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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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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伊丽莎白把柯林斯先生跟她自己说的那些话全告诉了简。

“柯林斯堂哥真是一位令人惊叹的绅士!”简说。

至于威克汉姆的话,伊丽莎白也顺便说给简听了。

简听得稍微有些惊奇。

“威克汉姆先生的话有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出于主观的意识,有可能有隐瞒,也可能有他所不知道的内情。”威廉补充道。

柯林斯堂哥真是神出鬼没,伊丽莎白想,而神经大条的简没有想这么多。

威廉为了防止他几个单纯的堂妹被人随便玩弄于掌心,也是时刻注意着舆论在贝内特家的传播,“如果你们好奇我可以托关系去查证一下。”

简还是关心的,她还是想确证达西先生值得宾利先生器重,可是,像威克汉姆这样一个青年美男子,真的会说出恶意中伤他人的话么?一想到韦翰可能真的说了假话,她就产生了一种难过的心绪。因此她只得认为他们两位先生都是好人,替他们双方辨白,把一切无法解释的事都解释做意外和误会。

简说:“那就谢谢堂哥了。”

两位年轻的小姐和她们的堂哥正在矮树林里漫步,忽然家里派人来叫她们回去,因为有客人上门。

事情真凑巧,来的正是她们所谈到的那几位。原来尼日斐花园下星期二要举行一次盼望了好久的舞会,宾利先生跟他的姐妹们特地亲自前来邀请她们参加。

两位与宾利先生同行的女士先和简、伊丽莎白这两位熟识的小姐打了招呼,而接下来就问起了柯林斯先生。卡洛琳·宾利上次在伦敦的图书馆见过了柯林斯先生,柯林斯先生也认出了她。先开口的是坐在沙发上的赫斯特夫人,“您就是柯林斯先生吧!久仰了!我挚爱您家所生产的高档面料,自从W在伦敦也有得卖了,家里的仆人也不用到中部去采购了。”

威廉站在壁炉的旁边,他觉的男士说话有两个比较好站立的地方,一个是钢琴旁边,有所支撑和依靠,减少自己的疲惫,再着就是壁炉的旁边,在冬日比较暖和。

至于沙发后面和两侧,容易和女士显得过于亲密,一直不是威廉的首选。

“我的荣幸,夫人。”柯林斯向赫斯特夫人颔首致意,赫斯特夫人显得很满意。

而卡洛琳就有更多想说的了,那天听说哥哥和达西在麦里屯再次见到了伦敦那位绅士,而恰好达西先生从某种程度上和那位先生有关系,对他有所了解。卡洛琳刻意“陪伴”了达西先生好几天,终于把达西先生对柯林斯先生的所有了解都掏干净了。

英俊如雕塑的面容、高大强健的身材,无需粉饰即健康白皙的肤色,无与伦比的商业天赋,沉稳礼貌的性格,一年两万镑以上的收入,和罗辛斯关系密切...如果伦敦的任何贵女对这位年轻的绅士的情况有所了解,自己排着队都无法接近这位先生了!还好他在赫特福德!没有人知道他的情况!

“柯林斯先生,请问您打算在赫特福德停留多久?”卡洛琳·宾利优雅开口,她婉转的音调让在座的女士们头皮一麻。宾利小姐的意图昭然若揭。

“可能两周。”威廉回答。

“我们也来这里没多久,不过我们所租住的尼日斐花园是一栋及其优美的大房子。简和伊丽莎白都可以为它说句公道话。”卡洛琳小姐一顿,“如果您想与哥哥或者达西先生共度一个美好的下午,欢迎您来尼日斐做客。”

威廉颔首表明自己知道了。他看了一眼和贝内特先生相谈甚欢的金发碧眼的那位先生,设想了一下和宾利共度下午,感觉到自己的审美正在向自己的理智挑战。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人告辞了。卡洛琳小姐肉眼可见的依依不舍令她的兄长十分诧异。

离开了贝内特家,宾利开口道,“我以为你想嫁的那位绅士一直是我的好朋友达西,难道你现在改变了主意?”

“哦,不。”卡洛琳回想了在图书馆沙发上睡熟的柯林斯先生,“和柯林斯先生相比,达西先生就显得过于刻板无趣了。”

“容易变心的女人。”宾利小声嘀咕道。

尼日斐花园要举行舞会,这一件事使这一家太太小姐都高兴到极点。贝内特太太认为这次舞会是为了恭维她的大女儿才开的,而且这次舞会由宾利先生亲自登门邀请,而不是发请贴来请,这叫她更加高兴。简心里只是想象着,到了那天晚上,便可以又受到宾利先生的殷勤待候,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伊丽莎白想从达西先生的神情举止中把事情的底细看个水落石出。至于吉蒂和莉迪亚,她们可不把开心作乐寄托于某一件事或某一个人身上,虽然她们俩想要和威克汉姆先生跳上大半夜,可是跳舞会上能够使她们跳个痛快的舞伴决不止他一个人。甚至连玛丽也告诉家里人说,她对于这次舞会也不是完全不感到兴趣。

玛丽说:“只要每天上午的时间能够由我自己支配就够了。我认为偶然参加参加晚会并不是什么牺牲。我们大家都应该有社交生活。我认为谁都少不了要不些消遣和娱乐。”

伊丽莎白悄悄问柯林斯是不是愿意如卡洛琳小姐所说上宾利先生那儿去作客。威廉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做客。他明白卡洛琳小姐的心意,但是他对她并无兴趣。而令人难过的是,如果不去,就会错过与她开朗而美好的哥哥共度的一段欢乐时光。

伊丽莎白的想法就更直接了,卡洛琳小姐是一位非常势利的小姐,她对柯林斯表哥的想法已经表露无疑,出于她对卡洛琳小姐的不喜,她也并不希望自己传奇般的堂哥与这样一位小姐成了好事。

威廉说,“我也不确切,不过很可能不会去。我每天要处理的事务也很繁多。”他其实私心里觉得,哪怕去做客,最终难免与卡洛琳小姐相处一下午而不是宾利先生,这样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至于舞会,威廉说:“实际上,我并不喜欢社交,希望当天晚上堂妹们都肯赏脸。这样我就可以尽可能不去邀请陌生小姐。伊丽莎白小姐,请你陪我跳头两场舞,可以吗?”

如法炮制,威廉和家里的五位小姐约上了十支舞。

自从尼日斐花园邀请贝内特家几位小姐参加舞会的那天起,到开舞会的那天为止,雨一直下个不停,弄得贝内特家几个年纪小的女儿们没有到麦里屯去过一次,也无从去看望姨母,访问军官和打听新闻,要不是把参加舞会的事拿来谈谈,准备准备,那她们真要可怜死了。她们连舞鞋上要用的玫瑰花也是叫别人去代买的。甚至伊丽莎白也对这种天气厌恶透了。总算下星期二有个舞会,这才使吉蒂和丽迪雅熬过了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和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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