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说话。

水巫云松了放在颜镜辞脖子上的手，自个儿坐好闭目假寐。

戏凌伸长脖子一看，非常正经又平静地说:“颜家主，主子好像不大高兴。”

云卿:？

云卿从他主子那儿只听过戏凌身手不错但根本没想到这小子思想直快！

一阵寂静，驾驶位的钟欲一副地铁老人的表情，死气沉沉地说:“我要死了。”

一旁的高惊言一副镇定冷静的模样，说:“我也是。”

云卿扯了扯戏凌，把人给拉了回来，打断说:“好了他知道了。”

颜镜辞试探地握住水巫云的手，见人没反应，欣喜中夹带着一丝失落。

而闭眼的水巫云此时已然来到了青莲居。

伴随着水声荡漾，苏双宁抱琴赤足向湖心走来。

“使者，不要妄图踏入这场残忍的美梦。”

......

水巫云轻声轻语地问了一句:“神算小姐觉得人类的存活是妄想吗？”

苏双宁否认道:“妄想本身并不存在，而「美梦」虚假却仍然真实。”

“因为无论如何，它们依然成立。”

“所以，人活着是反向的妄念。”水巫云问，“我算人吗？”

苏双宁点头道:“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

“使者，任何时候都不要给自己立下英雄的「罪名」，你无罪，”十八星漫步走了过来，接上了后面一句:“你也不是英雄，你就是你。”

水巫云凝望着十八星。

“我知道的。”

·

水巫云睁眼，什么动作都没有，静默地发呆了一会儿。

目光望着窗外，意识游离时发现不对劲。

他仰起身，诧异地问钟欲:“我们是不是离曼薇尼亚不远了？”

钟欲回到:“嗯是的，怎么了？”

水巫云的手机在戏凌那里，他想看时间，颜镜辞先行开口说:“现在是光曦时间下午三点，距离起飞过去了八小时。”

高惊言最后补充:“四点前能到。”

水巫云:“......你们...在天上飙/飞机？”

他正常坐飞机从光曦到曼尼需要十三个小时。

钟欲笑了一声，说:“哈哈，别惊讶。这辆飞机可是made in Bop~这辆飞机不仅安全措施非常妥当，而且——”

高惊言无情打断道:“别打广告，开飞机。”

钟欲:“......”

空气凝聚一瞬，云卿忍不住对水巫云道歉:“主子，我不久前和你说的那些...抱歉，让你不高兴了。”

水巫云闻言一愣，往后一看，云卿头顶鸟/毛低落，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兮兮滴。

水巫云:“......？”

戏凌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苹果，直愣愣往云卿嘴边送，诧一看，很诡异。可再仔细一看，真的很诡异。

但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水巫云当真疑惑，问:“说的什么？”

短短四个字让云卿大脑数据化，他磕磕巴巴地说:“...啊，就是那个，我说记忆模糊恢复什么的。”

原来如此。

“我没不高兴，”水巫云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不必难过。”

云卿不相信，说:“可是主子当时真的不像不高兴啊！”

水巫云望向一旁的颜镜辞，正好和他对视上，他问:“我有吗？”

后者眼尖带笑，温声说:“与其说不高兴，我更觉得是意料之中的误点如期而至，让巫云感受到了落差。”

......

水巫云挑眉问:“讲真？”

颜镜辞点头。

水巫云眉间舒转，非常淡定地说:“奥——你也记得？”

颜镜辞:“-v-？”

水巫云:“你记得多少？”

颜镜辞:“不多。”

水巫云坐好，问:“曼尼的事情你有底吗？”

颜镜辞说:“有。”

水巫云语气微微放松:“那成。”

光曦时间下午四点，曼尼时间晚上九点，众人下了飞机。

高惊言看着手机，和钟欲走在前面说:“旅馆订好了，你们还有什么安排吗？没有就先过去。”

戏凌和云卿表示都依着主子，颜镜辞又望向水巫云。

水巫云:......？

他熄了手机，说:“我去附近转转，戏凌云卿跟着我就好。”

颜镜辞步脚一起，“那我——”

水巫云说:“不用，你的任务很重，而且保不准这里的一些人认识你，你先回去。”

前者一听眉头微皱，手却拉上了水巫云。

后者望着他深沉明亮的眸子，他在不同轮回中无数次见到过这个眼神。

他妥协了，在一瞬间。

水巫云侧身向后，对戏凌和云卿二人说:“你们回去吧，我和先生走走。”

二人领命，跟着高惊言他们离开了。

曼薇尼亚-中央外交域-天守大道。

水巫云和颜镜辞并肩走在人群来往的街上，两侧是极具科技感的现代机械大楼。

穿着半肩白金披风、身穿机械风正装的人在人群中最为多见。

水巫云轻声开口:“是佛朗恩斯学院的学生，天守道在戮痕之上，这些学生很喜欢在学业结束的时候来这里逛逛。”

颜镜辞低嗯一声，瞥了一眼路边的学生说:“我看着像巡查。”

水巫云说:“就是巡查，专抓偷/渡/犯的。我们是正规外交客，他们管不了。但如果不是本地人...有时候会很麻烦。”

没走几步，颜镜辞在一家“玩趣店”前定足。

水巫云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拿起一个小型机械猫偶，拎在手上看样子挺喜欢。

颜镜辞眉眼带笑地问前者:“巫云，你看这个怎么样？”

水巫云看了一眼，是个猫偶挂件...当做挂件还是有些大了。3D实体且有半个手机大，有些分量在里面的，当挂件有点不合适，但拿来当摆件倒是很好看的。

他点点头:“还成。”

颜镜辞毫不犹豫买下，水巫云看了眼价格，吸了口气问:“这是换算后的价格？”见人点头，他沉默了一瞬。

随后他又说:“做工精细...或许不一定是当挂件用。”至少这个价格和挂件对不上。

颜镜辞眸色微沉，边走边问:“我以前，是不是没陪你来过这里。”

水巫云否认说:“很少，但来过，只是没来过这里。”

见人四处望望，颜镜辞问:“巫云再找什么人吗？”

后者点头，突然看到了什么，抬手拉着颜镜辞就朝那个地方走。

到了一个胡同里，水巫云敲了敲最里面的窗户，一个粗糙的大手伸了出来，前者把一个小礼盒放在了他的手上，说:“有劳了，要求都在里面，包括酬劳。”

窗内传出一声粗重苍老的声音:“你是第一次来这儿吧，你给的酬劳很到位，向你这般有胆量的年轻人可真不多。”

水巫云礼貌回应:“过奖了，早就听闻苏大师对「时间」很有研究，晚辈慕名前来诚请大师依照盒内纸上所言......”他没有说完。

窗内老者也没有追问的意思，而是换了个话题，他问:“你后边的人，看着也不像本地人。”

水巫云说:“嗯，他是和我一起来的。”

里面安静了一会，老者缓缓开口:“哦，你们关系还不一般呢。”

水巫云一愣，说:“苏大师何出此言？”

老者说:“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告诉他你现在在做什么比较好。”

开始研究新封面，草稿刚打完就是（）

三改得等这本写完了，克莱因属于即兴创作，没有做大纲，想到什么就写一点。

得承认一点，克莱因的段子有点阴，故事背景说深了就不是一个多和平的世界。

悲剧的发生其实早已有暗示，但不明显。我文笔真的差说是，当文荒期拿来看看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