叶子不辨对方喜怒,安静的陪她看电视。
新闻播放结束后,许沁恍然发问: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叶:超市很远吗?
沁:不远,两个路口就到。
叶:再等等吧?
沁:哥哥不会已经碰上老宋了吧!
叶:别担心,要不,我下去接他?
沁:他们不会已经开打了吧!
叶:姐,你坐着,身体要紧。
沁:好,快去帮我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