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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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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湛的天空澄澈高远,春风拂绿百花娇,灿烂的阳光明媚,简单的呼吸都透着舒畅。

从通县回京的队伍浩浩荡荡走过官道,队伍靠前位置第二辆马车车窗帘被掀起,片刻,车窗帘落下,霍灵渠猜道:“午时应该能到京城城门外。”

晏霁之金冠束发,一袭暗红锦袍穿戴张扬,他可有可无地嗯声,拥着女人继续亲热。

清早刚进车厢,霍灵渠就靠在他怀里睡回笼觉,一刻多钟前睡醒;他闲来无事,自然而然会想抱女人亲吻消磨时间,拥吻频频的他简直把不喜以唇相触的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了。

霍灵渠身着茜素红珠络缝金叠纱裙,顺滑的秀发绾做倭堕髻,鬓间做工精美的金丝牡丹缀红珠流苏步摇随之小幅摇晃;因在马车里,她倒没担心过晏霁之会吻起来收不住。

马车稳稳地缓慢停住,晏霁之没在意,霍灵渠推他,他亦只顾拉过女人的纤手不让捣乱,下刻车厢外响起爽朗的喊声:“二哥,我都给小叔公问过安了怎么你还懒在马车里,莫非是在和流光姨娘亲热吗?”

乍然传来阵哄闹笑声,在车厢里的霍灵渠羞得脸红,他甫松开,急忙掏丝帕给他擦擦唇;晏霁之抱好怀里的女人再掀起车窗帘探头往外,见果然是堂弟晏煦之。

“我说朗朗晴空的谁敢拿我开涮?我家流光算时间,最多才到城门,我好好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就被你给打断了,你说你冷不丁回京来也不晓得传个讯儿?”

若非关系好哪会那么肆意开玩笑,堂兄弟俩只差半岁,自小同养在祖父祖母膝下,不仅按名字更像亲兄弟,比起冷淡疏离的庶弟们,晏霁之也对这堂弟才有骨肉手足的感觉。

“哪是我没通知,弟弟我升官了升任太仆寺丞,本想回京来跟自家兄弟们好好热闹,哪想你居然跑通县看风景害我白欢喜场。”晏煦之俊朗的眉眼间凝起嫌弃:“还不下马车!”

“晏煦之你这么说话可就伤人了。”晏副相的嫡长孙、弱冠的晏和之骑马靠近,不满道:“都是之字辈的兄弟,看不起谁啊。”

“小屁孩,怎么跟哥哥说话呢?”晏煦之端起堂兄的架势训,瞥见晏霁之走下马车随即转移攻击:“嗳嗳,你今天是要回家还是要去幽会情人,穿得那么骚?”

晏霁之坦坦荡荡扯谎:“流光给我选的衣裳,我看还行吧。”

坐在车厢里的霍灵渠闻言默默腹诽:明明是你自己要挑身红锦袍还要让我也穿红衣。

“你这位大名鼎鼎的流光姨娘,”晏煦之啧啧:“听说年前你为她把其余妾室给散尽了,哥哥你是要把这小妾宠上天吗?”

“没办法,世间美人虽然多如牛毛可冠绝当世的绝代佳人何其少。”薛驸马扬声接话,带批人策马奔来毫不含糊地寻衅:“想当年若非乐邑阻拦,哪能被晏霁之捷足先登?一想我就心痛啊,四年多未见,流光你别来无恙,走出车厢与本驸马叙叙旧如何?”

晏霁之按住两位堂弟莫动,淡笑道:“驸马爷这么好雅兴?”

“怕你的叔公庶弟堂弟们拿你做傻瓜哄骗,我特意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当然好雅兴。”薛驸马握住马鞭前倾身体,骑在骏马上居高临下道:“流光小筑已被鸠占鹊巢,晏明妧和晏明婠姐妹带儿女们回娘家后强抢流光小筑分配给她们的庶女住,霁之兄你这位英王世子做得是有多窝囊啊才能被群庶出骑在头上耀武扬威。”

晏霁之瞬间变脸,真不知,堂弟庶弟要说话被他挡回,他冷冷问薛述聪:“当真?”

“你姐夫妹夫的小妾庶女都在流光小筑住几天了还能有假吗,怎样,晏副相和晏煦之他们还拿你当傻瓜蒙你在鼓里吧?”薛驸马放肆地得意嘲笑,晏霁之阴沉地转向一同来接但比起堂兄弟们显得没存在感的庶弟晏如瑰再确认:“薛驸马所言当真吗?”

晏如瑰硬着头皮解释:“二哥,是因为——”

“我问你是真还是假?”晏霁之高声打断,眉宇间怒焰涛涛,目光锋锐得似能凿穿对方:“你只需回答真或假,真假二字都不会说吗?”

霍桑柔抱小祐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悄悄撩着车窗帘观察,看着这情景感觉脖颈凉了凉;心想难怪主公骂英王世子奸险,这些天偶尔遇到那温和,这会儿动怒竟让她有点怕。

晏如瑰低头应真的,实则除他之外晏副相和晏煦之他们不知情,可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甚至生气英王竟如此放纵都不重要,安抚平息才是重点。晏副相走到侄孙面前,语重深长劝:“霁儿,回府吧,你爹娘还等着你用午膳呢。”

“好啊!”晏霁之平静地诡异,他视线越过叔公投向薛述聪问:“你有多少护卫?”

“霁儿?!”老人家顿时生出种不好的预感,薛驸马随即大乐接话:“你想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派人请霍海啸带护卫在英王府前会面,再给我准备火把和铜油。”晏霁之扬扬剑眉,犹如黑云压城城欲摧,在旁人疑惑紧张难以置信以及薛驸马的兴奋中吐出肯定答案:“把流光小筑给我烧了。”

嘭的一声仿佛有脑弦绷断的声音,猛烈冲击造成的急剧安静下,霍桑柔倒吸凉气,莫名胆寒地抱紧怀里的小祐。晏如瑰惊得险些跌下马,晏和之挨近堂兄身侧用眼神询问怎么办,晏煦之只能回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霁儿,你不得胡闹!”晏副相握紧拐杖打破骤然的沉静,晏霁之伸手握住叔公的手,幽深的眼眸莫测含笑,张唇却道:“晏一返回通县传令晏诺进京接应,晏四带部分护卫去准备火把和铜油,备好后在英王府前候命。”

两名高瘦男人从队伍中出列,快奔至晏霁之跟前单膝跪地沉声应是,接过命令要各自去办事时被晏如瑰死死拖住,他苦求道:“二哥你莫要如此,我知道你此刻很生气,难免冲动,求二哥看在大姐和二姐也可怜的份上谅解些,我们先回府见父亲再协商。”

“放开,否则被扔飞别怪我没提醒你。”

“求二哥冷静谅解。”晏如瑰声音发涩,对上嫡兄冷漠不耐的神情,看叔祖眉头深锁,只得另找援助:“煦之堂兄你帮忙劝劝二哥冷静,否则事情会闹得没法收拾。”

晏煦之默默瞟向堂哥,晏霁之给他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他干笑:“要不然和之你去把你如瑰哥哥拉开。”

还有热血轻狂的晏和之鄙夷地翻个白眼送他,翻身下马,豪爽地走过去硬拽晏如瑰并试图让他转过弯:“大堂伯偏宠庶出越来越不像话,霁之哥哥再忍这种窝囊气岂非助长他们的气焰,闹就闹正好趁机整顿。”

“和之?!”晏如瑰心知哪会那么轻松,心焦地喊叔公换来晏副相一声叹息:“晏诺啊,叔公记得是你们祖父给嫡长孙的,霁儿既然要出动晏诺已不会再退了。”

晏如瑰无力望着叔公,无可奈何拼最后把:“流光姨娘!姨娘向来通情达理,小弟相信姨娘定然不愿看到二哥他与父亲起冲突,还请姨娘劝劝二哥。”

晏和之硬拽堂兄的手倏然停住,薛驸马与晏煦之不约而同看向白驹双驾的豪华马车,看客们交头接耳的私语声细碎,天籁般的询问声从车厢传出:“世子定要烧掉流光小筑吗?”

“你要阻拦我吗?”晏霁之佯装微怒,心中却陡然闪过丝怕意,就怕她真要阻拦。

“妾惭愧。”马车车厢里,霍灵渠温柔的语调中自有强硬:“方才听闻三爷说‘求二哥看在大姐和二姐也可怜的份上谅解些’,流光不甚理解,浅谈一二还请三爷指教。

我在流光小筑住四年多,英王府所有人皆知流光小筑乃我的住处,府上若有命令知会我搬出流光小筑再分配给别人住是正经规矩,一声不吭就强行占去是何道理?

三爷说可怜就得谅解,那么乞丐进酒楼食铺强抢饭菜,家道中落的可怜人靠小偷小摸维持生计,活不下的苦命人落草为寇做强盗谋生,是否都该谅解?京兆府衙的大牢里问一圈,有半数是可怜人呢,皆有不得已的苦衷,按三爷的意思应该都要释放吧?

至于您说您的姐姐们可怜,住娘家还有大气派以庶出身份欺到嫡兄弟头上,这是可怜吗?您认为这是可怜所以再三央求欲迫嫡兄谅解,若是不谅解就是要害他们没法活吗?

流光浅薄,但也还知国有法度,百姓们方能安居乐业;家有规矩,子孙方能和睦兴旺。我不懂您言及姐姐们的可怜,亦不懂您逼迫霁之必须谅解的道理,更不懂这究竟是可怜还是以可怜为名行无耻之实?!三爷既读圣贤书有大学问,请三爷指教。”

百姓围观看热闹多数只看浅显的表层甚少会去深究,而人性往往偏向弱者。没点明前,因晏霁之要烧院就能使得他虽是遭遇欺凌而反击却在舆论中处下风,可把这件事的本质摊开讲清楚了,虽然也没几位看客能认同烧院,但好歹能让舆论不偏向对方倾斜。

不知谁起哄喝彩,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叫好,薛驸马心情大好地找晏副相讥讽:“这无耻二字当真精辟,点出了这种以可怜做幌恃弱凌强的精髓,晏相以为对吗?”

晏如瑰脸火辣辣的疼,难堪得形同被当众狠狠扇顿巴掌;晏煦之心中腹诽这可真是不怕小妾狐媚,就怕小妾狐媚还能讲理。晏副相的老脸没有任何不自在:“叫驸马爷见笑了。”

“不妨事,本驸马就喜欢看晏家的笑话。”薛驸马乐得放肆,扬鞭吩咐带来的随从:“走,去英王府接着看笑话。”这狂妄劲儿让晏和之都想揍他。

暂停的队伍重新启行往前,接到任务的护卫们各自骑马快跑去办事,晏霁之回到车厢里,好奇而感慨:“我真以为你会劝和,忍一时之怒换取与英王和睦。”

“我想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劝你忍,毕竟英王能放纵必然已做好应付的准备,你再反抗既讨不到好处又会闹得父子失和,何必呢?还不如忍下。”霍灵渠摇摇头,考量道:“是三爷这般阻拦令我反感,不由多生出种想法。

这是明目张胆地挑衅,英王竟也偏袒如斯,”说到此她困惑:“其实你有没觉得不对劲,长房和两位姑奶奶向来是在背后耍手段,这么明着挑衅还是第一回,怎么会突然改变行事作风?况且他们现在应该自顾不暇,还要招惹你,图什么?”

“不怪,以往长房稳压其他庶出,现今长房和两位姑奶奶遭遇重创,自然得改变作风,还能有比明着压倒嫡系更好地重建威信的捷径吗?恐怕不仅是改变行事作风,从没忘掉过的要争爵位的心思也已重新提上日程。”

霍灵渠不可思议:“争爵位?你说笑吧,他们再利欲熏心也不至于那么天真?”

“如果这回我愿意退让,你相信就会不再有挑衅了吗?”晏霁之问,霍灵渠看他眼,低头垂眸间散尽疑虑:“应该是得寸进尺。”

初闻时骤然爆发的怒火逐渐被冷静后心间涌起的阵阵悲凉浇灭,晏霁之将女人拥入怀,风流的桃花眼写尽落寞:“得寸进尺有晏墉的份儿吗?我究竟还在挣扎不甘什么?”

“你别多想,英王纵使偏宠庶出,最重视的是你。”霍灵渠只能宽慰。

“被家规压着而已。”晏霁之冷嗤,抱紧怀中人靠车壁闭目养神。

晌午耀眼的阳光护送车队来到英王府前,下刻马蹄声震铄,霍海啸带护卫策马前来,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问候过晏副相,再向晏霁之确认:“你真要烧掉流光小筑?”

“不烧,我会嫌恶。”晏霁之望向两三丈外英王府那古朴雄浑的鎏金匾额,语气淡漠:“总不能留着恶心自己。”

“我的长随给海啸你解释过那些无耻行径了吧?你若想做和事佬还是免了,不然恐怕你管不好自己的庶弟庶妹,穆国公偏宠庶出也不是什么秘密。”薛驸马骑在马背乐悠悠地怂恿:“让护卫准备吧,霁之兄一声令下,我们就派人杀进英王府正正规矩。”

霍海啸原本就没想过劝,扫视眼不远处围聚着的老百姓,叹道:“好!”

晏明潜前日出狱,今日午宴还有给他洗尘除晦之意,许多本家都在就等人齐开宴了,晏如瑰带堂弟和之进家门通传嫡兄的交代,一屋子人差点被炸开。

二姑奶奶晏明婠二十三岁,生得雪肤花貌艳若桃李,往常多打扮得浮翠流丹,近来只着素装反倒给她增添几分楚楚可怜之感;她最快反应抱着一岁多的幼子哭起来,哭得英王晏墉心烦意乱,拍桌往外走。

晏和之拽他爹急忙跟上,晏明潜带两位弟弟和几位本家紧随其后,剩下满屋人面面相觑,虽然心痒但也没敢真跟着去府外看热闹,英王的长女晏明妧却没有顾及,拦住想跟的妹妹再把她也想去府外的儿女们交给弟妹裴氏照看,她转而请挺犹豫的嫡母英王妃同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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