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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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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病人的慰问语大同小异,但描述作为局外人惊心动魄的一夜,张思远尤为亢奋。

亢奋过头涎水喷溅到汤逸群脸上,他紧闭上眼,转头睁开,够不到床头柜上的抽纸,指头哒哒拍柜角,叶芷君抽一张平整的纸巾掩住他的面庞,隔开对面那张花洒似的嘴。

汤逸群近距离看纸巾点状蝴蝶印花,看成斗鸡眼把纸巾摁到脸上,周倩语暂停和叶芷君聊生活和工作上堵得她喘不过气的屎山琐事。

张思远心知失态,嘴唇紧抿成一条线,放慢语速,收敛情绪,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我真的吓死了……”

楼高风大,周倩语贴着叶芷君的肩,碎发在她脸上挠痒,“何煜明来过吗?”

叶芷君皱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没有,他要是知道情况早发微信问我了,他妈妈还没转去上海吗?”

“没去,不过腿上的固定夹板拆掉了,说是有可能在本地匹配到肝.源。”

叶芷君眉间沟壑更深,“哪来的这种说法,能匹配就匹配,不能匹配差一个条件就不行,只有零和百分之百,难道说本地的水土更容易培养出适配肝.源。”

“医生原本的话应该不是这样说的,传达不到位吧,我过去看看。”

叶芷君目送周倩语走出病房,低头对上汤逸群扑闪的大眼睛,湿润,光洁,幼态,天可怜见,真想把他摁在床上亲死,捂住口鼻深吸一口气,干搓了把脸,戒断一周,反弹质量翻倍,一发不可收拾,局势相当严峻,这还不是在排卵期,想想他刚用纸巾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痊愈了。

不多时,周倩语与何煜明说明情况,一同进病房来,说伤者耳朵听起茧的慰问语。

张思远心口堵得慌,第一次约周倩语没约出来,知道她在忙着找房子,后来聊天中得知何煜明帮她找到了房子。

辗转反侧,回想起当年连续两回无疾而终的暗恋,年少无知把非主动参与的“情敌”何煜明视作病魔。

好不容易把周倩语约出来,结果由其它更大推动力达成,来到医院这种“约会圣地”,眼睁睁看着她与别的男人明显比自己更熟识。

深知自己加微信时对方处于较难拒绝的境地,或被当做失恋后下定决心重新开始接触其他异性的起点。

三朝同在烈日之下,他有心栽花花枯嘎嘣脆,心爱的姑娘们带着某种必然的诅咒全部跑去何煜明这棵内嵌吸铁石的无心巨柳下乘凉。

叶芷君走到何煜明跟前试探:“我听周倩语说你妈妈最近状态好起来了。”

何煜明嗯了一声,点点头,“长骨痂了,腿上的夹板刚拆掉。”

“移植呢?”

“在重新检查做评估。”

“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两人出病房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墙上有一小扇人都钻不出的小窗。

叶芷君侧贴着墙问:“做手术的钱够吗?”了解做移植手术和后期抵抗排异药物的费用加在一起贵到能在本地买一套三室一厅。

这话容易令人误解,何煜明也的确误解:“那天在KTV碰到你之前没想过问同学借钱,毕竟大家都刚工作没两年攒不了多少,但是想着汤逸群的工作性质说不定比我们普通上班的要赚得多,没想到他肯借这么多钱给我,我很感谢他,现在他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出院,收入不稳定,你们之后还要办婚礼,可以理解……”

叶芷君眯眼加皱眉,脑袋前倾,“你理解什么?”

何煜明目光朝下闪烁,抹了一把嘴唇,“钱我一定会还的,但是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他住院的费用先拿回去。”

“我不是想把钱要回去。”

何煜明抬起头:“你把我叫出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吗?”

“我是想问你妈妈做移植手术的事,我听周倩语转述的话觉得很奇怪,说有匹配到肝.源的可能性,医生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原话是什么?”

何煜明再次抹了一下嘴唇,视线朝下,但无闪烁,“医生说……比找肝.源更难的事情,是劝家属同意捐献。”

“这是在暗示你塞红包。”叶芷君左手虎口托住下巴,右手夹在左臂弯缝隙,说话时弯曲抵在鼻中隔的食指放下,“哪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

“只要能用钱解决就不算问题,你不肯放弃?”叶芷君放下双手垂在裤子两边,“算了,不勉强你。”

两人返回病房,汤逸群眼睛长钩比他钓黄鳝的技术更胜一筹,钩着叶芷君的动向到他床边,泪盈于睫。

叶芷君没注意,梦里的滤镜以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直是这么水汪汪的,直到眼泪满溢到扑簌簌淌下来,她才惊觉。

“好端端的哭什么呀,你也来月经啦?”这头没放纸巾,往另一头跟严肃中透着一丝狐疑的薛定谔公公要纸巾,尴尬解释:“医生说脑震荡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现象,不能刺激他。”拿到纸巾打量一圈周围人,发现改站到床尾的张思远也红着眼睛。

打小她妈就告诉她,月经是会传染的,所以她妈生理期坐过的凳子椅子从不让她坐。

叶芷君边给汤逸群擦眼泪边问张思远:“你们刚刚聊什么了这么感动?”

张思远肩膀微微耸动,捂住眼睛,没捂住备战大哭的嘴型,“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周倩语跟过去问:“要一起吃晚饭吗?”

“我还有事。”张思远背影颤抖,拧开门把出去。

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

“我也先回去了。”周倩语同叶芷君挥手告辞。

罪魁祸首何煜明,背负诸多罪孽仍无知无觉,看到其他两个都走了,他再待着就显得尴尬,也走。

老子等外人走远,教育儿子:“一个大男人在人家跟前哭什么哭,丢不丢面的。”

儿子受教育,哭到嚎出声,牙齿拉银丝。

叶芷君劝:“叔叔,一直坐椅子上影响血液循环,你先出去走走吧。”哗的一声爽快把隔帘又拉起来。

儿媳赶人了,还没正式过门就这么嚣张,汤建国气呼呼走出去。

“你哭什么呢?”叶芷君抱着汤逸群的脸给他擦眼泪。

“你……”汤逸群抽噎着没办法一口气说完话,“喜欢……何,嗝煜明,你才要跟我……离婚。”

叶芷君大笑:“你脑袋被打坏了变得这么脆弱,你正常的时候早叫我滚蛋了,以后不会都这样了吧,好多人都是头部受创以后性格变化特别大,跟人格分裂一样。”冲他脑门mua一口。

mua得汤逸群哇的一声哭出来:“你不要亲我,啊嗯,你不要亲我,你喜欢别人,啊——我要跟……你,离婚。”哭得隐形眼镜划片。

隔壁身材魁梧的女家属掀开帘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能不能安静点,又不是小孩子,哭成这样。”

叶芷君赔笑:“对不起阿姨,他脑出血情绪不太稳定,平时不这样。”

“说话也注意点,靠门的床有小孩子写作业,你们当这里是宾馆啊。”

“知道了阿姨,对不起对不起,会注意的。”

隔壁家属放下隔帘。

汤逸群仍旧一个劲抽噎,叶芷君在床沿坐下搂住他,继续用纸巾擦他眼泪,低声提醒:“听到没有,小声点,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哭得好像我在你孕期出轨了一样,你眼睛怎么回事,昨晚睡觉都没摘啊,盒子没带在身上。”

汤逸群一边哭一边使劲推她,“你不要抱我。”用指腹把隐形眼镜挪回去。

叶芷君托着他挂吊针的左手,“是不能抱你,待会儿把床坐塌。”起身绕到窗户边,椅子背朝着床头柜坐,摸他肩臂安抚,“别哭了,情绪这么激动,等治好了人也成智障了,我跟何煜明什么事都没有,你别瞎想。”

汤逸群还在抽抽,把脸甩过来,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窗户口跳下去英勇就义,“你们两个刚才亲嘴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叶芷君笑嘻嘻:“你死切。”朝他勾勾手,接触不良,没反应,“想象力太丰富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过来。”

“我不。”汤逸群身体往另一边倾斜。

“你不是没了两个星期的记忆嘛,我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叶芷君成功把人骗过来,同他复述刚才出病房跟何煜明谈论的事与她个人主观的猜测,说完在他脸上亲一口。

“就这样。”汤逸群意犹未尽地看她嘴唇。

“不哭了?”叶芷君抱住他的脸,在他嘴唇上也亲一下,先斩后奏:“我今天没刷牙。”

“又不伸舌头。”汤逸群还盯着她嘴唇看,不薄不厚的两瓣粉唇,饱满而柔软,喃喃:“你以后每天都亲我一下。”

“这个频率太高了我觉得。”叶芷君松开他的脸,“你现在主要是闲得没事做,手机丢了,智商没恢复,打不了游戏,只好玩玩女人,以前的人就是这样,避孕措施不完善,也没什么东西娱乐,生一大堆孩子,女人生着生着就死了,男人玩着玩着又绝育了,生一堆死一堆,闲着没事打打仗杀杀人啊,人类这个物种没灭绝,竟然还给它平衡起来了,这个生命力太顽强了,unbelievable.”

“那你再亲我一下。”汤逸群抓住叶芷君的手。

隔壁威武雄壮的大姐又掀开帘子,虎目圆睁,手里举着武器——保温杯,“我是不是说过这里不是宾馆,没完没了了还。”

“你有种打死我。”汤逸群歪着脑袋挑衅地指自己头。

隔壁大姐踏前一步,高举伪装成保温杯的手榴弹,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叶芷君一个箭步飞过去拦到两人中间,“阿姨,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不是故意的,我们闭嘴,我们真的闭嘴,您消消气,消消气,他脑出血,你打他一下他小命就没了。”

大姐指着叶芷君鼻尖,两人身高相差无几,气势却有天壤之别,“别再给我发骚啊,小心我给你们床上接个喇叭,让整栋楼都听到。”

“好好好,我们闭嘴,您坐。”叶芷君送走大姐,回来精疲力竭仰在椅子上。

汤逸群抓她的手拽她。

“别想。”

“那你手机给我玩一下。”

叶芷君甩开他的手,“之前还说眼睛难受呢,趁这段时间让眼睛也休息一下。”

汤逸群又开始掉眼泪,他现在内分泌失调得和孕妇差不多。

叶芷君只好抱住他的脸亲他,他手不安分也不能打,这辈子都这么落魄过,活得像只猫咖店里的头牌。

汤建国溜达完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幅活春宫,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不敢吱声。

青天白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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