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的人都这么口无遮拦吗?想从我这边得知私人想法不如在旁边站着旁观。”
“疯乐子。”
来者笑笑,目送水巫云离开。
“小可怜,呵呵。”
“真想看看你被无情折/磨时的样子。”
·
明天就要考试,晚自习是看个人的。
海鸿赋和天砚远怕水巫云在家闲不下来,别说复习了,等会眼睛一闭就跑去接委托了。
于是就把水巫云哄来晚自习了。
水巫云刚坐下,释迦在脑海里唤着前者。
“使者,我有打扰你吗?”
“不会,你说。”
“是这样...我在给一个老婆婆找猫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一只通体发灰的猫。身上有被虐待的痕迹,我就把它带去宠物医院了。”
“现在就是,不是很好就这么把猫扔那,它看着我的时候有点...可怜巴巴的?所以我来问问使者的想法。”
水巫云知道释迦什么意思,说:“砚远对猫毛有点敏感,家里是养不了的。”
“你先陪它会吧,我下了晚自习就来。”
“好。”
水巫云在班级里没什么特别熟的人,整个晚自习就静静地坐着看题。
刚下晚自习,冬日的晚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给水巫云冻的止不住把脸往围巾里缩。
他和海鸿赋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光曦城的宠物店。
一进门,水巫云被一只灰色的小猫扑面。
“...?”
水巫云手中抱着猫,释迦跑了过来,现在的她就是一位体型人形化,美得不像在一个图层的神仙。
不对,释迦本身就算是神仙。
水巫云rua着猫,问:“......真有活力,真的没问题吗?”释迦凑到他身边说:“我用了一点灵能...医生说它可能...就...所以——”
水巫云知道释迦对人间毛绒绒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小声告诫:“死亡是无法扭曲的部分,你改写了它的命,后面要有什么事都得你来还的。”释迦点头说明白。
明天要考试,水巫云付完医药费就带着猫回了家。他给天砚远发了信息,让他先别到自己房间附近走动。
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
释迦虚影化,跟在水巫云身边说:
“使者,需要我向夜来香反映疯乐子乱跑的情况吗?”
水巫云有些意外。
释迦原来晚上没出来,但一直在看着,而且十分惦记。
水巫云摇了摇头,“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接委托,不麻烦你了。夜来香迟早要见的,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释迦目光闪烁,随后暗淡了下来。
“使者,很多时候我都很担心你的精/神/状态。”
水巫云抿唇,身体放松,顺了顺怀中小猫的毛。
“你担心的其实是我在有一定预知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向前。你担心他们对我造成的伤害,可是释迦,我何尝没有想过这些。”
“等/死的日子也不是不好过,至少我沉溺在爱里,即使我感受不到,但我能理解。所以,释迦。”
水巫云回身,目光清澈地看着释迦。
“我不怕,你也别害怕。”
“这次,我们一路走到底。”
释迦一怔:“好。”
·
水巫云看着窝成一团的猫,问释迦:“它现在身上还有伤吗?”
释迦摇头,“出了兽医视线我就给它治好了。”
“违背自然法则。”水巫云说。
然后又点头认可地补充:“所以下次这种事让庸医做。”
水巫云打开门,走廊里很黑,估计人都休息了。他蹑手蹑脚地抱着猫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准备给小猫冲一把。
但...这越冲越不对劲......
水巫云把泡沫完全冲掉,浴池里出现一只洁白如雪的小猫......
他匪夷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白猫,头顶缓缓浮现卡机圈圈。
“.........”
释迦也没想到,原来捡回来一只白猫...?
“释迦。”水巫云拿来吹风机。
“嗯?怎么了使者。”
“没。”水巫云盯着白猫。
“就是...它好白。”
释迦轻笑出声。
等把猫吹干,水巫云抱着猫回了房间。
释迦给水巫云检查了准考证还有考试必带物品。后者捧着猫,躺在床上。
夜色不早,水巫云眯了眯眼,起了些许困意,他轻声唤着释迦。
“我在听,使者。”
“这只白猫叫什么名字?”
“...使者来取吧。”
水巫云闭眼,侧躺在床上,白猫窝在前者臂间。
神情朦胧间,水巫云柔声说:
“叫白云吧。”
释迦有些好奇,“使者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我走后,它还会陪着你。”
几不可闻的声音,传入释迦耳中却异常的振聋发聩。
“我很自私吧...”
水巫云困倦合上眼。
释迦把前者的包放好,慢步挪到床侧,给水巫云盖好被子。
“不会的,使者......”
·
考完试,水巫云出了考场,和海鸿赋天砚远碰面后,去了夏梓星的咖啡厅。
几个人热热闹闹地说着考试,水巫云在角落撑头看着窗外。
快了,日子。
突然,玻璃窗被敲了两下,水巫云回过神。发现许知寰在外面和他打招呼。
水巫云点头回应,看到后者让他出去的样子,便起身说了句离开一会。
水巫云走到门外,看到了许知寰手上缠着的鬼手。
“.........”
“夜来香插手的吧。”水巫云不冷不热地问。
许知寰点头,“嗯,说是解决了几个吧?这个是残体,我正在带它完成「遗/愿」,不过嘛——”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它不太配合我。”
“.........”
水巫云发信息和海鸿赋说不用等他了,后看向许知寰。
“走吧,庸医。”
阳光穿过云层笼罩整个宜城,偶尔地冷风带来一丝来自远方的清新。
二人穿梭在街道上,鬼手搭在水巫云头上,后者跟着气味指引带路。
“我以为你会很排斥鬼手。”许知寰说。
“为什么?”水巫云没有回头,冰冷的语气中透着疑惑。
“回廊规定,好像只有类似超度的说法,没有引魂的制度吧?”
水巫云哦了一声,说:“你是想说夜来香的做法比我们人性,是吗?”
“............”许知寰沉默。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水巫云嗯一声,问:“天堂鸟家主有和你提起过夜来香的访问信息吗?”
许知寰应着,“嗯哼,当然有。现在还有一批夜来香的人在组织内部。”
“对了,提起这个。疯乐子是不是骚/扰你了?听说被夜来香的大家主断了个胳膊。”
“...!”水巫云身体一怔,回身问,“你说什么?”
许知寰耸耸肩,“颜少没和你说过估计,天堂鸟和夜来香制定的合作守则第一条,禁止夜来香的人找克莱因回廊使者的麻烦。”
“未经允许,全当骚/扰,需对应家族首领予以处罚警告。”
出乎意料,事件线被强度扭/曲了。
断手对于疯乐子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水巫云没想到颜镜辞能舍弃自身利益去定制这项条/约。
真是有够残/忍的。
“那群长老坐不住了吧。”水巫云回头继续带路。
许知寰也不隐瞒:“嗯,听说反抗声音很大,不过听二当家说,抵制的被拉下去训了。”
水巫云:“大家主真的不管管吗...?”
“管啥啊,你又不是不了解天堂鸟。自由潇洒————”
“的疯魔。”
“额...不过你放心,颜少对你不会这样的。”
水巫云:“............”
“你在颜镜辞身边,报告你应该看了吧,国外的鬼手清理进度如何了?”
许知寰说:“夜来香给的报告显示国外鬼手比国内要多太多,根据不同国家不同对应管理组织而言,夜来香提供的帮助算中等。报告信息不算难看。”
“不过你头上的是国内的,还有几只已经解决了。”
“巫云,还剩多少只?”
水巫云闭眼一瞬。
“还剩三只。”
“不愧是夜来香,动手能力就是比回廊要高上太多。”
许知寰当即否认:“你这么说搞得你的存在没有一点价值一样。夜来香都是群体行动,你就一个人,相当不错的好吧?”
“如果被颜少听到,估计天堂鸟和夜来香的合作就凉了。”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小声。
主要是,他不好把握水巫云的心情,至始至终后者都是一个脸色,低冷阴沉。说出来的话也无半分情感。
恐怖。
水巫云没管许知寰怎么想,停在了一家面包店前。
他唤来蓝蝶,探查了店的四周。
水巫云双眼一眯:“有阴气。”
鬼手想要挤进店,水巫云一手把灵魂揪过来放到头上。
许知寰挑眉看着店内一片祥和。
“你说哪里?”
“地底,还有——”水巫云推门而入。
看着收银台的人。
“她。”
水巫云不打算打草惊蛇,借着假装看面包的功夫和许知寰沟通,“我去和她交涉,五分钟,你帮我查下这家面包店的底。”
许知寰点头出门,水巫云走向收银台。露出职业假笑,“你好小姐,我是附近的住户,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
收银台的人本来就被水巫云的神仙颜值直击心房,这么一听立刻点头应下了。
许知寰在店外监控死角,靠墙闭眼问庸医大数据系统。
“心端面包店,于半年前发生过碎/尸/案。因为案件发生导致面包店停运半年,于一周前换店主后重新经营。”
“检测目标:高等级无端秩序存在体。”
“碎/尸/案细节呢?”许知寰问。
“死/亡男性:文远知,年龄六岁。案件嫌疑人:面包店店主,文远静,年龄二十四岁,是文远知的姐姐。李生华,年龄二十七岁,文远静的闺蜜,现任心端面包店店主。刘乐,年龄二十八岁,李生华的男朋友。刘见,年龄六岁,前两者的儿子。”
许知寰注意到了一点。
“刘见....李生华的儿子也是嫌疑人?”
“是的。”
“文远知死/后,文远静癫/疯了半个月。李生华指控文远静害/死亲弟弟,后者想要一个清白无果。于一月后车/祸/身亡。”
“...........”许知寰看差不多了,就进面包店准备先和水巫云对接。
一进来发现,店里空无一人。
“啧,坏了。”许知寰察觉不妙,赶紧拨打了一通电话。
·
“是天堂鸟给你的处罚不够。”
“疯乐子。”
水巫云在一个阴暗潮湿昏暗地地方醒来,身上被一条条绸带捆绑着。
“嗒嗒嗒——”一个人从黑暗里走出,语气遗憾又愉悦地说:“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是我呢?巫云哥哥~”
“............”
“你既是店主的替身,那么原本的店主,去哪儿了。”水巫云正色问。
疯乐子蹲在水巫云面前,饶有兴趣地目光扫/射后者。
“不愧是我魂牵梦绕的人,身材真好。”
“回答我的问题。”水巫云皱眉。
“哎呀呀,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咯~”
“这个店主的儿子把前一任店主的弟弟捂死了,这个店主呢,知道这件事后就把尸体带进了前任店主的面包店,碎/尸咯。”
“然后又污蔑前任店主,最后把人家创/死了,就这样咯。”
“我只是,把她暂时关起来了而已。哥哥,我可没骗你。”
“.........”得知真相后的水巫云缓缓低头,前发遮住了他失光的眼眸,神情逐渐变得冰冷。
“哎呀,我不是怕你知道真相难过嘛,所以我就附身人家咯,反正......”
“所以呢。”水巫云说。
“我谢谢你...?”
他没有抬头,冷然的语气让疯乐子感到一丝恶寒。
疯乐子有些意外:“生...生气了?我就是,看你很忙嘛,我帮你完成任务嘛,你别生气嘛......”
“疯乐子。”水巫云抬眸,阴蓝色的瞳孔深如冰海。
“你的做法,让我心寒。”
蓝蝶轻易化解了捆绑的绸带,水巫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怕了拍手,有意间扫了一眼依然蹲着的疯乐子。
“放我出去。”
水巫云眼睛一眯,冰冷的寒意充斥幻境。
“为什么......”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疯乐子的脸上滑落。
“为什么现在...你连陪我一下都不行了...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而已......”
“............”
水巫云眉目疏淡,无情地面色上再没有半分动容。
“我说,放我出去。”
“我不要,我——”
啪,水巫云扬起手,手背猛地拍在疯乐子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响起,空气在此刻凝滞。
“就这样吧。”水巫云闭上眼,整个人仿佛断了翅即刻沉入冰川的白鸽,濒死而又附带一丝生气。
水巫云身后突然出现被数朵淡黄色玫瑰花组合成空间隧道,一个人伸手,水巫云猝不及防地跌入身后人的怀抱。
熟悉的花香清新扑鼻,水巫云没有抬头都知道来者是谁。
疯乐子看到人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
颜镜辞站在他的对立面,黑洞般眸子冷冽如刀刃,好似下一秒就会立刻将他千刀万剐。
水巫云垂目看到了疯乐子的断臂,摇了摇头,微声和颜镜辞说:“没事,走吧。”
疯乐子喊:“你的杀法无情。”
水巫云没再多看,说:“是啊,你这不是知道吗?”
他没看疯乐子最后什么表情,想想都难看。
二人出了幻境,是在许知寰的地下诊所。
门没被关死,光穿过一层层石梯照射进屋内。
“从这里看天空,景色尚佳。”水巫云坐在病床上向楼梯口看去。
“石梯很远,能看到的部分就少了。陆上更适合许知寰。”
水巫云察觉身后没动静,抿了抿嘴。
“谢谢你,先生。”
“我一直在给你找麻烦。”
一只手拉住了水巫云的手腕,前者没看他,任由身后人拉着。
“我想...听听你和他的故事。”
颜镜辞柔声问着,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水巫云,想从他的侧脸得知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