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云:“我想想。”

先生:“嗯嗯？”

巫云:“给你添点乱。”

先生:“...？”

水巫云没继续说了，转头给夏梓星发信息:

乌云:“梓星。”

梓星:“咋啦乌云？”

乌云:“我出去一趟，估计得很久，不必等我。”

梓星:“是又出什么事了吗？可惜了今天就抓着你唱了两首歌......算啦，乌云你当心点啊，有事给我发信息，我冲过去很快的。”

乌云:“...嗯，谢谢梓星。”

虽然，但是......

水巫云放起手机，轻唤:“戏凌。”

戏凌瞬间闪身到前者后方，恭敬回应:“主子。”

“我要去一趟天堂鸟，”水巫云说着，向楼梯口走去，“会有些麻烦，我没唤你，你就潜着别出来。”

戏凌虽有疑惑，但他信任主子，只点头便化成一抹虚形消散了。

水巫云早就有想法去一趟天堂鸟了，什勒之前就邀请过他去天堂鸟看预言。

但他最终都没有去，他越早去，天堂鸟的人留言越早施压。

对他对回廊，还有对颜镜辞来说，这都不划算。什勒那个时候急切邀请水巫云去见证预言的变更，这没错。不论结果如何，见证预言都是一次极具象征性的仪式。

水巫云以沉默驳回了不留痕迹进入预言室的请求，他在这件事上很有脾气。

他清楚自己不愧对天堂鸟，即使有。

这群小辈还没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他进天堂鸟得走正门。

·

.........

水巫云站在天堂鸟门口，和新来的看门人大眼瞪小眼。

水巫云:“他进去半天了，还没有消息吗？”

看门人左右两个，他不久前来的时候，一个人进去通知了。

结果半天了，人都没回来。

看门人很年轻，还是个少年模样，水巫云记得这个孩子，叫云卿，开口清稚的声音比水巫云见过的一些天堂鸟成员，要来的悦耳很多。

云卿恭敬地行礼说:“抱歉客人，请您再等等...家主有会议，消息或许还没有传到内府。”

水巫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在一旁杵着。

他第一次见到云卿，是在天堂鸟考核课堂上。看门也是需要考核的，而且部分考核内容要比外府侍从考核来的硬核。

考核不归颜镜辞等内阁当家处理，隔三差五的忙翻天甚至导致内阁的人对外府的部分事物闻所未闻。

云卿是个好孩子，在轮回无高变差的记忆里，云卿是为数不多再天堂鸟里从未说过水巫云坏话闲话的人。

水巫云认为他的实力不该止步一个看门。

见人还是没出来，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水巫云不禁开口说:“我赶时间，让我先进去吧。”

云卿欲言又止，他知道水巫云是贵客，本不该拦的。

现下又是让人等又是一点没动静的......

“那...好，客人，您这边请。”云卿引着水巫云进了外府，补充问了一句，“客人，您需要我带路吗？”

水巫云挑眉，问:“你跟着我了，外面出事了怎么办？”

云卿从身侧的布袋里掏出一只机械小麻雀，捧给水巫云看，“它。它可以看门...”

如果是反过来，小麻雀带着水巫云，云卿出去看门，合理。

但是他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人这么一看，顿感奇异。水巫云倒没什么感觉，他可清楚这一只小小的麻雀，杀伤力有多大...

水巫云正欲开口，后方突然传来男性低沉清冷的声音。

“用它看门太可惜了，天堂鸟一时间没个看门的并不会出事。”

水巫云回头，正好撞上颜镜辞低下来的目光。

深沉明亮的眸子像是装下了一片宁静的黄昏。

水巫云对颜镜辞的出现略微疑惑，说:“先生？”

后者看了一眼云卿，随后二话不说拉着水巫云走了。

云卿看着二人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寂静无人的外府。

“云雀，是不是...有些太安静了？”云卿目光沉暗，手中的机械麻雀抖了抖翅膀，飞降在了他的肩头。

他没了方才面对水巫云时的清纯，一身阴郁气息称得整个人森寒无比。

云卿抽出身体两侧藏着的尖羽利刃，目光坚定地扫过外府的每一个角落。

“来吧，轻蔑家族贵客，当诛。”

·

水巫云跟在颜镜辞身旁，问:“你早就发觉那孩子天赋异禀？”

后者点头，“你也认可他不是吗？就看他这次表现如何了。”

水巫云扬眉，说:“你让他屠了外府，这不是最优解。”

颜镜辞摇头，凝眉望向水巫云，笃定地说:“这是最好的方法。天堂鸟的看门使者为何审核那么严格，因为这项身份对义务是引领和守护。云卿身法不错，重点很有眼力见。他有义务帮合格的客人解决麻烦。”

水巫云了然，饶有兴致地说:“借/刀/杀/人，先生手段了得。”

颜镜辞继续引着水巫云往前走，“云卿本就不是我手中的刀，大哥近日游历回来了，外府的事物现在都随他管。云卿，是他带回来......”他望向水巫云。

“给你的。”

水巫云一愣，这涉及到了他的盲区。

“先生的大哥......为何...”

水巫云的记忆里，颜旭川属于那种出面不多但办事不少的人物，关键点是，他特别宠自己的弟弟妹妹。

其他最多的印象就是财力爆发了，水巫云历次轮回里，总共就见过颜旭川几次，次次见人撒钱不心疼。

有钱，还是个很负责任的大哥。

颜镜辞双目温柔，勾唇轻笑，“......这个，你可以问大哥。大哥以后长时间都在家族，你若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来找他，他也想见见你。”

水巫云点头，匪夷所思地问，“先生不是被缠的脱不开身吗？怎么半路......不像是以正常途径出来的。”

颜镜辞眨巴眨巴清纯的眼睛，一副无辜小狗的模样...

“我没有啊，他们突然就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水巫云眯眯眼，不甚怀疑:“睡着了？”

颜镜辞点头，“睡着了。”

水巫云:“......好吧，步入正题，先生，我要去预言室。”

颜镜辞毫无疑惑，直接带着水巫云去了天堂鸟禁地——地下藏书阁，又称图书馆预言室。

水巫云没有直接上前打开预言书，而是隔着点距离观望着。

他问颜镜辞:“预言，进行到哪一步了？”

颜镜辞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回答他。

水巫云看他这个反应，多多少少也猜到了。

“看来，我的好日子快结束了。”他说完伸了个懒腰，明明并不轻松，但他却像是把灾祸当饭吃，过了就过了。

颜镜辞沉着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声音沙哑，说:“......预言说你，此去路途凶险，巫云。”

水巫云轻散的嗯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盯着预言，问:“没了吗？”

颜镜辞依旧没有立即回答。

水巫云语气中带着些破碎的清冷，说:“你瞒了我很多事情，包括那十年的，是不是？”

颜镜辞像是第一反应，他倾身勾住了水巫云的手指。又不敢用力，只能非常小心地勾着。

语气中透露出几丝慌张:“巫云，我只是......”他没有说了。

水巫云反握住颜镜辞的手，拧眉不解，“放轻松先生，我来找你是想见你，不是找你对峙。”

像是察觉不妥，又说:“你没做错什么。”

颜镜辞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巫云，你就不怪我吗？”

水巫云认真地凝望着颜镜辞，异常肯定地问:“先生有想过害我吗？”

后者毫不犹豫说:“从未。”

前者也没有停顿，“嗯，那我为什么要怪你？”

他抬头，看着这万金书楼。

“你其实是想说，我为什么看上去很谨慎，却意外的好哄吗？”

颜镜辞挑眉，“不，并不是......巫云，你真这么想？”他对水巫云对自己的认知分析略浅，有些意外。

对，略浅。

因为如他所说，他确实不是很认可水巫云所说他口中的自己。

反而，颜镜辞觉得水巫云坚强的特别。

但是这样的坚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没等他回神，水巫云说:“不，大多部分人都这么想。”

颜镜辞一副“那可不可以不把我当成人”的表情。

怪。

......

“是。”颜镜辞说，“我参与了那长达十年的战/争。”

“每一次。”

水巫云闻言瞳孔骤缩，讶异地问:“你没忘记？你也在轮回筛选名单里？！”他有些失控地拉住颜镜辞的手腕，“为什么？？！”

......

“为什么...我没有察觉...”水巫云失神地微微松开了颤抖地握着人手腕的手。

颜镜辞先一步将人揽进了怀中。

这不怪水巫云，也不该怪他。

就连释迦都没有意识到颜镜辞这个漏洞。

水巫云有些恍惚，迟疑了很久，才问:

“你还...记得多少？”

颜镜子温柔地摸着水巫云的头发，声音很低却很有安全感，“那十年的，我忘不掉。十年以后......我不记得多少了，我像是一个游魂，除了那场战役，我不是任何时间都在。”

“巫云，别害怕。”

“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没关系。巫云，我答应过你的，你在这里，我就会一直追寻你。直到生命燃尽......？”

“我当时不应该这么说的，因为你还在这里，我不会死的。”

饱受摧残之荒野枯花啊，

或许，亦必然。

野火燃尽便是不死归来之时。

卡笔卡了好久...抱歉TvT

暑假之前...尽量再写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