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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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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的神智似乎不大清明,一切的动作近乎动物本能,虽不能辨出眼前人,却可感受危险与否。

待柳茵茵好不容易忍着慌乱安抚了好半晌,他才终于放下戒备,渐渐变得乖顺起来。

如一只家养的小犬趴在她的腿上,拿鼻尖在她衣裙上蹭了又蹭,不知过了多久,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烛火摇曳,他脸上的白似乎被染暖了许多。

柳茵茵暗暗舒了口气,拿手去揉了揉方才被撞狠了的小腹,视线扫过表哥依旧攥着她衣角的手,发紧得厉害,骨节分明,青筋暴凸。

她眸色暗了暗,视线重新挪回他布满苦涩的面庞,不禁回想起方才程副官说过的话。

表哥被俘虏的十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闻西凉人冷血无情,对待战俘更是残忍非常,通常不会即时杀了战败者,反是虐待,狎玩,慢慢折磨致死……

倏地,一些可怖的念头涌入脑海,柳茵茵心口一顿,忙将那些残暴的画面挥去,视线回笼。

待心绪平复,她又默默抬手在表哥的太阳穴处轻轻按揉。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她才沉沉睡去。

待醒来时,竟已是躺在汀兰院拔步床上。

思绪还未清明,表哥那张痛苦扭曲的脸重又浮现眼前。

柳茵茵蓦地背脊一凉,猛地坐起了身,连花铃还未来得及摇响,便掀开被子,趿鞋下了床。

又见守门的大小丫鬟进来,便急急绕过屏风去迎,险些拌倒。

“主子,你可当心。”小茗伸手来扶。

柳茵茵反搭手上去,不自觉将人的皮肉掐得生疼,“我怎么回来了?表哥……”

“姑娘——”青宁拔高了音量,刻意将柳茵茵的声音盖过,又挑眉瞟了一眼屋外。

柳茵茵一愣,循着青宁的视线瞧见梁嬷嬷的身影,忙急急抿唇,噤了声。

“五更天时,表少爷将你抱回了汀兰院,差奴婢传话,让你别担心,他都好。”青宁将声音压得极低,又谨慎地再看了一眼门外已经拐入内间的身影,飞速交代,“晨起老夫人便来传了,我们只推说你昨夜睡得太晚,还没起。”

末了,她又退到一侧,福身恭迎:“梁嬷嬷好。”

柳茵茵见状,也敛神抬头,往已拐过屏风进来的梁嬷嬷看去,抬手哈了哈朱唇,捏着起床气道:

“茵茵睡完了,倒是让嬷嬷好等。”

说罢,她又漾起惯有的甜笑往嬷嬷那处蹭去,欲撒娇一番。

哪知梁嬷嬷竟微微后移了一步,面色古怪地上下打量她几眼。

柳茵茵心头疑惑,也随她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瞧去。

青绿色夹袄上衣,黛色百褶裙摆,虽有些褶皱,但还算整齐……

但,谁会穿着常服就寝?

柳茵茵心底一慌,眼珠子飞速一转,忙侧头嗔怒地觑了大小丫鬟一眼:“都怪你们,竟是没提醒我早些睡下,累得看了一夜册本,竟连寝衣都忘了换。”

说罢,她便急急退开,躲到净室里,一边招呼青宁为她备上干净的衣裳。

若是再让梁嬷嬷这么盯下去,便该要发现她裙摆上的淡淡湿痕,那是表哥昨夜出过的汗……

*

盏茶功夫,洗漱穿戴整齐,柳茵茵便随梁嬷嬷赶往主院。

依梁嬷嬷说,粮仓的刘掌事与户部侍中林瑞平皆来了侯府,正与祖母商谈粮票造假一事后续。

又说,其中细节还等着先前亲自操办的柳茵茵去说明一二。

这林瑞平便是柳家隐于朝堂的幕僚之一,他年少时也曾为柳家在岭南的拓荒出过一分力,后又为柳家在江东布局谋划,索性便入朝拜了官,得了个方便行事的身份。

先前以粮票收余粮一事,柳茵茵便是与他接的头,想来这真粮票的数在他那处是最准的,一一比对,大约很快就能查出假票的数量。

正思量间,主仆四人拐过抄手游廊,迎面竟碰见了迟远主仆以及白管家。

两方见礼,柳茵茵悄悄观察了表哥的神色。

恢复了神智的他眸色清冷平静,举手投足间早没有了昨夜的乖戾或依赖,一身的月白长衣竟显出几分神清气爽来,仿佛昨夜那个一时癫狂一时无赖的人不是他。

这头疼果真如程副官所说,睡一觉就好了。

柳茵茵暗暗嘀咕,打量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收回,余光瞥过梁嬷嬷如防恶犬般朝表哥望去的视线,轻咳了一声,才客气有礼地问道:

“表哥今日未上值吗?”

迟远微微凝眸,睨了她一眼,才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圣人有令,需留在府中等候圣旨。”

圣旨?

柳茵茵心头蓦地浮起一抹古怪:昨日才进宫,今日怎就来了圣旨?

她才欲细问,哪知表哥已甩袖转身,抬步往前院匆匆赶去,似是不愿多说。

“可是因为昨日流民暴动一事?”小茗狐疑地转了转眼珠子,思忖着圣旨这事儿小舟昨日并没与她提过。

“走,瞧瞧去。”没等梁嬷嬷出言拦阻,柳茵茵已快速抬步往前方表哥的方向追去。

待赶至前厅外的拐角处时,一道捏着嗓子的尖利声音传来,柳茵茵几人便躲在窗边,仔细地听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司马迟远与平宁公主李妍郎才女貌,择日成婚......”

那公公话音一落,几人无不惊得面面相觑。

小茗最先惊叫出声:“竟是......”

她话才出口,梁嬷嬷便急急伸过手来,将她的嘴给捂住,怒目圆瞪,声音压得极低,训斥道:

“里头可是在宣圣旨,当心你的脑袋。”

一旁还算冷静的青宁则是侧过头来,看向面容僵住的柳茵茵,踌躇了几息,才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姑娘?”

“啊?”柳茵茵蓦地回神,讷讷转过头来,见青宁的面色有些担忧,不由轻轻笑了笑,以示安抚。

她觉着表哥要成婚了,应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青宁怎会对她这个主子有担忧的神色?

一旁得了松快的小茗降低了声调,但语气依旧是难掩的惊讶:“圣人怎的突然赐婚?也没个先兆什么的?”

此时,厅里的迟远正跪谢圣命,接过圣旨。

那白面公公的声音又响起:“皇上着老奴与大司马递个话,那假粮票一事已经传下去,让大司空主理,又差了户部监督,若有任何变故,大司马皆可提堂监审。”

末了,他似朝墙角这处瞥了一眼,才又笑脸盈盈地补了句:“若是柳家没有拿粮票一事糊弄百姓,那自然也会得一个公道的。”

似是劝慰又似是挑衅。

“那公公说的什么话?”小茗听罢,声调又拔高了些,“明明是他们朝廷贪官从中作梗,竟要把脏水往我们这处泼么?”

她气得小脸也鼓了起来,仿佛就要撸起袖子往里给说那话的人两个嘴巴子。

然梁嬷嬷见状,又狠狠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制止她的动作。

“走吧,祖母还在等着呢。”好半晌,才从厅里人对话中回神的柳茵茵侧目看来,打断了面前的吵闹,又抬手揉了揉小茗被敲疼的脑袋,揶揄道:“往后可别再说这种话了,圣人掌生杀予夺大权,你可得护好这条小命嘞。”

说罢,她便抬脚往前厅的后堂处走去,步伐却已不似先前那般轻快。

昨夜下的雪还没有消融,厚厚一层覆在屋檐上,枯枝上,白茫茫一片,借着日光晃得柳茵茵的眼睛酸涩又生疼。

她不禁揉了揉眼睛,竟带出一抹湿意来。

但再伸手去抹时,已了无痕迹。

大约是风吹疼了眼睛吧?

她如是想着,思绪又追回了昨天流民暴动至今所生之事,只一天一夜,怎的生了这么多事?

若不是因为暴动,表哥便不会进宫,更不会有今天的圣旨吧?

又或许,这些都在表哥的计划之中,毕竟得到皇族的全力支持,表哥才可以对抗门阀,才可以再起北征之事吧?

思及此,昨夜表哥头痛症发作时的难堪,还有后来对她的依赖又浮现脑海。

她思绪涌动,竟连进了后堂都未曾察觉,直到祖母唤了她一声,才匆忙向屋内众人福身行礼。

这会儿,除了刘掌事与林大人,温俊霖竟也坐在了下首处。

“方才那公公来,是下了什么旨意?”柳老夫人瞥了一眼柳茵茵面上的倦色,朝随她而来的梁嬷嬷问话。

梁嬷嬷引着柳茵茵落座,又退到主子身侧,才将前厅里所见所闻一一讲述。

圣人的旨意当然也超出了柳老夫人意料,她先是一惊,随即便朝坐于她身旁的孙女看去,忽地明了她方才为何失神。

另一边的温俊霖倒似是未察觉这怪异的氛围,只爽朗地笑言道:

“大司马凯旋的庆功宴上,圣人便已提过此事,本以为是随口一说,倒没想到,这圣旨是虽迟但到呀。”

说罢,还朝前厅方向拱了拱手,“温某还真是要恭喜大司马,能得这尚公主的福气。”

柳茵茵闻言,落在地上的视线又顿了顿:原是庆功宴上就提过了么?

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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